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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刻意忽略,但结婚之后,我确实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焦虑感,不安感都有愈发严重的趋势,还特别爱哭,这几天因为练瑜伽都睡得早,却容易做梦,梦到小学,国中还有高中时候发生的事。
不是什么好事。
敲定了要辞职的事后,爆豪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我的脸色。
“怎么了?”
“看你有没有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我把脚搭在他的大腿上正愉快地玩着他手机里刚安装上的换装游戏。
“……你之前说过的,你很喜欢咖啡店还有那个侦探社里的人。”他不太自在地提醒我。
“但还是更喜欢你。”我放下手机啵唧了他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他追着我多亲了几口:“你笑什么?”
“小胜也成长了,不再是暴躁霸道的小孩而是会考虑老婆的心情了,了不起,真了不起。”我摸着他的背赞叹地说。
“你这家伙……”
次日。
“什么?要辞职?”矢崎小姐失态地大喊起来,接着又像意识到什么,“是……是因为我吗?对不起奈奈,我不该和艾维那种来路不明人交往,害你受伤,那个混蛋!”
看来已经有人和她说了昨天的事。
“没关系,这不是矢崎小姐的错,你根本就不知情……”
我这边拼命给她找理由开脱好降低她的愧疚感,爆豪却在一旁煽风点火:“没错,就是因为你这个白痴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交往了那么一个变态,还作为桥梁让他和我老婆认识了才会发生这种事。”
“小胜,别说了。”我拽他的袖子,“矢崎小姐,他一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嘁——”
不,看着矢崎小姐泫然欲泣的模样,已经是往心里去了。
都说了,辞职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好,爆豪却坚持要陪我来,说是担心我的人身安全,而且回去后也方便直接陪我去医院做心理治疗。
他还说要亲口问一下艾维最后被侦探社怎么处理了。
店长对于我要辞职的事有点惊讶,不过也没有固执地挽留我,只说了以后如果还想回来随时都会欢迎。
这个“以后”估计是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很感激他这样说。
早上来的时间比较早,到侦探社办公室的时候只有中岛少年在,万幸,要知道太宰少年和爆豪可是一点也不对盘,绝对会吵起来。
“中岛少年早上好。”我舒了口气朝他打招呼。
“上野小姐早……额,爆豪先生?早……”看到爆豪的时候,他的表情相当别扭。
“中岛少年,关于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那个叫艾维的人最后怎么处置了?”我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啊,我正想和上野小姐说,那个叫艾维的人昨天被我们移交到警方,采集了指纹后发现他并不属于我们这边的人,而是和上野小姐你来自同一个次元界。”
“来自我们那边的次元界?那他的身份呢?作案动机是什么?”我这个受害人还没发话,爆豪那边就一串问题噼里啪啦进行轰炸。
中岛少年很耐心地作解释:“艾维的全名叫艾维·威尔斯,爆豪先生你对这个人估计不会陌生,他和前段时间那个杀害了十三个女性的埃文·威尔森是孪生兄弟。”
艾维居然是那个杀手的孪生兄弟?我后怕地寻找安慰,爆豪就正好抱住我。
“我看过埃文的照片,他和艾维长得并不像。”对于这样连续作案的变态,就算被抓住了,他的照片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新闻里循环播报,我不可能没注意。
中岛少年苦笑:“可能因为他们是异卵双胞胎,所以长得并不像,不过名字的发音倒是挺像的。”
“那作案动机呢?”
中岛少年继续:“这个还没调查清楚,不过艾维之前并没有案底,警方猜测是为了……”他话没说完,爆豪就说:“我知道了。”
等等,你知道什么了?
我还懵逼着。
“因为不属于这个次元界,警方也没有太过深入调查,就做了笔录,把身份大致摸清后就移交给了你们那边的警局。”
从侦探社里出来,爆豪的脸色一直不太好,我反复揣摩着中岛少年的那几句话勉强估摸出原因:“小胜你是在自责吗?”
“埃文是被我抓到的,前几天才判处死刑,艾维估计是为了给他报仇才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原来罪魁祸首是老子,根本就不是刚刚那个女人。”他自嘲地冷笑一声。
“什么罪魁祸首,那是你的工作,工作。”我夸张地提高音量,“幸好他没有埃文那个叫【死亡农场】的个性,不然对付起来就相当棘手了。”
“嗯……按照警方的办事风格,在没有案底的情况下,最多就是拘留几天,所以除非他死心,不然……你还是会很危险,艹,当时就应该多打他几顿让他没了再来找你的心思。”他半是担忧半是暴躁地说。
我回想昨天的情景,中岛少年暴打艾维的时候还是挺用劲的:“他应该没胆子再来找我的麻烦了,而且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他牵着我的手:“我知道,我只是……我有点……”
“有点什么?”
“没什么,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子都会保护你的。”他又忽然精神起来。
真奇怪。
我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恐惧,虽然我小的时候很长时间都在和医院打交道,但并不喜欢这个地方。
但是有病就要治,我也只能强迫自己绷着心绪接受治疗。
主要是爆豪就在我旁边,我想跑也跑不了。
“昨晚给你预约的医生就在里面,你快点进去,我在外面等你。”把我领到心理咨询室门口,他说。
“小胜你一定要在外面等着我啊。”我磨磨蹭蹭根本就不想去面对心理医生。
“知道了,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害怕,先让医生初步了解你的情况再确定治疗的具体方法,你已经连着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别以为你早睡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进门之前我千百个不愿意,进门之后我却眼前一亮:“花鹿医生!”
“奈奈,好久不见。”儒雅的花鹿医生正在泡茶,他用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温和地注视着我,这样的形容不太准确,他的长相其实就是一头梅花鹿,谈不上什么像不像。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去欧洲那边学习了。”我惊喜地看着他,某种程度上来说,花鹿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欧洲那边的学习结束就回来了,今天泡的是我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奈奈要喝吗?”他往精致的小茶杯里倒茶,温热的清香立马从杯子里溢出来。
我搓搓手:“我要多放两块糖。”
他忍俊不禁:“茶里怎么能放糖,不过我有巧克力,抹茶味的,你的口味有变吗?”
“没有没有,花鹿医生你居然还记得——”我接过两块包装精美的抹茶巧克力,撕开糖纸就丢到嘴里。
花鹿医生端起精致的小茶杯:“你现在健康状态怎么样?那个交换的副作用影响大吗?”
“其实还好,没有那么大,你看我身体状态还是很好的。”我打着哈哈不太认真地回应。
“奈奈。”花鹿医生蜜棕色的大眼睛看着我,美丽又忧伤。
我立马老实了:“……确实不太好,自从做了那个交换后,我本来就不算好的身体好像更差了,天气太冷或者太热都会疯狂地流鼻血,剧烈运动没多久就会喘不上气,稍微着凉了不注意就会发烧,最近几天比较热,特别容易中暑犯恶心……”
我越说花鹿医生的眼神就越是自责:“我很抱歉,奈奈。”
“没有没有,其实我最近有在上瑜伽课,身体有改善那么一点点,而且这是我做过的最划算的一次交换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十八岁那年我的个性再次暴走,人生一片灰暗,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在黑暗中沉沦死掉的时候,是花鹿医生救了我。
他对我说:“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交换,我可以帮你治好个性上的问题,奈奈。”
花鹿医生的个性叫做“等价交换”。
这个个性通俗一点来解释就是“许愿”以及“付出代价”。
个性的发动前提是要当事人同意做交换,说出愿望后相应地要付出代价,而代价会在个性发动成功后显现在当事人右手的掌心。
花鹿医生觉醒个性的时间很晚,这是一个危险的个性,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是一个没有上限的许愿机器。
我是唯三知道他个性的人。
另外两个一个就是他本人,一个是他离异的妻子。
花鹿医生告诉我他第一次对自己使用个性是为了得到一本已经绝版的医学书,付出的代价是一个月的快乐。
“那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受,自从那次以后我就不打算使用个性了,不过世事难料。”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点无奈。
他第二次使用个性是为了挽救自己深爱的妻子,为了让出了严重车祸的妻子手术顺利,他用自己的“爱情”作为代价。
“这个个性的优点和缺点都在这里,你不知道自己许愿后要用付出怎样的代价,可能是无形的情感,也可能是某个器官,未知对于人来说总是危险又有诱惑性的,甚至会让人愚蠢地心存侥幸。”
失去了爱情的花鹿医生没有办法继续去爱自己的妻子,最后两人渐行渐远,只能离婚。
我是第三个让花鹿医生发动个性的人。
我用“健康”作为代价实现了“不再拥有个性”的愿望。
第55章 hello?
巧克力已经在我的舌苔上化开; 黏腻丝滑; 我和花鹿医生的谈话却还未进入正题,甚至有在八卦上打转并越聊越远的趋势。
“你结婚了。”花鹿医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嗯; 陪我一起来医院的就是我的……嗯……先生。”叫“老公”还是太肉麻了。
“他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不过比起以前来还是克制多了。”
“以前?你们以前认识?”
花鹿医生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是啊,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保护欲和占有欲都强得不得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哦……”
“奈奈结婚以后应该很幸福吧?”
“很幸福; 但是……”我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我好像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很容易害怕,很容易焦虑,昨天晚上还一个人冒着雨跑出去找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精神装态都不是很稳定; 花鹿医生; 我的心理问题是不是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花鹿医生喝了口茶:“并不是你的精神状态装态不稳定,只是以前的问题暴露出来了而已; 你以前受到的伤害并没有痊愈。”
“那我……该怎么办?”我抠着座椅垫的边缘; 哑着声音问。
“不要这么害怕,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好事?”
“你的先生一定很爱你。”花鹿医生盯着杯子里的茉莉花茶,我也不知道他是在看茶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嗯,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你之前一直缩在自己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里,固执地掩盖了以前受的伤害; 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其实上不是这样。你的先生,他给了你足够的爱和安全感,一点点软化了你的保护机制,把你内在的问题暴露出来,”他露出略微苦恼的表情,“这样说会有点奇怪,但确实是因为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