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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李走后,漓忧正准备修炼,忽然察觉到一阵灵力波动,她笑笑,拂袖又点开云镜。
“锦觅,锦觅……”
锦觅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声音,跑去一开窗,就看到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扑哧君?”
彥佑掸掸衣摆,熟门熟路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茶倒是不错,像是能补充灵力。”
锦觅昂着头,“是姐姐给的,不过她不喜我用外力修炼,这茶啊,里头灵力微弱的很,就是练法术时累了补充补充体力。”
“这倒也不错了。”彥佑又灌了两口茶,说起正事儿,“对了,我不过几日不见你,你怎么就变成凌霄少尊的妹妹了?你爹不是水神,你娘不是花神么?”
锦觅坐到他边上,嘟嘴道:“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也就比我大了那么一两日。”
“嗤……”彥佑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扯着嘴笑道:“我还以为她比你大了个十万八万年呢,谁想就大了那么几日。你看看你,人家也是修炼四千多年,你也是修炼四千多年。人家都修成大罗金仙了,你呢,还是个果子精。”
“谁果子精了!”锦觅昂首挺胸为自己辩驳,“我修炼慢,是因为我娘封印了我的元神,我真身乃是一朵六瓣霜花。如今我的封印已解,到时候修炼一日千里,等过个一年半载的,你都不是我对手。”
这倒有可能是真的。有凌霄少尊亲自指点,本身又是两个上神之女,要真修炼起来,他这条水蛇的确比不过。
彥佑撇撇嘴,“行行行,你有靠山了,我自然比不过。”
“这还不差不多。”锦觅尚未得意完,又听彥佑道:“不过六界皆言水神仙上温文君子,倒是没想到风流债还不少啊。以前么,是几千年一个女儿都没有,这会儿一下却冒出两个女儿。不对,那少尊是水神长女,岂不是说她就是夜神殿下的未婚妻?”
锦觅不明白他为何神色大变,点头道:“是啊,今日凤凰和小鱼仙倌已到过我花界。小鱼仙倌还和姐姐说了许久的话,他们像是商议明日就要去天宫面见天帝,我猜是要把婚事定下来。”
“竟真是。”彥佑喃喃念了一声,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如怒龙翻滚,波涛不休。
‘若让干娘得知夜神和凌霄宫少尊有婚约之盟,只怕连等都不愿意等了。到时可如何是好!此事,还需得速速与他商议一番。’
“你想什么呢?”见彥佑许久不言不语,锦觅在他胳膊上推了一把。
“哦,我……”彥佑回过神,随意挑了个借口,“我想起来我在凡间还有个小娘子等着我。我就不在你这儿耽搁了。”
“等等。”锦觅拦住要走的彥佑,狐疑道:“你今天,古里古怪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之前为什么要说在花界躲几天,你惹着谁了?”
“呵呵。”彥佑尴尬的笑笑,“还不就是那点子风流债。”他说完摸着下巴,“也是怪我,生的太好,总有那么些女仙哭着喊着朝我扑过来,更不巧的是,里头啊,还有几个来头不小。”
锦觅才不信他这鬼话连篇,拽着不让他走,“不成不成,是姐姐和长芳主说,你才能留下来。就是要走,你也得等着明日和她们辞行再说。你若又这般擅自出了结界,叫长芳主知道,非狠狠骂我一顿不可。”
见锦觅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彥佑愣了愣,“也罢,我也不急于一时。”
“这才对嘛。”锦觅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
彥佑呲牙道:“你啊,还真是用过就扔。”
锦觅却听不懂这话深刻的内涵,困意袭来的她这会儿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彥佑没奈何,看她一点不避讳的眨眼就睡着,过去给她拉了拉被子。关门后正要捏出遁法,却被月光下站着的身影吓得差点从半空落下来。
“少,少尊……”
漓忧自阴影处缓缓步出,笑盈盈看着彥佑,“彥佑君这是要去哪儿,不是要在花界做客几日,为何如此慌忙便要离去?可是谁招待不周,不妨与我说一说,这花界虽不是我凌霄宫,但想来我的话,长芳主还是肯听一听的。”
虽然是个一顶一的美仙,但不知为何,彥佑见着漓忧那娇艳之极的笑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少,少尊,在下只是偶然记起还有一件要事没有处置,所以才要匆匆离去,还望少尊见谅,见谅。”
“是么?”
“是,是。”彥佑被漓忧那双玉石一般的眼眸看的心里一个激灵,赶忙态度诚恳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彥佑君了。”漓忧出乎彥佑意料的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拂袖转身道:“你走罢。”
闻听此言,彥佑简直就像死里逃生一样,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匆匆忙忙跑了。他却没注意,身后还缀着道银甲身影。
水神和漓忧到天界九霄云殿之时,天帝天后恭候已久。
“洛霖,等了四千多年,你我终于做了儿女亲家的。”天帝望着站在长子身侧的漓忧,笑容满面,越看越觉得这是一对璧人。
“天后娘娘似乎不太喜欢我。”
漓忧此言一出,原本所有投注在润玉和漓忧身上的目光尽数落在天后身上。
天后来不及收回愤愤之色,仓促间挤出的笑容显得脸上颇有些怪异,“少尊何出此言,润玉乃我长子,你又是凌霄少尊,这门亲事门当户对,我这做母神的,岂会不为我儿欢喜。”
“对对对。”天帝尴尬一笑,“少尊莫要多心,天后今日一早还与本座道,要为你们举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事。”
“是么?”漓忧右手在半空虚虚画了个圆,九霄云殿中凭空出现一面云镜。
“即如此,不如让旭凤娶了凌霄少尊,至于你……你放心,待他们完婚后,我会寻机启奏天帝,准你为侧妃,到时候你生下子嗣,即便不是天后,也没谁敢欺辱于你。”
“若果真叫那孽畜娶了凌霄少尊,这天帝之位怕是我儿再也无法染指。”
“眼下天帝心思已定,恐怕我们得另想法子,实在不行,也只能让他们先定下婚事再做定夺。”
云镜中场景轮番闪现,清清楚楚将天后和穗禾还有心腹仙侍那些对话显现在众人面前。
待云镜中光华停止,漓忧一拂袖,将云镜收回,装作没有瞧见殿中诸般神色,只看向天后笑道:“此乃云镜,乃漓忧少时闲极无聊所创,本是想要看些人界的新鲜把戏。兴许是平日用的也不多,这法术神通还不怎么熟练,不知为何,这些年屡屡就点到天后娘娘那儿,还请天后娘娘别见怪。”
天后从未想过这些年时常出现的疑惑有人窥伺之感竟然是这一方闻所未闻的云镜之术,更没有想到,她私下商议的那些事情会突然有一日毫不掩饰暴露人前。又气又急之下,她脚往前一踏,指着漓忧怒道:“你,即便你是凌霄少尊,但你竟敢窥伺天后,好大的……”
“够了!”天帝暴喝一声,“天后乃后宫之首,职责重大,还是先回去处理内务罢。至于我天界与凌霄宫联姻之事,朕自会择妥善之人料理,天后就不要插手了。”
“陛下!”天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失态怒吼道:“我乃天后,夜神婚事你……”
“哪有夜神,天后娘娘不是一直以为本尊未婚夫乃是孽畜?”
“少尊……”天帝一见漓忧那张总是漾着三分笑意的脸已然欺霜赛雪,顿觉有几分不好,“少尊息怒,天后……”他犹豫几回,仍旧没找到能为天后辩解之辞。
众目睽睽,云镜显像,不是什么误会或是谗言就能解释过去的。
见天帝语结,月下在边上眼珠一转,跳出来道:“哈哈,这事儿罢,就是一场误会。我看凡间画本啊,那当娘的,都又盼着儿子成亲,又舍不得,就怕儿子成亲了心里只惦记着媳妇儿,忘了亲娘。所以天后么,那就是一时忧虑,一时忧虑。”
“对对对!”天帝赶紧符合。
这般解释让漓忧忍不住冷笑起来,语出惊人道:“可天后,从来就不是润玉亲娘啊”
月下和天帝才硬挤出的笑立即凝固了。
“漓忧……”自漓忧招出云镜,水神在边上就一直未曾开口。他早知天后性情阴狠,手段毒辣。见到云镜中所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半分意外,漓忧出言之时也不曾阻拦。不过他见漓忧处处为润玉说话,想到往后,哪怕对天后满心厌恶,对这婚事并不十分赞成,还是道:“往事已矣,些许小节,你就不要计较了。”他一顿,朝满脸铁青站在原地的天后看了一眼,“你与夜神大婚后,不是住在璇玑宫,便是去凌霄宫。无论哪一出,离天后,都着实远的很。天后不喜庶子,原本正常,你不必强求,少些出现在天后眼前也就是了。”
“洛霖!”天后觉得自己已然被眼前这面目可憎的父女给羞辱到了极致。婚后远离,岂非昭告天下,她这天后不贤,连庶子儿媳都不将她放在眼里!
“好了,就如此罢。”天帝此时也已看出,漓忧突然招出云镜,分明就是不想以后还让天后端着母神架子压在她与长子头上。在天帝看来,这也无什大不了。原本长子就和天后不睦,他又岂能看不出来。眼前最重要的是凌霄宫和天界顺利联姻,如此,才有机会实现他一统六界的夙愿。
天帝识趣,漓忧也不会咄咄逼人,她露出个笑容,俯身行了家礼,“多谢陛下维护。”
“好,好。”天帝一见漓忧头一次以晚辈身份执礼,顿时大喜。
润玉从头至尾看着漓忧这一番神色转换,再看她这会儿乖巧温顺至极的模样,轻轻勾起了唇角。
待水神和天帝议定婚期在半年之后,润玉将人一带到璇玑宫,便拉了漓忧坐在身侧,点着她鼻尖骂了一句,“小骗子。”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漓忧眼下倒也颇习惯这温润夜神时不时的动手动脚了。
“我如何就成了小骗子?”漓忧仰天翻了个小白眼。
润玉见她满脸无辜,笑道:“你啊,先是故意触怒母神,接着又在父帝面前讨好,装作一副听话的模样。”
漓忧将他说话时倒好的茶水端起来饮了一口,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方才莫非不喜欢我为你出气?我瞧着你一言不发的,其实心里欢喜的很,是不是?”
“自然欢喜,不过不是欢喜天后受了委屈。是欢喜漓儿为我抱不平的心意。我自幼独居璇玑宫,早就习惯被人轻视冷落,从未想过有一日,竟有漓儿这般将我放在心上,珍之重之。只是天后为人狡诈记仇,她也算于我有养育之恩,只要我不和旭凤争抢天帝之位,想必她有今日教训,也不会再盯着我不放。漓儿今后切莫再为我和天后起了冲突,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因我让漓儿受了牵连,我只怕再难自控。”
很奇怪的,这一番情意款款的话,漓忧却觉得自己半点没有之前那牙疼身冷的状况出现。只是她看着润玉粘稠如枫糖般目光定定望过来,她就觉得自己心如擂鼓,跳的她浑身发热,连呼吸都感觉沉重了许多。
忽然,唇瓣碰触到一点冰凉,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润面容,耳边只听到模糊的一句诱哄,“漓儿,闭上眼睛。”
她顺从的闭上眼,感觉到那点冰凉渐渐增了温度,先是和风煦煦,接着那点温逐渐变作灼,唇上的缱绻辗转移到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当复归唇齿时,她分明觉得,自己就像是心甘情愿在朝着一个人献祭,宁愿在这般温柔又猛烈的唇齿交融中被他吞噬,自此再无他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