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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是李福根,家冉庄的。
李福根和李大楞是远房表兄弟。
两人的年纪仿佛,都是二十八岁,但李大楞瞧不上李福根,因为李福根人有些木讷,三脚踹不出个扁屁来。
所以,两家虽离着不远,但几乎没什么往来。
李福根来了,李大楞有点发愣,他不明白李福根今天为什么突然来他家了。
怎么说也是客人,李大楞把李福根让进了家里。
“你怎么来了?”坐下后,李大楞直拨楞登地问道。
“哥哥请兄弟你喝酒来了。”李福根笑着道。
李福根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李大楞道:“有话说,有屁放,别整这没用的。”
笑了笑,李福根从兜里掏出三块大银儿来,放在李大楞面前,道:“去不去?”
一把把三块大银儿抓在手里,李大楞道:“去,干嘛不去?”
李福根没理会那三块大银儿,他站起身来,道:“那走吧。”
有了三块大银儿,天塌下来李大楞也不在乎,他跟在李福根身后,出了家门。
一边走,李大楞一边摆弄那三块大银儿,一会儿就吹一口,然后放在耳朵边听大银儿发出来的好听的声音。
出了村,李大楞问道:“去哪儿?”
李福根道:“去冉庄。”
等到了冉庄,李大楞的眼睛登时就不够用了。
李福根也不说什么,他把李大楞直接领进了地道。
李大楞都傻了。
最后,李福根把李大楞领到了训练场。
这会儿,训练场正在进行骑兵训练。
那景象,可真是马如龙,人如虎,马刀闪烁的森森寒光让天都不热了。
李大楞嘴巴长的老大,舌头伸出来都缩不会去了。好半晌,他指着训练场,张口结舌地问道:“哥,他们……不是那些失踪的骑兵吧?”
李福根笑了,道:“你说呢?”
回到家里,小桌摆上,小酒烫上,两人开始喝酒。
这会儿,不用李福根说,李大楞也知道了,这儿就是传说中的土匪窝,钻天风的土匪窝。
“哥,你说吧,要兄弟我做什么?”李大楞是光棍,明白的很,三杯酒下肚,立刻就表忠心。
李福根没说要李大楞做什么,他开始把冉庄的好生活,各种福利待遇详细地给李大楞说了一遍。
李大楞听着,哈喇子都淌下来了。
-―――――
从冉庄回来,李大楞没回家,直接去了李铁峰家。
李铁峰是下河村的财主,有五百多亩地。当然,李铁峰也是下河村的村长。
因为闹土匪,李铁峰已经把家小和金银细软、粮食等财产都转到了保定城里。
可是,这些东西能带走,房子地带不走啊。李铁峰正愁着呢,李大楞登门了。
李大楞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直接跟李德峰说,他不怕钻天风,他可以代替李铁峰当这个村长,管理李家的田地。
李铁峰不愿意,可是,他又不能留下。现在虽然家小和财产都转移到了保定,可他要给绑票了,那不又得大出血。
没办法,李铁峰开始跟李大楞谈。最后,条件谈妥了,签字画押。
――――――
晚饭后,韩立洪跟韩母和幺妹在院中纳凉。
说了一会儿闲话,韩立洪忽然道:“娘,我们明天搬到保定去住。”
韩母一愣,问道:“为什么要去保定住?”
韩立洪道:“娘,我估计大哥可能回来。”
大儿子一直在南京受训,其间来过两封信。韩母更糊涂了,她问道:“你大哥回来怎么了?”
韩立洪笑道:“娘,您忘了,我大哥不是政府的人嘛。”
韩母的脸色变了。
拍了拍母亲的手背,韩立洪道:“娘,您放心,没事的。”
韩母忧心地问道:“洪子,真的没事?”
韩立洪道:“娘,放心,真的没事。”
韩母道:“没事就好。”
这时,幺妹插话道:“二哥,要住多久啊?”
韩立洪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道:“别担心,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
九月五号,韩立洪带着母亲和幺妹到了保定,他现在是盛泰顺布庄的掌柜。
十六号,十四旅被调离,被调到江西剿匪,接替十四旅驻保定的驻军是三十八旅。
三十八旅是蒋介石的嫡系,而且是嫡系中的嫡系,装备极其精良。旅长是旺晨封,浙江奉化人,蒋介石的老乡,黄埔六期毕业生。
而且,三十八旅是加强旅,多一个骑兵团,总人数达五千之众。
――――――
春风得意。
韩立涛现在就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加入蓝衣社还不到一年,没有丝毫实际经验,可一转眼,他就成了清苑县的警察局长。
何况,他这个警察局长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局长,他是保定一号人物赵寅成的学生,他来保定还是赵寅成点名要来的。
到市党部见过赵寅成后,韩立涛坐车回到县警局,他还没下车,就看到二弟韩立洪站在警局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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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这么难
兄弟俩紧紧拥抱在一起,韩立涛拍了拍兄弟的肩头,问道:“娘和幺妹都好吗?”
韩立涛受训的规格很高,只能往外发信,没有回信地址,所以家里能收到信,却没法回信。
“好,都好。”韩立洪道:“老家的房子买了,娘和幺妹都住城里。”
韩立涛还想问什么,但这里不是地方,他拉着弟弟,道:“走,到警局里再谈。”
进到办公室,韩立涛笑道:“二弟,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刚到,你就知道了。”
韩立洪也笑道:“大哥,我现在做生意,偶然听到的。”
韩立涛吃了一惊,问道:“你做什么生意?”
韩立洪道:“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把一家布庄让我打理。”
韩立涛问道:“什么朋友?”
韩立洪道:“我的一个师兄,叫张越明。”
韩立涛不知道张越明是谁,他道:“那天你介绍我们见见,我要谢谢他。”
韩立洪点头。
韩立涛道:“你等会儿,我交代一下,我们回家。”
韩立洪没有另找房子,一家人就住在盛泰顺的后院。
韩母看见大儿子,立刻就哭了,她把韩立涛紧紧搂在怀里。
韩立洪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感到了肩头沉重的责任,他要尽一切可能,不让母亲伤心。
松开母亲,韩立涛问道:“娘,幺妹呢?”
擦了擦眼泪,韩母道:“幺妹上学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韩母道:“你住哪儿?”
韩立涛道:“娘,我刚来,会很忙,最近可能没时间回家住。”
想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个是兵,一个是匪,虽然二儿子这个匪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匪,但兄弟俩的关系还是那回事儿。
轻轻叹了口气,韩母没再说什么。
母子三人又谈了一会儿,韩立涛走了。
大儿子走后,韩母看着二儿子欲言又止,韩立洪道:“娘,您别担心,我和大哥没事的。”
韩母怎么可能不担心?韩立洪又笑着道:“娘,实在不行,我就把大哥绑到冉庄去,不让他走。”
这倒是个法子,韩母眼睛一亮。
――――――
韩立涛回到县警局办公室,他的秘书王同立刻跟了进来,听候吩咐。
坐在办公桌后,看到王同,韩立涛随口问道:“你知道张越明吗?”
王同是本地人,他道:“知道。”
韩立涛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迟疑了一下,王同道:“张越明是土匪,天马山的大土匪张才明的十三太保。”
土匪?韩立涛吃了一惊,弟弟怎么和土匪搞在了一起?沉吟了一下,他问道:“我听说张越明在城里还有买卖?”
看样子这位新局长不清楚这些事儿,王同道:“很多土匪都在城里开买卖。”
韩立涛不知道这些事儿,经验也不足,但脑子好使,他没有显露出丝毫惊讶,道:“你跟我详细说说。”
这是路人皆知的事儿,没什么不好说的,一五一十,王同都说了。
听王同说完,韩立涛就一点也不感觉惊讶了,一句话,这就是现实,你有再大的本事也莫可奈何。
想到赵寅成交给他的任务,韩立涛陷入了沉思。他今天本想问问弟弟,知不知道点清苑闹匪的事儿,但最终没问,他不愿把家人牵扯到这种事里来。现在知道弟弟竟然和土匪有关系,就更不能问了。
忽然,韩立涛正想着的时候,就听外面人声嘈杂。当他抬起头来,王同正好推门进来。
韩立涛问道:“怎么回事儿?”
王同道:“是警察的家属?”
微微皱了皱眉,韩立涛问道:“警察的家属来干什么?”
王同道:“钻天风绑了很多警察,要警局赎票,这事儿一直没解决。”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立涛看着王同,王同就把赎票的事儿说了。原来,赎票的这笔钱一直没弄妥。这都快二十天了,被绑的警察还没赎回来。
这事儿,被绑的虽然是警察,但是市党部指派的,所以这笔赎金理应由市党部出,但赵寅成自然不会出,他就把这事儿推给了江苏丰。
官大一级压死人,江苏丰没辙,就摊派。
被绑的警察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市局的,一部分是县局的,所以市局筹措一部分,县局也要筹措一部分,剩下的,就要由警察家属分担了。
可想而知,这个方案自然会被骂翻天,但再骂也没用。
最后,市局的那部分解决了,家属的那部分也解决了,但县局的,没解决。
现在,新局长来了,家属自然就找来了。
把管财务的叫来一问,人家告诉他,一毛钱都没有,前任局长临走前,突击花钱,现在只有债,没有钱。
韩立涛无奈,只能听人劝,吃饱饭,派人出去管辖区内的买卖借钱,先把事情解决了。
这事儿太丢人,不能拖了。
韩立涛火大了去了,太嚣张了,他召集人立刻开会。
不一会儿,头头脑脑十几位都到齐了。
这个会,没开几分钟就结束了,因为开不下去。
会上,韩立涛提出的任务就是找到钻天风的老巢,但要找到钻天风的老巢,法子只有一个,就是派人去查。
一提到派人去,看到在座的表情,韩立涛就明白了。
人被抓了,赎票还得家属掏钱,这还怎么打发人出去?就是强压着派出去了,这些人也必定找个地方猫着,是绝不会真去的。
人都走了,韩立洪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苦笑,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春风得意的好心情自是一扫而空。
刚才,一个警长告诉他,说是钻天风已经放出话来了,凡是陌生人进入清苑地面,见一个绑一个。
不仅如此,谁要是多嘴多舌,跟人说些有的没的,严惩不贷。
又想到那个神秘失踪的骑兵营,韩立涛两眼都是黑的,但过了一会儿,慢慢地,他眼中的神色变了,变得越来越坚定。
就在这时,突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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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 燕子
电话是赵寅成的秘书打来的,韩立涛放下电话,开车向市党部赶去。
到了之后,韩立涛发现赵寅成不光找的他,还有顶头上司江苏丰和三十八旅旅长旺晨封,还有河北省第四监狱的监狱长李海涛。
原来,近日要从北平转移到保定一批**要犯。事关重大,赵寅成是找他们来商议的。
会议结束后,韩立涛跟着赵寅成去了办公室。
赵寅成的心情很好。
原本,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市党部书记,地位不要说比不了北平和天津,就是石家庄也比不了,但自属东北军系统的十四旅被调离,蒋介石的嫡系中央军的三十八旅调入,就意味着保定的重要性大大增加。
现在,随着这批**要犯从北平转移到保定,保定的重要性就已经彻底确定了。
保定的重要性确定,他这个市党部书记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十四旅之所以调走,三十八旅之所以调入,以及之所以会把这批**要犯从北平转移到保定来,直接的原因都是他的那份报告,那份关于十四旅骑兵营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