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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之事迫在眉睫,请主上准允从国库中拨出资金援助麦州百姓。”这一句话说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让知言不由得觉得不拨国库她就是个昏君。
知言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我在斟酌”的表情沉默了,倒不是她真的在斟酌,她只是在想现在说话的这个身型有点肥胖的官员到底是谁——
总觉得好眼熟,西王母给她看的那场高清电影中这人出现的频率似乎还挺频繁的,不然不可能给她眼熟的感觉。
她仔细的回忆着,然后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男人的名字叫靖共,官做得挺大,几乎就只在景麒之下了,和什么三公州候都并列为一级官员,官名貌似是叫冢宰。
官做得这么大的人向她提出问题列出解决方法,她不点头就说不过去了。
知言这么想着刚想点头,另一边的一位官员也跪着移到了中间,“主上,麦州近日滴雨未落,水灾之事只是杞人忧天,现今庆国百废待兴,国库乃国家之本,万不可轻易为莫须有之事挪用国库。”
知言眯着眼睛看着那人半晌,叹息六年里他的出现概率没靖共频繁,导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她毕竟只是被西王母强行灌输了些记忆资料,充其量真的和看了场时间特长的高清3d电影没什么区别,不可能把所有的小细节像是全部人的名字长相,每天发生了哪些事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之类的琐碎事情全部记住,那些记忆中最清晰的就只有西王母叮嘱的绝不可错的那几件事。
靖共冷冷的笑了下,“和州侯的意思是我误报灾情扰乱主上?”
知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身型偏瘦和靖共跪在一起对比非常鲜明的男人就是和州侯呀峰。
“冢宰严重了,只是纪州侯自己都未出声,您这么热心的催促主上拨用国库怎会让人不起疑?”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争执起来,觉得从早上闹到现在再这样下去很可能连午饭都要变成下午茶的知言不乐意了。
她轻咳一声,“诸位静一静,听我说。”
“呀峰你休得胡言!”
“靖共——”
……
两人吵得很欢,完全无视了知言。
知言眼角抽搐,她肚子饿和缺少睡眠的时候火气最大了,而且现在她是王啊,这里她最大,此时不发火更待何时!
景麒站在一边刚要发话协助知言让百官安静,然而他话还未喊出口,只见自家主上一拍座椅的扶手站了起来,“我说安静!!”
这拍完之后她倒吸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手心,这破椅子什么材料做的,这么硬!
不过效果达到了,争论声戛然而止,百官面面相窥似是在疑惑那温软如小绵羊的主上今日怎么忽然涌现出了威信。
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知言清了下嗓子,这个舒觉的声音天生温软,喊高起来还真费力。
“麦州侯呢?”
“臣在。”一个温润的声音应道,一名男子移到中间跪下。
“你说吧,水灾之事是否属实。”
“确有此事。”
“灾情可严重?”
“尚未需动用国库。”
“这样啊…”知言重新坐了下来,想了下,“如有需要你如实禀明即可,庆国百废待兴,各州有难也要全国一起努力去克服才行。”
“谢主上。”男子声音中没有丝毫波澜的叩了头,便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跪坐着。
“主上——!”靖共似是还想说什么。
“对我的决定有不满的可以留到下次讨论下个议题的时候。”
知言截住了他的话头,想她坐了大半天屁股都疼了,这些人都是以伏地叩首的礀势跪坐着的,虽然膝盖下面是软垫,可这么长时间都保持着同样的礀势,他们难道不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再说,这都已经过了正午,总会感觉到饿的吧!
还是说下面这群人都已经入了仙籍,感觉不到饿?
可这舒觉的身体都入了神籍了,她还是能感觉到饿。
“今天的朝议就在这里,诸位可以散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也不再听那些抱怨声,转身便出了朝堂进了内殿。
她饿了,想念房间里的糕点了!虽然做的没在玄英宫吃的那些糕点好吃,但味道也算不错了。
“主上,您变了。”
走道上,正在伸懒腰的知言听到跟在身后的景麒这句话,动作一僵,西王母说过切不可让他人发现她不是舒觉。
可这景麒和舒觉相处不过半年,平日里又很少说话,应该不会对舒觉了解太多才对。
她干笑着回过头,“我哪里变了?”
“前些日子您心情低落,我原以为…”
原来是说的这事——
知言舒了口气,笑着拍了下景麒的肩膀,“女人嘛,每个月有那么几天心情不稳定是正常的。”
“现在天色尚早,您是先去休息一会儿还是直接去书房看奏折?”
景麒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提议道。
他的样貌和知言之前看到的并无太大的变化,也基本都是整日面无表情的木着一张脸,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现在的景麒比之前她在阳子身边看到的那个少了些冷意。
只是——
他说奏折?
感情这好不容易朝议完了还要去看奏折?
她可不是为了成为一名勤政爱民的好君王而来到这里的,再说了她自己清楚她根本不是当君王的料,她甚至怀疑过照她这样的水平只勤政个一年半载是不是真的能让庆国坚持到予青六年,要知道从小到大的政治考试她可是每次都是险险的踩在及格线的边缘通过。
知言眨了眨眼睛,“我想用午膳。”
“我这就叫人去准备。”
“准备好舀去我房间就成。”
景麒应了声,对着她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看着景麒离开的背影,知言叹了口气。
五年后,舒觉会处死数名宫女,并将金波宫甚至是整个尧天的女人都赶走,大概是因为她爱上了景麒吧,爱的太过霸道极端才走上了歧途。
景麒明明是只麒麟,是兽并非人,这跨越种族的爱还真是被舒觉演绎的轰轰烈烈。
撇去种族不同不说,舒觉到底是喜欢这开口闭口都是勤政为民的经常面无表情的景麒哪点?
说得过分点,这景麒除了长得赏心悦目了些,和会说话的木头有什么区别?
这舒觉爱的是轰轰烈烈,倒是把她给难倒了,五年后她也要疯了般的赶走金波宫甚至是全尧天的女性,到那时她该用什么理由比较好?
唔…
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十章
“主上,最近的朝议是否都结束的太过仓促?”
“仓促?还仓促?我都听那些人在下面‘嗡嗡嗡’的吵闹了三个时辰了!”
知言在心里流泪,整整六个小时啊,都够举行几场辩论赛,上八堂政治课了,更可怕的是这中间连个中场休息的时间都没!
“庆国尚未步入正轨,这朝议的次数却已从一日一次变为三日一次也太…”
“我这不是怕那些官员每日早出晚归来来回回的太辛苦了嘛。”
“主上…”景麒叹息。
“你看那些官员大多都已有了家室,我好歹要给他们陪陪家人和孩子一起玩的时间不是。”知言拍了拍景麒的肩膀,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心里却在嘀咕:开玩笑,让她每天早起去听那些人唠叨六个小时,她会疯掉的。
……
“主上,这些奏章越叠越厚,您每日可以适当的抽出些时间多看几本——”
“多看几本具体是指多少本,你给个数我看行不行?”
景麒颇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其实这样也还是太少的表情,“至少十本左右…”
知言皱着眉,一脸“真心为此苦恼”的模样,“不瞒你说,每日三本其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过景麒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加点量,每天看个四本吧。”
“主上…”
“你再说我就每天两本!”
……
“主上,大臣们反应说你在奏章上的批字他们看不明白。”
知言挑眉,“就一个‘阅’字还看不明白?叫他们打包回去上完小学再来上朝。”
为了这个繁体和象形结合的“阅”字,她练了多少遍?!竟然还抱怨说看不明白!
“就是因为太过简洁,”景麒一脸忧愁,“主上,批阅奏章岂是儿戏,您就这样一字草草了事,长此以往有失威仪,抱怨您不负责任的奏章已经和平时政事处理的奏章一样厚了。”
“那就省事了,把那些抱怨的奏章都挑出来丢掉,减少点厚度,我看着这么厚的本子心慌。”
“主上,这万万不可。”
“反正那些东西里面说的不外乎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话,看和不看有什么区别?”
“主上,君人者因……民怨其上不遂亡者,未之有也。”
这景麒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她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人其实是外冷内热处熟了话就很多的类型?
长篇大论下来,竟然从官员的奏章引申到了百姓和国家。
知言打了个哈欠递上杯水,“说这么久,该累了,来喝口水。”
景麒没接水,只是看着知言,“主上,您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
“那奏章——”
“不想我一把火都烧掉你就把那些抱怨的看过一遍后都丢掉吧。”
“主上…”
“你再叹气我就真烧了!”
……
“主上,这件事…”
“主上,纪州…”
……
日子一天天过去,景麒的啰嗦程度也与日俱增。
知言就这样每次进行着不超过六小时的朝议,看着台下官员们激烈的辩论五个半小时,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说个几句做个结论后退朝。
偶尔看看奏折,更多的时间用来休息睡觉。
虽然景麒总是督促她要更加尽心尽力,她却觉得现在这样已是最好,要知道若是对一件事物太花费心思,她怕最后亲手毁了它时自己会心疼。
既然早已知道五年后她必要走上失道之路,到那时这个国家必会灾疫横行,她还是不要太上心的好。
转瞬间,已经过去半年。
庆国已经入冬。
这天正午,知言抱着水禺刀趟在庭院里四季常青的草坪上晒太阳,一身紫色汉服的景麒从远处急冲冲的跑过来,“主上,您在做什么?”
知言睁开眼睛,看着景麒,“一看就明白了吧,我在陪它晒太阳。”
景麒虽已开始慢慢习惯自家主上奇特的思维模式和忽然冒出来的无厘头的话语,但听到这话时还是愣了下,“这…您是指陪水禺刀?”
“是啊,冬天到了嘛,让它晒晒比较好。”
说不定晒的心情好了,就给她显示点什么影像。
除了她刚穿过来那天这水禺刀闪过一次,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知言怀疑它的质量问题这点心怀芥蒂,无论知言怎么和它培养感情,这把剑根本理都不理她。
经过半年多的了解,觉得再绕下去会变的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的景麒决定直奔主题,“主上,延王与延台辅已在前厅等候。”
“这么快?”知言舀着水愚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叶,“带我过去吧。”
今天是雁国的那两位来访的日子,知言也是昨天才听说这件事,似乎是景麒自作主张的请来为她讲述治国之道的。
“主上,您就这样去见延王吗?”
知言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头上的发饰,“有什么不妥?”
景麒将视线放到她手上舀着的水禺刀上,“…鞘呢?”
“在屋子里,套着太笨重了,再说其实这水禺刀有鞘没鞘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因为半年来这把刀根本理都没理过她,更别提将她引入歧途了。
景麒颇欣慰的叹了声,“主上贤明。”
知言看了景麒一眼,知道他是完全会错意了,但也懒得纠正。
“只是您万不可这样去见延王。”
把人家请过来后直接舀着没套剑鞘的长剑去见面,杀气太重,影响确实不太好。
知言想了下,将水禺刀丢给景麒,“那就麻烦使令送去我房里好了。”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