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莅阳一听顿时欣喜若狂,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喜道:“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真是不巧,我也有了身孕,今天便是过来诊脉的!”
两人一惊一乍握手言欢,竟像是十分投缘的样子。
“可你为何一个人来呀?”卓夫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皱眉道:“从你的打扮来看家里也是非富即贵,怎么就没有个下人陪同?你那夫君也不陪着一起来吗?”
莅阳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哦?我懂了,你应该是刚成亲吧,想要出来确定一下,回去给他个惊喜?哈哈哈,我第一次有身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卓夫人恍然大悟道。
莅阳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只得含笑默认了。那卓先生好像有事,眉宇间有些焦急,莅阳不好拖着,便让卓氏夫妇先走,自己跟着小厮上楼诊脉去了。
“夫人如今还不到两个月,所以确切时间暂时无法诊断。但您的胎象有些不稳,所以这几日回去要尤其注意。前三个月最是要紧,万万马虎不得……”
莅阳的手搁在药枕上,认真听着对面老大夫的叮嘱和讲解。她忍不住又问了百合的事,果然如齐嬷嬷所言。
“除了百合,还要注意别的花。待会儿老朽都帮您写在药方上,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对了,孕期也最好不要焚香,可致滑胎的不仅只有麝香啊!”老大夫一一叮嘱道。
莅阳离开医馆,刚走出靖平街就看到四下里忽然轰乱起来,原来是巡防营的官兵,也不知道再办什么差,或许抓捕盗匪呢吧?否则也不会出动几十个人?
莅阳正欲绕开,却见辆人匆匆朝她奔了过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那两名将官径直奔过来跪下行礼。莅阳有些诧异道:“你们认识我?”
“末将有幸见过长公主!”其中一人道,一边对另一边的人喊道:“找到了,快去通知谢将军!”
莅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本宫难道还没有逛街的自由了吗?谁让你们找我的?”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出动了巡防营?谢玉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也在跟踪她?莅阳顿时一阵后怕,忙偷偷把手中握着的药方塞进了腰封中。
☆、意难尽
熙熙攘攘的街头,谢玉看到莅阳的那一瞬间,整条街仿佛都变得安静起来,不动声色褪成了她身后的背景。
第一次在街上遇到的时候,她还是意气风发纵马街头的娇蛮少女,仅仅半年,却恍如隔世,她穿着绣蓝色凤尾纹的广袖曲裾,挽着极其普通的发式,除了一把青玉插梳也未带其他首饰,只那么静静的站在人群中,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令她挪不开眼的温婉清雅。
谢玉跳下马背,也不顾过来打招呼的官兵,大步朝莅阳走了过去。
那么多人看着,莅阳自然不好摆脸子,只得微微笑着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正好遇到巡防营的兄弟,听他们说起在附近看到了你的车驾,我就忙去找你,却只看到齐嬷嬷一个人,她说一时闪了神也没看到你往哪里去了,正着急找着呢!我也是一时心急,有些担心你,才找巡防营帮忙的。”虽然莅阳没有表露出来,可刚才她看到自己时眼中那种像见鬼了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怕是不高兴,忙解释道。
“我故意撇下齐嬷嬷的,”莅阳淡淡道:“平日做什么她们都跟着,简直烦透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
“你如今身子不大好,她们自然不放心你一个人到处走。”谢玉温言道。
莅阳心头突的一跳,觉得他意有所指,微微冷下脸,侧过头道:“你把话说清楚!”
谢玉有些疑惑道:“怎么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他的确担心,以他对莅阳的了解,她无故走散,一定有什么事。当时脑子一乱,立刻慌了手脚,想都没想就出去找了巡防营逐街寻找。
可能当初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多想,事后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莅阳并非世俗中被规矩条框束缚的普通女子,所以当她仅仅是因为那一夜酒后乱情就被迫嫁给自己,理由实在过于牵强。
而且,她也绝对不是那种受伤了要找别人疗伤的人。即便他再怎么排斥,却不得不承认莅阳的确深爱过宇文霖,可她拗不过太后,即便拼死挣扎,最终还是被太后强硬的斩断了前路堵住了后路。以她那样的烈性,为何会真就屈服了?
莅阳应该是恨他的,毕竟那一夜他清醒着,却没能控制住。婚后她也的确表现出过隐忍的怨恨,但更多的却是冷静的克制和妥协。每次她对自己发脾气后就立刻冷静下来,次数多了他便也注意到了。
难道莅阳只是暂时的忍耐,以图后计?这个金陵城,难道还潜伏着能够协助她逃走的势力吗?突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他从来就没敢小看过莅阳,所以他相信她是能够做出任何事的。
“我担心你一个人会遇到坏人!”他轻轻握住了她长袖底下的手,有些动情道:“闹这么大动静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可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他的眼睛深深的看过来时,莅阳的心就软了下来,没有再问是不是他派人跟踪的她。她微微别过脸,抽回手道:“走吧,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好,莅阳你等一会儿,我去跟大家说一声,然后送你回去。”他说完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握了握她的手道:“等着我啊!”这才转身往那边巡防营集合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为何,莅阳忽然觉得心里酸涩的难受。这个时候她宁可谢玉是那个面目狰狞与太后合谋逼迫她陷害她的小人,至少她可以一直痛恨厌弃,而不是像眼前这般温情款款嘘寒问暖,好像真的把她捧在手心中一样。这样的谢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谢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以他的资历,应该没有能力在她府中动手脚吧?还有,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有孩子了?
她并不害怕谢玉知道此事后对她的看法,她最害怕的是谢玉会对付她的孩子。齐嬷嬷不会骗她的,她说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接受这样的事。所以她只得三缄其口,不敢亲口问他。
便在这时,谢玉已经打发了巡防营,快步走了过来。
“莅阳,我今天正好有东西要送给你呢!”他含笑道。莅阳有些错愕,他叫自己的时候这么熟络亲切,竟好像已经唤了一辈子。
“什么东西?”她打起精神迎合道。
“你看!”谢玉像是变戏法般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藤条编的小笼子,笼子底下铺着一层干草,上面窝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雪白兔子,长长的耳朵,红宝石般璀璨的眼睛,雪团一样特别可爱。
“呀?”莅阳很是惊喜,笑着接过来道:“太可爱了。”谢玉痴痴的望着她颊上隐现的酒窝,莅阳只有真正开怀不设防的笑时才会有这样的神情。她现在瘦了,所以连酒窝都变得那么浅。
莅阳却没有注意到谢玉的样子,只是开心的抱着小笼子,满眼都是那只小白兔。她或许已经忘了她曾经逗弄他的时候画了只兔子给他,所以她也不会明白他忽然送她小兔子的用意。她不问,谢玉便也不会说。
或许是怀孕了的女人心性都会变得柔软,也会突然生出从未有过的母性慈悲吧!莅阳回到府上之后就把那只小兔子养在了堂屋后的檐角下,还专门让人搭了个窝。等兔子长大后就把它放在窝里!这边的廊子里还挂着几只鸟笼子,里面养了几只漂亮的芙蓉鸟,叽叽喳喳的倒也挺热闹。
莅阳把兔子安顿好后,就看到谢玉手里撅了两把草叶子过来了。
“这都是什么草啊?有没有毒?”莅阳皱眉道。谢玉忍住笑道:“我虽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但我知道这是兔子吃的。”
莅阳便道:“那就好。”拿过一片草叶子伸到了笼子里去喂,笑眯眯的看着那小白兔嘴巴一裹一裹吃完,又从谢玉手中拿过一片,一边喂一边嘟囔道:“光吃菜怕是不行,再拿点肉呀点心呀小饼子什么的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吧!”
谢玉忍住笑,无奈的抚额道:“怕是不行。”
“又没吃你的你有什么意见?”莅阳不高兴道。
“我没有意见,只是……自古以来没有人这样喂过兔子,你真要试试吗?”谢玉歪着头道。
“那还是不试了!”莅阳有些心虚道。
这一下午莅阳无论做什么谢玉都跟在旁边,她倒也破天荒的没有嫌犯,谢玉心里甜甜的,想着人家说夫唱妇随,到了他们家却成了妇唱夫随,倒也挺有趣。莅阳后来困了,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谢玉就坐在一边的榻上看书。
他想着先慢慢让莅阳习惯他的陪伴,时间久了,也就亲密起来了。谢玉哪里知道,莅阳刻意绊住他,是为了让齐嬷嬷能有时间去找人配药。这个谢玉太可怕了,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会突然在哪里出现?莅阳也实在是头疼的不行,想着只有暂时将他拴住,才能彻底放心下来。
莅阳睡醒的时候,看到谢玉还坐在窗下看书。一手支额,一手翻着书卷,安静的如同身后窗台上那盆绿幽幽静静吐着白蕊的玉簪花。她翻了个身,谢玉似乎受到了惊动,放下书抬起了眼睛,看到莅阳睡起时鬓发微乱脸颊绯红的样子,又有些错不开眼了。
“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府去向父亲母亲请安吗?”莅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环顾左右而言它。
谢玉起身展了展腰,走过来道:“父亲和母亲都说了,这一个月让我好好陪你。家里边暂时不用顾忌,来日方长嘛!”
一个月啊?莅阳有些苦恼的在心里算着,发现她们成婚还不到半个月,顿时有些沮丧,走过去坐在妆台前梳理头发,谢玉便也跟了过去,在她旁边静静的坐下看她梳头。
莅阳起先没怎么注意,直到将头发盘起来的时候才无意间中镜子里看到谢玉歪头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愣了一下,握着梳子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忽然间发现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因为……像极了以前她看着宇文霖时的眼神。
她把他藏在闺房里的时候,他也曾坐在妆台前看她梳头,她有些娇羞,只敢在镜子里偷窥,那时候她的眼神便是这样复杂,有痴迷有困顿有迷惘还有百死不悔的执着。
这一定是错觉吧,她比了比眼睛,却看到镜子里的谢玉依然那样悄悄望着她,长长的睫毛也覆不住那快要溢出来的深情。
这个发现让她震惊的无以复加,梦中谢玉阴狠诡异的青白脸容在眼前闪过,她心头一颤,背后传来冷飕飕的感觉,有种幽秘的恐惧渐渐一点点的爬上心头。她自认和谢玉并不很熟,也无深交,论起来她和荣泰等人一起玩大的交情也胜过他百倍,可他怎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了?”谢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莅阳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跌落在脚下。谢玉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畔,俯身捡起梳子轻轻掰开她的手放了回去,摸到她掌心全是冷汗,有些担心道:“传太医来看看吧,我觉得你这段时间都有些古怪!”
“不……”莅阳有些惊恐的叫道。
谢玉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惊愕的望着她。
☆、丁香结
“不……”莅阳有些惊恐的叫道。
谢玉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望着她。
“我没事,”莅阳握着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