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激老子,儿郎们,随老子杀!”王胜招呼一声,被将领乐观情绪带动的士兵发出嗷嗷的叫声,不顾一切的跟着王胜冲了出去,对敌人这手心理战法视若无睹,带着无边的勇气,悍野无伦的冲向面前连天的火海。
“王将军,先向临洮方向冲!”长空无忌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然后招呼陆望归准备。
王胜未冲多远,一支大约上千的蒙古骑兵已经冲过来拦截,不少人手中还拿着火把,目标很是明显,跟随王胜冲锋的骑兵都是老兵了,面对如此活靶,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凭借着弓箭射程比对方长的优势,首先进行了一轮攻击,等对方开始还击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了,也不多言,对着那些火把方向扔出了不少火器。
剧烈的爆炸声顿时又响了起来,为数不少的敌人被炸的四分五裂,许多的火把飞上了天际,然后落到远处比较黑暗的地方,映照出更多的敌人,指引了宋军骑兵的连续攻击。
这场交锋短暂而又激烈,在双方战马交错而过,进行短兵相接的时候,蒙古兵至少伤亡过半了,被气势如虹的宋军斩瓜切菜一般的杀的七零八落,短短时间就冲过了他们的拦截。
王胜大致看了一下方向,然后就向着临洮府,也就是先冲过来的方向突围而去。
本来王胜以为会有一场激战,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除了他第一次遇到的那支骑兵,其余碰上的蒙古兵并不和他多做纠缠,往往只是在一边射箭牵制他们,要么就是要在和他们短兵相接的时刻,改变战马冲刺方向,避过他们的锋芒,向着他们的两翼而去,似乎并无心和他们死战,使得王胜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几乎是畅通无阻。
看到这种情况,长空无忌越发肯定对方是想让自己突围,可以消灭敌人而不消灭,这足以说明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做,所以他们才不想在自己这边浪费时间。
原来如此,不过,你碰上我,活该你们倒霉,敌人不想的,就是我要做的。作战犹豫,心存侥幸,敌人这次的统军将领并不算很难对付!
长空无忌弄明白对方的企图后,心中发出冷笑!
而此刻,在对方有意放水之下,这支宋军骑兵推进迅速,很快就前进了三里多,堪堪要到达他们当初发动冲锋的地方,而在他们身后,急剧的马蹄声响个不停,听上去,似乎敌人就追在他们身后,随时可以攻击他们。
眼看就要冲出敌人的包围,一阵急剧迅猛的鼓声敲打起来,音节短而有力,在黑夜中传出老远!
“转头!”
全军的冲击步伐突然一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伴随着鼓声节奏,整支队伍的攻击前锋猛然一变,原本在后队的陆望归成为前锋,面对着敌人无数的火把冲了过去,将对方雄厚无比的兵力视若无物。
这一手,又让对方很意外,陆望归迅速的冲进敌阵中,长枪左刺右扫,惨叫声中,敌人纷纷落马,许多的火把落在地上。
陆望归灵机一动,看准一个落下的火把,长枪一挑,将这支火把打向较远处的敌人,正中目标,这个敌人的衣服突然燃烧了起来,引得他狂喊乱叫,拼命的扑打,引起的了不小的动静。
见这招有效,不少人也纷纷效仿,特别是那些暂时和敌人接触不到的战士,更是扔的起劲,让不少蒙古兵又跳又骂,将自己一方的战阵弄的乱七八糟,还将后面战友进攻的通道给搅乱,使得他们的迎战受到不小影响,近而让陆望归一方又杀进阵中,将他们的队列冲乱。
大约又回冲了一里,蒙古人终于失去了耐性,在一阵尖利的号角之后,原本在宋军面前的蒙古骑兵再次退却,迅速的和宋军拉远距离,只留下数不清的火把和火堆在宋军面前燃烧。
长空无忌见此,果断的下令部队贴上去,不能让他们逃脱。
冒着敌人的箭雨,宋军勇猛的跟上敌人撤退的步伐,犹如一块膏药,死死的贴住不放,不给敌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敌人见摆脱不了,马上派出一支五千人的部队从侧面杀过来,硬生生的截断了宋军的追击步伐,凭借局部的牺牲,让大队退后重新整队。
当长空无忌指挥部队击散敌人的拦截部队后,对方已经后退到安全的距离,重新调整了战术。
无数的火把开始在向三个方向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三个连天的火海,犹如三把锋利的钢刀在宋军面前展开,随时可以从前方和两翼对宋军进行最凶猛的攻击,看来,长空无忌不知好歹的举动将对方激怒了。
陆望归策马来到长空无忌身边,语气冷然的说道:“长空将军!”脸色很严肃,显然也意识到此刻才是真正的危险来临。
看着远处敌人鼎盛的军容,长空无忌伸出舌头添了添干渴的嘴唇,他突然想起哪壶被他用来侦察敌情的清水。
要是方才喝上几口,该有多好!
长空无忌一边回味着,一边开口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我这边还有四千,王胜那里大约还有一万多人吧!刚才又死伤了不少”陆望归的语气带着黯然。
和敌人骑兵这种短兵相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很少会有受伤的。
长空无忌怔了一下,接着开口道:“被我们杀死的蒙古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值了!现在拼一个算一个!”说完,他就一夹马腹,向着前方的敌阵杀去,身后的战士紧紧跟随,带着舍弃一切的悲壮,向着占有绝对优势的敌人杀去。
猎猎的腥风从耳旁吹过,没有人回头,也没有说话,在所有人眼中,只有前方越来越进的火海,和敌人那一张张冷漠而又带着杀意的脸庞!
敌人的火把将前方变的如同白昼,在宋军进行了两轮射击后,对方开始还击,你来我往中,无数的人中箭落马,惨叫声在夜空中又回荡了起来。
今夜看来是无眠了!
在宋军逼近到理想位置后,对方也终于发动了,对方从三个方向杀出六支队伍,每支队伍都不少于万人,在飞空的箭雨之中,凶狠的冲向宋军,口中发出如同野狼一般的嚎叫声,飘荡在已经被血腥布满的夜空中。
刀光在夜色中开始辉映,连天上的月光都不能使其黯淡,鲜血在大地上挥洒,无数鲜活勇敢的生命消失在风中,没有后退的胆怯,也没有苟存的念头,敌不亡,我便死,在最为惨烈的搏杀中绽放生命最后的光辉。
也许会有后人知道他们的姓名,也许没有,在这种血肉的战场之上,生命是如此卑微,鲜血又是如此的廉价。这些普通的战士,他们就算死亡,也很少有人会记得他们,甚至他们能不能证明自己存在过这世间也很难说。
这里是强者的舞台,也是弱者的坟场,生命在这一刻,被千百倍的浓缩。无论是死亡还是生存,都不会有人忘了这一刻,无论敌我。
战士们忘我的冲杀着各自的目标,眼前都是敌人冷漠而又无情的嘴脸,甚至有时还可以从敌人的眼中看到同样冷漠无情的自己。
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冲过眼前的敌人才有生机,要么死,要么活,除此外,我们别无选择。每个战士心中都浮现这段话,这段带着无比血腥味的豪语!
在生存的渴望中,在死亡的威胁下,在荣誉的刺激里,所有战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勇敢,他们用尽身上所有的技能,争取最大可能的杀死敌人。
宋军在蒙古骑兵中左右冲杀着,最后来到一条小河边,凭借着河水和淤泥,他们终于阻挡住对方从前后左右的冲杀,有了一个比较稳固的阵地和对方进行短兵拼杀,将战线稳定下来。
一个接一个时辰过去,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这支冲击敌人的军队始终突破不了敌人的拦截,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而敌人越来越多。
渐渐的,手中的兵器不再那么灵活了,箭囊也空空如也,腰中的火器也用完了,而敌人还是如同杀之不尽的冲了过来,狂野的冲向自己,而自己除了死战,还是死战,阻挡着敌人从四面八方的进攻,除此外,也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就在战士们对生死麻木之后,天边开始翻起了鱼肚白,厮杀了一夜的双方显然都没有停下来的兴趣,冲击的一方还在不断的冲击,拦截的一方还在不断的拦截,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拦截的一方凭借着人数的优势,渐渐取得了上风,将宋军不住的压缩,再压缩,等待着最后的歼灭。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陆望归抽空对长空无忌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慢,一枪挑死了一个冲过来的蒙古兵。
“敌人缠的这么紧,就算使用了那些火器,也很难摆脱他们!”眼前的敌人不同于战斗刚开始的那一刻,他们是铁了心要消灭自己,此刻不要说逃,就算想要摆脱他们就很难。
不过仅凭不到二万人,却可以拖住十几万大军一夜,杀死杀伤对方数万人,这份战绩也足以说明特战队和突击队是红龙军团最能战斗的部队,只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何保全这些百战精英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走,我断后!”和陆望归并肩战斗的王胜猛然出言,一夜的搏杀已经让这名猛将伤痕累累,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定,中气依然十足。
“这……”
“走吧,再犹豫,谁都走不了!”王胜截断了陆望归的插言,双腿一使劲,越过前位,挡在了陆望归前,接住了敌人的攻击。
“王胜!”陆望归还待再言,突然发现自己被人拉住,一回头,看到长空无忌黯然的摇头。
“走吧!敌人的火把熄灭了不少,等会儿天色就会暗下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长空无忌的话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啊!”
陆望归呆了片刻,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喊叫声,不再说话,闷着头,将长枪挥舞的像风车,一连刺上了数个敌人,使得敌人的进攻为之一顿!
王胜更是勇猛的冲向敌人,手中的钢刀带起一腔又一腔的鲜血,无数的敌人被斩杀。他的勇敢也激励了跟随他冲锋的战士,他们振奋着体内最后一丝精力,将身体中仅存的能量释放开来。
宋军突然爆发的勇猛,使得蒙古兵狂野的攻势再次受到挫折,一时攻击节奏有些乱了。
“换马!”借着这点机会,陆望归带着突围的战士换上了从敌人那边夺过来的战马,这些战马经过一夜的驯服,已经勉强可用了。
天边的鱼肚白正在开始扩大,月亮也因为厌倦了人类的自相残杀而早早的躲起来,群星也逐渐的消失,天上开始变白,而地上却越发的漆黑,只有一些还未熄灭的火堆在散发着最后的光线,将一小块地方昏暗的映照着。
没有往常的鸡鸣,此刻迎接黎明的只有战场上的惨叫和兵器碰撞的激烈声,也没有早起的小鸟,在这场人类的灾祸中,所有具有灵性的生物都选择了躲避。天际苍穹都开始发白,就在大家以为黎明即刻将至的时刻,天色突然又是一暗,比夜晚还漆黑的天幕顿时笼罩了下来。
就在这一刻,一直等待着机会的陆望归突然大吼一声,向着早已选定好的方向冲了过去,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将一名阻路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的挑向空中,让敌人目瞪口呆。
没等这些蒙古兵缓过味来,让他们饱吃苦头的火器就落在他们中间,原本以为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