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彩云肯定的说道:“此刻西北的关键还是在临洮府上,如果师梦龙能比蒙古人快了一步的进入临洮府,那么整个西北,我们可说立于不败之地,无论西夏还是金国,他们都将承受蒙古人的主力进攻,反过来说,临洮府失去,我军在凤翔临洮两地就会陷入被动,到时蒙古人就可以多路出击,导致我们首尾难顾,如果情况恶化下去,西夏有可能屈服,到时我军的处境就很不妙!”
类似的话在讨论西北情况的军部会议上都说过,听到彩云此刻还是这么说,我微微有些失望的说道:“就这,难道你没有别的看法了?”
彩云自信的说道:“此点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临洮保不住,整个西北战略都要重新考虑,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
我沉吟片刻,带些不确定的说道:“蒙古人此刻刚击败西夏,他们应该没这么快挥军南下,更何况,比起临洮来,庆原路似乎更好一些,他们恐怕不会舍易就难吧?”
彩云突然直直的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思索和警觉,我被看的非常不自然,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朕身上有什么问题?”
彩云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才摇头道:“我没表哥这么乐观,我详细研究过西夏战败的情况,总体上来说,西夏人在指挥上虽然出现了很多的问题,但反过来说,如果不是蒙古人的指挥很得宜,他们也未必会败。我感觉的出,这次蒙古人的指挥比起博鲁和托雷来,双方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听到这个,我哑然失笑:“当然了,这次是成吉思汗亲自指挥,当然不一样!”
“表哥既然知道是他,为什么此刻还心存侥幸?”
彩云此刻的眼神若利箭一样,让我心中的不安更是强烈,好半晌,我才有些反驳的说道:“朕心中从来都没有放松对成吉思汗的警惕,只是此刻从庆原进兵,比从临洮进军要方便快捷的多。成吉思汗用兵向来讲究快速机动,没理由这次会饶一个大弯,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
彩云静静的听我说,脸上的表情既不急噪也不欣赏,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让我越说越没把握,最后只好不说了。
沉默了片刻,彩云才轻声叹息道:“表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可以说服别人,如果表哥不是猜测到成吉思汗可能进兵临洮,为什么此刻对西北的局势如此担心,其实表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表哥不愿意相信而已!”
我猛的站了起来,注视了彩云片刻,又转身在院子中走了起来,过了许久,我才说出一个缠绕在心尖很久的疑难:“你说,我要不要让师梦龙停止增援临洮?”
彩云没有马上回答,以手托额的考虑了片刻,才摇头道:“不行,就算我们知道成吉思汗要从临洮进兵,师梦龙将军还是要增援临洮,不然我们就只能被蒙古人压着打,难于争取主动!”
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后的结论,虽然我心中知道,但我一直不想去想。
良久之后,我才无奈的长叹道:“朕再给师梦龙一道加急公文,让他务必要小心,希望对他有帮助!”
彩云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不忍,带点安慰的说道:“或许情况没我们想的那么糟!”
我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别人或许有可能,但成吉思汗却难说,希望师梦龙不会这么倒霉,直接碰上他吧!”
话落,我就走了出去。
**********
庆原路,宁州城外的荒坡上,金合达以手搭凉棚,望着远处波澜起伏的山岭沟壑,心中的念头翻转个不停。
十二天了,整整十二天了,自从哪天晚上意外的碰到蒙古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蒙古人的半点消息,那支蒙古人犹如消失了一样,似乎他们根本就没出现过,无论如何侦察,结果都是零,实在是太蹊跷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到,估计自己这会儿也会怀疑是不是情报有误,可是哪天晚上的事情又是如此清楚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可以肯定,那支部队绝对是蒙古人,这是毫无疑问的。
可是现在却发生这种事情,不仅是他感到困惑,更重要的是,朝廷和宋国那边都在等着他解释,他说有蒙古人,可是蒙古人到底在那里?
这个问题别人不会替他回答,就算完颜云花信任他也一样,没有证据,空口白话,不仅皇上那里过不了关,谎报军情,欺骗盟友,这也是项大罪,谁都知道现在宋国兵强马壮,火器犀利,皇上现在根本不敢得罪他们,如果宋国认为自己骗了他们,天知道那个赵昀会如何做!
或许皇上会杀了自己讨好他们吧!
金合达的嘴角露出苦笑,若非是迫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冒险带部队出来寻找蒙古人,没有坚城,就算金人比蒙古人多几倍,也是毫无胜算,这点,他很清楚。
那天晚上和蒙古人遭遇应该就在宁州附近吧,当初若不是自己心切撤离,也许还会得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现在,自己就站在那天的战场上,可是除了一些纷乱的马蹄证明曾经有不少骑兵来过这里外,其余的就只有一些血迹证明这里发生过战斗,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放下手,金合达陷入沉思中,左思又想,总是猜测不透蒙古人为什么会消失?就算他们躲在山中,可是在自己和宋国的探子寻找下,总会有一些消息传来的,但现在却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有三种解释,一是根本就没有蒙古人,二是有人将蒙古人藏了起来,而且藏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三是蒙古人哪天来了后又回去了,所以找不到他们。
第一种解释可以放弃,但二三两种却有不少地方解释不通,如果有人将蒙古人藏了起来,是谁?在庆原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果蒙古人回去了,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到庆原路来,仅仅只是来看一下吗?
不对,那天晚上,自己明明看到那么多火光,看样子,蒙古骑兵的人数应该不低于万人,这么多人,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到庆原路来看一下,而且他们是如何到达庆原的也很让人想不通,边境的部队并没有发现蒙古人入侵,难道是河北那边的蒙古人?
想到这个,金合达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如今河北的蒙古人刚刚恢复了元气,而且朝廷正有意河北,蒙古人不会这么苯,而且就算他们要来,也要经过自己的防区,要想无声无息的穿过自己的防区,除非他们会飞。
如果蒙古人进庆原路是有人掩护,借用某种名义将其偷放进来,然后加以掩饰,欺瞒了自己的耳目,使得自己不能得到确实的消息,这到是有可能,可是还是那个问题,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或者哪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追剿狂风匪盗,或许根本不会和这支蒙古人碰到,当时的碰面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意外?这支蒙古部队本来是带有特殊使命潜入庆原路的,但是却被自己无意中撞到,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就在某人或者某个势力的掩护下藏了起来,等待着其他的机会?不然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细致的清理当时的战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别人不能肯定他们的行踪。
但到底是什么人了?
金合达逐渐感觉到自己的思路清晰起来,似乎有什么关键问题就要被他抓住,但又想不出关键在那,一时陷入思维死局中去了。
看到金合达一个人在那里发愣,站在一边的庆原路监政事,元帅右都监,宁州知事王仲仁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再也忍不住了,走了过去,对着金合达说道:“合达将军,今天已经看了不少时间,不如先进宁州休息一下,下官再派人去周围看看,一有消息就通知将军如何?”
金合达被他的话所惊醒,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但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王仲仁此刻还是庆原路的最高军政指挥,就算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当下点点头道:“也好,对了,王知事派人来这边打扫战场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常吗?”
王仲仁愣了一下才说道:“下官不是早就告诉将军了吗?下官派人来清理战场的时候,就只发现了几具狂风匪盗的尸骸,至于将军说的蒙古人和我军尸体统统没有看见,此事下官已经告诉圣兴公主,将军难道不知吗?”
金合达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含混的说道:“是啊,我刚才忘了,走吧!”说完,当先向山下走去。
王仲仁再抹了几把汗水,也跟了下去。
接近宁州的时候,金合达看到宁州城外有两座兵营,旗帜高飘,好不威风!
金合达很自然的将目光投到那边,看都没看此刻正在城外迎接他的宁州官员,径直的对王仲仁说道:“先不忙进城,到军营那里看看,听说王知事治军颇有手段,也让合达开开眼界!”
王仲仁面露为难的谦虚道:“将军过奖,合达将军长安一战,杀的数十万蒙古人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下官这点微末伎俩那敢在将军面前卖弄,何况此刻宁州官员士绅已经等了将军不少时间,将军一向仁和,又岂忍心让他们久等,不如将军先去宁州,至于军营,如果将军真的感兴趣,明日来看就是,下官还可让他们操练一番,请将军训示了!”
金合达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远处正挂彩飘带迎接他的官员士绅,漫不经心的说道:“反正此刻已经迟了,再迟一会儿又何妨?王知事且随我来,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看到金合达不容拒绝的气势,王仲仁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既然将军坚持,下官这就带将军去,只是军营内不准骑马,请将军将马匹放在这里如何?”
金合达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下马,趁王仲仁没注意的时候给一个护卫做了个手势,然后跟随王仲仁前往左边的军营。
刚一接近军营,金合达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机扑面而来,站于营寨外的士兵个个精神饱满,眼神锋锐,握着兵器的手犹如钢铸一般,坚强有力,让人一见就觉得这样的士兵决非等闲。
看到他们接近,一队巡逻的士卒走了过来,为首的小校显然认识王仲仁,一见他就连忙行礼道:“知事大人!”
王仲仁点点头,一指金合达说道:“这是我大金国赫赫有名的金合达大将军,你去告诉王都护,让他准备迎接大将军!”
这名小校闻言,看了一眼金合达,什么也没问,应了声是,然后就转身跑进营寨,王仲仁转身对着金合达说道:“大将军见笑,乡野之兵,没有见过大场面,失礼之处请大将军不要见怪!”
金合达大笑起来:“王知事太过谦了,观其兵而知其将,王知事竟然能训练出如此军士,难怪西夏几次挑衅,都无功而返,知事的确是治理有方!”
王仲仁似乎也被这话说的开心起来,一边高兴的微笑着,一边谦虚的说道:“将军过奖,比起将军,此乃微末之技,微末之技!”
“将军小心!”
还没等金合达开口,一支带着忽忽风声的利箭就从营寨中射了出来,舍身救护金合达的护卫被穿胸而过,利箭带着血丝再次刺入金合达的右胸,箭上此刻带着的惯力还将他推的向后面退了几步,可见此箭的劲道确实非同凡响。
这个变故实在是太突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金合达就已经中箭,而王仲仁却以他身材绝不相称的速度奔向了营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