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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本将军的来历你已经知道,其余的也没什么多说,你我敌对,如今你又被我军包围,本将军劝你还是投降吧,而且本将军可以告诉你,江州已经被我大军完全掌控,所有摩尼教的党羽都被处理掉,你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如果你肯投降,本将军担保你和那些人都可以平安,你看如何!“孟珙平静的看着苏香云,心中还在考虑为什么索将军会让自己来劝服苏香云,这好像是很困难一个的事情。
苏香云没有理孟珙的要求,淡淡一笑:”原来将军在青龙军团任职,那小女子失礼了。听说青龙军团是淮王防备金人之军团,如今将军却出现在此地,难道是说淮王决定放弃边防,让金人再入我大宋烧杀抢掠吗?世人都称淮王贤,看来根本就是言过其实!”
孟珙也不生气,淡然笑道:“姑娘也是聪明人,为何会说如此无知的话语?淮王是我大宋之主,尔等只是叛逆乱民,有什么资格质疑淮王的行动?而且你们这些乱民也非真心为我大宋百姓,而是受大宋那些敌对国家的唆使,前来扰乱我大宋。你们口口为民,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所做所为,有一件是为民吗?根本就是为一己之私欲才鼓动百姓造反。今日事已至此,你还强词夺理,看来姑娘是存心顽抗了?”
苏香云冷冷的说道:“自古官逼民反,尔等官府不以民活路,难道就让我们坐以待毙吗?既然今日我棋差一着,落在尔手,有死而已,要想让我投降,那是想都不用想!”
孟珙淡然一笑:“姑娘又何必如此?摩尼教妖言惑众,并非一栖身之良地,只要姑娘肯答应归顺淮王,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淮王器重女中英雄天下知名,姑娘也不愁没有用武之地。姑娘正值青春年华,正是有一番作为之时,只要姑娘肯点头,你我今后说不定就是同殿为臣,远过今日身死此地,还是请姑娘三思。”
苏香云似乎有些心动,默然下来,又看看身后那群护卫侍女,好半晌才说道:“让我投降也不难,你让长雷出来见我,我有些话要问他!”
孟珙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遗憾的摇头道:“姑娘既然对摩尼教如此愚忠,本将军的话看来是白说了。只是你想见长雷,本将军看到不必了,实话可以告诉你,你口中的长雷本名叫长空无忌,是黄龙军团的游击将军,和本将军一样,同是淮王属下,如果你想说动他,本将军觉得还是不用了。”
连窜的意外下,苏香云反到平静下来,闻言也没显露出多少意外的神色,平静的说道:“原来如此,淮王果然好心思,其实我还有一事……”
就在大家以为苏香云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的身躯猛然向着孟珙扑来,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闪射出夺目的光芒,犹如夺命的死镰,在空中划过一道艳丽的弧线向着目标而去。
夺命一击,必留一命!
与此同时,看到苏香云发动了攻击,小光也大喝一声,不顾一切的带领着手下冲了过来,完全不计生死,其悲壮之处,让人见之心酸!
孟珙看到对方终于出手,摇摇头,看都没看她,大声喝令道:“放!”他身边的一个护卫也抬起手,轻轻的对着苏香云挥动了一下,一声清脆的机括声之后,许多细小的黑影向着苏香云扑去,将她包裹住,其余几个护卫也将孟珙护卫在身边,迅速的向后退去。
这些专责保护大将级别的护卫中,他们的暗器兵器都是抹有毒药,此种毒药是唐门特别制作。这些护卫伤人之后,不仅对方的伤口不会收口,而且数天之内不医治,伤口就会溃乱,十天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此时对着苏香云出手的是一位唐门高手,他发射的就是当初差点射杀淮王的‘暴雨梨花针’。
在孟珙身边几个护卫出手之后,无数的飞羽也从四面八方向着圈中的人射去,其箭雨密集之处似乎风雨难透,抬目上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一片,连人影都被箭雨所掩盖,这样的情景,任何人都明白,里面的人必死无疑!
远处一栋独立的小楼中,长空无忌黯然放下望远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手已经有些发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索无常说道:“索大人,事情都差不多了解了,我们走吧!”
一脸平淡的索无常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平静的低声说道:“你还是去那里看看吧,你只要记住,你已经宣誓效忠淮王,只要与淮王为敌,不论她是谁,都只有死!”
长空无忌的身躯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强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说道:“多谢大人提醒,长空无忌从来都没忘记淮王对无忌的恩德,而且摩尼教与无忌有毁家灭门之仇,更不会惦念仇人的下场,请大人不用见疑!”
索无常微微点点头,罕有的露出平和的声音:“你能知道就好,人非太上,何能无情?你还是去看看,只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去吧,不要紧的!这个你拿着,给她服下,也许还可以有点用。”
长空无忌有些意外的看看他,传言中索无常是个冷酷到不近人情的怪人,而且关于其严酷对待奸细的传闻,军中早就有议论,为何他会如此善待自己?
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索无常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看看他又恢复往常的平淡道:“我做事,一是一,二是二,没有真凭实据不会冤枉人的。”
长空无忌默然了一会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物,才低声说道:“谢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
索无常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摇摇头,发出了一个暗号,然后离开这里!
等长空无忌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看到许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只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他们是苏香云的护卫。
穿过已经变的一片狼籍的庭院,他来到刚才还发生过惨烈屠杀的场所,目光定在一具横躺着的人身上,和别人相比,她的身上没有箭,只有周身有一些细微的伤口,但从这些伤口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是那种泛着紫黑的颜色。
她的眼睛此时还睁着,微弱的起伏如同风中之烛随时都会熄灭,手中的长剑早已经掉到一边,原本白皙的双手,此时已经开始变黑,让人不忍目睹。
也许是感觉到什么,她的目光微微转动了一下,低微到不能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是不是……你,你,来了?”
长空无忌走到她视线前,看着她,脸色一片木然,连眼神也变的蒙胧起来,似乎看不清地下到底是什么人。
苏香云此时定定的看着长空无忌,想努力的看清对方,可是眼前似乎被蒙了一片纱帐,怎么也看不清楚
苏香云微微一动,想站起来,但她的身躯纹丝不动,早已经麻木的手脚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一口气就喘不过来,连眼睛都闭上来了。长空无忌赶紧走到她身边,轻轻一把扶起她,将索无常给的药物放到她口中。
此药物确实神奇,只一会儿,苏香云的喘息就强了许多,似乎脸色也有些泛红了。
过了一会儿,苏香云缓缓的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长空无忌,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傻?”
长空无忌的手紧了紧,肯定的说道:“不,是我太忍心!”
苏香云的嘴角露出微笑:“是吗?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长空无忌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我是原福建莆田县县令长空青之子,本名长空忌,后投奔淮王改名为长空无忌,奉淮王命令化名潜入摩尼教。”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长空青,长空青,我好像记得他,他是一个好官,只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武相是不是淮王的人?”
“我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淮王果然很可怕……,其实……我,原本打算……打算和你一起……一起去福州……见舅父,他,他和表哥是我唯一……唯一的……亲……”
就在长空无忌的注目中,可怖的黑气慢慢的涌上苏香云的面颊,而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终至不可再闻。望着已经不显生前美丽的容颜,长空无忌忍不住伸手去擦,似乎想帮她将脸上的黑气擦掉。
“啊……”
良久之后,从这座庭院中传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喊声,充满着绝望和无奈。
不远处的吴武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担心的问索无常道:“真的不要紧吗?看样子,长空将军似乎很喜欢那个摩尼教女匪。”
索无常平静的说道:“我相信长空将军会有明智的做法。总长大人,我们似乎该商量一下眼前该如何做。青龙军团三日内就可以全部通过长江,到时我们是否按计划兵分三路?”
吴武也没再问长空无忌的事情,低声说道:“几天前,赵将军已经率领三万人出发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福州,要将摩尼教连根拔起,以警效尤!”
索无常有些意外的问道:“临安那边就不管了?”
吴武似乎也有不解,好半晌才说道:“这是殿下刚发来的命令,你看,这是给你的!”
索无常接过密函,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我们照办就是,总长大人去和云锋大将军商量一下,我先去福州打前站!”
吴武微笑着说道:“有劳索大人,不过冷总管也在福州,大人可以先和他联系!”
索无常一点头,转身就离开,很快就没了人影。
吴武看到他走后,才自语道:“殿下到底要干什么?奇怪!”摇摇头,也离开这里!
临安皇宫。
赵远心绪不宁的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花公公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
好一会儿,赵远才停下脚步,抬起头来问道:“青莲真的会来吗?”
花公公肯定的说道:“来人和老奴说的很清楚,皇上不用担心!”
得到花公公的肯定,赵远并没有放下心来,又转身走了几步然后猛然转过身来急促的问道:“你说昀弟的话是真的吗?史弥远真的有叛乱之心?”
花公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此事还需要多看看,只是史弥远专权,而且根本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也是事实。老奴看,就算他没有叛乱之心,他也肯定对皇上怀恨于心,皇上不可不防!”
花公公对赵远优柔寡断的性格很清楚,而且知道自从上次自己强行将他挟持出去主持大局之后,赵远口中虽然不说,但心中对他还是不无芥蒂的,所以他现在非常小心,比以前表现的更恭顺。
虽然此时他知道淮王其实也是不安好心,可是如今临安少了淮王的参与,赵远根本就不能和史弥远相抗衡,在他内心中,反到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让淮王和史弥远再起一次冲突,这样赵远才能再次获利,不过这些事情他不能对赵远说,因此他没有将话挑明。
自从除夕之夜的动乱之后,赵远就开始掌握住临安皇宫的中的部分兵权,史弥远虽然几次想将其兵权又夺回来,可惜一直没有获得成功,太后似乎也不想史弥远一人独大,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表态,所以在朝堂上关于侍卫亲军的都指挥使人选一直没有个定论。
只是现在临安皇宫中,效忠史弥远的将领还是很多,不过赵远也获得了很大的保障,大内侍卫总管一职被花公公继任,清除了皇宫中不少史弥远的党羽,使得赵远的安全有了部分的保证。虽然赵远还是有点扶不起的样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