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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能做出种事来,后一刻便觉得还是大王有福气。
此时见门打开,云美人眼圈微红,一双眼睛里带着若隐若现的泪意,头发湿淋淋的铺在乱糟糟裹在身上的外衣上,鲜红色的衣衫愈发衬得她肤色莹白玉质,面目如出水芙蓉,被她似是不经意的一看,几个侍女心都软了一半,不知为何又生出点点畏惧来。
云裳是秦王最爱惜的姬妾,这一点几乎众所皆知,哪怕她现在一番情态似乎是被人轻薄而过,不堪其辱,在其他人眼中却是更有威严。这份威严不属于她自己,因此她甚至不必端庄不必作势,如何狼狈如何可怜在旁人眼中只能威风更甚。
漠然看着侍女为自己整理衣服,云裳伸开双臂,让对方把系错了的腰带重新绑好。
其实她会穿衣服,只是有的时候心里一急就没那个兴致细细的来了,反正衣能蔽体就可以。
侍女红着脸,动作轻柔细致的给她擦拭湿淋淋的墨发,温温柔柔的问云裳,“夫人可要乘车?”
云裳点点头,侍女也跟着松了口气,从刚刚开始美人看上去就不像是开心的样子,本以为会有些小女儿脾气,虽未必会那吓人出气但若是带着一头湿发就在这山风里一路走回去,着了凉可怎么办?
轿子稳稳的抬起来,板着脸坐在里面的云裳脸色依旧是红的,刚刚发生的事情让她说不出的尴尬窘迫。而且。慢慢冷静下来却好像让她又看到一点儿其他的东西,秦王好像并不认为她会窘迫,就像父母扒了小孩儿的裤子打屁股一样,他教训自己的时候特别的义正言辞一本正经。
心里压着火,再把这件事转了一圈,云裳皱了皱眉。
侍女扶着云裳的手带着她到了楼上,观云楼其实只有三层,但因为建造的地点高,有的时候打开窗子看云的时候好像真的离得挺近的。
云裳这几天一直住在第三层,位置越高就越是凉快,盖上被子睡觉可要比铺着凉席打着扇子睡觉舒服多了。
直到天见了黑,秦王才回来,他一身整整齐齐的黑衣,几个太监一见了大王就远远的跪在地上行礼,看着对方身边的几块木板好像有点眼熟,多看了两眼也没过问。
到了室内,先去了书房处理了一下公事,今日美人生了气还是先缓缓比较好。忙过一会儿,秦王停下笔问身边的人,“美人可已用膳?”
总管回答:“用过了,还多用了一碗粥。”
秦王继续写字,添过了几次灯油,他放下手边的一卷,扫了眼旁边一堆已经批阅过的奏章,这几卷他本来都已经不准备批了,想着批过了要去见美人才慢悠悠的批完。
“走吧。”秦王亲手把最后一卷摆好,带着贴身服侍的总管太监出了门。
夜里灯火再亮也有几分昏昏,总管太监低着头,有些不明显的局促。
秦王到了楼梯口,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只剩下两道扶手的地方,视线停滞了一下,转过头把深色的眼睛落在弯腰埋着脸的太监总管头顶,“这是为何?”
他声音沉沉,不辨喜怒,太监总管听着耳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心里暗道一声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太监总管说:“云夫人回来后让人将二三楼的楼梯都撤了。”
木制楼梯,榫卯结构,这里太监又多,不等秦王回来就已经拆完了,搬都搬得差不多了。
秦王这时候也想起来刚刚回来的时候看着那个太监身边的木板为何眼熟了,目光再落在空荡荡的扶手上面,他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梯子撤了,孤是不能上去,美人难道就不下来了吗?”
太监总管见秦王不是震怒,再一次感叹云美人地位不一般之后回道:“美人让人备了篮子,吃用食水便用篮子送上去。”
“若是孤不许人送东西上去呢?”
“夫人不久前让厨娘做了一摞炊饼和烤肉上去。”
若是没有新鲜的食物,吃这些也是能度日的,毕竟一般人家野菜常常上桌,也不能日日常见肉和饼。
可是若叫云美人过这样的日子真是想都不敢想,自来她入宫就未曾受过一点点委屈,锦衣玉食远胜公子王孙。
秦王说过了这句话自问是不能任由上面的那个一个人干巴巴的啃着馒头烤肉偶尔喝上几口水,这般果腹。
“算了,先由着美人吧,让人修楼梯吧。”秦王吩咐一声,转身又到了书房。
看来,这一回是真生气了。
下午刚刚抱着板子出去的太监又轻手轻脚的抱着板子回来,其中一个放下几块楼梯板小声说:“我以为这次自己小命不保。”
另一个说:“男女间的事情你懂得什么?”他从前是成过家的。
“你说这是为什么?”
“本来就是小打小闹,女人若是取闹不过是为了让男人让步,大王既然已经让步又怎么会再把事情闹大?你我不过小人,此事本是笑闹,若是见了血,岂不不美?”
那个最初发问的人一脸惊讶,他看着说话的太监没回过神来,“大王会让步?明明是云美人哭着回来的。”
另一个人推开他,“干活干活,你懂什么!”
拆的时候催得紧,有好几处榫卯交界处被拆坏了,现在也只能重做,云裳在楼上待了两天,连面都没露出来。
她在内室给自己涂胭脂,秀谷在一边说:“还有一会儿楼梯就要修补好了。”
他们既然不是牛郎织女,拆了鹊桥谁也不伤心,硬说起来还是她成日里闷在屋子里更不方便一些,杀不了一千仇敌,自己反倒是伤了八百。
秀谷见云裳板着脸,狠狠的挖胭脂,便取出帕子跪坐在一旁为她轻轻拭去指尖嫣红,“主人这又是何必呢?”
从云裳下令拆了楼梯开始秀谷就一直提着心,直到食盒被原原本本的拉上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大王总算是没真的恼了主人。
经过这一遭,她也更明白大王对主人如何疼爱,但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比如主人为何生气,大王为何不恼。
把胭脂盒子扔在一边,云裳想了想,轻轻说:“只是不想现在见他罢了。”等她羞耻心过了在他身上多咬上几口也能还了痛意,就是他好像总是处事不惊,不会像她一样窘迫,云裳是有些看透了的。
楼梯搭好之后,没等秦王上去,云裳先穿的一身漂漂亮亮的下来了,她先点了一大桌子菜,又去外面转了两圈。
书房的门开了半扇,像往常一样,男子提拔的侧影从里面露出来。
这是云裳下来之后第一次见他,好像楼梯被拆了这件事就此已经过去了一样,还是说他也打算不理她?
再看秦王面色如常,云裳心里的阴影好像淡去了一点,她穿着木屐,走在地上声音清晰,低着头看书的人好像全神贯注没有听见任何多余的声音,就连那个磨墨的太监也是安安静静纹丝不动。
“大王可是生了妾的气?”云裳坐在秦王对面,伸出手慢慢覆在秦王手里的书简上往下压,紧紧盯着对方。
随着她的动作,秦王手里的书简半歪着,眼睛依旧半垂着,不知是在看手里的书卷还是在看上面那双素手。
“白白挨了一顿打,明明是妾该生气才对!”她语气委屈,又像是撒娇,紧跟着又说:“不好扰了大王看书,妾还是先出去吧。”说过这话,云裳就慢腾腾的把压在书卷上的手往回抽。
秦王这才抬起眼帘,扔开手里的书简把美人那只手握在手心,他看着云裳一番作态,就知道她是不觉得自己错了,又有点兴致缺缺,“几日不见,美人真是冷淡。”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极好,云裳轻哼一声。
秦王笑笑,也不在意,“那日的事情……”
“那日的事情分明是大王冤枉妾,但大王也不要再提了。”说完这句话云裳从进门起就平平静静的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红。
心理阴影面积太大……
“如此便好,望美人日后不要再让孤起这样的误会。”他淡淡的说,平静的敷衍中带着几分威胁。
云裳顿时气鼓鼓,一把将被人扣在手心的手抽回来。
“不过这次是孤错了,不知美人可要什么补偿?”秦王看着云裳,似乎是在说,她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也行。
第65章 美矣美矣(62,63恢复正常了)
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塞到秦王手里; 云裳拿起了当地人当地人自己打磨的木镯子套到了手腕上,问身边的秦王,“如何。”
“好看。”他把玉镯收起来。
他们面前的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木簪和木镯子; 有的上面雕花有的上面绘制了一些图案; 也能说得上是漂亮。
看着摊子的是个老妇人,穿着素衣的男子和裹着纱把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女子刚刚站在这儿; 一个温和耐心的等着一个一个在那里试戴; 她与这两人说:“前面有个茶馆; 若是女郎觉得热了不妨去歇一歇。”
现在是上午; 太阳已经渐渐高起来了。
不管谁看都觉得云裳穿得厚; 她温言道了声谢,把自己挑好的几只镯子放在眼前,又拿了几根发簪,让跟在身边的秦王付钱,稍后又把自己选好的东西塞到对方怀里。
把东西塞到已经装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的袖袋里面,秦王没有一点不耐,“美人可还要些什么东西。”
他既然做足了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大方样子,云裳这不拘谨; 只管大步往前走。
山上的东西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动; 下山一次得看秦王心情; 故此; 云裳提了此事。
她对世界的认知缺了一角,亲眼看到的,和真实感受到的。
秦王看着她在几个摊子间来回穿梭; 自己慢慢的走在人群之中,忽然间他视线一顿,落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楚王孙站在人流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严严实实裹起来的身影上,一个女人出现在大街上盛夏时节打扮成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对方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在光线下莹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腕。
这一生他只在一个女人那里见过这样一双腕子,也只记得一个女人的手腕。
他忽然收回视线,脚立在原地一下子忘记应该自己本该到哪里去了。
云裳看到了一盏漂亮的草编昆虫,侧身移了过去,秦王顺着楚王孙前一刻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童子在一个摊位前抱着竹篮,往架子上添上东西。
再一搜寻云裳的身影,也看不见人,皱着眉头视线往下一落就见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几个小孩子站在一起戳着地上的几个草编虫子。
摆摊的是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他低头编东西,也不在意这几个孩子是买东西还是不买东西。
秦王行至云裳身边,她正好直起身来,意识到身后的人便把自己挑中的几个塞到他手里, “君爱哪个?”
手里被塞进来一堆乱糟糟的东西,秦王看着又埋头在摊子上,和几个小孩子在一起说这个好看那个好玩的女人,眉心跳了跳。
身后人不动声色的时候,云裳便当做背后添了一块背景板,她用指尖压着一块青绿色的蚂蚱后背,那个和在一起看着摊子上东西的小童凑到云裳身边小声问:“你身后的那个是谁?”
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的确能给一个小孩子很直接的危险感。
“他是我的钱袋子。”云裳这样说,她身上没带一分钱。
小童听她说起,偷偷瞄了一眼身后那个脸色冷冰冰的人,心有余悸的说:“哦!那是你爹?”
云裳没听清这话,秦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