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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了。”
苏氏说:“家中小儿不懂事; 这才多走了一遭,多亏的大王大度,小女有幸给女公子讲授经意,现在是女公子出行,思念我这老夫妻才回来的。若说自惭形秽,实在多言,小女入宫后就未曾见过大王与云美人。”
进宫为师总要比入宫后遭到大王嫌弃比不过宫中美人出来的名声好。
那妇人一笑,“这可是你女儿亲口与人所说,我家的那个小丫头听了闺中姐妹那里得了一番话语,就赶忙跑过来与我说了。”
“是什么话?”苏氏母亲惊讶了一瞬间问那个妇人,她这女儿已经从宫中出来了,总不能自打脸面。
对方便原原本本把苏氏的话学了一遍,“你那小女既然知道云美人美极,还知道大王待她如何,总不会是没见过她人的。”
“女儿家成婚前认识一二儿郎也是常事,只是大王不是常人,万一哪日要是想起侄女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平常人家也不过是一纸文书和离在与心中所想的在一起,大王只需要一纸诏书。”
苏氏母亲听此言就知道对方是无意让家中子弟与苏氏见面了,只是这一人如此,其他人又会如何?
她强笑着把人送走,转身叹了口气,古往今来,大王弃下的女子几时再入过宫,这谁不清楚?归根到底是畏惧这传言里的意味,大王既爱云美人至深,不肯令人轻辱与她,自家女儿却把大王的这些行事都展现在大家眼中,岂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现在妇人也无心为女择婿,心忧苏氏此番可有命在。
到了女儿院中,甫一入门,苏氏母亲就见着一条白绫挂在房梁上,空荡荡的在半空飘着,她一时心脏剧跳险些昏过去。
“小女人呢?”苏氏母亲抓住身边的一个侍女问。
侍女惶惶然道:“女郎安然在内室,主人莫要忧心。”
苏氏母亲每走几步就是一道白绫垂下,若不是知道这里住着的是她的女儿,还以为这是哪个鬼怪的陵寝。
内室茶香幽幽,苏氏坐在案上煮茶,见了母亲过来便说:“是儿不好,刚刚让母亲受惊了。”
苏母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见了女儿好端端的站在眼前想到刚刚那些白绫还是心有余悸,抖着声音问:“女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母亲可听过那些传言了?”苏氏起身把母亲扶到自己身边坐下。
“大王如何爱云美人与你何干,既然出了宫就好好成婚不好吗,你是喜欢王孙公子还是喜欢市井汉子都尽可求来,若婚不成便取之入门,娘与你父亲总能让你如意,只求你这一个女儿平安喜乐。你这般,到底是要做什么!!”
苏氏扶着母亲膝盖跪下,仰着头说:“这世间男子有哪个儿郎比得过大王,妾自甘为妾他却不要,反倒是宠着那个如货资一般献上的云美人无法无天,”她只要一想到大王捧着云美人的脚腕就心生恨意,她算什么,怎么当得起?
苏氏眼睛里面泪珠滚下,她的母亲已经泪流满面,“你是要爹娘如何啊!”
“是女儿不孝,若有一日,大王气了,女儿便以死相还,决计不牵连父母。”到时候这一屋子白绫就有了用处。
苏氏母亲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从前只觉得她入了魔一般痴狂,现在才发现居然是个疯子。
大王若有雷霆怒意,抄家灭族有何不可?一个小女儿的性命,如何平息的下。
她推开女儿的手,转身吩咐侍女,“快叫老爷来。”
苏氏跪在一室白绫下看着母亲远去的影子,由侍女扶着起来,她自言自语,“我就是要看她不好过,妲己有了,世间没有周武王,哪里能没有比干黄飞虎?”
魏公听了老妻的话脸色铁青,出门前与妻子说:“你也休要当她是你女儿,为民传君恶名,为女不顾父母,怎堪为人?”
连衣服都没换骑着马到了楚公家,魏公喘着气下马扣门,问门房,“楚公可在家中?”
“老爷尚未出门。”门房说。
如此,魏公也不那么急了,他让人通报了再进了门,到了客房有下人上了茶,不一会儿才见了楚公,对方袖子撸到手肘还没放下来,脸色一片怒红,到了大厅问魏公,“可是有事?”他自顾自的先拿起魏公身边的茶喝了个底朝天。
“这是做了什么,累成这个样子?”魏公拿起手边的茶壶续了半杯茶,看楚公的样子问。
楚公冷笑一声说:“还不是我那子侄,入了宫一次倒是被那妖妇迷了神智,前日大王为她送了太后出宫,今日不仅杀妾逐女,居然连亲生儿子也抛之冷宫,若不是她至今尚无一子,恐怕大公子之位堪忧。”
“就是今日,我那从小到大都不曾让人费心的王孙,居然为那妇人出言,可见其妖,祸人不浅。”
魏公叹了口气,“这些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谣传,三人成虎,如何能信,君欲要凭此劝谏大王,证词单薄徒惹是非。若因此吃罪再进一次监狱,这把年纪,又是何苦。”
楚公冷哼,“这些事情就算是有一件是真的,也该叫那妖妇去死!我行忠君之事,就算身死又有何妨。”
魏公想了想说:“美人不过小小妇人,常住深宫,王之美人与臣之姬妾一般,你我何曾被美妾左右,还不是想要赏她几颗珍珠便是几颗,给她金石刀剑也得欢欢喜喜的接着。若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大王本意而不是那美人呢?何苦为难一女子。”
“哪怕一如你之所言,我便更要去谏大王了,大丈夫顶天立地,有美妇在侧与簪边团花,多一个少一个有何妨碍。若是几番行事均与此妇无关,便是赐其一死也不该犹豫,若是不肯,我必要死谏。”
魏公知晓今日是劝不动了,这番话到了大王面前,他们一家是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的,楚公既然连亲胜儿子的王孙都舍得动手,如何因他几句话软下骨头?
“罢了,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见过大王吧。”楚公说。
秦王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两位大臣在下面说起宫中有妖妇这件事,从他送走太后一直到送走萍姬,全部与云裳有关,可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件一件做下的,不止是为了他的美人。
听到最后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倾国倾城妖艳无双的祸国妖姬,可他那个美人昨日还坐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老老实实的读经背诗,与妖女实在是沾不上一点点的边。
下面的两位公卿都听到了秦王的低笑声,抬起头确实见到秦王唇角微勾,目似寒星。
“美人无辜,事事都为孤的意思,二位请回。”
楚公一头撞在地上,“请大王赐死妖妇,以平人言。”
魏公看着身边的楚公,不知作何,他看向大王的脸色。
秦王嘴角本来就不明显的笑意一点点的小事了,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疏离淡漠,“尔等想逼迫于孤?”
下面跪地叩首的两个臣子,姿态这般恭敬,但所请所求却远超其分,秦王眼神渐冷,什么时候他的臣子以为可以制约君主了呢?
吕不韦,真是没开一个好头。
不过,朝中唯一一个吕公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出现第二个。
云裳又得了一堆布帛,一张图上画着一个楼阁,个个都很漂亮,下面来个小太监说:“大王说请夫人挑选一个,过几日使人监督建造到一处山林中以作避暑之用,另外大王已经给亭子取好了名字。”
“观云”
这小楼叫观云,名字很有气魄,当然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里面带了一个“云”字。
让她决定建筑图纸,里面带着一个和她名字里一样的字,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此“云”非彼“云”……
但是大王似乎也不是个闷骚性子,他若是想要就直接伸手取来,他若想赐予她便把珠玉华服摆到她眼前,何时像现在这般行事暧昧引人联想。
莫非,这是一个隐晦的秀恩爱。
毕竟等这楼建起来,牌匾挂上可不是只有她一个知道这楼宇的名字了,到时候有人一问起大王去哪里了?
下面有人回答:“观云楼。”
再问:“带着谁?”
“云美人!”
谁能不多想呢?
第59章 妾有一问
秦王来了; 云裳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围着人转了两圈,看来看去实在不觉得对方和往常有什么区别。
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桌案; 秦王早就见着手里拿着布料的云裳看着自己神思不属; 再一次注意到她游离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时,他抬起眉; 看着她道:“美人因何犹豫至此?”
自从云裳入宫; 秦王就从来没见过她矜持的样子; 害羞而不内敛不能算是矜持。一个人总会有几分羞耻心; 只不过有的人多有的人少; 有的人本身那一点儿微末的羞耻心反而欲盖弥彰。
他这个美人明显就是没有多少这个东西,平常说是脸红害羞,更像是不知所以的兴奋。
但她却一向无所求,真正开口的反而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云裳这样来来回回明里暗里的看自己,秦王心里就生出了几分趣味,“美人但说无妨。”
秦王一向大气,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对宫殿说扩建就扩建,说造一座楼就造一座楼; 说送女儿去周列国就去了。
当然这也只是她现在看到的一个方面而已; 云裳毫不怀疑他还可以更大方; 比如现在; 对方这轻松的样子分明是在说,不管她想要什么说出来都会有。
云裳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了秦王身边; 这样她能清清楚楚看到对方的表情和眼神。
“妾有一问。”云裳注意着秦王的眼神,对方微微一挑眉,便是应允了。
“美人的问题向来古怪,也不知孤答不答的上来。”秦王喝了口茶说,他嘴角淡淡带笑,显然不过是一句调侃玩笑。
过去,云裳是问过他许多古怪的问题,不过询问系统的更多。
她可以有个小名叫十万个为什么。
“大王!”云裳扯着他的衣袖,她认真的时候他总和她开玩笑,秦王拍拍云裳的头,云裳把他两只手一起抱在怀里,整个人半倾着身子,看着秦王的侧脸道:“大王需得看着妾的眼睛。”
两条手臂被她这般用软肉压着,秦王是不能喝茶了,他转过头看云裳,瞳色渐深,缓声说:“孤看着呢。”
云裳丢开秦王的胳膊,两只手一起扶着他半边肩膀,偏着脸看秦王,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大王换个眼神可好?”
男人在床上没一句真话,上床前也是,秦王现在明显就是这个状态。
秦王一笑,当真换了个眼神,平静无波,如镜湖如晴空。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女子声音清亮,这般诗词就算无情也会带上几分情丝,更何况是二人距离这般近。
看她眉眼含笑眼里如缠烟柳,果然,这美人就不曾害羞过,秦王这般想,倒也一笑。
“大王可知这里讲的是什么?”云裳轻声问。
她是听给她讲经的先生说诗经传唱比较普遍,就是目不识丁的庶民与奴隶也能哼个几句,她便借此句。
秦王抬手摸了一下云裳后背的头发,“美人的书都是孤曾看过的,这一句也是自然。”
不知美人今日表白怎么拐个小弯子,他手心不紧不慢,也觉得别有趣味。
“大王可曾如诗经里的男子一般对哪个女子如此?”云裳偏头问秦王,他对自己这般好实在让人想不到这人真正与人热恋的时候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