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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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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者等等等等。
每次开会,西学会里师叔和老乡齐飞、鸦片烟和雪茄交织、孔子和维多利亚乱叫,乱得像锅粥。
这些粗人、乡巴佬、财迷、小人、疯子,令一直读书,西方名校精英出身的容闳很难适应,任何强大文明地一个特征无疑都是秩序。
中国人还要多加一条:礼仪。
这些大宋精英都没有,他们就是从土里爬出来,因为利益而投靠赵阔的各类土瓜,不是那些近年来兴起的葡萄酒,尽管中国人根本喝不习惯,但被请者都得意洋洋。
正因为这样。容闳才热切的想去太平天国看看,毕竟太平天国名声不亚于大宋,大宋是太平天国脱胎的,他们自己也承认,而且他们一直面对满清的主力围攻,传奇般的从一个乡村中朝着天堂迈步。建立了一个天京,这个传说中的上帝天国是不是比大宋更强,乃是自己地归宿?
而这时,香港两个朋友在信上说::他们对南京也很有兴趣,他们的好友和曾经同事,大名鼎鼎的天王洪秀全的老师罗孝全也在南京,听说已经是丞相了,而且一个曾经的学生洪仁就是天王的弟弟,以为西方人地冒险和好奇精神。以及传播上帝之光的信仰,他们想去看望他们,并看看这个因为战火的硝烟而被隔绝在西方视野外的天国。
容闳当然要求和他们同去………商业成功并不是这个年轻人的渴望。他渴望的是政治性的………让中国富强!但无论是让哪一拨人富强都是政治,所谓的政治不就是人们拉山头,然后为了各自的利益互殴而已嘛。
1956年8月,离开海宋地容闳先生携两位牧师朋友,抵达上海,容闳立刻朝宝顺洋行递交了辞职信,看到了由一个造反者建造的群魔乱舞的远东最大自由港后,他地目标现在是中国富强了。
因为两个朋友都是对上海不熟的洋人,在居住的上海县城外的一座洋房里。容闳承担起了寻找前往南京的道路的重任,他联系一些冒险家,希望尽快启程去听说要占领上海的南京去。
这天中午,容闳正在二楼书房里写信,他的仆人惊恐的冲了上来:“老爷,外面来了官兵!要见您。”
“官兵?”容闳有点惊奇,这是洋人地地盘,怎么有官兵来了?难道是知道自己要化妆商人去太平天国?知道也没事,反正自己是美国人。官府能怎么样自己?
他匆匆下楼,大门玄关里站着一个蓝袍瓜皮帽的小胡子,正摆着带着墨镜的脸四处打量,他身后站着4个带刀的清兵。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容闳在楼梯上就叫了开来。
“您就是容闳容大爷?”那瓜皮帽对着容闳抱了抱拳,不过非常随意,随意得就好像他根本不想行礼一样。
“我是,您哪位?有什么事?”
“没别的事。在下是上海道台吴健彰老爷的长随,”瓜皮帽拖着腔调说着。说到他家老爷的时候。还翘着大拇指,用上面的玉扳指比划着:“我们家老爷听闻您是美利坚爷大翰林院出来的。想请你去见见他。”
“上海道台?”容闳现在站在瓜皮帽面前了,鼻子里一股鸦片烟地味道就扑了进来,他惊异的问道:“他怎么知道我的?找我做什么?”
瓜皮帽有点不满的一愣,然后却把带着墨镜的脸别开了,看着墙壁,拍了拍大腿,也不说话。
“哦!哦!请坐!请坐!”容闳这才发现自己怠慢人家了,赶紧把这一脸不屑神态的所谓长随请到客厅上座,这人脸色才好点了。
“我们老爷,那可认识宝顺洋行的董事死宾虚先生!人家说了,他们这里有个爷大翰林院的中国人!我们老爷就想见见你!明天下午3点,来上海城里的衙门,你知道地方吧?”瓜皮帽说道,说着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老爷给你地,收好。”
虽然瓜皮帽地口气十分嚣张,根本不是见客请人之道,而是颐指气使的命令,但见惯了官员嘴脸地容闳也没在意,主要是惊奇上海道台莫名其妙的见自己干嘛,于是问道:“请问吴大人什么事啊?”
“这我不知道,我就管传话!反正是好事!”瓜皮帽站起身来,作势欲走,突然他停住脚,看着没什么表示的容闳笑道:“天太热了,我和弟兄们都口渴,能不能给我们水喝?”
“啊?好好好!阿杰!阿杰!”容闳赶紧站起来,去叫仆人打水来给官差喝,但阿杰问了问干什么,小声说道:“老爷,他们是要赏金吧?”
123热情的湘军西学会和咆哮男
   因为是上海满清父母官莫名其妙的邀请,以及担心路上出什么事故,毕竟因为太平天国大胜,上海人心惶惶都在谣传他们很快就要打过来,路上塞满了难民,容闳修建了胡子,穿戴整齐,下午2点就到了位于小小的四面城墙正中的上海道台所在之处,进门倒没有什么难的,凭借那么请柬,门子立刻放他进去了。
但见请柬的主人吴健彰却出奇了,容闳干巴巴的在偏房从下午2点坐到4点,也没有人来理他,一开始还有人续茶,到得后来,连茶也没人理他了,问谁都是“你是干什么的?你再等等。”
就在容闳已经在椅子上快睡着了的时候,两个人走进了这偏房。
“这位可是容闳容达萌?”当头的是一个一身满清官袍却带着西洋墨镜的年轻人,他语气轻佻的笑道,他身后是个穿着富商打扮的中国胖子,对着容闳笑着做了个揖。
“我就是,您是哪位?”容闳立刻从椅子上坐直,在满清官衙里终于遇到搭理他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下官是湘军驻上海派出处的管事,也是西学中用会,官拜三品游击,陈元。”那青年人傲然说道。
“哦,参见大人。”容闳并不是很清楚游击干毛的,只知道对方有官职在身,只好赶紧行礼:“不知吴大人何时有空?”
“吴大人就是因为我才约见您的吧。”陈元和身后那个胖子笑了起来,剩下容闳如坠五里雾中。
容闳和陈元谈了一会,都是对方问,自己答,大体就是把自己履历报了一遍,陈元喜滋滋的说道:“您真是美国翰林啊,我们左宗棠大人就喜欢您这种有才的大清子民,特意设立我这个派出处联络四海豪杰!时候不早了,该吃饭了,来来来。下官请容先生换个地方说话。地方你老杨订好了吧?”
“可是,可是吴大人还等着见我呢。”容闳说道。
陈元和那胖子相视大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容闳被带到衙门旁边地一个酒楼内。大大地雅间。装修奢华。里面早有三四个人在桌子前等着。一见他们立刻起立见礼。陈元依次给容闳引荐:不是官员就是官商身份兼任地。
“这位您早见过了。杨坊大人。吴大人仰仗地西洋通和钱袋子!”陈元在雅间里才给容闳介绍陪同他们一起来地那个胖子。
“哎。陈大人。你又拿我取笑了。为国分忧嘛。”那叫杨坊地胖子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握住容闳地手道:“别听陈大人乱讲。我就是个小商人。可没他这么神气!”
一会有通通通进来7、8个大腹便便地中国官员。有地是水师地。有地缉拿盗贼地。还有师爷。陈元一概亲热地欢迎。然后介绍给容闳。介绍入席。能容纳十几个人地大圆桌一会就坐地满登登地。
“这群人到底是干嘛地啊?”容闳两眼眨个不停。和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地官员行礼。丝毫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开席了!让他们上菜。”坐在主人座上地陈元举起了筷子。活动活动了筋骨。做了一个杀敌前地预备工作。
立刻小二们把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端了上来的。看着熊掌、鹿茸、鱼翅、燕窝,在场地各个官员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来来来,开席前,大家先敬我这位美国大兄弟三杯,人家是洋人,懂洋事,我领酒。”说着,陈元摘了好像舍不得摘掉的墨镜,站起来。对着旁边地容闳举起了酒杯,一干到底。
立刻,所有不认识的这些人都站起来朝着容闳举起酒杯,容闳的仓皇的站起来,在压迫下干掉自己小杯里的米酒。
很快席间杯盏交错,大家都又快又猛的吃喝着。
“温酒!”有人一声喊,这个奢侈酒楼里的伙计立刻冲上来,把个小洋油(煤油)炉子放在桌上,将盛着酒的铁壶放在小火上加热。
“哈哈。爽快啊!”陈元笑着坐下。指着那冒着火的小炉子对容闳问道:“容兄弟,你们美国人喝酒好啊。有这种洋油炉子加热,真娘地舒服!”
美国何时喝酒加热啊?
容闳一愣,还没说话,桌子上一片恭维之声已经想起:
“陈游击是西洋通啊!”
“陈大哥,学贯中西!”
“陈哥,没想到您不仅是沙场上的勇将,更有这西学中用的雅致。”
陈元慨然享受这些马屁,笑得花枝乱颤中,他拍着陈元的肩膀道:“容大兄弟,你是才子,咱们左大人和曾国藩大人喜欢你这种人,啥时候跟哥哥回湖南啊?”
容闳问了不少才明白,原来这个陈元是左宗棠派驻在上海的官员,专门就是为湘军引进洋枪队和工业人才,当然这个工业目前只限于制造洋枪和火药子弹,他听闻上海有容闳这个华人学历最高的人后,就委托上海道台来找容闳。
求贤若渴!
然而在洋务上,陈元和容闳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什么也不懂,只是个开朗官员,好像只知道辨别各地酒菜的好坏,不过在酒席上吃喝总是共同的吧,陈元显然精于此道,酒量也大,饭量也大,和一酒席容闳不知所谓的官员聊得热火朝天,喝得面红耳热。
但这酒席喝得容闳有点痛苦,因为满清官员地酒席明显不同于西洋和大宋酒宴。
第一个,桌子下趴着两条狗!
不知是谁带来的,就趴在下面啃骨头,容闳很小心的不敢伸腿,怕踢到他们;
第二个,残酒继续倒进桌子里的酒壶里!
在频频的敬酒中,每人也许喝不完酒盅里的酒,这个奢华饭店里良好服务的小二们立刻眼疾手快的把残酒倒进中间的温热地酒壶里,用洋油加热,下次再继续分酒,这对于受西洋影响很深地容闳受不了。简直是喝别人的口水啊;
第三个,毛巾太殷勤了!
酒楼确实好,伙计几乎每隔五分钟就端着热水盆,分发热毛巾给在上海夏天里大汗淋漓地客人擦汗,但这毛巾是不分人的,用过。伙计就扔到水盆里一拧,下次继续用,不消一会,十几条毛巾就混在一块了,容闳当然不想用别人使用过的毛巾擦自己脸,就强忍着大汗不擦。
第四个,不停左右给人用他们油腻的筷子为容闳夹菜,这让容闳哭笑不得,他并不想吃这种“亲密”交流地东西。但别人的热情很快就在他碟子里聚起了一个沾着各位口水的一个菜山。
吃了半小时后,就有人开始抽水烟了,整个雅间里乌烟瘴气。对此,容闳庆幸的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也抽了起来,对着左右两边中国人吹烟,以防他们继续给自己用沾着恶心的口水的筷子给自己夹菜。
这时,有个瘦瘦的小个子官员对容闳笑道:“容先生,听闻你信洋教,也成了美国人,不知道你扫墓怎么扫啊?你对着自己祖宗磕头吗?你祖宗也留着辫子吗?”
这话题激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类是幸灾乐祸的窃笑。一类则是怕得罪人地不满,但两种人都等着容闳解释,毕竟这是一个和他们肤色完全相同的美国人。
“这话怎么这么有侵略性呢?像在香港给洋人下毒的中国面包师说地。”容闳看向那人,但这人不是香港所谓的爱清平民,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满清低层官员…………陈兰彬,容闳高超的记忆力让他记住了这个鹤立鸡群的所谓大清翰林,一个仕途坎坷、面相苦涩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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