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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思点点头：“你是说，你会给我一把弹弓，然后让我去单挑高达，他们可都杀人不眨眼啊！”
“想要找到交换灵魂的物品，你就必须深入萨曼的生活，如果杀人不眨眼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你也要适应。”
在这里落脚不到一小时，果然有警察过来排查住客，但被店老板顺利地打发了，这会外面的搜捕最为严密，两个人干脆拉上窗帘躺下睡觉。直到次日天明，搜捕力度降了下去，沈明才带着唐思思悄悄离开了这里，去往丹格路酒店。
九点半左右，两人冒险进入了丹格路酒店对面的一家玩具店，沈明借口去储藏室看货支开店员，唐思思则借用店内电话打给911，提前告知爆炸的时间和地点。
她打电话的节点不早不晚，这样短暂的时间，不允许警方提前布控下套，只允许他们驱散建筑内的平民，果然，不到五分钟警车就赶到了现场，开始拉警戒线。
两人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着几个穿着笨重拆弹服的警察走入建筑又走出来。
“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空的？唐思思皱了一下眉，她透过酒店一楼的玻璃窗看向里面的立式海报，只见上面用大字写着“今日上午9点，桑德拉服饰公司明星员工庆典”——恐怖分子有什么理由袭击一家服装公司？这简直匪夷所思！难道高级马仔说错了地点？
得到没有炸‘弹的消息，警察们都如释重负，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又派了两组专业人员进入酒店深度搜索，反正建筑不大，只有两层楼，很快他们就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可疑之处。
指挥官用对讲机回复911：“是假情报，我们要撤离了。”
唐思思看了眼街头屏幕，距离十点还有不到五分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萦绕在她心头，总感觉事情并没有结束。
“怎么回事？沈老师，难道我们被骗了？”
沈明摇摇头：“奇怪。”
难道我们错过了什么？唐思思四下张望，察觉这片道路网并不复杂，建筑也都不高，大多是本地的小公司、小餐馆、小花店，如果恐怖袭击是以制造影响力为目的，这可不是一个理想的场所。
忽然之间，唐思思的眼睛瞄到了路边的站牌，她注意到上个公交站点的名字叫做孟克尔地铁站。
唐思思的心怦怦跳起来，她有了一个不妙的联想，几步走到公交站点边的旅游指示牌前，金属板上刻着城内所有地铁的线路图，只见一道地铁线正好经过丹格路酒店下方。
爆炸不是发生在地上，而是发生在地下！
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地铁！
“在酒店下面！沈老师，他们的目标是地铁！”
沈明听到这话皱了下眉，酒店下面除了警察已经排查过的地下室，还有哪里可以安放炸‘药呢？
“地下管网！”
“地下管网。”
两个人同时说。
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他们开始分头寻找可以进入地下的井盖，距离酒店100米的地方，一辆全绿色、写着“安妮绿植公司”字样的厢式货车正好压在一处井盖上。
沈明用尖锐的石子划破车厢表面的贴纸层，下面果然是联邦快运的红蓝条纹喷漆！
唐思思拉开车门，车内却空无一人，驾驶室与车厢连通，车厢中间则开着一个大洞，她愕然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那洞里钻了上来。
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看见她，先是吓得举起了枪，但随即试探问：“萨曼？”
唐思思忙摘下了口罩。
这人舒出一口气，坐上驾驶位，接着打开仪表盘上的小型电脑，画面上所显示的便是地铁运行图，错综的红绿色线条间，所有地铁实时位置一览无余，其中一辆被特别标注的地铁正朝丹格路酒店的方向开来。
这时候，沈明也钻进了车里，他张口问黑头套：“还有多久爆炸？”
男人皱了下眉，但发觉沈明和萨曼的关系很不一般，还是回答了：“10秒。”
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后另外三个人也从地下钻了回来，四人到齐，他们放回井盖，然后启动车辆，全速向前冲去。
十秒倒计时很快结束，一声巨响后，已经被清空的酒店原地塌陷下去，惊呆了正准备拆掉封锁线的警官们。
完成任务的四个人在车里欢呼起来，兴高采烈地向唐思思邀功请赏，唐思思完全惊住了，她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代表地铁的黑色小点在爆炸的瞬间消失了。
……那些人，真的，都死掉了吗？
车辆开回披着建材公司外皮的炸‘药制造场所。
唐思思随波逐流地进入办公室，宽桌之后坐着位身材浑圆的男人。
“萨曼，你已经见识到了我们新型炸‘药的样品效果，按照合同，后天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胖子打开墙上的电视：“那么来看看喜讯吧，每天乘这班地铁上班的麦克警长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是吗？”
唐思思侧头不想看那混乱的直播画面，沈明却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她抬起头。
只见爆炸现场依旧浓烟滚滚，记者站在废墟前歇斯底里：“这是波士顿两天以来的第二起爆炸案！现场非常混乱！让我们看看救护车这边的情况——没有伤员！我的天！现场迄今为止没有发现死伤者！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胖子张开嘴吱吱呀呀：“啊，啊？”
十分钟后，直播画面从救护车切回记者的脸，她对着镜头喊：“我们找到了一位目击者，他爆炸前在孟克尔地铁站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先生，您说这辆地铁怎么了？”
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出现在镜头里：“那时候，我去上一个地铁站点等车，结果车里挤满了脏兮兮的流浪汉，他们好像是去参加什么慈善派送活动，每个人手里还拿着鲱鱼罐头和榴莲馅饼！我的天！你能想象车里的样子吗？任何人都不能忍受那车里的气味！虽然他们都在孟克尔站下了车，但决不会有任何人再想进入那班地铁！给我五百美元我也不会进！”
第17章 马仔
唐纳德半瘸半拐地走进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立刻被同事纳瓦比拦住了。
“你应该在医院里。”
“我没事。”唐纳德的精神仍旧受到药物影响，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哈罗德在哪？”
二楼平台上，上司哈罗德握着手机从办公室走出来：“医院来电话说你拔了自己的氧气管，从重症监护室逃了出来，你知道你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那不重要，她开枪打了伊丽莎白，然后把她埋在、埋在了——”唐纳德在回忆的刺激下摇摇晃晃，被纳瓦比及时扶住：“院子里的树下。去找到她，把她接回来。”
纳瓦比：“伊丽莎白死了？”
唐纳德无法像她一样轻松说出那个词，只能点了下头。
两人走进办公室，一层楼里坐满了流浪汉，唐纳德困惑地问：“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是半小时前一起恐怖袭击的证人，来这里做笔录。”纳瓦比将他扶到一张椅子上：“你亲眼看见她埋掉了伊丽莎白吗？”
“是的，是的我看见了。”唐纳德双手捂住脸：“我们追踪雷丁顿说的那批军用钢材到达交易现场，结果被发现了，他们抓住了我，然后、然后……”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唐纳德身后响起。
唐纳德转过椅子，看见雷丁顿和一个警察并排坐在电脑前，正扭头看着他。
他无法理解雷丁顿为什么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大前天。”
雷丁顿转过头，神情庄重：“看来萨曼对你的精神摧残的确起到了效果，听哈罗德的话，回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一觉醒来全部都会恢复正常的。”
唐纳德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却差点摔倒：“你们都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吗？伊丽莎白出事了，我们要去找到她！”
“我知道，她的确遇到了一些计划之外的麻烦，但并不是你担心的那一种。”随着雷丁顿的话语声，打印机滴滴吐出一张纸，那是根据流浪汉们的描述制作的肖像图。他抽出那张纸，举起来：“这是今天早上去安置所派发物资券的人，就是她利用流浪汉们清空了地铁，她化名叫做露西·布朗。”
雷丁顿认真看了看肖像图，然后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
唐纳德却对着肖像皱起眉：“伊丽莎白？”
与此同时，建材公司内，气氛非常尴尬。
这情况实在值得吐槽，唐思思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你的，新型，炸‘药？”
胖子很紧张，他印象里的萨曼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角色：“这是意外，我们的计划很周密，你看地铁线路整个坍塌掉了。”
“是的，谁能想到哪个慈善家突然就心血来潮呢？”唐思思体贴地给他台阶下。
可她的话反而让胖子恐惧起来，他站了起来：“我可以解释……”
“坐下。”沈明冷眼扫过去。
唐思思看着胖子跌落回椅子，心里暗爽，原来当老大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说：“我没有怪你，不过货的事情，我需要再考虑。”
“那、那——当然可以。”胖子镇定下来：“我看到新闻了，你寄存在我这里的身份正好用得上。”
他对手下打了个手势，即刻有人小心翼翼地送上一个盒子。
“呃，很好。”唐思思接过盒子一看，发现这是个一体成型的全密闭金属箱，上面什么都没有。她把盒子向后交给沈明，然后告诉胖子：“就到这里吧。”
两人从胖子手里骗到一辆车，上车后，沈明叫唐思思把手放在金属箱两侧，内置的指纹识别系统识别出唐思思的身份，啪地弹开一条小缝。沿着缝隙打开盒子，里面摆满了不稳定炸‘药，这盒子若非以正确的方式开启，里面的东西和开启的人一定都会碎成渣。
沈明从炸‘药间抽出一张门卡，然后把盒子放在车门外，这才开出建筑公司扬长而去。
唐思思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好奇地翻看着门卡：“这算什么身份？”
“门多家族，大概是目前唯一有能力让你在全城通缉里活下来的人。”沈明向她普及常识：“他们的客户都极为富有，交付定金后，门多家族的人就会在预定城市为客户创建新身份，他们会雇佣一个和雇主外貌相仿的人，先微整，再针对学习雇主的性格，然后以假身份深入社区生活几年、乃至十几年，然后一旦客户激活身份，客户就可以取代替身以新身份生活下去，没有任何破绽。”
言谈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门卡指示的地点。
这是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花坛苗圃修整干净，墙角堆着割草机和园艺工具，窗台上还摆放着新鲜的花，一看就是打理很好的中产家庭。
唐思思在院子前下车，邻居男人马上冲她招手：“你看新闻了吗？那个叫萨曼的，哇哦，如果不是认识了你三年，昨晚还碰巧参加了你的家庭聚会，我都要报警了！”
唐思思笑着摇摇头：“开玩笑。”
两人有惊无险地进入室内，只见一切如常，冰箱门上贴着账单，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爆米花，唯一与这温馨家居格格不入的，就是餐桌上那个过分突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