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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这个在我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的那个低低女音的主人,我却不敢下定论。因为,那听起来像是我失踪的室友,田甜的声音。
她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她父母呢?
“田甜?”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循声看向美院旁的大草坪:“是你吗?”
“唉——!”
又是一声叹息,这下我更确定了,就是她!
我仔细看了看,大草坪靠近美院的那块地方因为背光,什么都看不清。但我隐隐的能看出一个人形,好像是谁蹲在了地上。
“田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不说话?”我朝她慢慢靠近,因为说实话,我很怕黑,大草坪这儿没灯,我就更害怕了。但田甜似乎回来了,我又不得不过去看,只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要知道,给我发那条短信的人就是她!
“田甜,你给我发的短信我看到了,我当时心情不好所以没回。你跟我回去吧,你爸妈都快急疯了,还有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我现下离她不到十米,她似乎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我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过去:“你过来点,你那里好黑,我看不清你。”
听完我这句话她动了一下,好像是直起腰来了。随着她直起身子,我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青草气息和腐殖质的味道,就像刚在下过雨的山地里打了个滚。
“田甜?”我见她又不动了,小心喊了她一句。黑夜永远是最好的恐惧催化剂,这个女孩明明是我的对床,我现在却不敢过去像平时一样搂着她的肩问她这几天都去了哪里。
“阿青,帮我捡一下我的笔。”田甜突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出来。
“笔?”我四下环顾了一下,什么笔?她要笔做什么?我只好反手从书包最外层取了一支笔说道,“我没看见你的笔,你用我的吧,你要笔做什么?”
“画画啊。”她轻快地回答道。“那你跟我回去画吧,你在这里画什么?我都看不清你。”我伸手拿着笔却并没有走过去递给她,田甜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她不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这么想着我觉得我的手开始发凉,空气开始很压抑了,而且那个漆黑的角落似乎也更黑了。
“阿青,你最擅长画人物的对吧?”
她似乎没发现我的异常,接着说道:“你来画我。”
“画你?”我拼命吞了吞口水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现在?”
“对,现在。帮我画我的半身像,画我的腿。”
她的用词愈发诡异了起来,我的手开始有点发抖了,不自觉地问道:“为什么?”
这姑娘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癖了,我承认她是大长腿的白皙美人儿,可眼下这种情况我可不觉得这是个正常的提议。
“我想回家。”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甚至开始低低地哭泣。我听到这里又觉得心软了,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她就是田甜,那个软萌爱哭的江南妹子。
“那你跟我回去吧,我知道你爸妈在哪儿。”我放开心向她走去:“然后我再帮你画,画多少都行。”
“不行,你不画我回不去。”她哭得更厉害了。我走到她身旁蹲下来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腿了!!”
下一秒,田甜突然朝我扑了过来,我尖叫一声跳开,却感觉脚踝处一阵疼痛。我慌乱间看看了一眼脚踝处的情况,差点没给吓晕过去:
一个只有上半身的怪物正抓着我的脚,支离破碎的腰部不断涌出粘稠的液体,散发出腥臭的腐烂味。
我甚至能看到残破的肌肉组织和黏腻在上面的脊柱碎片!怪物抬脸看着我阴森森的笑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就是田甜的脸,却挂着阴鸷无比的笑容。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啊啊啊!!”慌忙用另一只脚去踹它,它却放开了我。我刚想跑却没出息的腿一软跪在地上,它笑着,喉咙里咕噜着,用手撑在地上一跃而起吸附在我身上!
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瞬间让我无法呼吸,尖利的爪子刺进我的背部,神经末梢传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我全力反抗,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混着怪物身上的粘液滑落了下来。
它的脸离我不到5厘米,没有眼珠的双眼像两个血窟窿一样瞪着我,一些外翻出来神经贴在眼眶周围。它的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正在蠕动,想要挣扎而出。整张脸涂满了血液,粘液和腐烂的组织,还有在皮肤下蠕动的东西,就像波浪一样扭曲了它的整个脸部。
“啊啊啊——!”我用手拼命扯着它的头发想把它拉开,却没想到整块头皮都脱落下来,一股腥臭的腐烂脑浆倾泻而下!
渐渐地,周围亮了起来,我看见一群群萤火虫从那滩脑浆中飞了出来,还有一些尚未孵化的像蛆虫一样不停地在里面扭着。
难以承受的恐惧和臭气让我几乎休克,它长大了嘴巴,一只巨大无比的虫子从它嘴里爬了出来,向我脸上扑过来!就在我以为我死定了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惊雷在头顶响起,电光火石间,一道带着电流的蓝光从我眼前划过,那怪物惨叫着飞出去倒在地上。
我完全瘫了下来,失去了反应能力。只看见那个清冷孤傲的黑衣男人,手里电光缭绕拿着一把形状奇怪的剑站在我面前。月光穿透云层洒了下来,洒在他身上,发梢都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冰蓝瞳孔里是极度冰冷的杀伐决断。
“常青!常青,你没事吧?!”安岩跑过来看见我的样子当即目瞪口呆,我也是后来听他说才知道我当时一动不动,身上都是鲜血和粘液,连瞳孔都接近涣散,直勾勾的盯着神荼的样子有多么傻气。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当时我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光明教徒看见光明神了一样,一副空灵向往的样子。
说实话,神荼那家伙确实太过好看,再加上那月光这么给他面子,周围那么多萤火虫应景,而且他又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恰好出现救了我。当时在我看来那家伙简直就跟丢到PS软件里打了柔光特效一般,特别圣洁!!!
这件事一直被安岩作为笑料嘲笑了我好久好久,久到很多年以后大家在一起过年的时候,那家伙还会拿那件事朝我开涮。不过那个时候的我直接就一个暴栗敲到他脑门上。
被刚才那一击击中,怪物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躯壳更加破败,但明显还没有死透。我经过刚才的过度惊吓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神荼右手一挥,一根金针飞快的刺入我的穴道我才疼得哎哟一声缓过神来。
“常青,你怎么样?”安岩迅速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不禁皱了眉头。
“我……我……”我浑身颤抖着语无伦次,几口气提不上来就要昏过去,安岩赶紧将金针再扎深了一点。
这次我彻底清醒过来了,看见自己腿上身上全是深绿色的液体立刻尖叫了起来。
这一动不打紧,我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口全部撕裂开来,疼得我眼冒金星。
“你别动!”安岩赶紧按住我,力道不大,却让我再也动不了了。他说着将背包打开,拿出一些医疗用药开始帮我处理伤口。
大概是第一次帮女孩子处理伤口,这家伙笨手笨脚,还不怎么敢碰我的衣服,好几次把双手伸到我衣服前又缩了回去。“用剪刀把伤口外的衣服剪掉然后酒精消毒快点痛死我了!”我不带喘气的说完后只剩倒抽气的份儿了。
其实说实话换做平时我还真是死活不同意一个男人帮我上药的,虽说不是什么重要地带但我真心接受不了。但眼下我伤口疼得特别厉害,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他神色古怪还是迟迟不动手,只是直直盯着我的伤口看,好像他的眼神会消毒一样。
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意见,你一个大男人别扭个什么玩意儿?!这个时候还君子你个头啊,老娘哦不,姑娘希望你这时候流氓一点行不行?!
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安岩霍的站了起来,我一下子傻了,他真这么柳下惠啊?!我只想让你帮我消个毒,别搞得好像我要强'奸你一样!!
“神荼,常青她被尸毒感染了。“安岩表情有些扭曲的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WTF?!尸毒?!这下换做我目瞪口呆了,那是什么东西?!不过看安岩的反应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神荼闻言微微一怔,就在他身形微僵的一瞬间,那怪物突然腾空飞起来朝他面门抓来,一大团粘稠的东西从它断裂的腰部落了下来,更多的萤火虫从里面钻了出来幽幽的发着绿光。
神荼脸色一冷,惊蛰剑电光更盛,只一个呼吸间整个人便化作一道蓝色残影直穿怪物的心脏部位。怪物身上的细小蓝色电流最终化作一声闷响和一道魅蓝的光芒将它烧毁于无形。
简直就像拍电影一样让人叹为观止,我呆呆的看着他,更加怀疑他的种族是什么。
下一秒,他瞬移到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冰蓝的眸子寒光逼人,甚至在微微发亮。他的眼神还是淡淡的,却已经扫过了我身上的每一个薄弱环节和软肋。那眼神我在电视上也见到过——动物世界里美洲豹盯住自己猎物的眼神。一到这个时候,赵忠祥的声音就会响起:
“接下来,美洲豹开始享用自己的大餐。”
……
他只是这样淡淡的看着我,无形的威压却让我开始呼吸困难,我的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甚至感觉到有冷汗混合着血液顺着我的脊背缓缓流下,伤口开始变本加厉的疼痛了起来,我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安岩会扮演赵忠祥的角色替我和这个世界告别。
“常青,我们来晚了,没能救到你。”安忠祥一脸悲愤的拔出□□对着我,我更加惊恐了,其实你现在救我也还来得及的,我还没被痛死正在苟延残喘啊,你要再不救我我就真死了!
“我们会想办法安慰你父母的,你放心吧!”安忠祥说要好像想要开枪。
“我去你三姑六婆的三宫六院!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丫不想救我我可以自己去医院,你还想杀了我?!”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最恨别人提我父母,他们在我十六岁那年离婚了,这是我心里一个很大的结。这个安岩不帮我就算了还想要了结我?!
“你没有感染。”神荼审视了我半晌开口道,那声音就像黑天鹅绒拂过指尖一样让人有些恍惚。
“什么?”我和安岩同时开口问道,不过一个是疑惑一个是惊讶。
“你说常青没有感染?”安岩有些难以置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怎么可能?!那个东西身上携带的尸毒很强烈啊,我用了THA专用的解药都没用。常青竟然没事?!”
神荼没理他,径自一步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开始更为仔细的观察我手臂上的伤口。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我感觉好像被医生用柳叶刀一刀一刀顺着肌肉纹理割下我的肉一样难熬。
过度紧张之下我的双眼因为体力透支和失血过多开始发黑,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
还好安岩还算有良心跑过来一把抱着我没让我倒下。迷迷糊糊间看见神荼看我伤口的眼神几经变化,然后嗯了一声。他伸手,一根金针出现在他食指与中指之间,灵活轻巧的划破了衣物和鲜血的粘连部分,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看得我心里一跳,难道我还是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