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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为何忽然“大胆”起来?因为得意忘形这话总是有道理的!
几位皇子派去西南的门人们几乎全部无功而返,甚至有几个把性命都丢了去……这事儿办得漂亮,再加上原有的功劳,忠顺王得了那一位的夸奖和许诺:一门双王,他真地别无所图了。
须知那一位可不是个轻易许诺的主儿!
这件事儿即使是好了半辈子,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肃端王,忠顺王也不会多嘴的。不过他的举止还是彰显了他的情绪,落在有心人眼里,自是一番计较。
比如林海。
他对他人的情绪变化本就敏感,再加上小金这个外挂……林海此时便暗搓搓地问:“忠顺王这是抽什么风?就算在西南,几位皇子都没占到便宜,也不该得意到这个地步?难不成太上皇有赏了?”
小金答道:“很可能啊。”
这俩加在一起也不能全知全能,但……虽不中亦不远矣。
林海在心里冷笑,“这样的人,得志便猖狂,若真是大权在握,可还了得?”
小金便问:“正是这样。您果然愿意调任西南吗?压一压这位亲王的威风?”
“那得看圣上的心意。义忠王写信来问我,我本想立时跟我媳妇商量。可转念一想,圣上又没发话,万一有变,我不就丢人了?京官任满迟早要外任,先等等看。”
“是。”小金再次提醒道,“在京城时应该多积攒些寿命,外任之后不那么容易遇到能给您提供大量寿数的贵人了。”
林海十分赞同,“没错。找机会再忽悠下几位皇子,多用咱们那个药方。三皇子不在京城,下回你着重照顾一下五皇子和七皇子吧。”
小金又转了几圈,“好的。”
话说忠顺王的异样,圣上没看在眼里,但散朝后自有那心明眼亮之辈能及时提醒他。
几个儿子派人南下,圣上是默许的:知道为父亲分忧,这很好,能借此知道点深浅,就更好了。
目前为止儿子们那边没有什么好消息,亦在圣上预料之中。
西南山高谷深,易守难攻,找对地方再找对人,再摸清情况花个一年半载同样在情理之中。圣上觉着,能借着忠顺王磨一磨儿子们的性子也好。
只是忠顺王这反应……就有点意思了。让几个年轻的皇子们占得便宜,忠顺王就在朝堂上如此满面春风地左顾右盼?他可不是个绷不住的人。
圣上想了想,招来心腹太监,“去瞧瞧父皇那边有没有人往忠顺王府递消息。”
太监躬身应下。
却说太上皇这边不曾有人联络忠顺王,倒是肃端王实在“耐不住寂寞”主动求见了。
太上皇不大出门,也不大爱见人,但肃端王这个皇弟却在经常能探望太上皇的名单之上。这一次也不例外。
令太妃亲自给太上皇、肃端王上了茶,便十分乖觉地自行告退。
偌大的书房里只剩兄弟二人,肃端王便诉起苦来,“王家清理出来的那几个暗卫,全都交到了皇叔的手里。”这个皇叔说得自然是怡安王,“我去求皇叔赏脸,皇叔不肯见我。”
太上皇对这个皇叔也没辙,“皇叔这回是气着了。”
也就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亲弟弟才敢说一说太上皇的宠妃……肃端王嘀咕道:“找谁出气不成非得牵扯到皇叔那边?”
太上皇亦是深以为然,“朕教训过她了。”好在皇叔正直又有分寸,想来不会如何。
不会如何个屁!
怡安王这辈子就怕老婆,连带着在小闺女跟前也不大直得起腰。以前没谁眼瞎脑抽到为难怡安王府的郡主,怡安王妃哪里需要跟丈夫爆发?郡主哪里有必要跟父王抹着眼泪讨说法?
眼见母亲妹妹一起发作,在场的怡安王世子都要跪了,怡安王已然上前讨饶,“这事儿必有说法!”
怡安王妃不依不饶,“这回你休要再跟我说什么顾全大局!再顾全大局是不是闺女,外孙女和外曾孙女的命都能不要?!她们有个好歹,你是要心疼死我!”
怡安王世子都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此时见他爹……也差不多快跪了。
所以怡安王在拿到王家送来的暗卫们,就把这几个一股脑儿丢给了圣上。
顺带一提,王家也是借着机会清洗一番:把碍眼的钉子顺手一起拔了,不碍眼的暂且留着。反正旧的走了,还是又会有新的到来。只不过再来的新钉子,可就懂事儿多了。
圣上接手这些暗卫,还是心向他爹的暗卫,正好给了他一个突破口……具体怎么操作暂不细说,只说令太妃宫里终于有了圣上的耳目。
虽然压根不能贴身伺候,但趁着扫地洒水送丹药的功夫总能听点墙角儿不是?
话说令太妃倒是误会了:太上皇令她闭门思过,她以为是肃端王告状所致。
其实惹到了怡安王她也有点后悔。
太上皇对着她们母子教导过许多次:怡安王是宗室中定海神针一样的人物。到时候若能打动怡安王,将来都不用太担心立足稳不稳妥。
怡安王有威望,有实权,却没有野心,始终一心为公:其实令太妃的儿子若真能一统关外,同时还有一定的内~政~能力,怡安王还真能认可他。
但前提是不要净搞些歪门邪道。
令太妃因为一时冲动得罪了怡安王一次,虽然知道并非无法挽回,但……她记恨不起怡安王,却迁怒起了肃端王。
这一日,她越想越气不顺,就跟自己的心腹抱怨,“就他嘴快!有点什么事儿都恨不得告诉太上皇!不过是宁国府那边求他清理下首尾,他就张狂起来了!”
令太妃心腹还是挺了解她娘娘娘的:娘娘与肃端王携手多年,抱怨一下出口气也就罢了,今后还得继续携手。
“那又如何?在太上皇眼里谁能比得过娘娘和……殿下。”
令太妃沉默片刻,方叹道,“也是孽缘,你说宸儿怎么就瞧上我哥哥的那个闺女?偏偏还露了行迹,不然何至于对她出手?就是外室女,那也是我侄女儿啊。”
隔着老远却耳聪目明的小道士心里忍不住“啊”了一下:妈呀,回去复命后还能有小命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晚了几个小时,但也是日更啊日更……
☆、第67章 第六十七回
话说这个小道士把令太妃与心腹的对话听了个满耳,甭管他内心再怎么惊涛骇浪,乃至于心头狂跳,胸口阵阵发紧,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小道士拿着拂尘,在宫室各个角落嘀嘀咕咕念上一段消灾除祟的经文,直到完成了每日的功课,这才不急不缓地走出令太妃的地盘。
这一路上多少侍卫暗卫太监宫女都没瞧出什么异常。
然而这小道士一回到师祖身边,立即现了原形——他的师祖便是给太上皇炼丹的那个中年道士。
这中年道士是国师的爱徒,道号青虚。
小道士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地站在师祖身边,就差扯着师祖的袖子或是抱着师祖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青虚倒是挺稀奇:这个小徒孙天生耳聪目明又素来胆大心细……今儿摆出这么个模样……难不成是听见什么了?
于是青虚笑眯眯地望着小徒孙,“说吧,师祖听着呢。”
话说国师这一脉修行起来很特殊:他们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可以知情不报,但是一旦开口就一定是实话。
小道士可算找到主心骨,一五一十地把今日所闻细细道来。
青虚抚着下巴上的长须道:“原来如此。果然又造了孽……”顿了顿又笑问,“没去跟圣上人的报信儿?”
小道士几乎双膝一软,“师祖您都知道啊?”
青虚随手就在小徒孙的肩膀上拂了一记,“你个小机灵,能不知道我知道?”
小道士这才破涕为笑,旋即凑近师祖小声道,“就是……气不过。”
话说国师这一脉原本在京郊道观自自在在地修行过日子,不惹事不挑事,也不在权贵之间瞎搀和……跟那群一味逢迎权贵,图名又图利的“同行”完全不一样。
可就是因为他们素来不出头,又实在有真正的本事在身,可不就入了太上皇的眼。
当太上皇与令太妃一家三口拜访过国师之后,国师便知道要遭,无奈徒子徒孙一大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劫实在是躲不过去。
随后忠顺王带着禁军与暗卫团团围住了国师所在的道观,幸好国师的首徒,也是爱徒的青虚果断站了出来,表示:论起炼丹的本事,师父还不如我。
国师这一脉不扯谎人所共知,实际上国师的炼丹技术的确不如他徒弟。
毕竟还用得着这群道士,太上皇不好逼迫太过。所以青虚带着若干徒弟徒孙,被太上皇扣在宫中炼丹,同时也少不得“捉鬼除祟”。
有徒弟徒孙押在宫中当肉票,国师拥有一定的自由空间。说实话国师修为不凡,就算太上皇派精锐一心紧盯,也不能时刻掌握国师行踪。
国师是真正的高人,扣了国师的徒弟,太上皇对国师越发客气,更别说他的手下们。很多时候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没谁想要较真儿。
所以国师面见林海,除了当事人之外居然再无外人知晓。
话说国师来去自由,身在宫中的国师一脉除了不能出宫待遇也挺不赖,但这不意味着这些出家人就只能闭目忍受而不想~反~抗~了。
断绝国运,这种极端的手段国师是有的,而且国师与他的徒子徒孙们齐心联手之下亦能做到。但王朝更替,永远伴随着血流成河,就算彻头彻尾的外行都知道这种事儿反噬极大,代价最低也是国师一脉彻底断绝。
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只要国师一脉尚能看得到一点希望,就不会动用:太上皇虽然越老越不靠谱,但是圣上行事稳健,义忠王恢复之后风采更胜当年……
那位小公子能不能安然度过这两个劫数?难了啊。
青虚深知自己一言一行牵扯太多,身边耳目更多,但幸好在他自己的房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他的修为虽然不及师父,但在房里布置个迷惑外人的法阵还是不在话下的。
青虚便对小徒孙道:“你素有分寸,师祖应了你了。”
小道士惊喜道:“师祖!真的啊?”
青虚笑道:“去吧,师祖帮你瞧着点。这次你有什么说什么吧。”
小道士从师祖处出来,在一众耳目的眼皮子底下回房修行去了。过了两天,小道士继续在院中角落念经除祟,走动之际“不经意间”与一个正低头除草浇水的小太监擦身而过,不小心碰翻了脚边水桶。
那小太监不知怎么的,让翻到的水桶一撞,自己也跌了个跤。小道士把人拉起来,问了半天,小太监小说并无大碍,小道士才放心离去。
而这小太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衣服上的若干草末子,碎叶片子,泥点子和泥块儿,微微低着头,一路走出太上皇那庞大的宫室。
这小太监平安出了太上皇的地盘,回到自己的住处,正要换衣裳……刚一进门就让他师傅拉住了。
他师傅脸上的迫切之色简直一目了然,小太监也不畏缩,反而字字清晰道,“师傅,密信都裹在我身上的泥块儿里呢。”
小太监的师傅自然是圣上的心腹,圣上这边的暗卫副统领,当初怡安王甩给圣上的那些个“同行”也是他亲自去审问的。
与被林海发觉,自知再无幸理从而果断自杀的端汤丫头不同,面对圣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