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角楼,城墙每百五十步设一敌台,每十步设一炮位。加上浊水溪引来护城河水、绕城长壕,可说是固若金汤。原本还要再筑内城,一来工料不足,二来也怕过耗民力,便暂缓了。原本安平镇上人口大半已迁入城中,还有些土人部民也已入住。”
“那原先的安平呢?”
“原先住家如今多改为客栈、酒肆、货仓了。”
“看来是商贾云集啊。”
“商贾倒不多,不过如今南洋与大陆货物多运到此地调拨中转。”
冯虞又问:“对了,这座城叫什么名字?”
“还不曾起名,看城门上还没勒石呢。留给你定夺。现如今暂名台湾府城。”
冯虞想了想,说道:“台湾岛幅员不小,仅设一府管不过来。我想日后当设台南、台中、台北三府。这里还是叫台南府城好些。”
杨风点头道:“确是如此,还是分设三府好些。回头便由你来题写,我叫石匠刻上。”
众人由南门入城。进城一看,房屋还不算多,布局却颇有条理。走了一阵,冯虞问杨风:“漳州府城布局有句民谚语,‘东门金,南门银,西门马屎,北门苍蝇’,说是东南向商户云集,西门驻军,北门为牲畜交易之地。似乎台南城也是如此布局?”
杨风答道:“台南府城西、南向靠着港,商户多在此处。咱们走的南门,故此妹夫你才觉与漳州布局相似。至于驻军,如今是城外安平镇屯一部,城内东西门各有屯军,一御山一御海。牲市不在城内,在北门外,怕污浊了城区,台湾瘴疫厉害,不得不防。城内我还专修了石砌的下水道,大路上建了茅厕,严禁百姓随地解手。”
冯虞连连点头,“正该如此。还可雇佣老弱,编组清扫队,时时打扫街巷。”
“这主意好!”
冯虞等人在新建的驿馆下榻。用过热热闹闹一顿午饭,众人先午休一阵,再作安排。冯虞前脚进屋,朱潜后脚便跟了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推心置腹
更新时间:2009…9…24 22:31:31 本章字数:4874
见朱潜进来,冯虞赶忙来到门口,看看外头只有亲兵tK房门,回头便轻声问道:“情形如何?照实说来。”
朱潜点点头,说道:“接获都督府暗线密报,此次蛊惑杨风自立的有都督府官员、杨家船队头领、军中将佐,皆是杨府旧人。上月起,陆续有三拨人见过杨风,有呈书的,有当面进言的。”
“杨风如何应对?”
“大抵是文官挨骂,其余货色好言劝退。书信一概烧毁。”
“消息如何得来?”
“一名杨府管事之前为我游说投效。此外,杨府中也有亲兵、下人为侦事局效力。那些人的消息没这么细致,不过出入人等大抵可相互印证。”
冯虞皱着眉头,右手指节轻轻敲击桌案,一会儿工夫才问:“杨风可曾与你提起此事?还有,那些蛊惑谋反的杨风可曾治罪?”
“都不曾有。只有个西城守备被调往苏门答剌远征军中听用。”
听了这话,冯虞眉头一展。“如此看来,杨风倒未必有异心,只是念旧,或是把祸延己身,不欲张扬开去。”
“或许如此。”朱潜答道:“不过,今日不反未必明日不反。如今南洋都督府杨风独大,各处号令只出一身。如今或许顾忌羽翼未丰,不敢或不愿动作。若是羽翼丰满时,便不好说了。”
“不至于此吧?杨风与我是姻亲,且为人厚道,不是那等野心勃勃之辈,否则我也不会将南洋事务尽委于他了。再说,都督府、军中皆有我所派之人,还有侦事局暗中控驭,也不至骤然生变。”
朱潜连连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地。杨风或许是本心纯良。可是他身边之人。难免有别个想法。所谓都督府。说不清道不明是何等角色。若是能劝进自立。一个个地便是开国功臣。那便大不同了。此外。大人为着行事周到。再南洋都督府辖区从不张扬。以至此地军民只知有风不知有冯。长此以往。民心军心自然皆归服杨风。想不上位也难了。”
冯虞双手托腮。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方才开口:“既如此。此事我来处置。你想办法。将所有蛊惑倡逆之徒名单开来。越快越好。还有。那些眼线须小心运用。千万不可曝露。”
朱潜应允下来。起身告辞。待要走时。又停住脚步。“大人。自古以来。为江山社稷。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比比皆是。何况姻亲。”
冯虞苦笑一声。“我心中有数。你去吧。”
朱潜走后。冯虞只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房中乱逛了一阵。抬眼看见书桌上地宣德炉。边上有个木匣。
冯虞上前打开匣子。里头果然是几块各色篆香。冯虞焚起一炉旃檀香。向旁边书架上随手取了本书。打算静静心。
一看封面,才知取的是《道德经》。冯虞深吸一口气,随手翻开一页,朗声读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念过这几句,冯虞心念一动,又往下看。“……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正言若反。”
读到此处,冯虞将书合上,闭目凝神,片刻后,猛地睁眼微笑。
驿馆便在都督府不远处,冯虞只带了个亲兵,一路溜达过来。南洋都督府与大陆一般府衙不同,门口看不见一个拧眉瞪眼的军兵,只有个门子坐在门边的条凳上。看见冯虞过来,正要起身问询,待看清冯虞那一身烟色织金蟒袍,那门子赶忙迎了上来。“冯大人,您可是来找我家都督?”
“正是。”
“啊,您快往里请。”
“怎么,不通报么?”
“看您说的。都督大人早说过,台湾上下皆从大人号令。若是敬他十分,便要敬大人二十分。”
冯虞一愣,“几时说的这话?”
那门子笑道:“上回您来台时,都督便交待过。前两日又与全府上下仔细叮嘱一回。”
冯虞点头,笑道:“那你如何认得我?”
那门子说道:“几回都是远远看着,说来确是认不得大人。不过,咱们台湾上下千万人,能穿这龙袍的便是大人一个了。”
这话却将冯虞吓了一跳,赶忙摆手:“不可乱说,这是蟒袍,可不是龙袍。你看,四个爪子。”
那门子笑道:“依小人看,龙袍大人也未必穿不得。大人是开台之主,这个咱们来台军民嘴上不说,心里哪个不知晓。呵呵,大人或许不知,咱们这些来台汉人,十有**是闽南过来的。大人在福建民间声名之隆,可说是妇孺皆知。此番开台,让咱们这些穷苦百姓有地种,有房住,哪个不念大人恩德。”
看冯虞皱起眉头,那门子赶忙说道:“大人放心,官老爷们早交待过,咱们开台是于法不合。此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大人您想,咱们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哪个敢到外头胡乱嚼舌根子,咱们第一个不饶他。”
冯虞笑道:“你倒是伶俐。好吧,我进去了。”
杨风吃过午饭,又处置了一堆公务,好容易批点停当,准备午休一会儿,却见冯虞笑嘻嘻地倚在门框上。“啧啧啧,实在是废寝忘食,难怪阿风你清减至此。”
杨风惊道:“一路上风浪颠簸,你不好好歇会子,来我这里看什么热闹?”
冯虞自顾自进屋,抓了张椅子坐下,“来来来,看茶。中午清净,我有话与你说呢。”
杨风倒了碗水递给冯虞,“我没你那些个穷讲究,茶没有,水一碗将就吧。什么事?”
“也不值什么大事。我想着,日后我难免常在京师,台湾这边已是鞭长莫及。你在南洋又是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日后这一摊子,就交与你杨家了。我在大陆,反正有寿山石、朝阳坊、万邦园养着,够几十辈子花用了。”
杨风刚坐下,听了这话一下子蹦了起来。“什么什么?依虞你这是何意?大中午如何来耍笑我。”
冯虞淡淡一笑:“将台湾与南洋让与你杨家啊。”
杨风又坐回座位,上下仔细打量冯虞一番。“不对,依虞,你说这话定有缘由。且不说别个,我杨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没有你冯虞引路,我杨家到不了今天这等场面。不论是东进台湾还是经略南洋,哪个不是你运筹帷幄。我杨风跑腿办事的本领还有,要想自行创下这等基业,自问还差了些道行。依虞,你我既是姻亲又是挚友,越是如此,有些玩笑越是开不得。”
冯虞笑道:“看你这脸色,近似猪肝了。区区一个台湾就将你吓成这样了。且听我说,如今朝廷是个什么局面你也有数,近乎是推倒重来了。加上北方边患不断,不得安宁。难得如今皇上有心振作,雄心勃勃打算作秦皇汉武一类雄主,我也有心成就一番事业,为国家荡夷狄安社稷。只是如此一来,便无法全心顾及此间,对你杨家,对台湾军民,我都自觉亏欠,反不如干脆交与你杨风,反正如今你在台湾也是众望所归。”
杨风正色道:“依虞,我知道你素来是好心肠,也着实为我杨家打算,从无独占的念想。此事我心领了。你说我做这南洋大都督做得顺手,我心里明白。这靠的什么?靠的是大陆的百姓移民不绝,才有人力可供驱使,才能稳固所占地盘。其次便是有大陆所求无尽,我杨家的海贸才做得顺风顺水,离了这中原万里江山,我就是从南洋弄来再多珍宝,卖给谁去?总不能当饭吃吧。这个,只能依仗你依虞官运亨通,我杨家才能屹立不倒。我也与你明言,我杨风是你依虞手下一员,如今不过是帮着你独当一面罢了。什么送台湾的话今后提也休提。”
杨风想了想,猛地又站了起来。“不对,依虞,你今日说起这事,绝不是一时兴起。……我明白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定是那些家伙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之事传到你耳中去了,你顾惜咱们兄弟情分,要将台湾让与我来。唉,当初是我顾念旧情,有心包庇,却不曾想伤了依虞你的心。这样,我这就吩咐下去,即刻将之前劝我自立那帮利欲熏心的小人拿下,押赴西市处斩,以告天下。”
说着,杨风迈步便往外走,看那架势便要点兵了。冯虞赶忙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杨风一愣,“有何不可。那几个小人留他作甚?”
冯虞苦笑一声,“阿风,还是高抬贵手刀下留人吧。不瞒你说,我确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不过从不曾放在心上,否则此番我也就不敢来台湾了,那不是送上门挨宰么。阿风你莫要多心,我是实心实意说那番话。只要你依然尊奉中华正朔,不忘衣冠故园,我便再不插足此间了。至于大陆上杨家利益所在,我自会照拂。日后我依然会尽力促成开放海禁事宜,咱们照样联手做起大买卖来。
你看如何?”
这番话冯虞说得是如此恳切,以至自己听来都有些感动。
杨风听到这里,眼眶已是微红。在屋中来回走了两圈,收住脚步,转过身说道:“依虞,别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杨风决不是那等过河拆桥,踩着他人脊背上位之人。今日这话就说到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