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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所以——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派克笔,最原始的包装,没有半点装饰,然后微笑着递了过去:“Merry Christmas。”
Sherlock从背光的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灯光的变幻让她差点误以为那双眼睛里流动过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但是他只是结果礼物,欠身表示了礼貌:“谢谢,你也一样。Merry Christmas。”
那低悦的声音流淌在耳边,几乎要让她产生这是专属于她的错觉。有些奇怪的沉默从这里蔓延开来,幸好另一位访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尴尬。
“哦,嗨,大家好。”Molly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门口,“下面写着直接上来,所以我就——”
“和每个人都亲切地打招呼,真是个‘礼仪之邦’女士。”离Sherlock最近的Suri清楚地听到了侦探这句讽刺。奇怪地瞥了Molly一眼,她才刚进门不超过两分钟,怎么会再任何情况下得罪了这位傲娇侦探,不过Sherlock的心思一向多变又难猜,Suri暂时不想废掉多少脑细胞去思考其中的前因后果,只是和Molly简单得打了个招呼——这姑娘今天盛装打扮,每一件饰品都精心挑选过,想必是想要给Sherlock留下个好印象——一点都不难看出Molly。Cooper对侦探的迷恋,只是就后者的态度看来,Suri只期望着不会变成Molly的一场灾难。
然而事实证明果然还是Suri更了解Sherlock,后者在她刚想完这个问题时就开启了“不管场合时机一定要把人羞辱至死”的欠揍分析模式,进图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推理:“这么说你新交了个男朋友,Molly而且你对他很认真。”
Molly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不,Sherlock,停下。”Lestrade的声音。
“消停一天吧,看在上帝的份上。”这是John。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组织——或者说试图组织Sherlock开始他无意识或者根本不在意的伤人行为,当然结果是收效甚微。后者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图,张口就来:“你准备今晚见他,当然,还有礼物。你们当然也都看到了袋子最上门面的那份礼物——唯一包装精美的礼物,绝对是给特别的人。红色包装纸和口红颜色一致,有意暗示对方——不管怎样,Miss Cooper坠入爱河了,显然她很在乎他,从她所送的礼物就可见一斑……”
Suri默默地在一边看着Molly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慢慢涌起一阵悲凉。他总是这样,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毫无顾忌地坐着他想做的事,维持他想要维持的感情——
“Sherlock”她轻声叫了一声,并不期望能打断兴致正浓的侦探,不过效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后者即使地刹住话题看向她。
她晃了晃酒杯,摇头道:“则不是人们接受礼物时应该说的话。”
侦探显然对她的话也有极强的领悟力,愣了片刻后伸手去翻看礼物上的卡片,然后略带着几分尴尬地闭嘴想转身走开,想了想又停下,低头向Molly郑重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Merry Christmas,Molly Cooper。”
军医瞬间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惊恐表情落在Suri眼里差点让她笑出声来,然而她的笑容在那一声惊到了整个屋子的人的短信声后消失殆尽,不祥的直觉再次窜起而且越聚越浓。
Irene。Adler,简直就像是她命中驱之不散的幽灵。
“57条?”John抬眉看着最近越发奇怪的同居然,“‘那个人’发了57条短信。”
“我没想到你还在数。”Sherlock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走向壁炉,伸手拿下了一个红色包装的盒子,眉头瞬间皱紧。
“失陪一下。”侦探握着盒子,甚至不顾理解,快步向卧室走去,没见隐约的忧色让Suri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Sherlock?出什么事了?”军医在身后担心地问。
“我说了失陪一下。”
John当然不可能让他的同居人失陪——不管是从他的猎奇心理还是他对Sherlock的关心程度看。他当仁不让地跟了上去,Suri留在原地,隐约听见房间里传来的“不,我是说你们需要去找到她的尸体。”以及军医的问询声后侦探毫不迟疑的关门声,举起酒杯慢慢地把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慢慢饮尽。
弄死自己?好吧,Irene。Adler;你真的赢了。
Mycroft亲自过来接Sherlock去了巴茨,Molly主动要求去帮忙。圣诞之夜到这一步可以说已经是全无意义了。Lestrade告辞回家,Mrs。Hudson下了楼,John的女友在和他吵了一架以后摔门而去。军医在郁闷之下开始一个人收拾盘子。
“你知道的,你不该提狗的事。”Suri在他身后,又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连我都记得那时Meredith,你还抱怨过她一定要把你当成那条狗的兽医。”
“多谢你的提醒。”John没好气地关上洗碗机的门。
“那么,Mycroft叫你们找什么?”
“Irene。Adler的那部手机,她的保命符——据说里面有价值一个伦敦的信息。”
“这么说。”Suri的眼神暗了暗,“这就是她送给Sherlock的圣诞礼物。”
John闻言停下手中的活,看了Suri一眼,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劝解安慰一下这位算是除了Sherlock以外最好的朋友:“那个,Suri,你知道的,世上没有那么多注定,有时候事情就是不顺着人们想的方向发展……”
“John,”Suri皱眉看着他,她怎么没发现这位前军医有这种掺杂不清的毛病,“你到底想说什么?”
军医下定决心,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代替Suri长痛不如短痛:“那天Mycroft说,如果Sherlock真的落入那个女人的情网中,他会有更明显的反应。”
Suri愣了一下,苦笑了起来:“是啊,这还不明显吗?John,我明白。”
“你——”
军医的话却没有机会继续下去,客厅的们被打开了,Sherlock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旋即他敏锐地私下扫了一眼,轻哼了一声:“但愿这一次你没有弄乱我的股票研究指数。”
“Sherlock。”Suri开口叫住径自往房间走的Sherlock,侦探停住脚步背对着她,“是真的吗?Irene。Adler?”
“Suri,我现在不需要谈话。”伴随着侦探这句话,是房门被紧紧关上的声音。
“Fine。”她自言自语般地看着那个方向,“我会在这儿的。”
她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圣诞节是那么凄凉的事。John本来要在这儿陪着她,顺便看着里面那个精神状态也出于不正常的侦探,但是她谢绝了。贝克街的客厅里只有她和哔哔啵啵作响的壁炉中的木材,伦敦十二月的寒气已经浸透在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她紧了紧大衣,所在那张单人扶椅上,却还是有种站在风口的冷冽感。窗外飘着疏疏朗朗的雪花,不知谁家正在一遍又一遍地唱着Silent Night;孩子的欢声笑语隐约可闻。
那个紧闭的房门中一直透着灯光,Suri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或许她已经放纵理智和判断一起混着血腥玛丽被一饮而下,她也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判断时间很累的事,今天是圣诞节,她没有得到她渴望得到的东西,她接受了人生第一次一败涂地的战果,她太有理由给自己好好放个假了。
Suri把头轻靠在扶手上,静静看着窗外流淌的圣诞歌声。她几乎记不起来上一次放任自己如此情绪低落是在什么时候,也许从来没有过,她记不得了。她依靠着自己生活了很多年,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能在半年的时间内就不再习惯独立自我。她太过自信,又太过安静。导师和书本从没提及过的时机,这回生活彻底地教会她了。
Rona当时的话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里,这时间确实有科学所无法分析和测量的东西,而她很快就会感受到的——她已经感受到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典型的手下败将,会被狠狠地嘲笑——如果Irene。Adler还活着的话,不过她现在都不想去在乎,即便她似乎不该再留在这里践踏自己的自尊——她承诺了她会在这儿,即便那个人没听见也不需要。她只是陪伴着自己那点曾经的希望如今的奢望,过一个两个人的圣诞节——即便只是形式上,即便两个人的心,完全不在一个地方。
夜色越发深了,我们的表情大师睁着眼睛看着贝克街客厅的天花板,低喃着“Merry Christmas; Suri and everybody。”
房门后的世界依旧灯火通明,也全无动静。
一夜空寂之后,晨曦流转,而我没有靠近你。
32空城(1)
You left me and went on your way
I thought I should mourn for you
and set your solitary image
in my heart wrought in a golden song
你离开我,独自上路了
我想我会为你悲伤
还会再心里用金色的颂歌
构筑你孤独的形象
Suri是在一片寂静中醒来的,壁炉里的柴早已化成了灰烬,只剩青烟还在袅袅盘旋。她抬了抬手,才发现昨晚不知不觉睡着时所保持的姿势让她的脖子只要动一动就剧烈地酸痛。客厅里悄无人影,从这里一眼能看见的那间房间的房门早已打开,而里面的黑暗向她证明了主人早已离开。
她按着脖子咬牙活动了几下站起来,一件东西——大衣——从她身上掉到了地上。Suri皱了皱眉,弯腰去拣起来。Sherlock的大衣,她很熟悉——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侦探也有这样人道主义关怀的时候。
把大衣挂回他原来的位置,Suri环顾了一眼客厅,不再停留地下楼带上了门。大街上几乎是空荡的,所有的店铺都闭门歇业,而那些关着的家门里的一家人,也许都在欢声笑语中拆着属于自己的礼物。
雪比昨晚小了一些,纷纷扬扬落在她的发上和肩上。这是个难得的她不想打伞的日子,雪花在脸颊上融化的冰凉感让她出奇地清醒。从贝克街回家的这段路,不远也不近。Suri就任由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熟悉的楼房映入眼中,还有楼下那道似乎站了很久的身影。
“Suri!”Edmund震惊地看着几乎是狼狈的女孩——在他认识的她里,Suri什么时候不是谈笑风生优雅得体,那是她的自我认定的标准。是在什么情况下,她才会允许自己这么全无形象?
“Suri,发生了什么事?”
“Ed?”Suri也是惊讶,她可没做好预见任何熟人的打算,“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昨晚等在这里,希望我是今天第一个和你说Merry Christmas的人。”Ed温柔地笑着,伸手去拂她肩上的雪花。
“Ed——”Suri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卑鄙,明明对Ed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感情,却就是不愿说出一句直接的拒绝的话。她“不愿伤害他”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不过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罢了。也有个温柔体贴的人爱她爱到穷追不舍,足够她满足“她也是有人爱”的安慰心理。如果她真的接受了Ed,又会有多少人羡慕着她。然而事实却是,她固执地爱着她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