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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界将领在眼前被天帝解决,魂飞魄散。
这个场景一下子刺激到了天帝身边的众多将领,纷纷提起法力拿出兵器。
只是众位将领心中仍有顾忌,眼前的人,毕竟是天帝!
“父帝!”旭凤眼睁睁看着天帝灭杀了一个自己人,大惊之下连忙在天帝再次出手的时候上前挡下,这一挡心中却是波澜更甚!
这攻击,这气息,这法力,旭凤十分熟悉!还有……瘟针!
穷奇!
可是……怎么会?
旭凤短暂的愣神之际,一枚瘟针突破防御朝他面门而来,紧接着被一柄水蓝色的长剑从自己面前挡开。他抬眼看过去瞧见的,便是润玉的背影。
绿色眼睛的天帝仰天长啸,身处天界阵营的最中心,出手毫无克制,在天界众人的束手束脚之中,狞笑着大杀四方。
天界的众将根本不是如今的天帝,或者说暂时反噬夺舍了天帝的穷奇的对手,加上他们面对天帝的时候并不敢如何下手,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处于下风。几息之间,便有不少被击中身亡。
天界这方,从中心向外,大片大片的兵将在天帝毫无顾忌毫无压制的大范围攻击泄愤之中阵亡,有许多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旭凤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愣在原地,被随后赶过来的燎原君护住。而润玉却已经提剑而上,数次打偏四散的瘟针和法术,在天帝手下救下了不少人。只是,仍旧杯水车薪。天帝很快发现了润玉的所为,当即放下了在人群中大肆屠杀的举动,朝润玉攻了过来。润玉神色一凛,舞动长剑防守,却很快处于下风,开始吃力。
他知道眼前的其实不算是天帝而是穷奇,原本作为上古凶兽的穷奇就极难对付,更何况是暂时反噬了天帝强夺了力量的穷奇。穷奇被封印多年,更曾被天帝吞噬险些被彻底炼化,心中的暴虐几乎到了顶峰,因为才一挣脱压制冒出来便一刻也不能多等地大肆杀戮天界之人。
破军和邡川两人赶到时,瞧见的便是润玉在天帝的攻势之下渐渐不敌,受伤呕出一口血的样子。
天界这边已经几乎成了修罗场,一片哀嚎,满地残肢。
破军与邡川对视一眼,狠狠地咬了咬牙,指挥起自己的亲兵,合力施法,向正与润玉交战的天帝攻了过去。
旭凤猛地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在破军和邡川起头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天界的将士们,举起兵器,凝起法术,朝天帝攻去。
“住手!”旭凤目眦欲裂,却无法阻止得了众人的行为。
天帝被几下合攻击到,眼里的绿光更浓郁了几分,仰天长啸一声,怒气更甚,下手更是狠绝,毫不留情。
看着眼前的一切,旭凤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几乎要炸裂开。
不过转眼之间,天界阵营这边,兵马竟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都陆陆续续举起兵器对准天帝。
水神风神带水族赶到时,天界这边除了破军和邡川两位将军,其他人那里匆忙聚起的攻势并不够看。水神的人到了,二话不说结起阵来合力攻向天帝。水族结成的合击之阵极为罕见,威力却很是惊人。水神风神两人飞身而起朝天帝而去,与润玉一道,三人分别据守一方,配合着与天帝打斗起来。水神带来的水族军队并不靠前,只纷纷在周围各处结阵合力朝天帝攻去。纯净的水灵之力随着越来越多的水族结阵,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浓郁起来,很快驱散了这里原本浓重的血腥之气,重归一片清新,却又在沁凉之中带着凌厉。
灵力大涨,血气消散,在水神风神和润玉三人的围攻之下仍十分游刃有余甚至能毫不费力地伤到水神的天帝,突然恍惚了一下,眼里的绿意抖了起来,似乎正有什么在拼命挣扎。
被天帝一击伤到的水神,暂无大碍的风神和润玉对视一眼,水神和风神协力捏诀,配合着短暂地制住正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天帝,而润玉趁此机会提剑而起,水蓝色的剑身上灌注了自身纯净的水灵之力,猛地极为耀眼而锋锐。他眼神一凝,提剑便朝着天帝的心口方向刺了过去——
“乒”地一声脆响,润玉的剑锋被一柄眼熟的剑刃挡开。
赤霄剑。
挡在润玉和天帝之间,背对天帝面朝润玉,手中赤霄剑挡开润玉剑锋的,正是火神旭凤。
旭凤并不能完全阻下润玉这全力一击,只不过凭借赤霄剑将剑锋打偏些许。便是如此,仍旧让他气血上涌,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
“旭凤!闪开!”润玉朝旭凤厉声喝道,神色难掩地凌厉。
“我不能让你伤害父帝!我——”
“旭凤!”
“火神!”
“殿下!”
旭凤对润玉的话未说到一半,猛得顿住,低下头,却是一只从背后穿心而过的手掌。
第98章身陨
旭凤站在天帝身前,猛地被身后的天帝从背后一击,穿心而过。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流下,伤口上都是泛着黑气的浓绿瘟气。
他满是惊讶地偏头看过去,天帝神色极为不稳定,前一刻在挣扎,后一刻又全是狰狞的狠意。
旭凤看到天帝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掌,顺势拍向了正再次挥剑而来的润玉。他看到润玉被这一击拍飞数米之外,倒在地上沾了一身的尘土和血污。
他看到先前竭力钳制住天帝的水神和风神也被猛地发力的天帝击飞,远远地摔开,呕出几口鲜血,半晌爬不起来。
他看到失了润玉,水神和风神三人牵制的天帝气势暴起,浑身冒着淡淡的黑色魔气,抓向离得最近的天界兵将,将人生生撕碎。
他看到朝自己赶过来的燎原君被天帝一脚踹开,滚落在地上,一次次想朝这边爬过来却又一次次被天帝身上十分不稳定的气浪弹开。
他看到……
他半跪在地上,感觉正在失血的伤口上的毒气正在侵蚀自己的意识。
为什么……变成这样……
父帝……还是他的父帝么……
他不能看着父帝灭杀天界将士,不能看着他……可是……他该怎么做……
再次抬头,他看到大惊失色地朝着水神风神跑过去的锦觅……
他看到,天帝正随便择了一个方向大步而去,一路上杀尽了挡在眼前的天界将士。
而他前行的方向,正是水神倒地的方向。
那里,锦觅手持玄冰利刃,挡在水神身前。
不……不行……不可以……
忘川上空,猛地一声嘹亮的凤鸣之声。
一直浑身火焰的凤凰冲天而起,扇动翅膀,朝天帝而去。
灼热的气浪翻滚,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这只凤凰朝天帝直冲而去,被天帝一把掐住喉咙的那一刻,凤凰身上从体内爆出一股惊人的力量。
耀目的强光从天帝手中的凤凰身上爆发出来,强劲而恐怖的力量伴随着上神的威压滚滚而来。战场之上,山石崩塌,狂风作响。
离得近的天界将士被这股极强的气浪卷飞,而离得最近的天帝几乎是生受了九成九的力道。极少有人看到,在天帝手中的凤凰身上这股力量暴起的下一刻,天帝肩上的一点亮起亮火色的强光,似乎是在呼应凤凰,从天帝体内爆开。这力量比凤凰身上暴起的力量弱了不知多少,但却似乎有些同源的关系,在凤凰的力量爆开之后与之相应在天帝体内发作,内外呼应,将这伤害放大了数倍。
一声惊天的怒吼,天帝被熊熊燃起的火光包围,金龙与穷奇的虚影在半空中显现交缠,互相撕咬起来,转眼之间两败俱伤,在火光之中消散了。
火光渐渐熄灭下来,场中竟已经不见天帝的身影。
旭凤躺倒在地,身上忽明忽暗,正在缓缓化成光点,就要一道消散。细看之下,有一丝丝亮红色的流光环绕在旭凤周围,隐隐延缓了一些他消散的速度。只是这亮色的流光太弱,不过几息便先消散而去了。
“凤凰!”锦觅疯了一样地朝正在消散的旭凤跑了过去,赶到他眼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去碰旭凤的时候,手指却从他身上直接穿过。锦觅猛地哭出声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触碰到他:“凤凰!凤凰!”
锦觅的眼泪穿过旭凤的虚影砸在满是血污的土地上,此时此刻除了无措地高声呼唤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看到躺在地上的虚影仿佛睁开了一下眼睛,看着自己,嘴唇动了一动,可惜,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似乎是说完了那几个字,旭凤的虚影突然荡了一下,猛地化成点点流光,环绕着锦觅缓缓流动,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凤凰!凤凰……凤凰!”锦觅满脸是泪,拼命地伸出手去想要将环绕在自己周围正在消散的旭凤抓住,却根本无力阻止这点点流光从自己掌心,身边离开。
“不要……不要!凤凰!”锦觅眼看着这流光慢慢飘远,她手脚并用地追着那流光飘去的方向,直到看到一个人的衣袍下摆。她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润玉,而旭凤化成的流光,正缓慢地聚集到他左手手腕,那根红绳上一枚别致的挂扣之上。
锦觅愣愣地看着,不敢出声,不敢动作。
直到未消散的一些流光全数没入润玉手上的挂扣,这枚挂扣像是突然不堪重负一般从红绳之上松开坠下。
润玉尚未动作,锦觅连忙扑过去接过了摔下来的挂扣。她双手捧着此时隐隐带着旭凤的气息的挂扣,满脸是泪,带着一丝绝望的希冀:“姐夫……这……”
润玉略一沉吟,并没有说出辰星,只对锦觅轻轻点点头:“此事,大约需要求助玄灵斗姆元君。”
听闻仍有希望,锦觅捧着掌心的挂扣,笑着落下泪来。
风神扶着水神走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叹了口气。
幸存下来的天界将士互相看了看,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长夜,将尽。
天边,已有崭新的曙光。
这一夜发生的事,足以让亲历者,铭记万千年。
辰星在花界再见到润玉,已经是最终这一战的四日之后。
当日一战过后,水神风神回花界养伤,而锦觅失魂落魄地捧回了那一枚收容了旭凤破碎元神的挂扣。玄灵斗姆元君不巧闭关,辰星替锦觅再次设了次法阵,希望能稳固旭凤的元神,等待机会。
这一遭天魔大战,魔族那方固城王一方全灭,而天界这边前有噬魂血阵后有天帝被穷奇夺舍大杀四方,同样死伤惨重。润玉带领众人回归天界之后,只两日功夫就将混乱惶惶的天界重新稳定下来。
天帝与火神同归于尽,鸟族那边又有了动静。不知是否是因为所有希望尽皆破灭,穗禾在鸟族公然用出了琉璃净火,杀了好几个鸟族长老,最后在自尽之前被众人勉强合力制住,送往天界。
登基大典已定在三日之后,但润玉此时,已经全掌了天界权柄。穗禾被下了重重禁制之后丢入毗娑牢狱,等待水神一家回归天界之后发落。
辰星在花界自己的小院中,见到润玉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
她坐在院中,察觉到一道流光突然而至,而后感到熟悉的气息,几乎是下一刻猛地眼眶酸涩红了起来。她抬头去看,深沉的夜色月光之下,她的阿玉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辰星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朝着正走过来的他奔了过去,投入他怀里,双臂紧紧地揽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他胸前,身体还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回抱住她,用着与她相同的力道,在她耳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星儿,我回来了。”
“……嗯……嗯……”她在他怀里不住地点头,不由自主涌上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两人在花界的月色之下紧密相拥,剧烈起伏的心绪,久久无法平息。
辰星的木屋内,润玉半倚靠在床头,微垂着眼,辰星趴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
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