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炼之余……打发下时间。”
他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上,那根红绳上面新添的挂扣,心头一叹,而后将头缓缓埋在她颈间,许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辰星知道他这算是默许了,心头一松笑了起来。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抿了抿嘴:“那个……我如今已经能自己修炼运转法力了,可以自己补养身体了。等过些日子闭关一遭,就大概能好全了。”
他听她这样讲,抬起头来,挑了一下眉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虽然是背靠着他没有面对面,却仍是能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所以,我觉得……我们不用再……”
他轻笑一声,手上用力让她更靠近他怀中:“不用再什么?”
“就……”辰星感觉到他的嘴唇靠近她耳边,脸上有些发热,这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得出口。
他分明是明白的!
但是……她此刻正靠躺在他怀里,与他贴得极近,她直觉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连忙转开:“对了阿玉,听说……前几日,鸟族那边动乱频发……”
润玉也没瞒着:“清剿一些不好处理的残余罢了。”
荼姚高居天后尊位,掌控鸟族多年,自然不会只有一个穗禾为她所用。只是除了穗禾,旁的那些个都不甚显眼。只是……
他从没打算放过。
曾经为荼姚所用,曾经在穗禾麾下的,那些他和隐雀都没有把握完全掌控的鸟族中人。若不除尽,他日,易成祸患。
更何况,还有旭凤在。便不说他不会不管自己的母族,便是他没有想法,只要他在,鸟族大部分人的忠心,就都不得不存疑了。除了隐雀几个对荼姚和穗禾极为不满矛盾已无法调和的鸟族长老,对剩下的那些鸟族人而言,旭凤上位,方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如此……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不能给自己留下隐患,也不能给旭凤留下筹码。
几年来借着隐雀,借着暗中送粮草助他们豢养私兵,他早就在鸟族内部布下了一局棋。隐雀倒是已经隐隐察觉他大肆削弱鸟族势力的心思,只是路已经走到这里,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鸟族动乱,大量内耗,穗禾这个族长早就已经压不住场面,趁着这个机会多方势力争权夺势,那些对推旭凤上位有些心思的长老将领在这之中消失,丝毫不惹人怀疑。
“……哦。”
“星儿……”
“嗯?”
“拥兵借势,夺权位,反生父……润玉……”
辰星听得这几个字,心里一紧,回握住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
相握的手,传来熟悉的温暖,一点点,平抚着他心里震荡起的水纹。
“阿玉,你若是记不清了,我就再说一次,这一回,你要牢牢记住才好。”她说着,从他怀中直起身,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微微仰头,伸手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一双紫金色的眼瞳之中,全是坚定和执着:“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哪怕坠入炼狱,身承万古骂名,在身死道消的那一日来临之前,我绝不会离开你。”她看着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眼波晃动起来的润玉,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是成是败,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
他闭了闭眼睛,将她珍而重之地牢牢抱进怀里。
他知道她不会离开他,知道她不会放弃他。可是,听她亲口再次说出这样动人的话来,他觉得自己心口一阵阵,热得发烫。
她在他怀中,眼底却有泪意。
不论实情如何,不论因果如何,谋反夺权,势逼生父,就算能够成功站上那个位置,这一遭,也会是他永远抹不去的污点。她的阿玉,分明是世上最好的阿玉,不该被误解,不该被抹黑,不该被将来的史书攻讦……可是,如今,她对此却是毫无办法。
她知道他不会停下,也知道他不能停下。
辰星伸出双臂抱紧他,想要尽己所能地给他更多的温暖,更多的支持。那一条路布满荆棘和污秽,她没有办法为他扫清障碍,也不会阻止他一步步踏去,她只能陪他一道走。
第89章天帝
润玉从花界回到天界的时候,在天门附近遇到了月下仙人和旭凤。
“叔父。”润玉神色自若地上前,对月下仙人拱手行了一礼,而后冲着神色复杂看着他的旭凤点了点头。
月下仙人自从上次在花界被辰星说得狼狈而逃之后,再见润玉的时候总觉得眼前能浮现出辰星那双变成紫金色的眼睛,不自觉地有点儿心虚,却又说不上心虚什么。
“那个……老夫的姻缘府还有些红线没牵,便先回去了。”说着,甚至顾不上一旁的旭凤,转身几下便没了踪影。
润玉看着月下仙人大红色的背影远去,眼里十分平淡。
自在花界被辰星说过那一番话,一直对着他横眉冷对的月下仙人,便开始有意无意避着他,便是如此时这样遇见了也会仓皇之中找着借口离开。
月下仙人离开了,这边只剩下了润玉和旭凤兄弟两个。
短短三年间,旭凤已不如三年前那样恣意耀眼,而前几日去过花界一趟回来之后,人也变得更是沉寂了几分。
这些日子,旭凤身边的燎原君很是忙碌,明里暗里翻遍了各种卷宗,尤其是三年来毗娑牢狱的相关卷宗。可惜,那些东西早就被天帝毁了。不是封存,而是早就被付之一炬,可见当时天帝的愤怒。
润玉清楚燎原君什么都不会查到,旭凤自然也知道燎原君至今仍一无所获。当日在花界入口辰星对他说的那些话,不论他如何详查,都没有找到一丝蛛丝马迹。除了,他的母神废天后荼姚身死神灭时,正在一旁的天帝。可惜……他曾找过天帝,不过才提了一句他母神之事,竟惹得他的父帝大怒,将他直接轰出殿外。
越是如此,旭凤越是明白,他母神之死,必定还有隐情。
只是……
旭凤抬头看着身前的润玉:“兄长。”
本欲抬步而去的润玉听到旭凤叫住他,多少有两分意外,停住脚步,朝旭凤看了回来。
旭凤正张口欲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龙吟。
带着一分痛苦,两分挣扎,三分压抑,四分疯狂。
龙吟响彻天边,润玉和旭凤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天边隐隐有乌云翻滚,却又很快散了去。
“父帝!”旭凤低叹一声,飞身化成一道流光赶了过去。
润玉慢了一拍,又细细看了看才散去的乌云,才在旭凤之后朝天帝寝殿赶了过去。
润玉赶到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许久不曾如此精神抖擞的天帝正与旭凤说着什么,开怀大笑地拍着旭凤的肩夸他有孝心。润玉眼光闪了一闪,上前拱手拜见天帝,天帝面上仍是笑意,眼神却是淡了几分。润玉站在一旁,看着听着眼前两人在自己面前的一番父慈子孝,天帝今日像是心情极为舒畅,对着旭凤说话的态度甚是和蔼。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说上多久,便打发了旭凤和润玉一道离开。
润玉踏出殿门之时,细细分辨了一番殿内有些违和的气息,眼色越来越深。他垂下眼睑,遮掩了眼中的复杂和疑惑,一语不发地与旭凤一道离开。
这一番之后,旭凤到底没有将之前被打断的话与润玉说,润玉也径自回了璇玑宫。
独自坐在璇玑宫的七政殿中,润玉手中持着书籍卷册,心中思虑万千。
旭凤一直在查的废天后荼姚之死,润玉一样因天帝的阻拦无从考证,可是,他和辰星两个,却也能猜到大半。
辰星下在荼姚身上的尸解天蚕,是被她重新喂养过,甚至淬过暮辞身上灭灵族嫡系鲜血的。当初在毗娑牢狱的荼姚早便察觉到异样,选择身死魂灭,半是因为受不了那无尽梦魇的折磨,另一半……却大概是为了拖着她心中最执最恨的天帝太微。辰星下在尸解天蚕上的药放大了荼姚的不甘和愤恨,在她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这种情绪更是激荡不已,最终令她选择给自己一个痛快的同时,拉天帝太微下水,并不难理解。当初荼姚身死神灭的巨大动静,按推测是她自己自爆元灵。可她早已失了大半修为,又受毗娑牢狱的禁制所限,即便是自爆元灵威力也有限,不可能真能将当时在牢狱之外的天帝如何。即便是被药性日夜折磨得崩溃,他也不觉得荼姚会想不到这点。那么,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辰星与他说过,被她重新喂养过一番的尸解天蚕,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药性和药效。但是,尸解天蚕母虫以火系法术高深之人鲜血供养,荼姚更是之前供养母虫的主人,她的血脉对尸解天蚕子虫,当能做到短暂的控制。
短暂控制,知道这个便足够了。
将体内尸解天蚕集于一处,趁着元灵自爆冲破毗娑牢狱的禁制,哪怕只是小小擦伤天帝一点,那尸解天蚕也便有了入体的机会。
荼姚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又将尸解天蚕藏于何处才能得手,他们并不清楚。
辰星醒来后告知他尸解天蚕一事之后,润玉便仔细观察过天帝的气色。不过三年,果然已经露出些许憔悴之色,虽不明显,却也已不能忽视。
如此,便不难理解荼姚死后天帝暴怒的反应,以及,将所有相关卷宗付之一炬的行为。
天帝已经开始被尸解天蚕上的药性影响了。
辰星明明白白告诉过润玉,被润玉的龙血浸染过的月萦花炼制出的月萦丹,做不到拔除同样真身为龙的天帝身上的毒素。当时,润玉没有多说什么,辰星也没有再提起过。除了曾经救过暮辞的月萦丹,大约唯一能算作转圜的尸解天蚕母虫,却已经在寻不到暮辞,又在荼姚身死之后,被心虚的穗禾毁了。
若无高深修为压制,这两年多的时光已足矣将尸解天蚕上引发梦魇幻境的药性发挥得极大了。便是不算那一点儿灭灵族人鲜血对神魔的消耗,只这药性便能让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越发虚弱,甚至神智开始不稳。但,便是天帝心智过人,修为高超,也绝没有在药性消耗之下猛地好转回旋的道理。
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可并未炼成。
可是方才见到天帝,他的精神,却又当真好转许多,似乎一下子回到全盛之时。
润玉端坐在桌案之前,手指轻轻碾捏摩挲,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颜色越发浓暗深邃起来……
几日后。
润玉来到花界时,辰星正在自己的小院之中烹茶,馥郁的茶香在空气中飘荡,她面前的那一张石桌之上,烹茶的小炉旁还摆了几个小巧的碟子,里面是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小巧点心。
看着眼前水碧色长裙的辰星坐在桌前,小炉上蒸腾起的茶香雾气挡在前面,让她的面容在这薄薄的热气氤氲之后显得有些朦胧。
润玉立在院外,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个场景,他是那样熟悉。
曾经一起在璇玑宫相伴的那段日子,她时常这样,在璇玑宫的院落之内,在布星台的夜幕之下,浅笑着与他饮茶谈天,让他习惯了清浅之中带着淡淡药气的茶香,让他习惯了她特地为他准备的点心果品,让他习惯了她柔和而清脆的嗓音,让他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
他默默地攥了一下拳头,心中越发觉得迫不及待。
辰星抬眼瞧见他站在院外,长身玉立,公子无双,抿嘴笑了笑,却没有开口唤他,反倒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正烹煮的茶汤之上。
她随意自然得很,他也笑了一笑便踏步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正好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闭了闭眼品味一会儿方道:“星儿的茶,许久不曾喝到了。”
辰星听到他满含复杂情绪的轻叹,心里也有些微酸。
她伸手捻起一颗糖莲子,顺手递到他嘴边:“啊——”
他抬眼看她,勾了勾嘴角,张口接过她递来的小小的一颗莲子,熟悉的清甜味道在口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