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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眉心一蹙,默了默才道:“……觅儿。”
“呵。”辰星仰着脸笑了:“还好……不是相似的。”
“渺渺……”
“我现在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看着她的眼角似乎滑落了什么下来,明明离得还远,却仿佛一下子砸在了他心口上,烫得他的四肢百骸都开始泛疼。
他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而她,很快回了房间,“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辰星的门这一关,就关了整整三天。
而润玉,也在她的门外,站了整整三天。
这一日,辰星的房内气息突然动荡了一下,很快一股浑厚却又隐隐有些驳杂的力量骤然散开,一瞬间将紧闭房门的房间击碎。润玉来不及细想,抬手一道法力散去面前碎裂的砖瓦木屑,到了辰星身边,这才将这里发生的事看了个清楚。
破碎的房间正中,那枚灰色的蛋正悬浮在半空中,蛋壳上裂开道道缝隙,从那缝隙之中透出耀眼的白光。这枚蛋周围的气息形成漩涡,润玉一眼就看出,它正在破壳新生的最关键时刻,辰星立在一旁,割破了自己的指尖,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她浮动而出的混沌之力不断没入那蛋壳之中,助魂力不足,怕不能安然破壳的它一臂之力。
虽然不愿意看到辰星为这过去的穷奇流血费力,但这段日子下来,他却最是清楚她在这枚蛋上面花费的心血和精力,这个时候别无他法,只得也调出自己的灵力朝悬空的那枚蛋传了过去,谁知这蛋却并不收容他的灵力,水蓝色的灵力绕着蛋壳游走了一周却又原路回来,并不能帮上什么。润玉眉头一紧,当即转开身形站到辰星身后,手掌覆在她的背心,浑厚的水灵之力顺着他的手掌毫无阻碍地传入她体内,很快在她体内转成混沌之力。
果然。
她与他之间有元灵相连的契约,他的力量,她可毫无阻碍地收为己用。
辰星在他手掌覆过来的时候一僵,这时候却顾不得旁的,只得继续凝神为那枚蛋护法。
不知过了多久,半空中蛋壳已经快要完全碎掉的蛋猛地震了一下,一声厚重的兽吼从蛋壳之中传出,慢慢转得有些稚嫩。
耀目的光芒暴起,等这光和先前外放力量尽数散去,半空中,漂浮着一只小臂长短的小兽。这小兽身带黑白两色条纹,有些像老虎,却是头上长角,背上生出浅灰色的双翼。这小兽缓缓地张开眼睛,翡翠色的眼珠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浑浊的煞气。
稚嫩的小兽在半空中刨动片刻,像是感受到什么,挥动翅膀朝着辰星的方向飞来,直接撞进她怀里蹭了蹭,有些力竭地沉沉睡了过去。
辰星伸手在它脖颈处细细探了探,发现它确实只是脱力疲惫,加上魂魄之前残缺不全,到底有些受了影响,这时候已昏睡过去,不知何时能醒,倒是没什么旁的妨碍。
润玉只看了一眼明显与穷奇外貌不甚相同的小兽,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辰星身上。
辰星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感觉到那人覆在自己背心的手掌还未移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往前动了动。
润玉眼色一黯,默默收回了手。
他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辰星也始终没有转身。
过了半晌,她抬手捏诀,设了道小小的结界环住怀里新生的小兽,这才长出了口气,转身面对几日不见的润玉。
“……阿白。”
听到她的称呼,他心中一动,朝她的眼睛看去,却又在下一刻心头一紧。
“阿白,我想……带小家伙,离开一段时间。”
“渺渺……”
“阿白,听我说完,可好?”辰星微垂着眼,没有看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怕自己此刻会心软:“这几日,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本想把事情想清楚,却没想到……反而越想心越乱。这样不行,所以我……我打算离开这儿,好好地,一个人,静一静。”她叹出一口气,平复自己起伏的心绪:“说来,我该怪你隐瞒的……可真相,又偏偏是你主动亲口说出来的。为什么告诉我?”
他袖中的手掌攥地死紧,似乎想要紧紧握住什么正在流失的东西:“我想……与你一直走下去。若是可以做到,我也希望这些过去不会成为你的烦恼,但……既如此,我不想骗你。”
“呵。”辰星眼底漾出雾气:“你知道么?之前……我还一直等着,一直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把这样的话对我说出来。如今……你说出来了,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渺渺。”他的声音干涩沙哑,眼眶泛红:“于你,我的心,一直都是真的。”
辰星抬眼看向他,在瞧见他眼底的沉痛和真挚后,眼光闪了闪,微微撇头避开,没有瞧见他眼中涌上的浓烈悲伤自弃。
“阿白。关于你的过去……我从来没有问过,是因为,我以为我自己是可以不在意的。往事不可追,来日却可期。我以为,只要我辨得出你确是真心实意就够了。可是如今……我知道之后,才觉得自己错了,是我高估自己的肚量了。”
“……渺渺……”
“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你说了那么多事,说了那么多经历,苦痛悲愁,最后,最后……我最在意的,却是……却是你曾经的那个未婚妻。”辰星的身体微微发抖,眼眶之中蓄满了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渺渺……”润玉上前一步,伸手过去想要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退了一步躲开。
“阿白,抱歉。我曾以为,什么样的过去我都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可是当我知道曾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费尽心思,让你周全打算,让你……那样宽容大度,毫不在意她……为她几次涉险伤及自身……最后……最后……”
润玉立在原地,收回方才想扶住她的手掌,指尖几乎陷入掌心,要滴下鲜血来。
“我知道,你觉得有愧,用这样决绝的方式与她两不相欠,若是……若我换个角度看,兴许还可能赞一句你的气度。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就算知道你舍命救她为的不是情,为的是你自己的道义,可我……”
辰星眼泪从眼中滴落,润玉定定地看着她,将她的每一颗滑落的泪珠,都牢牢地记在心底。
一颗一颗,一次一次,如同刀割。
他觉得这些泪珠,一点点砸下来,仿佛在慢慢埋没,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光。
辰星艰难地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润玉:“我想离开这儿,去……没有你,没有你痕迹的地方,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润玉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喉头堵着一团旺盛灼烧着的烈火,疼得他浑身都在发抖:“我……在这儿等你。”
辰星身形一僵,闭了闭眼:“若是……我不回来了呢?”
他的心猛地一下,如同被搅碎了一样,满是破碎的残肢和淋漓的鲜血。
“……我等你。”
辰星静默许久,叹了一声:“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便让我……再占凡间一月的时光。”她睁开眼看向他:“我若没有回来,还请……天帝陛下,回归天界,重掌职权,以……苍生为重。”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补充,润玉没有见过另一个世界的'辰星',不知道她们有关联。
第135章番外…原剧(二十八)
山间,小院。
润玉独自坐在空荡的厅堂之中,端坐在桌前,静静地书写着什么。
他的笔锋落在洁白的宣纸之上,滑动出微弱的轻响,在静默的屋内显得更外空凉。
他的手边堆叠起成摞写满字的纸张,每一张都极工整,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用心。
透入厅堂的微风轻轻掀动一层层,写好之后并没有人再翻看过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摩擦脆响。
距离她怀抱着沉睡未醒的新生幼兽,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已经过去十二日。
他仍旧维持着过去的习惯。
每日清晨去凡间的市集,在小贩们打趣的目光中买回那些过去她喜欢多用几筷子的早点,回到小院中小心地摆满一桌,最终却只能独自坐在桌前,看着眼前早点的热气一点点散去。
每日都会坐在厅堂之中,在桌案上铺陈纸笔,回想着那些她看的时候会微微勾起嘴角的典籍,将更多类似的一字一字小心地默在纸上,写完一册又一册,却再也听不到有人在耳边柔声发问的动静。
每日都会摆出她常用的那只红泥小炉,添水烹茶,茶叶的香气一如往昔,只是蒸腾起的雾气之后,不再见她眉眼含笑地伸出手,朝他递来一只盛着清澈茶汤的瓷杯。
每次入夜,他都会在那间被他用法术恢复原样的房间门前,静静地看着紧闭的门扉,呆立大半夜,直到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才垂下眼睑转回自己房中。
深山中的小院仍旧静谧,却少了那些曾充盈弥漫的温馨。
他仍旧做着同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的事情,却因为身旁少了那个人,而彻底变了味道。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
继续下去,重复着曾经平淡而温馨的一切,让他能恍惚间默默回顾拥有过的那些点滴,仿佛在某一次的抬首回望之中,还能瞧见她浸没在晨光中的身影。
一月之期,已过去小半。
这里,仍旧没有她的气息,她的踪影。
就像是那时她突然出现,将他从死地和暗沉之中拉扯出来一样,她消失得利落而干脆,将他重新丢在了漫长而冷清的道路之上。
她离开的那一晚,他站在小院门边,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浑身冷得发疼,像被丢弃在冰天雪地之中,看着那点暖阳一点一点地,离开他的世界。
他与她之间有契约,但此时他却没有凭契约之力去寻找他。
一个月。他记得她说的期限。至少,在这一个月内,他不会多做什么。
又一卷书册默完,他放下笔,微微仰起头,迎向窗外倾斜下来的阳光。
从来不曾觉得,一个人的时日这般漫长难捱。
可同时,他又担心这一个月的时光走得太快,到了尽头的时候,仍瞧不见她归来的身影。
到那时……他会……
日子一天天滑过,润玉在小院之中,守着从无声响的正门,心头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转眼,已经过去二十七日。
她没有回来,没有消息。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飘渺,可是过往那几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却又在他心头那样的明亮而清晰,渐渐化成几乎灼痛灵魂的火焰,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夜凉如水。
他立在院中,微微仰头,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心里却是一片孤清的死寂。
直到……
一阵熟悉而恍惚的法力的波动。
他身形一僵,几乎不敢动弹,生怕不小心踏碎了朦胧的错觉。直到,眼前紧闭的院门,被缓缓推开。
那一瞬间,仿佛漫天的星斗从遮蔽的乌云之中挣脱,柔和而璀璨的光辉倾斜而出,将那个人的身影和面庞,映得格外清晰。
他看着她朝他缓缓走来,一步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口上,一下一下,将他心头数日来蔓延而上的坚冰,踏出皲裂的碎痕。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片刻之后,俯身放开怀中抱着那只一直左右张望,有些戒备地看着润玉的小兽,轻轻拍了拍,直到看着那小兽乖乖地走开几步,却还是立在能看得到她的位置,一屁股在地上坐下,翡翠色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她,与她身前默不作声,指尖却在发颤的他。
“……我回来了。”
她的一声轻叹,在静谧的小院之中,格外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渺渺?”
辰星听出他嗓音中掩不住的惊喜,和那几分不敢置信的微颤,心头微微一酸,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白。”她又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这段日子,我带小奇四处游走,总算,平静下来,好好思考。”她垂下眼睑,轻叹了一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