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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见她哭泣,心中也有点难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笨拙地说着:“姐姐,别哭了。”
江厌离对着她微微一笑,但是眼睛里还是不停地滚落出泪水,她笑中带泪的模样极美,像是一枝沾满了晶莹露水的梨花一般。
她哭了许久才停下来。
三个月前,玄门百家正式向岐山温氏宣战,以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为首,率修士八千余名,剑指岐山,名谓“射日”。
云梦江氏镇守荆楚一代退敌,而莲花坞成为了战场中心。
“阿西亚,治愈魔法!”
小白擦了擦汗,收回了魔杖。
魏无羡和江澄于三日前破敌于崇阳,大大伤了温氏于楚地的元气。如今,剩余的人报信求援,附近琅琊一代的温氏派出援兵,联合崇阳余孽,疯狂反扑,送往莲花坞的伤者源源不绝。
小白用魔法能够治好他们身上的伤,但流失的灵力他们得自己慢慢恢复。
“小白,休息一下,喝口水吧。”
“谢谢姐姐。”她喝水的时候,江厌离细心地捏着帕子给她擦汗。
“小白,多亏你了。”她看着遍地坐着或者躺着的伤员们,他们往往是缺胳膊少腿或是带着重伤地被送来,痛苦地在这硝烟中哀嚎着,而小白用自己的术法很快地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口,虽然灵力一时半会儿没法恢复,但能叫他们不再受到□□上的疼痛。
伤员有些多,她一次又一次地施法,累得有些体力不支。
“我,我是医者,这是我的责任。”小白不好意思地说。
自从来到这里,她老是被人道谢,心里有种满满的感觉,很开心。
江厌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眉心微蹙:“不知阿澄阿羡他们怎么样了?送来的伤员如此之多,可见得战况之激烈。”
地上一个紫衣的江氏弟子说:“师姐,那兰陵金氏偌大的家族,竟只有金子轩率弟子门生们守在琅琊抗敌,敌不寡众,节节败退。琅琊之地的温狗们便联合荆楚温狗余孽,一齐攻上了云梦!温狗们御剑于半空,遮得天光都暗沉了。”
“竟是如此!那,你可瞧见阿澄和阿羡他们如何了?”
“师姐不必担忧,大师兄吹奏陈情,引得走尸与那些温狗们互相拼杀,相信很快便能退敌!”
江厌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好。”
“师姐,说什么好呢?”半空中,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只见不远处有二人踏着一剑,仿若一道流星,朝着这边而来。
不一会儿,便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阿羡!阿澄!”江厌离十分欣喜地迎上去。
魏无羡低着头,轻轻地叫了声“师姐”,又将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遥遥地望向后方的小白。
江厌离注意到他的动作,转过头看见小白,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
而他们身旁,一个陌生的少年也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少年身着紫衣,腰佩银铃,生得剑眉杏眼,给人一种锐利的俊美感。他看上去和江厌离有几分相似。
小白马上便知道,这位便是姐姐老是挂在嘴边的弟弟,也是魏无羡的师弟江澄。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手臂:“喂,不介绍一番么?”
魏无羡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他,说:“这是小白,是我的……我的朋友。”
江澄嗤笑了一声:“朋友?你确定?”
江厌离立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阿澄!小白自然是阿羡的朋友,对不对,阿羡?”
迎着她的目光,魏无羡轻轻应道:“嗯”。
江澄抱着胳膊,偏过脸:“阿姐,你每次都向着他。”
江厌离哭笑不得:“好啦好啦,你们刚回来不累吗?还在这吵起嘴来。我给你们都炖了莲藕排骨汤,快来喝吧。”
她回过头朝着小白招手:“小白,你也过来!”
黑色的瓦罐里,煨得刚刚好的莲藕排骨汤散发着浓浓的肉香,汤上浮着薄薄的一层淡金色的油脂,雪白的莲藕块微微地在汤面上露出一个个的尖儿,仿佛海水里若隐若现的冰山。
接过江厌离手中的碗,小白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汤汁吸收了肉的脂香和莲藕的清甜,香浓无比,却又完全不腻。
真是……太好吃了!!
小白激动地看了江厌离一眼,又急匆匆地将脸埋进汤碗里头。
呜呜呜,唯有美食和爱不可辜负!
江澄和魏无羡毕竟是吃惯了的人,表现得没有那么夸张。见她这般,魏无羡只是笑笑,江澄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奚落道:“你要不要这样?像没喝过汤一样。”
小白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埋汰,却是抬起脸来,十分认真地说:“我喝过汤,但他们做得没有姐姐那么好吃。”
江澄被她的实诚给噎了一下,实在是从小跟魏无羡斗嘴斗惯了,见多了他的牙尖嘴利,这样“质朴”的回答意外得让他无从招架。毕竟人家夸你姐姐做得汤好喝,你总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吧?
“等等,你也叫‘姐姐’?那是我姐姐。”
“不能叫姐姐吗?”小白看向魏无羡:“那我像魏无羡一样叫师姐好不好?”
魏无羡还没说话,江澄立刻抢嘴了:“叫师姐可以呀,喝了这碗莲藕排骨汤,你便是云梦江氏的人了,知道不?”
小白对着他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要姓江吗?”
江澄有点无语:“你原来姓什么你就姓什么呗!”
“我没有姓。”小白说。魔仙堡的小魔仙并没有父母,每当一个魔仙死去,生命树上的一颗生命果实便会裂开,诞生新的魔仙。所以她们只有名,没有姓。魔仙堡唯一有姓的是游乐王子,因为他是魔仙女王和一个人类生下的,所以就继承了他父亲的姓氏。
而在场的三个人似乎脑补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纷纷以一种怜爱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小白被他们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今天起,你就叫江小白了,有我江澄罩着,没人能欺负你。”江澄把自己手边的那碗汤也挪到她面前:“这个也给你。”
“谢谢你江澄。”
江澄挑起眉看了魏无羡一眼,说:“你瞧瞧人家多有礼貌,不像某些人,从来都不说谢谢。”
魏无羡气笑了:“江澄,你是不是找打啊?”
“有本事你来啊?”
“好了好了,吃东西呢,像什么样?”江厌离立刻打起了圆场。
“阿羡,多喝一点,最近你都瘦了。”见魏无羡的碗空了,江厌离又起身给他盛了一些,锅里的汤水便一滴不剩了。
“谢谢师姐!”魏无羡说。
“阿姐!你怎么又多给他?”江澄瞪着欢快喝汤的人:“他瘦了我没瘦吗?”
江厌离是心疼魏无羡在失踪的时候受的苦,听他抱怨,忍俊不禁:“你哪里瘦了?依我看,你非但没瘦,还胖了些许。”
魏无羡和小白“噗”得笑出声来。
“宗主!”
门外有人敲门。
江澄立刻收了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换成了一副威严的面孔,咳了咳,严肃道:“进来。”
这变脸的样子叫埋头喝汤的魏无羡和小白凑在一起“吃吃”窃笑。
“秉宗主,清河聂氏送来拜帖。”
江澄看完帖子,表情有些激动。
“阿澄,信中说了什么?”
“聂家家主聂明玦,邀请云梦江氏前往清河共同商议攻上不夜天城的事。”他看着江厌离,眼眸发亮:“看来,温狗已被仙门百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已经到了攻上他们老巢的时候。”
第9章 射日之征(二)
云梦江氏抵达清河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众仙门聚在不净室,清河聂氏体恤诸位车马劳顿,安排了接风宴席,待大家安顿完毕,明日再商议大事。
小白蹲在花坛旁边,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手里的石头。石头上有一只蚂蚁在缓缓地攀爬着,每当它快爬到顶端的时候,她又将石头倒转过来。可怜的蚂蚁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爬到尽头。
玩了不知多久,她又可怜这蚂蚁形单影只,想要给它找个伴儿。于是捡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去引另一只蚂蚁,当这蚂蚁爬到树枝上时,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早已不见刚刚那一只的踪影。
“哎,算了。”她将树枝尖端放在蚂蚁窝旁,看着上面的那一只蚂蚁正缓缓地爬向洞口,抿嘴一笑:“瞧我对你好吧,直接把你送回家。”
“啊!”
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叫声,专心致志的她被吓得猛地往前踏了一步,脚尖磕到花坛边沿上,整个人呈五体投地式朝着满地的蝴蝶花上倒去。
腰间一紧,有人从后面用胳膊环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她便靠在了那人的胸口上,心跳如鼓。
那人将她放开,扶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魏无羡!”她气恼地大喊。
“哈哈哈哈哈。”他抬起头来看她,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两道缝:“在,我在。”
“你干嘛吓我?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脚步这么大你都听不见,蚂蚁就这么好看吗?”
小白偏过脸:“哼。”
魏无羡走过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树枝,蹲在她刚刚蹲的地方,向她招招手:“过来!”
“你干嘛?”
“过来啊,教你什么才是玩蚂蚁的正确方式。”他对她眨眨眼睛。
见她不动,他又再接再厉地诱哄:“怎么,不相信我呀?我跟你说,从前我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时候,经常在罚跪的时候玩蚂蚁的,论玩蚂蚁的经验,谁也比不上我。”
小白被说动了心思,她挪到魏无羡的身边蹲下,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被罚跪?”
魏无羡叹了口气:“你知道蓝家的家规有多少条吗?整整三千条啊!吃个饭喝个水走个路都要犯禁,能不被罚吗?”
他说着微微鼓起了脸,像是只小松鼠。
小白不由得心生同情:“好惨啊。”
魏无羡“噗”得一笑,伸出胳膊,准备去对付花坛里面的蚂蚁。
在花坛边沿的一株草下,有个小小的蚂蚁洞,来来往往的蚂蚁排成了一条窄窄的黑色带子,不断地从这洞中出来又进去。
魏无羡手中的树枝非常粗暴地一下子横在这黑带子中间,顿时吓得这些蚂蚁四处逃窜。他又去在后边追着它们,整个整齐有序的队伍被他弄得像是溃逃的军队。
小白去拍他的手肘:“你怎么这样?”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他笑眯眯地说。
“一点都不有趣,你瞧,你把它们的队伍都弄散了!”
话音刚落,魏无羡就把树枝塞到她手里,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硬是带着她去戳泥土恐吓蚂蚁们。
“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玩?”
他们俩靠得极近,魏无羡说话时的气息拂在她的右脸颊上,热热的,痒痒的,像是蚂蚁爬到了她的脸上似的。
她害怕是真的,用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魏无羡注意到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蚂蚁啊?”
魏无羡的手指托着她的下颚,仔细去瞧。小姑娘的脸蛋光洁白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