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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沉吟道:“可看得出用的兵器,或者是出事的时间?”
老九猛地抬头看了这看起来柔弱娇小的姑娘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我,我当时又愤怒又伤心,一看到那血字我就去寻那萧十一郎拼命。这十几日来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查不出萧十一郎所在,才不得不找上赵掌门……我,我太蠢了。”
阿碧微微一蹙眉。连伤人兵器与灭门时间都不清楚,就更不能知道此事是否有内应,这样查起来可就麻烦多了。尽管如此,阿碧还是开口安慰那因为自己的鲁莽愚蠢自责不已的言九鼎:“言先生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这件事并不是您的过错。只是不知这孟家庄的尸首现在何处?”
言老九感伤道:“恩人全家的尸首都是我收的。大仇未报,我将他们安置在了我往日存放材料的冰窖中,只等仇人祭奠,再让他们入土为安。”
阿碧想了想,扭头看向连城璧:“连大哥,不如我们先去看一下这孟家庄众人的尸首,说不定能查出一些线索?”
连城璧笑了笑:“青青学得很快,我们就按照你所说的做。”
阿碧得到了连城璧的肯定,方才放松地笑了笑。
老九的冰窖平日用得并不多,整个地窖内都弥漫着一股阴寒之气。再加上此刻密密麻麻摆满了死相可怖的尸首,一走进来,难免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阿碧跟在连城璧身后进来时,被这场景吓得脚步一顿,就要被靠近门旁的尸体手臂给绊倒。她紧紧抿着嘴,眼睛也不敢睁开,就等着自己落到那满面是血的女尸怀中。
然后身子一旋,背后一暖,阿碧睁开眼,发现方才走在她前面的连城璧不知何时又反身回来,将险些跌倒的她揽进怀中。
自己这笨手笨脚的胆小模样又被连大哥看见,阿碧只觉得又羞又愧。她都不敢抬头,只盯着连城璧胸前交领上的花纹,这莲花纹还是在无垢山庄时她为连大哥绣上的。她也只有在做这些小事的时候,不会出差错了。
阿碧讷讷地冲连城璧道谢:“连大哥,谢谢你。我,我太笨了。”
连城璧温暖的手在阿碧被冰窖冻得冰凉的小脸上抚了抚,温醇的声音带着让人温暖的魔力:“青青不笨。这地方看着太吓人了,连大哥也不习惯得很,青青陪连大哥一起走吧。”
阿碧知道连城璧是看出了自己的恐惧,才选择这种说法不让自己难堪。阿碧又感动又欢喜,更是下定了决心绝不辜负连大哥的这番苦心。
她可是答应了连大哥要一直陪着他走下去,又怎么能被几具尸体给吓到。虽然他们确实很吓人,但是有连大哥一起走,她肯定不害怕的!
阿碧心中不停给自己鼓着劲,狠狠一闭眼,再一睁开。她牢牢握着连城璧的手,走在连城璧的旁边,勇敢地往前走去。
连城璧看着阿碧咬牙和自己较劲,不敢看两旁的尸体,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残肢,却还是坚定走在自己身旁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将这个姑娘搂了过来,将她的头埋进怀里:“这地方太冷了,青青抱一抱连大哥好了。那赛孟尝的尸首在最哪里?我们直接过去。”
最后这句话是对停在半路等两人的老九说的。老九看了下整个脑袋都被连城璧埋在胸口,只露出一侧红润润耳廓的阿碧,感觉到连城璧不带感情的目光,连忙恭敬垂头。不知为何,这个看起来温润和气的无垢山庄庄主总会让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和压力:“我将恩人的尸首放在单独隔出的冰室中,两位请和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鸡冻地看到了美银投雷,感动地内牛满面~牵碧妹纸出来任调戏【你个后妈。
Eric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2 12:56:12
阿飘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0…12 10:05:53
☆、一室殇
赛孟尝是名满一方的侠客义士;长得也是仪表堂堂、端正气派。老九既然心中敬服自己这个恩人;自然替他好生打理了一番遗容。
此刻他看起来安详得就仿佛只是睡着了。
阿碧实在没有办法出手去翻检赛孟尝的尸体;只得求助地看着一旁的连大哥。连城璧自然知道阿碧为何犹豫;也不等阿碧开口;就上前察看起了这赛孟尝的伤口。
阿碧与老九就在一旁掌着灯;看那连城璧以布巾裹手;翻看着赛孟尝的尸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连城璧就收回了手。他转头正要说话;看着烛火下阿碧血色不盈的唇,也不理那眼巴巴等答案的老九;只淡淡一笑:“我们出去细谈。”
秋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从冰窖里出来的三人都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老九带着阿碧与连城璧到了客房中,谦恭地为两人倒了茶,就垂手立于一旁。只等连城璧说出答案。
连城璧见阿碧呼吸舒缓,比之方才在地窖中微微战栗的模样看着好了许多。方才开口讲自己的发现:“孟庄主身上共有十三处刀伤,但却都不是他的致命伤。他死因是在心口处的一道剑伤。这剑伤的角度以下至上,出手之人只怕要比孟庄主矮上不少,不是女子、小孩,就是侏儒。”
老九一听,瞪圆了双眼:“不是萧十一郎?那当初那血字……”
“萧十一郎的刀何其快,真要杀一个人又何须这样连砍上十三刀,还刀刀不致命?这不是些障眼法,混淆视听罢了。”连城璧皱了皱眉,似想到了些棘手之事:“他的伤口流血不多,又全无挣扎痕迹,实在可疑。”
阿碧听到这里,也听出了连城璧的未尽之意。这赛孟尝成名多年,自有他保命的手段在。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没有办法让他一点也不反抗地乖乖被砍上十三刀。除非……
“除非他在被砍之前已经是受制于人,或是被下了药,或是被点了穴”连城璧右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地分析着:“能深入孟家庄,瞒过百余口人的耳目做到这点,必定是有内应在。”
他说到此处,幽深的目光再次投到了老九的身上,只看得老九背脊一寒,双脚发软:“你既然替孟家众人收了尸,确认孟家庄所有人都死在庄中,没有遗漏?”
老九这几日心急报仇,除了恩人及恩人至亲的尸首认真安置,其他的尸体不过横七竖八地摆在了地窖门旁,哪里能说清有没有遗漏。这乍一被问,他也傻了眼:“我,我平日里只是恩人出庄之时小心护卫,并不曾当真入庄。这庄中人数,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可是那些奴婢马夫,全都死在了庄中,我就……”
连城璧面无表情地看了老九一眼,将他嘴边的解释统统给看了回去。老九羞愧得垂下了头。
阿碧急忙打圆场开口道:“此时再追究此事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我们回孟家庄去看一看?但凡是大户之家,总是要有名册清单,用以每月例银花销,我们寻来对一对,要找到是否有人逃脱也不是难事。”
往日参合庄众人为了慕容家的复国大业,总是在江湖上奔波布置,这打理庄中一切事务的重担就压在了阿碧这小姑娘的身上。以致阿碧年岁虽小,对这些理家俗务却最是清楚。此刻一听连城璧说起可能有内应,当下就想出了查对之道。
老九知道阿碧是为了给自己解围,连忙对阿碧感激一笑:“孟家庄被劫只拿走了金银和值钱珠宝等易于携带的值钱物什,账册想必还在庄中。我这就领两位前往!”
朱瓦白墙,雕砌回廊。孟家庄的确十分富有。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随处可见的刀痕与四处喷洒的血迹。
老九带着阿碧两人到了孟家庄的书房。这劫杀孟家庄的人似乎早就摸清了此处没有什么油水,连柜子上的锁都不曾打开。
连城璧也不说话,只笑笑看了老九一眼。老九当下心领神会,上前抽出一根铜丝,三两下就把锁给打开,果然见到满满一柜子的账簿名册完好无损。
虽有名册,也有简略描述,但这百来号人一一核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幸好老九虽是外人,守在庄外的时日也不算短。凭着名册认人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件难事。连城璧将名册正本交由老九,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回了冰窖去核查尸体数目。
至于他和阿碧,则在这孟家庄中四处观察一番。
虽已过了十几日,幸而这百口全灭的祸事让旁人避讳得很,也无人来此,倒是将现场保存得尚好。
阿碧边走边看,越看越是心惊。这凶徒实在是心狠手辣,血迹从书房到主屋、从后厨到马房几乎是遍地可见:“这可不像是一个人干的。”
连城璧本是在察看这空了的库房,听到阿碧的自语便顺手将丢在地上的门锁递给了阿碧:“不但不是一个人,还不是普通人。你看这个门锁……”
阿碧定了定神,接过那门锁细细打量。这门锁虽有刀砍剑斫的痕迹,但锁的开合处却是完好无损,想来必定是有精于此道抑或是手持钥匙之人引路。这强行破门的痕迹,倒像是为了掩饰。
阿碧想了想,开口建议道:“这种库门大锁,总是精巧异常。能这样毫不费力地打开,来人必定对孟家很是了解,又或是惯做此事。也许我们可以据此查起。”
连城璧一笑,赞同点头:“自我成名以来,江湖上的大盗恶贼我追踪不少,但凡是能叫得上名号的,我都略知一二。能轻巧解开这复杂门锁的盗贼虽然不少,但如今能在这孟家庄作案的却只有一对。”
阿碧讶异抬头:“一对?”
连城璧也不卖关子,解释道:“不错,一对雌雄大盗。他们本是一对师兄妹,出身鲁家班。”
他接过阿碧手中重锁,随手抛到库房角落,转而牵着阿碧往外走:“后来那师兄因着师父欲对师妹不轨,愤怒下杀师叛门,自此成了一对亡命鸳鸯。十年前他们两上了乱石山,成了野蜂寨的两位当家。”
“乱石山?那不就是花大哥的地方?”阿碧听得入神,也乖乖地被牵着走。等连城璧说到两人与那花平还有渊源,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连城璧似笑非笑地瞥了阿碧一眼,语气变得有些闷:“你花大哥接手关中黑道也不过是四年前的事情,与这野蜂寨的两位相比,只怕资历还浅了些。当初之所以让他一个外来人占了这关中黑道之主的地位,也是因为这野蜂寨的两人的怪癖。”
阿碧本来还不明白连城璧为何突然就不开心了,后来听连城璧话中对这花大哥三字咬重几分,心中不由灵光一闪。她抿唇笑了笑,只当不曾看出连城璧的异样,顺着对方的话问了下去:“他们有什么样的怪癖呢?”
连城璧唇角笑容不减,可这步伐却又快又急,等到他发觉阿碧含着笑快步跟着他时,这步子又慢慢缓了:“他们喜欢奇技淫巧,喜欢金银珠宝,喜欢杀人灭门,却偏偏懒得与旁人深交,行踪诡秘。但凡是见过他们的人都已死了。”
阿碧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