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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刚推开门,就看见门外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长得圆滚滚的小丫头。
小丫头显然已是有些困了,圆圆的小脑袋一上一下地点着。听到阿碧开门的声音,她似乎还有些惺忪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那圆丫头看着阿碧,停了半晌,才猛然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也是圆圆的:“呀。姑娘你醒啦!我让爷爷给你备饭!”
说完,那圆丫头扭身就打算走。阿碧一见,连忙脚步一错,闪身挡在了小丫头面前:“小妹子等等。”
这圆丫头显然也有些功夫在身,眼见收势不及就要扑到阿碧身上,她却将肉肉的身子一拧,侧到了一旁:“啥子事情哟?”
阿碧笑了笑:“小妹子可知道是哪位救了我?我想去找他道个谢咧。”
“哦,姐姐说这个呀。”小丫头笑起来:“是我们家公子在门口捡到的你。公子吩咐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至于道谢,公子中午的时候就出门啦。”
“你家公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恩人不在,阿碧想要道谢都寻不得正主。
圆丫头转了转眼珠子:“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想要来勾搭我们公子的狐狸精。唔。”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围着阿碧绕了两圈,就像是在挑拣市场上的猪肉。
若是寻常女子,被人这样说,就算不是恼羞成怒,也必定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口不择言的胖丫头。阿碧却仍旧温柔浅笑,看着圆丫头就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圆丫头等了半晌,也不见阿碧生气,不由泄气道:“你可真没意思。呐,我们公子还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呢。你若是想要道谢,就等等他呗。”
阿碧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那就要打扰妹妹几天啦。我叫阿碧,你叫什么呢?”
圆丫头显然很不习惯人家这样温柔,她别扭地扭了扭肉脖子,被阿碧的笑容弄得脸有些红:“我叫白秋秋。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听起来跟球球似的。你还是叫我小白吧。”
“好的,小白。”阿碧从善如流:“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这是哪儿呢?你们家公子要怎么称呼?”提起小白的公子,阿碧突然想起晕倒前见到的那个带着金光的剪影,还有那声温醇的问候。这小白口中的公子莫不是就是那人?
小白的眼瞪得更圆了,她盯着阿碧,就像是在看一个从山野中跑出来的土包子。似乎她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阿碧歉意地笑了笑:“我从前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对这里的事情都不太懂。”
小白听了这话,方才释然地点了点头:“难怪你的姑苏方言和我们差了许多,原来如此。不过这样说来,你学我们方言倒是学得很有味道嘛。说起话来可比我们柔多了,要是让爷爷听到,肯定非逼着我和你呆一块了。”小白讲到这里,面色一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好吧,看你人不错。这里就是江南第一世家无垢山庄,我们公子嘛,就是名满江湖的六君子之一,连城璧。”
阿碧想起刚刚登岸时遇上的那个王婶,她似乎也说起过这姑苏城里最大的门就是无垢山庄连家的。只是当时她心慌意乱,倒是没有留心。
小白显然很少遇到这样可以为人师的机会,讲得一时兴起,干脆也不去找爷爷取午餐了。她直接拖着阿碧的衣袖,将人拉回了客房里,倒了茶说了起来。
昨日阿碧昏迷前所见的那白衣公子正是王婶口中赞不绝口的无垢山庄少庄主,连城璧。
要说起这连城璧,别说江南武林,就算是当今天下,不知道他的人也少之又少。不说这无垢山庄本是江南第一世家,他身为少庄主,既坐拥无数土地店铺,又有世家势力,可谓年少多金、有权有势。光是他本人,其天资、努力与人品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六岁时便已有‘神童’之誉。十岁时剑法已登堂奥,十一岁时就能与自东瀛渡海而来的‘一刀流’掌门人太玄信机交手论剑,历三百招而不败。他的剑如春风暖月,他的人如暖月春风,不论是武林前辈,还是市井小儿,他都温和谦逊、以礼相待。
连庄主为人大仁大义,行事处处替人着想,从不争名夺利。近年来人望渐隆,在江湖上实在是佼佼人物。近十年来,江湖上若是提起“大侠”两字,绝不会少了连城璧这这个人。
“我们姑苏城里,上到八十岁的阿婆,下到八岁的小娃娃,没有一个女人不把公子当做是最好的金龟婿人选。”小白一脸的得意洋洋,似乎那被众多女子追逐的清雅公子就是她自己:“我们公子哪次要是笑一笑,姑苏城墙都会掉下几个人来咧!每一年我们都要应付好多找了各种理由来接近公子的侠女。不过我们公子忙得很,很少会撞上她们。”
说到这里,小白突然警惕起来:“你该不会是欲擒故纵,用这招来接近我们公子吧?”
阿碧每年也要应付很多来慕容家寻仇挑衅的江湖客,对小白的疑神疑鬼,她自然能理解几分。故而这样被小白三番五次地怀疑,她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诚恳认真地笑着举手:“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就我这样的姿色,要来勾引你们家公子,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些,你说可是?”
小白犹豫地看了看阿碧,直到看到阿碧真诚无伪的眼神,方才相信了阿碧所说全是实话。
小白摆了摆手:“哎呀。最讨厌你们这些瘦子了,每次都说自己不漂亮,然后就要人家来夸你。哼。”小白把头扭到一边去:“你的姿色已经很够用了啦。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温柔,凑成十分人才。姑苏城里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啦。”
阿碧脸颊微红。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与明艳动人的阿朱姐姐一同长大,曼陀山庄又有天人之姿的表小姐,从小所见之人比她貌美的不知多少。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美人,也绝不会有人来夸她。
这头一次听人赞她貌美,虽然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又说话带刺的胖丫头,阿碧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她人本就肌肤白透,眉目细致,这霞染双颊之后,更是添了几分妩媚风致。就连小白这小丫头,也不由看得呆住。
小白双眼发直:“这样看起来,你倒是有几分配得上我们家公子了。”
小白话音刚落,就听窗外传来一声噗呲笑声。然后是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小球球,你这样背着自己公子卖了他,若是他知道了,估计又要罚你一个月不能吃肉了。”
小白一听来人声音,脸就鼓成了一个包子。阿碧听他说话有趣,又见这嘴毒的小丫头一副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好笑。她起身来到敞开的窗边,抬眼向那发声之处看去。
窗外是一个碧绿荷塘,荷香正浓。
荷塘中央是装潢精致的八角凉亭,亭子里坐的正是那出声调侃小白之人。阿碧凝神一看,只见那是个身着青布袍、头戴明珠冠的青年男子。男子手边摆着一柄宝剑。
这当真是一把宝剑。剑穗上挂着黄金玉龙,剑鞘上嵌着拇指大的翡翠,隔了这十几丈远,阿碧都能感觉到那剑发出的隐隐威势。只要是学武之人,目光就一定会被这把宝剑所吸引。
可偏偏那男子比宝剑更引人注目。
他目似秋水,面如冠玉,本是世间难寻的美男子。更难得的是,这样的人周身萦绕的却是一种沉凝安然的气质,让人光是与他站在一处,就能感觉到时间与空间一并静止的恬然。他只是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品着茶,就比许多嘶声吼叫的人更能吸引目光。
男子感觉到阿碧的注目,放下手中飘着袅袅茶香的茶盏,转头向阿碧点头微微一笑。这一笑,正如静台生莲。阿碧身在慕容家,见过的人何止千百,却从不曾见过有人有如此风姿。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躺倒任扑~!
☆、强敌临
青衣男子向阿碧微微一举杯,阿碧不由脸颊微红,微微垂下了头。
等阿碧再抬头时,八角亭里已只剩下一个散着袅袅茶香的茶杯,那风华无双的青衣公子早失了踪影。
阿碧心中看着那荷中亭,亭中茶怔怔出神,只觉得从前自以为见遍天下英雄的自己如井底之蛙一般可笑。这人世上,当真是有许多奇人异士,让人见之忘俗的。
身后小白一看那青衣公子已不见了踪影,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朱公子八成又是来找我们家庄主论禅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名门公子,干嘛对这禅学佛道这么感兴趣,难道他还能去当和尚不成?”
阿碧收回投在荷塘里的目光,带笑的眼神重新落在了小白那张白胖圆脸上:“你当真不是因为他拿住了你的把柄而恼羞成怒?”
“才,才不是。”小白狠狠跺了下脚:“你要是跟他多处上几天,你就知道和他这样聪明得让人讨厌的公子呆在一块有让人生气了。还好今天庄主不在家,不然我又要短上两年命。”
阿碧自然听出了小白的心虚,可她素来柔善,从不愿让人难堪,便做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连连点头。
小白见此,面色方才好了起来。
两人正聊得开怀,就见到有个头发花白、腰背挺直的老人家快步向荷塘走来。他在荷塘来回走了两圈,似乎在找些什么人,却毫无头绪。
阿碧看得奇怪,不由就对那正滔滔不绝抨击方才那朱公子的小白提起:“小白妹妹,窗外那个老人家你可认得?”
小白讲得兴起,口中不停,转头向窗外看去:“那朱公子的嘴巴可讨厌了。上次还说我以后肯定变成大球……咦,爷爷?”
“爷爷!”小白将半个圆滚滚的脑袋探到窗外,对着荷塘里急得忙头是汗的老人家高喊:“你不是在前院么?怎么到这来啦。”
白老头看着小白,又对小白身后的阿碧笑了笑,方才飞身来到客房门前:“臭丫头,我让你照顾客人,你这是什么样子?”
“阿碧姐姐人可好了,才不会生气呢。”小白吐了吐舌头,搂着阿碧的手一副赖皮模样。这时候看她,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模样:“你还没说你在荷塘里找什么呢?”
白老头瞪了小白一眼:“朱公子来寻公子不得,说是要到我们的荷园赏景品茶,然后再走。你可看到他了?”
“看是看到了。”小白把头扭到一边:“不过他又跑了呀。”
白老头失声喊道:“跑了?糟糕。”他一边喊,一边跌足,似乎这朱公子的不告而别是个天大的麻烦事。
小白还在嘟嘴生闷气,阿碧已是嗅到了几分不安的气息:“白爷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寻那朱公子?”
白老头面色难看,看了看阿碧,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话。
阿碧心知对方的顾虑,便主动开口:“我既然蒙无垢山庄所救,这救命之恩不报,我也是寝食难安。何况凡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