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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临复又避开了视线:“你不适合这处。”
这死面瘫说的话怎么一点逻辑都没有,她听都听不懂。
他们寨里的山匪,都是这种说话方式吗?!
步遥摇首,无奈道:“如若你真助我逃出去,又不去投奔我夫君,你又要去哪里?去旁的诸侯处,当兵士吗?”
潘临低首。
他的侧颜弧度完美,仍带着那褐色的抹额。
“我生来就是个山匪,这一生,也只能是个山匪。”
还真是没有上进心。
步遥想再劝这个死脑筋的面瘫几句,又道:“那…那你不怕赛甫报复你吗?”
潘临复又抬首,他不善于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也不想将心里的想法与旁人说出来。
但在步遥的面前,他却想把心里想的一切都告诉她。
可又怕她会厌烦他。
潘临嘴角弧度微扬,苦笑道:“赛甫其人,之前有过一子,只不过他心思过重,连他的儿子都不信任,某日他儿子惹怒了他,赛甫竟是用皮鞭将其子活活打死了……”
步遥微愣。
虎毒还不食子呢,但在自然界,也有动物会为了生存,将自己的孩子杀死的。
所以赛甫之为,真的算是兽行了……
潘临看着地上的残渍,又道:“这寨中的规矩,你并不知。如若我杀了赛甫,我便是这山寨之主。”
合着这处,还真是靠着蛮武,决定着地位。
见步遥思忖不言语,潘临又看向了她:“我帮你逃出去,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步遥双眼微瞪,这潘临不会动了那个心思吧……。
绝对不行!
她不能绿了狗男人,这是底线。
再说她还怀着身子呢,绝对不行!
步遥刚欲开口拒绝潘临的“那个请求”,潘临看着她那惊慌的神色,有些不解。
却还是开口,将那请求说了出来:“我只知你姓步,并不知你的名讳,你将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便帮你逃出去。”
“就…就这么简单?”
步遥竟是将心中的吐槽给说了出来。
潘临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步遥刚要说“步练师”三字,后来又想了想,如若这潘临真能助她逃出去,那她二人,也不会再见面了。
就爆真实的马甲吧。
“步遥,我的名字叫步遥。“
潘临听罢,念了遍她的名字:“步遥…”
念完后,他的唇角竟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步遥不解,莫不是这潘临觉得她名字可笑?
她略有些不悦,又强调了一遍:“遥是遥远的遥……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作数。你答应了我,如若我告诉你我的名讳,你就想法子带我逃出去。”
潘临抿着唇,又重重地点了几下头:“遥远的遥。”
遥遥,而不可及。
潘临再一次看向了步遥,又道:“嗯,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
*
三日后,赛甫去远山狩猎,寨中一时看守松懈。
潘临一早便打探好了消息,这日看守的山匪都有何人。恰有一名山匪对那小少女存有好感,潘临便去求小少女缠着那山匪,那山匪竟是害羞了起来,少女的脸颊也绯红了一片,惹得即将要去轮值的山匪纷纷驻足,嘲讽着二人。
赛甫不在,看守总有松懈之时。
山匪轮岗之际,守在寨门木栅旁的山匪竟是只有两人,那两人丝毫不是潘临的对手。
那些山匪还在看着那对年轻男女的笑话,还扯着嗓子要撮合二人,却不知自己的同伴,已然悄悄被潘临抹了脖子,命丧于此。
潘临得手后,一路快速地扶着步遥下山。
片刻后,那些山匪来到寨门旁,正要换岗时,却发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可是到底是谁杀得他们?这些山匪都毫不知情。
少女很快便知道了死人的消息,回到土屋后,发现步遥和潘临都不在了,心中渐渐明白过来了什么。
她忙冲屋外喊道:“是…是潘临!是他,他带着孙权的女人跑了!还杀了人……”
众山匪听到了动静,顾不得多反应,就赶忙拿着长矛箭羽,下山去追寻二人。
步遥和潘临已经快行至山下。
她平息着气息,边快步走着,边道:“你若真想坐稳这山寨之主一位,光凭蛮武,是不成的。还要想法子如何拉拢旁人,让他们为你所用……”
潘临只扶着她,怕她摔倒,并没有言语。
虽说他前日寻机出寨,于今日在山脚不远处雇好了马匹,可是他们逃出来的时间,却要比他和马夫约定好的时辰早了些。
那些人应该已经发现了异样,估计已经下山,来寻她二人了。
眼见着二人就要行至山脚,步遥的面色却愈发难看,她的身子过沉,着实行不了这么长的一段山路。
这一路,她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二人刚一下山,不远处就起了扬尘。
北风卷起,细沙迷了步遥的眼睛,她微眯着双眸,看向了那扬尘的方向。
来人的身影愈发清晰,为首的几人面容于她很是熟悉,是江东的兵士!
狗男人……狗男人找到她了!
步遥有些兴奋地要走向那些人的方向,潘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慢慢松开了步遥的胳膊。
孙权一身战袍,在众兵士间,见到了远方步遥的身影,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
他自是看到了潘临,
孙权用马鞭狠狠地抽了几下马腹,他心心念念的人也挺着肚子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这近一月中,他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下马后,他本想将步遥紧紧地拥在怀中,可是自己又是一身坚硬的甲胄。
他只得走到她身前,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观察着她可有何碍?
孙权清减了不少,颧骨微凸,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他的手仍是冰冷的。
步遥看着孙权,突然就落了泪。
她真是想死狗男人了。
孙权冲她笑了笑,温言哄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潘临看着她,终于回到了孙权的身边,神色不明,一言不发地正要离去。
孙权却突然将步遥拽到了身后,指了指潘临的方向,冷着声音对其后的弓。弩手道:“给孤放箭,杀了他。”
第90章 生产(现代)
后面的弓。弩手立即道“诺”。
眼见着他已然挽弓,闭起了一目,瞄准了潘临的背影。
步遥虽是主母,但诸将只会听孙权一人的号令,她刚欲求弓。弩手停下,复又把话憋回了心里。
箭在弦上,即将蓄势而发,潘临却丝毫都未察觉出异样。
他的背影在北风中略显沧桑,步遥忙对孙权道:“夫君,是他救我出来的,他想投奔你,不想再做山匪,想在你手下觅得个好差事。”
这当然不是潘临的真实心意,但步遥为了救他,也只得扯谎。
孙权的面容闪过一丝疑色,他微微偏首,看了步遥一眼。
步遥则眼神真挚地冲他点了点头。
孙权心中仍存着疑虑,却还是扬了手,命身后的弓。弩手停下:“既要投奔于孤,为何不来此邀功?”
步遥一时不知回何话好,孙权又看向了潘临的背影,眸色深了几分,又命其身后的骑兵道:“去,把前面的那名山匪抓来,不得伤了他的性命。”
“诺。”
步遥听罢,这才略松了口气。
希望潘临这个死面瘫能懂得变通,被孙权抓回来后,老老实实地在他手下寻个好的差事做,也算她报恩了。
潘临本来还神色落寞,步履跌撞着踩着碎石之地,如同行尸走肉般,漫无目的地走着。
听到了身后愈来愈近的马蹄声,立即觉出了身后异样,只得撒腿就跑。
他跑得极快,但人的速度终是不及马的速度,还是被江东的兵士用长矛拄地,拦了下来。
来的兵士竟是有五六人,都是精壮的悍将,孙权携着这些精兵,做为前锋,快马加鞭,先来于此。
后面则还有好几批的支援部队,也即将要前来支援。
来的目的有二:
一是为了救被山匪掳走的主母。
二则是为了将赛甫的山寨焚毁,抢掠匪民,做为江东的人口。
潘临的身后背了双股短剑,看着来势汹汹的江东兵士,欲要殊死一搏。
他刚与那些兵士过了几招,派来寻潘临和步遥的山匪在此时,也从山上而下,老远就见到了孙权和他身后那数百名的兵士。
那些山匪吓得大惊失色,不敢再多往前走一步,只小声互相颔首,欲要去寻正在远山狩猎的赛甫,同时再告知寨民,做好防御的准备。
孙军很可能趁此时当,上山攻寨。
被孙权派去的江东兵士都留存了一些实力,不敢伤了潘临,只得将手中的兵器上下翻转,用兵器的钝部,去击打潘临的腿肘之处,小心地控制自己,不敢伤及如头部之处的要害之位。
数名骑兵将潘临死死地围住,多个回合下来,潘临终是败下阵来,双腿跪地,只得用一短剑拄着地,强自不让自己倒下。
孙权这时,已然走到了众人的身前。
他一身玄铁黑光铠甲,嵌有雕工精美的金纹,刺骨地北风阵阵刮过,将其身后赤锦披风吹拂而起。
兽首兜鍪之下的面容年轻俊美,双眸深遂,竟是真如赛甫那日的嘲讽之语所言,江东之主孙权的双眸竟是绿色的。
孙权俯视着已然失去了气力的潘临,睥睨四野,威风凌凌。
潘临咬着牙,强自抬首,看向了眼前的那个位于尊位的男人,却一言不发,只是用双眸死死地看着他。
孙权打量了潘临半晌,语气低沉道:“你姓甚名甚,听孤夫人所言,你欲投奔孤?”
潘临仍是没有言语。
他知道,步遥所言,是在救他。
潘临身侧的兵士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伤到了孙权,见潘临种种行径都不尊敬孙权,一名兵士不悦道:“我主在问你的话,你为何不答?快说!你到底姓甚名甚!”
孙权摆了摆手,示意那兵士噤声,仍静静地等着潘临回他。
那兵士无奈,只得用圆眼横了潘临一眼。
见到那叫步遥的女人后,潘临的心中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那滋味于他而言,既是甜蜜的,又是苦涩的。
但无论如何,那种情绪,他潘临都甘之如饴。
见到眼前的男人后,他的心中也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那种感觉,似是将他的心放在烈火之上煎烤,痛苦又难熬。
潘临清楚,这种情绪,叫做嫉妒。
他不嫉妒赛甫那个糟老头,但孙权,他却嫉妒得想死。
凭什么他生来只能是个山匪?
而他年纪轻轻,却拥着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领土。
潘临复又低首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物。
还能穿着那般威风堂堂的铠甲,有着那么多的精兵忠将。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同他的孩子。
而他,什么都没有。
潘临一贯平静清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戾色。
既然孙权要问他的名字,他就告诉他。
而且,他要让孙权这辈子,都记住他的名字。
未来的某一天,他也要成为能够与孙权比肩的人。
到了那一日,他与那个叫步遥的女人,就成了敌人了。
潘临眸中的情绪不明,但语气却还算平静,回道:“潘临,我叫潘临。”
孙权将他的名讳念了一遍,道:“潘临…你可欲跟着孤,在孤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