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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真是太可怕了。
步遥的小身子又哆嗦了一下。
孙权清咳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走罢。”
“……”
这也太冷漠了!
就不知道体恤下小老婆,来个公主抱吗?
并不是她步遥娇气,是她的腿都合不拢了。
步遥无奈,怯声开口道:“妾…妾身走不了了。”
说罢这句,孙权微微转首,眸色又深邃了许多,将软榻上的少女拽了起来。
步遥借势扑倒在了他的怀里,依偎般的蹭了蹭:“妾身真的走不动了…”
孙权的腰被紧了紧,心中微微一动,却仍是不动声色。
都这么明晃晃的暗示了,孙权这个狗男人怎么还是没反应过来,抱一下能死吗?
孙权低首,看着她的发顶,觉得她的身量较之半年前,高上了些许。
他将步遥轻轻抱起,语气淡淡,但眸中却蕴了笑意:“真是娇气。”
还敢嫌她娇气?
真是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步遥一脸委屈,眼泪又要从眼眶夺出,在心里又骂了孙权无数遍,越想越生气,最后竟然胆子肥到用手掐了下孙权的腰腹。
孙权有些吃痛,却非但不怒,反而笑意愈深。
他俯身啄吻了下她柔软的面颊,步遥还未来得及闪躲,他又开口道:“娇气些无妨,孤惯着你。”
回应孙权的,是不解风情的“咕噜”声。
步遥因饿,肚子叫了一声,她有些窘迫,难为情地又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
“饿了?”
“…嗯。”
至正厅后,步遥先用点心果腹,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婢子呈上了新鲜的鲈鱼片,还有一烹粥的铜质器皿。
米粥沸腾后,婢子耐心地将雪白中掺着几丝血红的鲈鱼片下至了其中。
片刻后,鲜美可口的鲈鱼粥出了锅。
之前孙权的饮食都无人试毒,但因着他之前烹茶所用的璃龙耳釜被人下了毒,现下他对饮食是越来越谨慎。
她曾将消息透给了孙伏,但是柳氏之死,对外传言却一直都是暴毙。
到底是不是柳氏害的孙权,步遥到现在都不知晓。
孙权坐在案前,举着一竹简仔细地在看。
婢子恭敬地呈给他时,他淡淡抬眸,摆了摆手,示意婢子给步遥端去。
步遥一惊。
刚刚那么激烈,他之前也没用过晚食,都不饿的吗?
体力也太好了吧……
见步遥迟迟不接过粥碗,反倒是一直看着他,孙权放下了竹简,好笑的问:“你不是饿了吗?看着孤做甚?”
步遥听罢,红着脸欲接过那粥碗,但手臂却颤了又颤。
身子还是不舒服,她竟然觉得肚子疼。
孙权见她如此,走到了她的小案前,坐至了她的身侧。
从婢子手中接过了那粥碗后,态度还算温和的亲自喂她。
狗男人这回知道用嘴吹凉后再喂了。
有进步。
步遥赞许地悄悄瞥了他一眼。
鲈鱼肉鲜嫩细腻,很是美味,喝至半碗时,孙权突然开口道:“你适才昏睡时,为何要提徐嫣其人?”
一听到“徐嫣”二字,步遥心中一颤,神色微变。
孙权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不解地问道:“你二人可曾有过节?好端端的提她做甚?”
步遥轻轻地推开了粥碗,正了正神色,沉默半晌后,她还是决定问问孙权。
“主公,您对徐夫人…怎么看?”
孙权眉宇微蹙,回道:“为何要问孤对她的看法?”
步遥神色略有些凝重,有些后悔问了此问题,腹部是越来越痛,她光洁的额头上开始冒着涔涔的汗珠。
她捂着肚子,渐渐没了说话的气力。
孙权看出了她的异样,面色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摸向了她的腹部,又问:“这处疼?”
步遥点了点头。
孙权有些懊悔,忙唤婢子将府内的老医师寻来。
看来是把她饿到了。
她人娇气的很,身子也自是娇气的很。
被饿了那么久,又被他…
孙权无措间,用手轻轻地为她揉着,步遥却红着眼制止道:”主公,越揉越疼,还是别揉了……”
步遥还是不敢开口唤他仲谋,想了半晌,决议还是称他为主公。
话刚毕,年迈的医师一脸疲惫地提着药箱走至了殿中。
医师自从上了年纪后,一向安置的早,现下已过了亥时,他是从梦中被唤过来的。
见孙权的面色阴沉,慌忙敛了疲态,强撑着精神为步遥把着脉。
这脉象倒是无异,这位步姬的身体康健,而且从脉上看,体质温厚易孕。
是个有福气的。
那为何会腹疼?
医师虽因年迈,眼有些昏花,但翻转手腕间,还是能看见步遥腕部的青紫。
医师老脸一红。
起身后,有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年轻的主公。
孙权沉声问道:“有话直言,步姬为何会腹痛。”
医师支吾了半天,扯了一大堆专业的术语,最后才切入正题,苦着满是褶皱的脸冲孙权解释道:“…步姬这腹痛…是因…”
孙权耐心渐失,见那医师又吞吞吐吐,又逼问了一遍:“是何原因,快说!”
步遥一直在观察着医师的神色,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忙对孙权道:“妾身…妾身不难受了…让医师回去罢。”
孙权瞪了步遥一眼,步遥慌忙止住了言语。
老医师的腿抖了抖,几乎是快哭着说出了缘由:“步姬腹痛…是因房事行之过猛而致,这番需要好生将养几日…再宜行房事…”
医师看着娇艳如花般的步遥,想了想,还是劝道:“步姬年纪尚轻。。。主公行周公之礼时。。。还是应行之有度。。。”
殿中一片寂静。
三人彼此尴尬。
“孤知道了。”孙权的语气仍是故作镇定。
他也是初尝滋味,没个轻重,此番确实是。。。。。。
伤到她了。
孙权故作淡定地唤婢子送走医师,
医师走后,他微微低首,一直看着她的小腹。
他的眸光深邃,那其中的情绪不清不明。
步遥身上又是阵阵地颤栗,怯懦地问了一句:“主公?怎么了?”
狗男人又在存着什么心思?
孙权却一直不言语,她这般娇弱,若是往其中塞个小娃娃怎么办?
第47章 鸽了孙权?
初夏,钱唐泻湖一片盎然。
新荷初绽,碧波荡漾。
孙权站在一叶小舟上,看似在欣赏着满面湖光,实则心中却有些焦急,深邃的双眸一直在盯着湖面上的水旋。
孙伏立侍在侧,听着岸边女郎的轻笑声,却垂着头首,心中也有些担忧。
步姬若是再不来,主公怕是就要作怒了。
靠近岸侧的莲藕生的脆嫩,徐嫣赤着脚,与婢子嬉笑着采藕,双眼却不时地瞟向孙权。
初夏的富春便已然炎热,孙权着了一席月白锦衣,站在湖面上,身姿优雅挺拔。
侧颜精致,俊美无俦。
这般素简至极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仍是难掩矜贵之气。
那冷清的月白之色似是为夏日添了稍许的清凉。
徐嫣心中微动,微微侧首,又看向了远方独自泛舟的丈夫。
丈夫陆尚的长相和气度也不差。
但与身为吴侯的孙权相比,还是差了些。
徐嫣的神色带着淡淡的落寞,心中却生出了绮念,她精致的凤目眼尾微挑,心中生出了计策。
孙权乘的舟离她不远,徐嫣用手提起缃色的襦裙,把握的力道很是巧妙,可以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另一手则微微挥舞着,声音不高也不低,冲着孙权兴奋地唤了声:“表叔。”
孙权闻言,寻着声音望去,正对上徐嫣故作的娇憨之态。
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回首去,思考着要不要登岸去寻步遥。
徐嫣的神态落寞了几分,眸中闪现的情绪不明,她暗自咬了下牙,决定对自己狠一狠心。
便趁婢子不备,装作在舟上未站稳的模样。
窈窕的身形晃了几下,徐嫣呼了一声,扑通地坠入了湖水中。
婢子见状,忙惊呼道:“夫人落水了!”
一边呼救着,一边在舟上要将徐嫣拽上来。
徐嫣在湖水里哀叫连连,状似痛苦的对孙权求救着:“表叔…救我!”
在远处泛舟的陆尚也听到了动静,惊得高喊:“嫣儿别怕,为夫来救你!”
但陆尚所在的扁舟却离岸边有很大的距离,也只能白白心焦,一时难以到达此处。
孙权听到了声响,转首看向了在湖里扑腾的徐嫣,便命船夫泛舟,指了指徐嫣的方向。
船夫恭敬道诺,扶了扶头上的蓑笠,往徐嫣的方向划去。
徐嫣见状,眸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了几丝喜色。
却故意装作几分失去气力的模样,希望能博得孙权心中的怜惜之情。
扁舟离徐嫣越来越近,孙权这时开口道:“你的身量不低,湖水只没过了你的颈脖,不用人救,让婢女拉你一把便可。”
他的语气仍是淡漠,眸色不明,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徐嫣听罢,心中生出了些许的不忿。
婢子向徐嫣伸出了手,恭敬道:“夫人,让奴婢拽您上来罢。”
徐嫣犹豫了一下,见丈夫的扁舟也愈来愈近,忙对孙权道:“表叔,婢子的力气小,我怕她拽不住,小舟再翻覆……”
话里话外之意,是等着孙权将她从湖里拽出来。
耳畔陆尚还在唤着“嫣儿”,孙权垂眸,看向了一脸凄楚的徐嫣。
心思却全都被步遥牵走了。
这个女人怎么还不过来?
是要耍他玩吗?
他明明在三日前便跟她说好了,要带她来此处泛舟。
昨夜是将她折腾得狠了,这才让她多憩了一会儿,他便于清晨先至此处,看一看工匠们新修的水利。
依那女人的性子,不敢来迟。
会不会路上出事了?
孙权握了握拳,冷声对徐嫣开口道:“你夫君过来了,你等着他来拽你上岸罢。”
徐嫣神色微变,烈日晃得她的头有些晕,浸在湖水里,心似被重重一击。
他太冷漠了。
她只是求他,希望他能将她从湖水中拽出来。
为什么语气竟有些骇人。
徐嫣难以置信地看着孙权阴着脸登上了岸。
孙伏随孙权上岸后,回首看了徐嫣一眼。
他忆起,一年前,步姬在府内深池落水时。主公想都未想,不顾众人的惊惶,只身纵入了池中,亲自将步姬从池中救了出来。
这徐嫣也算是主公的侄女,却没成想主公却连拽都不拽一下。
孙伏转回首来,嘴角掩着笑意,紧跟在孙权的身后。
陆尚终于而至,担忧地将徐嫣从湖水中拽上了小舟。
徐嫣一时愣怔,看在陆尚的眼里,却以为是妻子受了惊。
他心中更为担忧,忙将浑身湿透的徐嫣抱在了怀中,用言语安慰着。
徐嫣的身上一暖。
与孙权的格外冷漠一比,丈夫的性格温润体贴,待她极好。
徐嫣的心中生出了愧疚。
她只是看重了孙权在江东的权势和地位,但若她的想法都被付诸实际了。
待到她真的成了孙权的女人,孙权也不可能像丈夫这般,对她呵护至极。
徐嫣鼻子一酸,埋在陆尚的怀中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陆尚见妻子哭泣,心中一急,竟是咳嗽了起来。
徐嫣忙道:“夫君这几日总是无故咳嗽,夜里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