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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割断绳索后,惊马立刻扬起了前蹄。它正欲奔腾时,野虎猛地扑向了它,并狠咬住了它的侧颈,獠牙深深地钩入了皮肉中。
鲜红的血液汩汩而出,惊马痛苦倒地,嘶鸣声更凄厉了几分。偏生野虎还不肯放过它,又凶猛地撕咬了它好几口。
惊马血流而亡。
步遥见到眼前之景,骇然地站了起来。
孙权拿出了箭羽,欲要趁机射虎。
这时,老虎放弃了撕咬马匹,再一次将目标转向了孙权。
孙权毫无惧色,挽弓的力道变都未变,闭着一目,不断调整着射击的方向。
野虎似是也在盘算着敌人的力量,又低吼了几声,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车旁不断地走动着。
“嗖”的一声,孙权射中了野虎的侧脊,引得野虎又是一阵嘶吼。
野虎彻底被激怒,终于扑向了铁笼,孙权又连发数箭,但那野虎地皮肉紧实得狠,还是扑了过来。
孙权和步遥所在的铁笼,竟经不住一只伤虎地扑袭,突然向后倾倒。
完了,这回不摔个半死,也要摔个半残了。
步遥忙用手护住了后脑。
别的地方都可以摔,脑袋摔坏了绝对不行,这要是摔碰到铁栏上,她的小脑袋八成就废了。
伴随着铁笼哐当的倒地声,步遥一直紧闭着双目,可身上却并没有预想的痛感。
孙权竟然护住了她!
他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她的身下……
孙权磕得不轻,吃痛地闷哼了一声,手中的虎贾弓也握不住,滑至了一侧。
半晌都起不来身。
张世在那伤虎身后,用剑又狠刺了数下,伤虎终于丧失了气力,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主公…您怎么样了?”步遥忙从孙权的身上爬了起来,慌忙地查看着他的伤势。
她实在是想不通,孙权为何要这样护着她?
张世拿出了钥匙,为铁笼开锁,正犹豫着要不要从笼门跳进去,孙权这时对张世命道:“孤无大碍,你去将虎皮剥下来。”
张世颔首领命。
步遥双手微颤,她怕孙权的后脑积了淤血,心里隐隐为他担忧着。
算上这次,这个男人已经救了她两回了。
虽然这次是他自己作死,但是……
但是按理说,这铁笼是不会被一伤虎扑倒的。
孙权仍是起不来身,身后的痛感愈发强烈,他不禁蹙起了眉,问道:“步练师,你刚刚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主公,你晕不晕?还能不能看清眼前之景?”
比起有问题的铁笼,步遥更在乎孙权的伤势。
孙权艰难地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他闭目摸了摸脑后,回道:“孤是男子,摔这一下并不碍事,但若换了你…”
说着,孙权顿住了言语,打量了步遥一番又道:“若换了你,怕是都能摔没半条命。”
“妾身多谢主公…”
这声道谢,是出自步遥的真心,没掺杂半分的虚假之情。
“说罢,你觉得此笼有何问题?”孙权复问。
步遥从倾倒的笼中站起,依次摸了摸上面的笼栏,复又坐下,摸了摸下面的笼栏。
“回主公,野虎攻击的那面笼栏的重量,明显要比您所坐之面的笼栏重上许多。”步遥回道。
孙权听罢,也摸了摸身下的笼栏,发现却有异样。
他来丹阳之前,只是看过这射虎车,并未动手摸过它。
不过,孙伏办事一向稳妥,射虎车被推出来前,他是一定要亲自检查一番的。
工匠肯定是有问题的。
孙伏一贯忠心,断不会背叛他,那么到底是哪处出了问题?
到底又是谁,要害他?
步遥见孙权面露阴霾,又道:“主公,孙管事得知您要去丹阳围猎时,一定会提前几日为您查验射虎车,断不会在临行当日或者是前日查验。也就是说,工匠存有偷换铁笼的机会。搬笼的杂役又一贯粗心,断不会觉察出什么。”
偷换?还真是好手段。
孙权冷笑了一声后,从笼中站了起来。
“既要害孤,为何不直接了当一些,一刀刺死孤不是更好?何必想出这么复杂的手段。”
步遥也对孙权所说的这点,心有存疑。
她的双腿止不住地发软发颤,站都站不稳,孙权见状扶住了她。
二人在张世的帮助下,从笼中钻出时,天色早已渐暗。
残阳如血,晚风猎猎。
孙权此番为了寻虎,命张世行了好几十里的路,马死了,三人一时自是回不去。
步遥不敢看野虎的尸体,因为它的皮已被割尽,只剩了模糊的血肉。
单单只是想一下,步遥都要作呕。
孙权刚刚摔得那么惨,现在竟还兴奋的欣赏着那虎皮,还把那虎皮拽到了她的眼前。
“孤将这块虎皮赏你了,归去后,这虎皮便放在你的屋内。”
步遥现在连虎皮都看不得,惊得又闭上了双眼。
她能不能选择不要……
*
三人寻到了一山洞处,暂时落脚歇息,等着孙翊派人来寻。
张世靠在一侧,身旁是刚被剥下的虎皮。
步遥见他未卸下盔甲,不解的问:“你不难受吗?”
张世连眼珠子都未转一下,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对啊,他是个哑巴,怎么会回他的话呢?
步遥摇了摇首,孙权许是没过瘾,打着觅食的旗号,又拿着弓箭去山里寻野鸡野兔了。
她出了不少汗,身上又被溅了不少的马血和虎血,泛着淡淡的腥味。
入山洞前,步遥发现了一处溪潭,那处的水很是清澈。她想趁孙权回来前,清洗一番身体。
张世已经阖目睡下,步遥嫌恶地看了一眼虎皮,往溪潭处走去。
她观察了一番,发现四处无人,便慢慢脱解了衣履。
待身上只剩了亵衣和亵裤时,她探出脚尖试了试潭水的温度。
刚一碰触到水面,她便缩回了脚。
水好冰。
步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有人突然用胳膊夹住了她,她心里一慌,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水这么浅,你怎么还是怕?”
孙权不知何时回来的,悄无声息,吓了步遥一跳。
“妾身没怕,主公…您先放开妾身…”
步遥的脸红了起来,孙权还穿着猎服,她可几乎什么都没穿啊…
孙权依言松开了步遥,将自己额上的抹额解了下来,毫不避讳的脱下了猎服……
步遥将脸别过一侧,正欲拾起地上的衣服,逃回山洞,却被孙权拽住了手腕。
还好还好,他没全脱,只露出了上半身。
步遥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孙权的身材,还真的不错,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你不是要进去吗?怎么又穿上衣物了?”孙权不解地问,说着,她将步遥拽到了溪潭里……
溪水很凉,步遥护着自己的小身子,禁不住地发起抖来。
孙权离她极近,她状似不经意地抬眸,正对上他那双如琉璃般的碧眸,她忙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天已擦黑,圆月未出。
再与孙权共浴,她就要窘死了。
步遥约莫着洗得差不多了,便欲从溪潭走出,刚一抬脚,就被潭底的石块绊到了。她险些滑倒时,孙权扶住了她,并将她拽至了身前。
今天孙权的手竟格外的热烫,并不像平日那般冰冷。
冰冷的潭水中,步遥竟也觉得自己的体温在慢慢升高。她想要挣开孙权的手,刚一推拒,就被他拽得离他更近了些,几欲贴上他的胸膛,她小腹的某处热热硬硬……
步遥倏然睁大了双眼,唇瓣因着惊慌翕动着。
孙权竟起了少儿不宜的反应
这下她更慌了,断断续续道:“主公…主公…你…”
孙权见她羞怯,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又拽了拽她的小手,语气竟有几分邪气:“你想摸一摸吗?”
第24章 淤紫
孙权说这话时,故意对着步遥软小的左耳吹了吹气,那微痒又难耐的感觉令步遥几欲崩溃。
潭水被夜风吹拂,清澈冰冷的静水微微荡漾,一下又一下地蔓上了她的锁骨。
【系统】:孙权好感值+1,+1,+15,+2,+3……
系统的好感值在不断上涨,步遥的心跳的极快。
摸与不摸,是个问题。
看来男人都是食肉动物,每次孙权耍流氓时,好感值都会蹭蹭蹭的往上涨。
不过既然原主是孙权的小老婆,那他这也不算耍流氓,应该算是**。
孙权只是拽着她的手,并没有近一步的动作。
步遥隐约觉得,她若是摸了,好感值说不定会涨一波大的。
早晚都得摸,不摸白不摸。
步遥轻咬贝齿,声音细小如蚊:“主公若是想…妾身…妾身便满足主公…”
说着,步遥的小手动了动,在孙权的紧握下,尝试着往那禁忌之处探去……
孙权原只是想逗逗她,想看到她羞怯到几欲哭泣的神态,他好借此再奚落她几句,可没成想…
没成想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胆子倒还挺大。
孙权的脸颊也微烫了起来,他松开了步遥的小手,并将她的手往外推了推,又变成了平日故意端着的语气:“洗得差不多了,该上岸了。”
说罢,孙权撇下了步遥,自己上了岸,并拾起岸石上的衣物和抹额。因着身上仍有水痕,他并未马上穿衣。
怎么回事?
孙权是怂了吗???
好感值倒还在缓慢的增长着。
不能够啊
步遥想起了孙权的两个妾室,被撵回娘家的陈亦,还有那个她没见过的柳氏。总归孙权应该是碰过女人的,怎么反应却那么青涩?
好吧,她前世也没碰过男人,也不算什么老司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权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和谐她?
“步练师,你还想在这儿潭水里待着吗?还不快上来。”孙权说最后一字时,加重了语气。
步遥停止了胡思乱想,忙从水中往岸边走,可是上岸时她的腿又实在太短,半天都没爬上去。
“主公…您帮妾身一下,好吗?”步遥用小手怯生生地拽了拽孙权的裤脚。
浮云散去,今夜圆月格外的明亮。
孙权低首打量着步遥,见她的小身子浸在水里,随意绾起的鬓发变得半湿。
绝美的面容虽清纯依旧,但在月色下,却多了几分妖冶。
孙权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心处仿佛有一团火,在肆虐地跳动着。迸溅出的滚烫火花,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尖。
他俯□□,提起了她的双臂,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
步遥如藕般的玉臂上挂着水渍,肌肤极其细腻,仿佛他的力道重一点,就会留下斑斑的红痕。
孙权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多谢主公。”步遥软声道谢后,拾起了地上的衣物。
孙权默然地看着她拨了拨散发,轻轻掸去了身上的水珠。
一举一动都很平常,但不知怎的,她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似是在勾着他的心魄。
“主公,妾身换…”步遥话未说出口,就顿住了言语。
孙权没有等她一起回去,只身一人往那冒着火光的山洞走去,右手紧攥着猎服。
夜色中,隐约可见他挺拔的背影。
步遥提上了鞋履,慌忙跟上。
二人进入山洞后,张世正烤着野兔,虎皮旁是被剥掉的兔皮。步遥见状,又是一阵恶寒。
她不想看虎皮和兔皮,忙别过脸去,孙权正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