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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兽在润玉身边数千年,从来都没口福吃润玉的梦,眼下它似乎听懂了,兴奋地“嗷~”了一声。
仙娥听姑射随随便便就支使天帝,心下一惊,但又想天帝待姑射格外特殊,她老老实实地去传话才是真的。“那奴婢这就带鹿儿去紫微宫转告雪神的话。”
姑射又道:“仙子稍等,你再替我向他道一声谢。我在这里住得很称心,这些天来润玉公事繁忙,为天界鞠躬尽瘁之余,还能考虑种种细节,当真细致入微,体贴周到,是真正的君子。”她心想,若是自己邀请润玉去雪神殿做客,必然想不到如此周全,只会按照自己平日里一切从简的习惯安顿好住所就让他自生自灭去。
仙娥俯首:“诺。奴婢会转达雪神谢意,也多谢雪神理解陛下。陛下其实是个极温柔的神仙,只可惜外人总是误会他……奴婢多嘴了。”
姑射对润玉的过去所知不多,好奇道:“他这般面面俱到的神仙,还能被人挑毛病吗?”
“陛下不喜欢奴婢们私下议论他从前的事,雪神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他便是。奴婢先告退了。”仙娥悠然退下。魇兽欢脱地跟上前去,显然是觊觎主人的美梦已久。
有句话说,人不经夸,一夸就跨。
神仙好像也不经夸。尤其是刚被姑射夸过“君子”的天地陛下。
姑射离开魇兽两天,第三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禁有些想念魇兽可爱的肉爪子和柔顺香软的毛发。
好在魇兽和姑射心有灵犀,姑射走到露台上,正好看到魇兽四蹄离地,撒欢地跑来。
姑射蹲下,捏了捏魇兽鼓鼓的腮帮子,它的腮帮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没咽下去。下一刻,魇兽就“噗”地一下吐出一个金色的泡泡。
剔透的泡泡飞上天,越涨越大,其中渐渐浮现出和实景十分相似的幻影。原来,食梦的神兽就是这样吃下别人的梦的,姑射头一回见,深感新奇。幻影中,盛开的藤萝在长廊里蜿蜒不尽,深紫浅紫,绿叶交织,美不胜收,正是那一日她看到的紫藤画廊。
紧接着,紫藤花雨中出现了润玉和她自己的身影。姑射“哦”了一声,了然:“原来鹿儿吃的是润玉的梦。”
画面很快就转移到了他们二人拥抱的场景。虽说这拥抱的时间比真实的时间来得长很多,姑射一开始也未作他想,只当是白天发生了什么,梦里大抵也会重复一遍。
可随着时间变长,这个拥抱也越来越不正常了。姑射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潮红,而润玉突然附身而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嘴唇。画面里的她就像一根丰收时的麦子,腰几乎弯了九十度。
“这……这算甚么……”现实中姑射的脸也“噌”地一下红了,从腮蔓延到身后颈间,她无所适从地低头,却又有些想看接下来发生什么。
紫藤花轻轻摇晃着,洒落一片花雨。
景是梦中景,人是画中人。
当姑射再次抬起头看向幻幕时,画面里的两人已然半褪了衣裳,那两件鲛绡白衣散落在地上,润玉将她放在满是花瓣的地上,用手垫着她的背,整个人压了上来,两人的嘴唇又紧贴在了一起。
春光日好,旖旎无限。
姑射愈觉羞赧,挥手变出一片冰晶,打碎了那个金色的泡泡。
要知道,润玉平日里要多守礼有多受礼,无论是凡间那一世,还是在归墟,亦或是现在回到天界后,除了那个在紫藤画廊的拥抱稍显突兀外,他从来都不会对她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不过就是一个单纯的拥抱,谁知道润玉脑子里竟然臆想出了丰富的后续!
而且她中途打破了泡泡,谁知道后面他还能想出什么花样。
姑射越是想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就越是印象深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深深吸了一口气。可又不能责怪什么也不知道的魇兽,最终得出结论:“伪君子!”
骂了一遍似乎觉得不解气,姑射复啐道:“伪君子!”
受到天帝的命令,仙娥不敢让雪神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有丝毫不满,路过听到这样的话,立刻上前行礼,问道:“参见雪神,是哪个不识趣的惹到雪神、让雪神骂他是伪君子了?”
在仙娥面前,姑射已然平复了一些,用清清冷冷的嗓音回道:“说的是你们的陛下。”
仙娥听到,手一抖,端着的茶壶茶盏就差点掉在地上。
姑射常年习武,反应快,稳稳地接住了茶壶茶盏,又放回仙娥拖着的茶盘上。
仙娥回过神来,打算将雪神刚才的话权当做自己听错了处理,转移话题道:“正好要去找雪神呢。陛下特意让奴婢通知雪神,这些天他离开天界去隐戈山拜访故人。凡间的岁时算起来与天界的岁时大不相同,什么时候回来就不好说了。陛下说,雪神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急需之物,可以直接以紫微宫的名义向各部报批。”说罢递上紫微宫的印玺。
姑射摇摇头,“我不需要。他那位故人我应当也是认识的,若有什么事,我直接去找他就是。”
仙娥莫名后背一凉,事后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姑射不过是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她却听出了“我去找他算账”的意味?
阿嚏、阿嚏、阿嚏——
新上任的司剑之神摸了摸胡子,感叹道:“玉兄做回神仙,这身子骨反倒是比当凡人时差了,怎么刚来就染上了风寒?”
润玉摸了摸鼻子,“奇怪,润玉确实没有感染风寒啊。”
独孤求败朗然,“不管了,有病没病,酒总是要喝!”
时值秋季,隐戈山,红叶林,一张案几,两位友人,三两烈酒。
独孤求败迫不及待地要取酒喝,润玉伸手夺过酒壶,后娴熟地布酒,道:“如此佳酿定要用新柴生火,使烟聚而不散,饮用时配鹦鹉杯,衬这嫣红成色。煮酒烹茶,润玉略知一二,不如交给我,独孤兄稍后片刻。”
独孤笑:“你总是谦虚得紧,什么略知一二,分明是个中行家。”
两人三杯酒下肚,意兴大涨,润玉与独孤聊起自己在归墟中的见闻,而独孤听完后则直接摘一片红叶,折一条枫树枝演示新创的剑法,在剑势的操控下,那片红叶就好像有生命一样,在空中飞旋不落,灵活自如。
小酌尽兴后,两人照例去祭拜故去之人。崖山一役后,蒙古吞并大宋,改国号为“元”,现在凡间正是元朝初年。蒙古人敬重郭靖,是以在靖蓉战死后,特立将军冢于襄阳。润玉每回下凡定会回襄阳祭拜郭靖、黄蓉夫妇,只是他不便在凡人面前显形,隐去身形,和前来祭拜的男女老少一样,表达对两位大侠的追思之意。
回程路上,独孤感叹:“人间朝代更迭,总有无数英魂丧命,难怪神仙都不住在凡间,这呆久了就和凡人共情,免不了要为人伤怀,这样来个几回,谁受得了?”
润玉颔首:“天庭一直强调‘仙凡有别’,确实有其考量。”
独孤问:“神仙和凡人,究竟有什么区别你?”
“无非是前者活得久些,后者寿命短暂,其余的,不分高下。”润玉喃喃,“一生的精彩又岂是时间长短可以丈量的?”
刚说完这句话,润玉就感到南方一角传来了强烈的灵力波动。
独孤拍了拍润玉的肩,叹了一口气,“又有神仙来凡间打架了。玉兄,劝架是天帝的差事。老夫先走一步了——”
“……”润玉按了按太阳穴,拂袖飞向南方。
灵力传来的地方似乎是小青山,也就是旭凤与锦觅在凡间隐居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爽文情节。。。
感谢31004864数字君赠的地雷
☆、双龙其二
自神人陨灭后,氐娇独自在凡间游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孤寂了数万年,他视世间一切皆如粪土,万事万物在心中皆雁过无痕,唯独珍视那一抹缥缈如缕的纯白身影。
三千年前,神人为了拯救他,与他交换了命格,如今他身负神人的命格,再如何思念亡者,也不可自寻短见。
氐娇明白,神人故意在陨灭前向他道明交换命格的事,为的就是让他好好活下去。这样的希翼,他无法拒绝,准确地说,无论神人的心指向哪里,他都会不顾一切朝那个方向前行。神人代替他走完了归墟之主的宿命,他便也要代替神人,带着希望拥抱自己崭新的生命。
小青山下风景秀美,秋色正好,一名垂髫小孩搬来一把小板凳,坐在湖边垂钓,鱼竿子一晃一晃,原是小孩一不小心在钓鱼的时候打起了瞌睡。
这样能钓到鱼才有鬼了。
除非,钓上来的是鬼。
氐娇喜欢恶作剧,先钻进湖里,扯动鱼线让小孩醒来,然后突然从水里蹦出来,吓得小孩“哇”地一声叫出来。
一袭金丝绡衣、穿金戴银的少年,端着恣意散漫的神态,就这么飘飘然落在湖面上,衣衫还滴着水,足下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惊动。湖水打湿了那未束起的白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着细腻的金辉,连同那双宝石般的眼睛,妖冶得不似凡人。
可小孩还不懂得审美的多样性,在小孩眼里,这就是一个穿了一身闪亮亮的东西、白发异瞳、品味堪忧的暴发户。
“娘!棠樾再也不在这片湖里钓媳妇了!”小孩一溜烟跑远了。
这时,远处走来一位布衣荆钗的绝色,将孩子护在身后,皱眉望着湖中少年。“你是谁?”
氐娇一步步从湖面走到岸上,在水中如履平地。“锦觅仙子,小仙正是氐娇。不久前刚给仙子寄了战书,仙子莫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锦觅这才想起确实收到过这么一封信。“哦,你就是那个想当水神的神仙啊。水神之位我可以让给你,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让给我?可惜,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让给我的东西。”氐娇话锋一转,“不过,仙子的父亲留给仙子唯一的东西——神位,仙子都能说让就让。啧啧,仙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小仙无信无诚无礼无节,这点你我相投,倒是可以交流一二。”
棠樾问母亲:“他说娘‘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说自己‘无信无诚无礼无节’,都是什么意思啊?”
锦觅脸色一沉,拍了拍棠樾的脑袋,道:“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些,快回去找你爹!”
棠樾失望地“哦”了一声,跑向树林。
锦觅如临大敌,厉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氐娇无辜摊手:“都说了,小仙与仙子性子相近,要是仙子放下身段,我们本是可以结交的。”
锦觅:“谁和你性子相近了?锦觅问心无愧,只愿淡云流水度过此生。”
“父母亲朋大仇不报,救命之恩不偿,反而落得痴情、淡泊的美名。”氐娇鼓掌,“锦觅仙子实乃吾辈楷模!”
“你!”锦觅气得转过身去,不想再搭话。
氐娇一个飞身拦在了锦觅面前,弹指掷出一枚灵珠,灵珠飞到半空中,散发出一阵白雾,隐约显现出仙宫的轮廓。氐娇道:“天界安排的比试周期忒繁琐,每个环节还要上交一大堆文书,小仙懒得麻烦,索性提前来找仙子比试。这一枚灵珠通天界紫微宫中水镜,天上神仙都可以监督这场比试,仙子大可不必担心氐娇使诈。由于竞争的是水神之位,天界司法仙人与天帝商议后,定下的比试倒也简单,就以地上之水为主题。一比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