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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脸上无比尴尬，简直就不敢看小雨的脸，低头讷讷地说道：“小雨，你是和师傅一起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国子监。”
小雨拉着纪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是啊，哥。师傅带着我下山，先回了趟蓉城。听说你到了皇城，我们才又赶到这边来的。娘见了我好开心，还舍不得放我来呢！可是我也想你啊，哥！就缠着娘不放，后来娘终于同意我来了。
嘻嘻，一路上我们风餐露宿，昼伏夜行，不到十天功夫就赶到皇城来了。师傅就让我到国子监门口找你，哪知道那些人一个个都色迷迷地看我。我躲到了一边，后来终于看到哥哥你了。”
听着小雨唧唧喳喳地说着别后之情，纪云终于把两年前的小黄毛丫头，和眼前这个小雨形象吻合起来。
认真说起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亲人，和小雨算是同病相怜。在纪云心里，和小雨的关系要比和纪老爷纪夫人更亲。
纪云溺爱地摸着小雨的脑袋，问道：“小雨，这两年跟着师傅，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小雨很享受这种感觉，晃了晃小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才没觉得苦呢！师傅待我很好，再说了，我心里就想着学好本事，以后能帮上哥哥的帮，再苦也不觉得苦。就是没事的时候想你，想夫人老爷，还有抱琴姐姐她们。”
兄妹两个说这话，很快便进了一间茶楼。在二楼的包间里面，司徒长风正一个人悠闲地品茗。
“师傅！两年不见，您老人家风采更胜往常！”
司徒长风看到纪云，眼睛里也流露出几分喜悦，笑道：“少给我贫嘴，两年不见，你小子的嘴皮功夫倒是越来越见长。嗯，武功方面嘛，总算是达到玄级了，也算是差强人意。
来人，结账！早给你们说过了，一会就有人过来付账，你们就是不信！”
师傅他老人家，还真是一副高人风范，估计就没有带银子出门的习惯吧？真不知道这两年小雨跟着他是怎么过来的。纪云随手掏出银两付了账，带着司徒长风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住处，抱琴上前见过礼，上了三杯茶，知趣地退了下去。
“师傅，您老人家来的正好，我这两天便去买一所大房子。到时候我把老爷夫人都接过来，皇城这里又热闹，该有多好！”
司徒长风微微一笑，看着纪云摇头笑道：“难得你一片孝心，为师乃方外之人，过不惯这样的日子。云儿，我说好好的你怎么想着考状元来着？唉，五年之约的日期也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五年之约？什么五年之约？额，我想起来了。师傅，我说实话，您老人家别生气。这两年我每天晚上都坚持修炼小半个时辰的无机心法，只是，只是，剑法就没怎么练过。要不，让小雨去如何？”
司徒长风两颊抽搐，胡须都差点翘起来。这货根本就没把五年之约当回事，要不是我提起，估计还想不起来。收这货当徒弟，简直就是最大的失策。
“云儿，这两年小雨很是刻苦，进步极为惊人，可是还没突破到玄级境界。这次的五年之约，还是你去吧。唉，这次之后，为师在没有牵挂，准备云游四方去了。”
纪云心里忽然升起小小的羞愧，当下拍着胸脯说道：“师傅，你放心，徒弟这次一定使出吃奶的力气，打那个冰霜玉女的徒弟一个落花流水。”
司徒成风淡然一笑，看着纪云和小雨说道：“好，你有这个心便好。为师一向淡然，在这件事上却纠结了一辈子，如今想想也是无趣的很。你们都很好，每个人志向都不一样，我又何苦强求？
这次比试之后，不论结果如何，为师都算是去了一个心结。云儿，小雨思想单纯，处事经验极少，希望你以后能善待小雨。”
小雨红着眼圈说道：“师傅，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不要你走，比试之后，你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
司徒长风哈哈笑道：“好，好！为师一辈子独来独往，晚来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倒也是件美事。”
小雨听到司徒长风答应下来，顿时眉开眼笑，再无心事。
纪云却觉得司徒长风语调悲凉，言不由衷，心里也暗暗打着主意。
五年之约的日期，便在十月底，算算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纪云叮嘱了抱琴、侍书、何勇一番，又去国子监向美女老师请了几天假，第二天便和司徒长风一道出发了。
小雨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的，却被司徒长风和纪云联手拦了下来。
司徒长风作何想不得而知。纪云却是怕万一失手落败，不但坠了师傅的名头，也有损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
栖霞门位处极北之地，距离皇城有三四千里路程。师徒两个风餐露宿昼伏夜出，每天都要赶三四百里路。司徒长风功力深厚，也习惯了这种日子，完全没当回事。
纪云可就惨了。每天都累的惨不忍睹，像条死狗。不过轻功进展可谓神速，与日俱增。
这期间司徒长风考察过一次纪云的剑法，考察之后大为放心，从此再不提剑法之事。这样的剑法，搁谁当师傅都放心。纪云的剑法，已经练到极致了，极致的花架子，想改都难，至少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已经弱到不能再弱了！这次比试，司徒长风已经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对方身上。只能期待对方比纪云更弱，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
第十五章：冰霜玉女
司徒长风再没教授纪云剑法，一路上却不遗余力地教纪云轻功。大概是司徒长风觉得师徒一场，一点真功夫都不教，很有点不好意思。
尤为难得的是，纪云在习武上天赋还是不错的，表现在轻功上面尤甚。按司徒长风的说话，天生就是逃跑的胚。
短短十天功夫，纪云的轻功完全可以跻身于一流境界。
越往北行，天气越是寒冷。在皇城出发的时候，人人都穿短衫，渐次北行，路上行人身上衣服渐厚。到了武城镇，行人身上已经穿起棉衣来了。
鉴于纪云身形枯槁，蓬头垢面，形象可媲美专业乞丐，司徒长风决定在镇上休整两天。过了武城镇，往北在没有城镇。栖霞门便在武城镇外的琼冥山上。
这次的比试，纪云老早就答应众位网友现场直播。因此笔记本电脑是随身携带着的。为了保持在众多网友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纪云神思急转，动起了脑筋。
纪云可不像司徒长风那般死板，寄希望于对方比我更弱？开什么玩笑！这种几率估计比买双色球中五百万的几率都小！
纪云开始向司徒长风询问冰霜玉女的详细资料。
司徒长风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惆怅之色，喃喃地说道：“冰霜玉女梅傲雪，人如其名。其洁如冰，其艳如梅，其傲胜雪。文采武功，俱都超凡脱俗……”
听到这句，纪云连忙打断司徒长风的话问道：“师傅，等等。我给你总结一下，就是说，梅傲雪姑姑文武双全，性格高傲对不对？这样就好办了。既然她文武双全，那咱们就加试一场文斗不就成了吗？”
司徒长风翻了翻白眼说道：“少在那画蛇添足出馊主意。人家梅傲雪可是当年寒园文会的魁首，由师看徒，其弟子的文采必然是好的。加试一场文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再说，当时说的好好的比武，如今再加场文斗，出尔反尔的事，为师是不屑做的。”
纪云笑嘻嘻地说道：“这些事都由弟子效劳，完全不用师傅开口。武斗的把握，咱们委实不大，再加场文斗，机会便大上一倍。不如索性就比试三场，三局两胜。不过，弟子怎么听说这五届寒园文会，大顺都没夺过魁首？莫非寒傲雪前辈不是大顺人？”
司徒长风也有些心动，说道：“反正比试的人是你，想怎么比你自己想办法吧。寒傲雪是大顺人，她参加的是六十年前的寒园文会。当时她还没加入栖霞门，为师也没加入花间派。当年的寒傲雪，风采绝世，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子……”
纪云隐晦地撇了撇嘴角，心道师傅你也是其中一个吧。六十年前参加寒园文会，现在少说也七十多快八十了吧？本来还想撮合你们这对孤男寡女，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算走到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剩下的一天多时间，纪云陷入了苦思当中。然后在英雄资讯平台上发了个求助帖，不久之后就外出购物去了。然后纪云的房间里就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司徒长风大为好奇，碍于自己绝世高人的身份，终于没有出言询问。
两天之后，师徒两人准备妥当，动身出了武城镇，前往琼冥山而去。
琼冥山其实应该叫做琼冥山系，栖霞门坐落在山系最中间的最高峰玉女峰上。玉女峰高耸入云，峰上冰雪常年不化。以纪云目测，玉女峰高度堪比珠穆朗玛峰。
纪云身穿蚩尤护甲，有寒暑不侵的功效，踏上玉女峰中段，纪云的手足还是有僵硬的迹象。反观司徒长风，依旧风采如常，完全不受影响。
踏上中段之后，温度再次下降，纪云身边开始出现林立的冰柱。司徒长风告诫纪云，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不可乱行。原来这些天然冰柱已经被栖霞门改造成一个护派大阵，威力极大。
司徒长风也是只知道入阵之法，至于阵法的变化威力，则全然不知。
过了盏茶功夫，通过大阵，纪云面前呈现出一幅人间仙境。出现在纪云眼前的，是一处方圆十余里的平地，里面竟然像是春天。百花盛开，千鸟鸣叫，更为神奇的是，中间竟然还有一个天然湖泊。
湖水倒映着天色，美不胜收。两所木制阁楼依湖而建，其样式美轮美奂，竟然是纪云前所未见的样式。
若非纪云再三警告众多网友严禁出声，只怕早有人尖叫了。
两个人穿阵而来，里面的人早有觉察。只见从湖边楼上走出女个女子，都是一身白衣，袅袅向这边行来。
这是两个冰山美人，身上的寒气比外面的气温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令纪云惊愕的是，这两个美人竟然像是一对姊妹，看上去都不过是双十的花信年华。只不过看上去稍大的那位，更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司徒长风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对着前面稍大的女子说道：“傲雪，我如约而至。五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我却又老了许多。”
靠！她竟然就是寒傲雪？七十多岁弄不好都有八十多岁的寒傲雪？要不是师傅说出来，打死都不敢相信。这个驻颜术业态牛叉了吧？这个要是能传回地球上去，绝对能引起全球疯狂！
寒傲雪看到司徒长风，原本冰冷的眼神忽然溶解了几分，微微一笑说道：“长风，你也没变多少啊，还是老样子。五年不见，快屋里坐，我这里有新采的上好的雪峰银针，正好品茗一二。”
司徒长风眼神忽然转为孤傲，微笑着说道：“今日正好是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还是先比试完再品茗不迟。云儿，还不去见过你寒师叔。”
纪云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说道：“弟子纪云，见过寒姑姑，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寒傲雪本来因为司徒长风的话重归寒冰，此时听了纪云姑姑的称呼，脸上却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便是司徒师兄收的弟子？不错，不错！这是你师姐端木水华。水华，快过来见过你司徒师伯和纪师弟。”
第十六章：比剑
端木水华好奇地打量着司徒长风和纪云，施礼道：“弟子端木水华，见过司徒师伯和纪师弟。”
寒傲雪对司徒长风说道：“既然你执意先比试，那便去无量玉璧吧。”
纪云差点没被这句话噎着。无量玉璧，这不是李秋水住的地方吗？好在纪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