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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画荷见过纪秀才!”画荷在一边笑嘻嘻地打趣到。这个小丫头不知从几时起,竟然不再对纪云凶了,当然开玩笑打趣了什么的是少不了得。
纪云有点不甘心地收回了视线,笑着对画荷说道:“什么秀才,我还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呢!万一要是考不好,那可就……”
秦文兰接口道:“云,你不用担心这个,不管你考多少年,我都等你。”看到秦文兰的柔和中带着坚定的面容,纪云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向画荷。
“画荷,我忽然想吃杏子了,你去买些杏子来吃吧!”
“这时候有杏子吗?哼!我知道你想吃什么,这就去给你买。你放心,三更之前,我是卖不回来的!”画荷一边嗔怪着,一边接过银票悻悻地去了。这家伙,每次都让我买东西,还不是想欺负我家小姐?
听到画荷的话,秦文兰忍不住脸上羞红,低下头来。见画荷走出门去,纪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把秦文兰揽进怀里。秦文兰奋力挣脱开来,恨恨地说道:
“你要死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文兰,走,到书房去,我给你看样好东西。”书房是原先的厢房改造成的,不但是孤儿院这边,敬老院和学堂那边都有。这个书房平时只有他们两个能进,也是两人幽会的地方。不过秦文兰最多让他抱抱,给他亲一下面颊。再想有什么过分举动,秦文兰是万万不许的。
进了书房,关好门,纪云迫不及待地把秦文兰揽进了怀里。秦文兰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便把头深深埋入纪云的怀里。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享受着令人心跳的温馨感觉。
“文兰,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考中的!明年乡试,后年会试、殿试,我一定考个状元回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天天就只能这么抱抱,我,我……”
秦文兰忍不住抽出手来,朝他的胸脯轻轻捶了两拳:“你这个家伙,成天都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事情?要是嫌我,嫌我……哼!那你去找那些青楼女子好了,那里可是有你的知音!”
乖乖,怎么好好的又吃醋了?纪云赶紧赌咒道:“文兰,你放心,今生今世我最爱你一个人,要是我在外面有……”
秦文兰忽然用手堵住了纪云的嘴,撅着嘴说道:“我不要你发誓!爹爹说过了,说你风流成性,将来身边一定少不了女人!你爱娶谁回来,我也不管!你,只要你别把我忘了就行了!”
怎么闻着这话里有这么大的醋味?还是未来岳父了解我啊!幸好这是在异界,幸好这里不流行一夫一妻制!否则,要失去一大片森林啊!也不是我想风流,实在是,人家文兰都这么说了,要是不多娶回家几个,岂不是对不起她的这番心思?
“文兰,你放心,你是我的最爱!你是我认识最早,最懂我,最温柔娴淑,最美丽动人,最出尘脱俗的爱人。无论将来我有多少女人,你都是我心里面最爱最爱的那一个。”纪云被秦文兰的大义所打动了,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话。
“嘶——!轻点!文兰,轻点,疼!”纪云咧歪着嘴求饶道。听了纪云的话,秦文兰的脸上动情,一把下去都能掐出水来。等听到后半句,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刚好小手就放在纪云腰间,忍不住恨恨掐住了一点嫩肉,又旋转了七百二十度。
“哼!现在就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将来还不知道要娶多少女人回来呢!”秦文兰撅着嘴说道。
娇俏的红唇太诱人了!趁着秦文兰手上力气小了一点,纪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地印上了那两片红唇。一瞬间,秦文兰的一双秀目瞪得好大,就这么傻傻的近距离的看着纪云。半晌才反应过来,‘吱吱呜呜’地想要挣脱魔爪。
嘴唇半张,准备发飙的当口,一条滑腻的舌头顺势滑了进来。然后,无赖地卷动着那条丁香小舌。秦文兰瞬间化成了一滩水,软倒在纪云怀里,任凭纪云使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纪云还在不知疲倦的大肆索取的时候,只觉得舌头一疼,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了。两人如同两条离水的鱼儿,拼命地鼓动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然后,秦文兰把头深深地埋入了纪云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纪云的胸脯。
‘呱唧’了一下嘴巴,纪云回味道:“好香!真的好香!那滋味实在太美妙了,文兰,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行!不行!不行!”秦文兰又气又急,跺着脚连连说道。
一向以情圣自居的纪云,如何不知女人最爱说反话这个道理?当下强行搬起秦文兰的小脑袋,用力地吻了下去。
画荷没等到三更天就回来了,在纪云的感觉中就是很短的一会。画荷在外面可着嗓门咳嗽了四五十声,才算是把两人给咳了出来。画荷一开始是假咳,后来咳出火气来了,却是弄假成真,实实在在的咳嗽。纪云和秦文兰从书房里走出来。纪云关切地问道:“画荷,你没事吧?”
画荷哑着嗓子没好气地说道:“要你管!我给你们买葡萄回来了,快吃吧!”然后,满是怀疑地看了看脑袋快要耷拉到胸脯上的秦文兰,冲口说道:“刚才我咳嗽了那么多声,你们怎么都没动静?难道,你们?你们两个,在屋里,那啥了?”
纪云上前一把握住了画荷的嘴,小声说道:“小姑奶奶,瞎说什么呢!让别人听去了,我的文兰还做不做人?我们就在屋里好端端地说话,瞎寻思什么呢?你这个小脑袋里面,整天净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画荷一把推开纪云,气哼哼地说道:“我管你们是做什么呢!我到里面去了,你们继续,爱干啥干啥!”说完,提着买来的葡萄,气冲冲地向里面走去。
秦文兰恼怒地说道:“都是你了,要画荷看我的笑话!”
这天,纪云一直待到傍晚,把秦文兰画荷两个送回家才回到纪府。
天天和秦文兰见面,然后还经常到书房里促膝长谈,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浓。在得意之中,纪云也忍不住焦躁起来。离开榜日期越来越近了,不知道我考的到底怎样?虽说我抄的文章是好的,就不知合不合考官的口味?
第十二章:审卷
按纪云所想,一共二百多个考生,就算只有两个改卷的考官,一人一天改五十份好吧,两天不就改完了?到这旮旯来却要十天,效率可不是一般的底。这个县试的流程,却不是纪云想的那么简单。
大顺太祖的时候,曾出过一场轰动全国的科举舞弊案,作案手法非常高明。行贿的考生和考官事先商定好,考生试卷里必定会多次出现某个偏僻字。并且这个字的写法与常规写法不同,要么这一笔长点,要么那一笔短点。
这种办法,本来是很难被识破的。后来却有一个考生在醉酒后泄露了出去,引起了朝廷上下极大震惊。然后由这个考生为源,顺藤摸瓜,查出了一大批舞弊人员。涉案考生千人之众,全部取消功名,且终生不能再考。涉案官员达到上百人,为首的十六人全部腰斩。
这个案件发生之后,改卷规则进行了变更完善。考生考完之后,所有的试卷都由专人重新抄写,写完之后糊上名字,然后再进行改卷。这样一来,基本上杜绝了舞弊的可能。这次县试的主考官乃是学政王孝举,为了这次县试,专门从衙门里带来了五个书写速度快的书办。这五人完全是临时抽调,来到蓉城之后,更不许见外人。抄写完试卷之后,马上送回,根本就没有和改卷的考官会面的机会。
光是试卷的封存和抄写糊名,就需要五六天的功夫。然后便是改卷,判定名次,这个相对费时少,两三天就差不多搞定了。这么前后一加,就需要八九天的功夫,再留上一两天的缓冲时间,十天还真不算太长。
若是事先给纪云知道了改卷流程,纪云说什么也不会苦练这么长时间的颜体书法。丫的,白瞎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了,有这个时间,我多去和文兰沟通沟通感情多好?不过字写的工整还是有好处的,这样抄写的人就不会抄错字了。
参与这次改卷的,一共是三个副考,一个主考。三个副考先从二百多份试卷里,初选出五十份考卷。然后三人会审,再从五十份考卷中精选出十六份。最后把这十六份考卷递交给主考官,由主考官判定名次。本次县考的录取名额,就是十六名。当然,在此之前,副考们也有一个内定的名次。
再过两天,便是放榜的日子了。贡院之内,三个副考经过两天审卷,层层筛选,已经精选出了十六份考卷,正聚在一起敲定名次。学政王孝举则拿起旁边厚厚一叠落选的卷子,仔细看了起来。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历年来都少不了有考官看走眼的卷子。王孝举素以严谨治身,见三个副考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审好,便先从落选的卷子看起。
大多数的卷子,王孝举不过是看了两眼,便放到了一边。有个别的,多看了两眼,也叹息着一并放了过去。二百多份落选的试卷里面,只有三份让王孝举迟疑不定,单独放到了另一边。
忽然,副考那边突然间争吵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王孝举转头望去,见三个副考分成两帮,一帮手里拿着一份试卷,正吵得面红耳赤。
“住口!你们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朝廷命官的体统?还有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斯文?”王孝举一拍桌子,大怒道。
其中一个副考拿着一份考卷怒冲冲地走了过来,将自己手里的考卷递给王孝举。
“王大人您瞧瞧这份考卷如何?以下官愚见,这份试卷非案首莫属!他们两个却胡搅蛮缠,非说是他们看中的那一份好。”
这种副考之间的争论,历年来都是少不了的事,王孝举丝毫不以为怪,板着脸说道:“那我就先看看这份考卷吧。”
王孝举不但是为人严谨,也主张为文要严谨,这份考卷却正合了他的心思。这份考卷,文字上还嫌稚嫩,但章法及其严谨,虽说因此略显枯燥,但也是难能可贵了。看了一遍,王孝举不由点头赞道:“这篇文章算是写的不错了,完全有定为案首的功底。不知另一篇文章又是如何?”
另外两个副考此时却是恢复了平静,其中一个副考把手里的考卷递了过来,笑道:“王大人一看便知。”
王孝举接过试卷看了起来,看了两眼,神色渐渐凝重,忍不住轻声念了起来:“是故作于上者,无异教也;由于下者,无异学也。其道可得而言矣,己之德所当明也,故学为明明德焉……”
读到此处,声音渐大,喜悦之情跃然而出。读完之后,尚自舍不得放下,叹息道:“此等文章漫说是县试,便是乡试、会试里也不多见啊!完全把大学之道解释的通透透彻,解释的酣畅淋漓!这篇文章乃当之无愧的案首!读完此篇,再回想刚才那篇,则完全不能入眼了!”
说到此处,当下取笔重重划了一个圆圈,定为案首。然后才去读余下的十五篇,斟酌再三,圈定下了名次。开始看的,本来甚合他意的那篇,却是被定在了第九名。
先前推荐这篇文章的副考气了个倒昂,无计可施。原来林家和这位副考有故,暗地里找上了他,并赠与纹银千两。这位副考原也不知道考题,却把主考官的偏好透露给了林慕白,又令林慕白作文的时候,在第二段、第三段的第十个字,都写成‘之’字。
改卷的时候,这位副考一目便是一篇文章,专门找这两个之字。林慕白的文章终于给他找到,于是便层层筛选进了决赛。本想再出最后一把力,将之定为案首,无奈另一篇文章写的实在是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