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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基出了会神,一挥手说道:“今天这案子就审到这,退堂”
妙音师太稀里糊涂地走出了大堂,在外面被一个太监拦住了。
小太监尖着嗓子说道:“妙音师太请留步,皇上有旨,命你稍等片刻。皇上会亲自题一张字给你,以后不论你走到哪,都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
妙音师太到现在还精神恍惚,没有从之前的震慑中完全恢复过来。眼前这个太监叫自己等等,那自己就等等吧,妙音师太很顺从地站在了哪里。
很快,另一个小太监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张绢纸走到妙音身前,双手前伸呈给了妙音。妙音搭眼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女中丈夫’,底下盖有皇上的印章。
妙音伸手拿起绢纸,折了两下揣进了怀里,转身要走。旁边的小太监可都看傻眼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字啊,那可是千金不易的宝贝,这小尼姑就这么滴随便折了折就揣兜里去了?
直到妙音向前走了好几步,身后的小太监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喊道:“妙音师太请留步,皇上还赏赐黄金百两,请师太稍等片刻。”
妙音无奈之下又折了回来,很快就有小太监捧出了金子,妙音拿了金子,细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太监笑道:“现在没事了,师太请便。”
来的时候,有专门接送的队伍。走的时候,可就没人理会了。妙音走出大理寺,正要找辆马车离开,忽然看到前面有三个女子直奔自己而来。
这三个女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妙音身体一侧,准备让开三人。
那知道这三个女人竟然在自己面前站住了,为首的那位如诗如画恬静文雅的女子对着妙音一揖到底,感jī地说道:“入画姑娘,请受文兰一拜。”
妙音连忙再次侧身避让,神情一阵恍惚,皱着眉头说道:“贫尼妙音,不是什么入画姑娘,小姐只怕是认错人了吧?”
秦文兰真诚地说道:“入画姑娘,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没有认错人。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纪云未过门的媳fù秦文兰。今天在大堂之上,多亏入画姑娘仗义直言,救下纪云。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妙音皱着眉头说道:“秦小姐,你弄错了。贫尼并非是仗义直言,而是在大堂之上撒了谎……”
秦文兰等三女不由被妙音这句话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稍微平复下来。
妙音接着说道:“贫尼之所以说谎救下哪个登徒子,只是为了报答纪夫人的活命之恩和养育之恩。现在贫尼已经报答完恩情了,从此和纪府再无瓜葛。秦小姐请让开。”
秦文兰神sè复杂地看着妙音,开口说道:“入画姑娘,请听我说。今天这案子一开审,我们姊妹三人就早早地候在了这里,里面案情的审理情况,都有人传递给我们。
最后大学士时大人的话,相信入画姑娘也都听到了,现在的纪云已经悔过自新,一心向善,不再是以前那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少爷了”
妙音眼睛里忽然泛起了泪huā,冷冷地看着秦文兰问道:“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秦文兰叹了口气说道:“纪云做了这件错事,一直愧疚无心,常对我说亏欠入画姑娘太多。妹子若是不嫌弃,就随姐姐回家吧,纪云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两行清泪从妙音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妙音倔强地看着秦文兰,愤怒地说道:“秦小姐,你这是在施舍吗?我不稀罕我要是稀罕这个,当年也不会出家了我说过了,从此之后,我和纪府再无半点瓜葛,你还是赶紧走吧”
秦文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根本说动不了入画,可是现在说服不了她,还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将来想要再找到她,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没办法了,只有进行第二套方案了。秦文兰对端木水华和纪小雨使了个眼sè,低声说道:“动手。”
端木水华和纪小雨迅速贴近了入画,一边一个很是亲热地架起了入画,很自然地向前走去。
入画没有一点反抗,若是观察仔细的人不难发现,入画的两只脚稍稍高于地面,根本没有沾地。
端木水华小声说道:“文兰,这样行不行?虽然暂时把她的穴道点上了,可是回家之后,总是要解开的,到时候她要是大吵大闹怎么办?”
纪小雨低声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哥说了,叫我凡事都听文兰姐姐的。我哥鬼点子多着呢,你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他说的话准没错。”
秦文兰横了两人一眼,小声说道:“好了,有事回家再说。”
端木水华和纪小雨连忙闭嘴。
秦文兰手无缚鸡之力,武功比端木水华和纪小雨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秦文兰说话也是柔柔弱弱,很少发火。可是不知怎滴,接触的时间一长,两女竟然都有点怕秦文兰。
四女很自然地登上了一辆马车,向状元府驶去。
马车直接驶进了状元府,下了马车,小雨问道:“文兰姐姐,怎么安置她?”
秦文兰说道:“把入画姑娘送到抱琴哪里吧,你们都留点神,千万别在言语上得罪了她。好了,你们快去吧,我去找纪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小雨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和端木水华把入画送到了抱琴那。
抱琴和入画以前的时候,都是纪夫人的婢女。抱琴说话,肯定要比她们说话好使。
果然,见到抱琴之后,端木水华解开了入画的穴道,入画也没有大吵大嚷。
两女悄悄地离开抱琴的房间,纪小雨吐了吐舌头说道:“对啊,抱琴和入画是老相识,让抱琴说服入画再好不过,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端木水华笑道:“你要是事事都能想到,不成文兰了?”
秦文兰来到诏狱去见纪云的时候,纪云的牢房中还有一个探监的官员,秦文兰并不认识。
看到秦文兰到来之后,那位探监的官员识趣地告辞而去。
秦文兰笑道:“云,刚才探监那位是谁?我没打扰你们谈话吧?”
纪云连忙摇头说道:“是吏部的一位官员,我也不认识。文兰,你来的正好,和他谈话,闷也闷死了。”
秦文兰正sè说道:“云,我今天来,是有件正事要和你商议。入画姑娘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在大堂之上救了你。如此大恩,你准备怎么答谢人家?”
纪云头疼地说道:“文兰,她今天在大堂上帮助了我是不假,可是我和她之间,实在没什么旧恶。以前轻薄她的人,可不是我。”
秦文兰‘噗嗤’一声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可是人家入画姑娘知道吗?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准备怎么答谢人家?”
搔了搔脑袋,纪云为难地说道:“答谢?要不,多给她一些金钱吧嗯,这种答谢只怕她未必肯接受。要不这样吧,你去打听一下,她在那座尼姑庵出家,然后咱们出资把那所尼姑庵大大修缮一番如何?”
第十四章:委曲求全
第十四章:委曲求全
秦文兰没有料到纪云竟然是如此答谢法,心里虽然比较满意纪云的答案,嘴上却抱怨道:“人家冒着天大的危险,顶着天大的压力,更有着常人难及的xiōng襟,才能做出如此义薄云天的事来。
人家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贪图你的钱财?这样的好姑娘,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错过,可就追悔莫及了。”
纪云揉了揉鼻子,迥道:“文兰,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她不贪图钱财,我还怎么报答她?依你之见,怎么做才好?”
秦文兰笑道:“这样的事情还用我教,娶回家得了呗”
纪云连忙摇手说道:“不行不行,这个玩笑万万开不得。且不说我有了你,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接纳她。最要紧的,人家是个女尼,说这种话,是要亵渎佛祖的。阿弥陀佛,弟子乃无心之失,万望佛祖恕罪。”
听了纪云的表白,秦文兰心里颇为感动,虽然这种话纪云天天都说,但是每次听到,都忍不住地发自内心地喜欢。
秦文兰幽幽地说道:“云,你说的那些,我何尝不知道。我提这种要求,并非是心血来潮。今天我去见入画了,我也曾对她提起过这件事。
她反应很强烈,根本就不同意我的提议。可是留神她说的话,说的乃是‘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刚开始交谈的时候,她还一口一个贫尼,到了后来,就改成我了。
她当初出家,也是被逼无奈,我看她根本就没有佛心。你站在她的立场好好想想,好好一个女儿家,遭受了自家少爷的侮辱,被逼无奈出家当了尼姑。
可是出家并不是她的本意,从今之后,她只有守着缁衣佛经,日日敲着木鱼,直至老死。可是这种生活,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这对于她来说,该是何等的残忍?”
纪云痛苦地揉了揉脑袋,无奈地说道:“文兰,我完全赞同你的话。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我也知道她可怜,可是可怜不能等同于爱情。我不喜欢她,就算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的。”
秦文兰恼怒道:“你怎么能这样?实话告诉你吧,人我已经接到状元府里去了,话我也跟人家说了。只等那天她点头答应了,就马上成亲”
纪云猛地站起身来,横眉立目,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昂然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秦文兰柳眉一蹙,似笑非笑地问道:“云,你可说准了?那好,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娶她,我就不答应和你成亲。我说话算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纪云的英雄气概马上消失不见,拉着秦文兰的手死乞白赖地说道:“文兰,这件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用说的这么死吧?就算我想娶人家,人家对我恨之入骨,还不一定肯嫁给我呢
要是她不肯嫁给我,难道你也一辈子不和我成亲?我观察后发现,入画姑娘对我的恨,根本就是切齿难忘的仇恨,这种仇恨,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化解,她又怎么肯答应嫁给我呢?”
秦文兰幽幽一叹,说道:“云,你太不了解女儿心思了。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对女儿家来说,她几乎就没有了别的选择。这些年的古佛青灯,入画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出家生活过厌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又转xìng了,你说她还会誓死不嫁吗?云,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当我极力促成别的女人嫁给你,心里就很好受吗?
可是若非如此,我会心里不安。入画是个可怜女人,你万不可负了她。”
话说到这种份上,纪云实在想不出推辞的理由了。说起来好笑,本来妻妾成群乃是自己最大的梦想,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竟然极力反抗,差点誓死不成。更可悲的是,反抗还失败了。
入画纪云是见过的,是个相当不错的美人胚子。不过一想起她曾被前任哪个hún蛋侮辱过,纪云心里就觉得腻味地荒。当然,这种话纪云是万不敢对秦文兰说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当被娶不能避免的时候,我们要学会享受。对于这种结果,纪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见纪云非常勉强地才答应下来,秦文兰还是比较开心的,奖励了一个香wěn,便辞别回府。
接下来,本来很平静的日子忽然被打破了。
探监的人一天比一天多,先是练剑的时间没有了,再是和秦文兰的幽会也屡遭打扰。
到了最后,竟然连上网的时间都大大缩水。
人在监狱,不就是图个安静嘛,如今,连我最后一点享受都打破了。纪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可是人家都是笑脸迎上来的,提着好酒好菜,满嘴奉承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纪云想发火都无从发起。
原来自从皇上审完案之后,风向忽然间就变了。
皇上号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