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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简陋的竹舍,鸟声虫鸣,无限平和与温情。她仿佛脱去了阴后的外壳,没有江湖的尔虞我诈,没有圣门的担子,变作一个平凡的农家女,静静守候自己的良人,平凡却单纯自由。
因石之轩而停滞的桎梏忽的松散,她感觉到放松,甚至连恨意也不那么清晰了。祝玉妍知道,在这一刻,借着如斯情景,她已经完成了入情。等到她彻底放下对石之轩的恨,乃至爱上宋缺时,天魔第十八层也就突破了。
不得不说,祝玉妍用了一种十分侥幸且冒险的方式。在她发现宋缺是她突破的契机时,她没有完全将种子投到宋缺身上,而是继续以对石之轩的爱恨为根基。以恨入情,然后通过爱上宋缺,放下恨意而出情。
这实在是过于冒险了。一旦成功,不仅意味着天魔十八层突破,也意味着她有可能沉浸在“爱上宋缺”里不可自拔。天魔女的爱恨极为纯粹,也非常极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突破之后及时走出来,如果不能,如果再次遭遇背弃,那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但那又如何呢?朝闻道夕死可矣,若能一解前尘遗憾,死也值了。
祝玉妍这般想着,目光愈发柔和,眼中透出一股子坚决与无悔的深情。这一幕恰巧入了刚刚苏醒的宋缺眼中,登时如遭重击,目光几变,又是疑惑又是震撼,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相信,却在临头打住,维持着冷淡。
“小缺醒了,”祝玉妍触到宋缺睁开的眼眸,笑靥如花,“你睡了一夜可是饿了?人家去给你煮些粥食可好。”
她那两弯秀眉天然含黛色,目若点漆,乍然笑开宛若百花齐放,顾盼神飞,清丽中带着女儿家的娇媚与温柔,极是动人。
宋缺摇摇头,目光所及,惊觉自己衣衫尽褪,胸膛□□,伤口处已上了药缠上绷带。想到某些可能,不免脸色一变。
“我那衣裳……”他昏迷一夜,嗓音极为沙哑,开口时才觉得喉头干涩,难以发声。
祝玉妍忙倒了一碗茶水,接过话头,“是人家给你脱的哩,还有你那一身的伤,都是人家给上的药,全然没让旁人动手哩。”
她双眸闪闪,表情平静,仿佛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宋缺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气闷。冷冷看了一眼,抿着唇扭头不看她。
祝玉妍见他这模样竟也不气,尤其注意到他耳根微红,反而觉得十分真切,别扭可爱。便一手绕到宋缺耳后托起他的头颈,一手端着白瓷碗送到宋缺嘴边,嗔道,“你那衣裳都被血染透了,不好上药不说还怕弄脏了人家的床哩。”
又俯下身,语声暧昧,“说来,小缺那一身白肤真是好极了,可与女子媲美,叫人家……都舍不得放手哩。”
一边说出最后一句,祝玉妍竟低下头,舌尖沿着宋缺坦露的肩骨处滑过。她的舌尖湿润温暖,肉肉的一点自肩头滑到锁骨,口中的热息吞吐,刻意呵在那皮肤表面。宋缺喉头一动,只觉得脖子那儿酥酥麻麻,似是痒得难受,又极为舒服刺激。
听到男人喉咙里压抑的闷声直叫祝玉妍愈发性质高昂,原只想勾描着逗他一逗,这会儿却改了主意。她眉眼低垂,一条腿屈膝至床边,弯腰俯身,刻意使胸上两团丰盈雪峰垂碰到宋缺胸膛,微微挤压下去平缓游移。舌尖却一改先前的轻滑,寻一丝滑处用力压下,旋转吮吸,甚至带上两排牙齿,轻轻的撕咬。
有时候,轻微的疼痛反而比一味的爱抚更加刺激。宋缺身体一颤,一股子火热的焰流自脖颈相触的地方涌到下腹,霎时间情念高涨。
“妖女……”
嘶哑的嗓音咬牙憋出这两个字,两手几乎要将床板穿透,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之举。
祝玉妍听闻此话松开来嘴,阖眼看他,眼波柔媚惑人,“宋朗说的不错,就是妖女哩。人家这妖女非但要吃你的肉,还要……吃你的人,吃你的心哩……”
说罢,她饮下大口茶水,侧手将碗一抛,看似随意,实则准确无误地置到桌上,不曾洒漏半滴水。而后再次俯身将哺入宋缺嘴里。
这人一开始犹在反抗,但到底重伤未愈,心底又不太拒绝。因而半推半就地便顺从喝下。
水流入喉,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是前所未有的甘甜清凉。而清凉过后,又是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勾起无尽欲念深情。
忽听女子低语,“宋郎,再信我一次,可好?”
宋缺的回应则是将舌头搅得更深,语声暗哑,“好。”
第74章 阴后13
宋缺低低应了那一声; 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 霎时间感觉轻松无比; 就连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了。长久以来; 他一直在克制; 一面情不自禁为祝玉妍所吸引,一面又深知她冷清奸诈不可信任而痛苦烦闷。而今虽然还是不知道祝玉妍真心假意,但痛痛快快地交付信任; 纵使最后是欺骗也好做个了断,总归要比这不上不下犹犹豫豫地好些。
这般想来; 宋缺看着祝玉妍的目光愈发炽热; 像是要将这许多年的求而不得之苦一起倾注爆发出来。他这模样,反倒让祝玉妍不甚自在。祝玉妍记忆中的宋缺是江湖人更是门阀阀主,自来都是冷漠矜贵的; 何曾有过这样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她忍不住身体轻微后退,却被宋缺拿手臂狠狠卡住,甚至不顾伤口,侧身而起强行地将她桎梏在胸前,哑声道,“别跑; 我不动你。”
宋缺不说还好,他话一说出来,祝玉妍便感觉到腰间抵着一硬物; 隔着薄被也生龙活虎斗志昂扬。她虽号称阴后; 是魔门妖女; 前生也经历过□□生了个女儿。但真正说来唯有石之轩和霸刀的两回。一个是仇人,一个是看不起的厌恶之人,每回想起不是咬牙切齿就是恶心难耐,哪里还会有什么感觉。
可今日被宋缺这么一摁,闻着他身上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感受到这人的火热与隐忍,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情绪。似是满足,似是骄傲,又有些小小的羞赧。乃至多少年不动的情念也被撩了起来,身子酥软掌心发热,恰似回到了真正的少女时期,又比遇到石之轩之时多了些坦诚热烈,要被融化一般。
她呼吸带急,粉唇张开微微喘息。此等动静哪里逃得开宋缺的听力?桎梏的双臂愈发用力,肌肉崩起,本就未愈的伤口便也崩裂开往外渗血。绕是如此,宋缺却仿佛没了知觉,丝毫不管疼痛,只抱紧了祝玉妍不松手了。
祝玉妍被他卡得死紧,温热又急促的呼吸在她颈间倾吐。那滋味奇妙的很,非凡不觉疼痛喘不过气,隐隐地反叫她心火烧灼,期待起后面几步。可祝玉妍到底未曾完全陷入,立马止住了这种想法,闭目调节。天魔十八层需要纯阴之身,突破之前她是绝对不能重蹈覆辙的。
她心智坚定,又有谋算,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平静下来。睁眼看到宋缺也稍稍平静,便推了他一把,笑声道,“小缺有伤在身,怎能这样着急,快起来让人家看看,别又渗血了叫人心疼。”
宋缺有些诧异地抬眼,却见她目光关切,眉眼清丽绝伦,全无往日调侃嘲讽之色,尽显温柔情意。
倒不似作假……
他心中雀跃,有一种别样的满足,不由得柔和了脸色,带了二分笑意。若非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话是由魔门阴后说出?
“一点小伤,无伤大雅。”宋缺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撑起身体,自己起身来。他身上的伤自然不能说轻,但对宋缺这执着武道的人而言只要活下来也就无什么大碍了。何况还有心仪之人在旁,更不能露半分弱态。
他不说,祝玉妍也能猜出这人几分心思。看他板着一张冷脸,耳根泛红,声音透出雀跃,不似往日冷淡,竟也觉得十分可爱。
忍不住凑上去,突然亲了下宋缺的面颊,看那白玉似的面颊微微发热,更是喜欢。又笑着要去勾他的脖子,却被宋缺避开,便故作嗔怒,“小弟弟好无情,才亲了人家转眼就又要躲开。这才多久,就被你嫌弃了……”
她说着,扭过头,以手掩面。宋缺被她骗了好几次,哪里不知她是假装的?可偏偏对她提不起气来,有些无奈,又很是喜欢。
遂靠过去,语声透出认真,“我是何心意玉妍早该知晓,何必说这话逗弄我。”
祝玉妍放下手,撇着嘴转过来,“小缺还是这般无趣。”
宋缺眉毛一皱,“怎样叫有趣?”
祝玉妍便笑了,纤白的手指搭在那红粉唇上,色彩分明,仍盖不住先前被大力□□的红肿痕迹。宋缺气息乱了一瞬,眼神幽暗。又见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竟伸出舌尖在指上轻扫,露出个十分暧昧勾人的笑来。那甚至不能称之为笑,说是挑衅会更合理。
“小缺亲亲人家,就有趣儿了。”
宋缺喉结上下滚动两下,语声暗哑,“不是才亲过。”0
祝玉妍又露出那挑衅的笑容,“小缺不敢?”
宋缺眼眸一敛,道,“既是玉妍所求,宋某岂能拒绝。”
他说的格外认真,严肃地仿佛身在明净高堂,对着一群臣下仕子,刻板肃穆。祝玉妍还在感叹他这等气度自己怕是难以学会,而后就被吻住。
这一回不同于先前的狂乱,好似蜻蜓点水,却被他舌尖在唇上一扫。
“小缺学得倒快。”
“礼尚往来。”宋缺道了一句,自己便勾唇笑起来,全无以往的冷漠刻板。
祝玉妍见了他这笑,不免有些心跳加快。这人原就生得俊美,这会儿受了伤脸色发白,少了冷厉反有些脆弱,瞧着像是天上仙降到了人间,多了烟火气,可依然不减半点颜色。
只看在这张脸上,她做出那样的冒险也不算亏了。
再说祝玉妍与□□上经得不多,却也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因而话到此处便止,含着笑又要给宋缺换药。宋缺却还有些羞窘,嘴上拒绝,又拗不过祝玉妍的强硬,方才板着脸乖乖让她换了药。
了却一桩事,祝玉妍脑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原本的设想准备去做些吃食。她于厨艺上毫无经验,唯有做酒楼小厮时在后厨看过两次。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前世上门找石之轩麻烦时得来,在石之轩口中,碧秀心这个正道仙子洗手作羹汤之举很是让他喜爱。
而祝玉妍呢?身为阴葵派继承人,魔门阴后,哪里有空闲想那些女儿心思?她虽对碧秀心此举十分不屑,但也觉得男人大抵都是爱好这样的女子的。如今既然要借宋缺过情劫,做一做倒也无妨。
宋缺听祝玉妍的话眼中诧异,低头看了眼女子纤白柔腻的手,即是不信,也是不忍。便提出要一起前去。
祝玉妍有些不愿意,然她自认为聪敏,不认为自己第一次做饭会出什么错。再有宋缺体质强悍,说是养伤,只要不妄动真气或是像刚才那样情绪激动倒也无碍。遂干脆应下,脑中则尽量回忆在酒楼时所见的片面流程。
这小屋选地极好,夹在两山之间,屋后是一片竹林,屋前有溪流河塘,野鸭游弋。更有二只鸳鸯在芦边梳理羽毛,极为可爱。
宋缺跟在祝玉妍身后,看她在溪边站定,手持天魔刃。蓦地出手,唰唰两下,几乎看不清动作,便见那银白刀刃上刺穿了两条鱼。转过头来细眉紧皱,极为嫌恶的表情。
那宋缺自少年时遇见祝玉妍,只知她美得如妖似幻武道凌驾与一流高手之上,魅惑后人却不露分毫真情。何曾想到她还有这般情绪化之时?顿时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