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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永远地失去天魔十八层的可能。
就在祝玉妍挣扎纠结的两难之时,三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却成功转移了阴后的注意力,让她战意盎然,心火高腾。
“宋缺,解文晖,还有梵清惠呀……”
第67章 阴后6
彼时; 正是初春时节,春和景明。酒楼里十分亮堂开阔; 窗户打开,微风吹拂着一丝凉意; 很是舒沁。
一张四方的木桌; 三人分侧坐下,隐隐以居坐正中靠窗的宋缺为主。宋缺左侧乃是身着白纱; 仙气飘飘的绝色佳人梵清惠。右侧则是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梵清惠身上的解晖。
那梵清惠面上戴着半截面纱; 朦朦胧胧似透非透。眸光温柔和善,望之可亲。可落在乔装打扮的祝玉妍眼中却只余讥讽。都说阴葵派妖女放浪形骸善勾人魂,殊不知慈航静斋的“仙子”与此道上更是手段高超。
妖女不过是将性感算计摆在面上,仙子却把那些融入骨髓,再披上一层白净的衣裳就当自己是菩萨了。拉着仙子的名头; 行着妓女的事,怎不见慈航静斋每代传人非绝色不选?单以此间的梵清惠来看,那一层半透不透的白纱下隐隐约约显出一抹粉唇,温柔清润的眼神,可不将解晖的魂儿也勾了去。
想到前世所谓以身饲魔的碧秀心; 跟徒弟绾绾抢意中人的师妃萱。绕是已修了三年心境; 护徒心切的祝玉妍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 “师父徒弟一脉相承; 面上冠冕堂皇; 一肚子男盗女娼!”
梵清惠一双美目暖暖如初阳; 抬杯敬宋缺道; “清惠下山许久,能先后逢上谢兄与宋阀主,实乃缘分。便以茶代酒,多谢二位兄长沿路照顾。”
解晖闻言笑得春光灿烂,“能遇到梵仙子应是我的福分,岂敢承谢。”说罢将茶水饮尽,一副憨傻喜不胜收的模样。
祝玉妍看着眼中爱慕几乎掩藏不住的解晖,心中嘲弄不已。什么独尊堡堡主,不过是个空长眼不长心的睁眼瞎罢了。那梵清惠的温柔笑意分明都是冲着宋缺去的,单一个独尊堡,哪里比得上宋阀家大业大?
倒是宋缺,三年前方入先天,如今竟已半只脚踏入宗师之境,比梵清惠还要胜上一筹。但看他面容冷峻,较之三年前的青涩更多见几分成熟稳重,气势如刀,锋芒毕露。纵使神情冷淡,也难盖丰神俊朗,无怪乎梵清惠舍解晖而盯着他不放了。
宋缺瞥了一眼自己的结拜兄弟,眼神淡淡,“我与梵仙子昨夜方见,照顾之词实不敢谈。倒是我这解兄弟与仙子一路同行,领一谢字,无可厚非。”
他那话语看似平淡,其实锋芒暗藏,好似对梵清惠有什么不满一般。不仅梵清惠本人不解,就连祝玉妍也大吃一惊。按理说,宋缺初见梵清惠就算不神魂颠倒,也该心生好感,怎么会当面驳她颜面?
“宋大哥!”解晖脸色一变,似是气恼,又似羞愤。见梵清惠面色发白,喉头梗塞,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宋大哥说的什么话,梵仙子乃慈航静斋传人,剑法高明,与她同路莫说照顾,实则让我获益良多。正巧宋大哥也专注武道,不妨与仙子交流一番,共同进益可好?”
他连连朝宋缺打眼色,目露哀求。梵清惠也喝了口茶,掩饰下尴尬,宽和地对宋缺道,“正是如此,清惠久闻宋阀主天刀之名,十分仰慕。不知清惠是否有此机缘,能以慈航剑典一试阀主刀法?”
宋缺也不是存心针对梵清惠,话说出口,他便知失言。此时眉头轻皱,气质却柔和许多,“宋某久未突破,心思焦躁。方才或有失言,还请仙子担待一二。梵仙子剑法之高,吾早有耳闻,能与仙子共谈武道,亦是宋某所求。”
正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二人相互一捧,气氛就融洽了起来。只是梵清惠眉间含带一丝愁绪,显然还在纠结宋缺那一刻的不友好。她仔细想想,从自己昨夜与宋缺的初见到现在,并无一分一毫的不妥,那宋缺的针对又是从何而来?莫非真是为解晖而抱不平?
想到此处,梵清惠不禁脸色泛白。若叫宋缺先入为主以为她与解晖有男女之情,再想与宋缺论上交情,劝他臣服大隋,只怕就麻烦了。当即看了一眼解晖,心道抱歉。却是打定主意要与之疏远些了。
梵清惠这般胡思乱想地揣测,实与真相相差万里。那宋缺天性淡薄,一心追求武道。固然与解晖有几分兄弟情谊,但也不至于为他得罪正道的领军人物。他对梵清惠的些许针对,只不过是因她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而引起。
却说昨夜明月当空,宋缺抵巴蜀转乘客船,于舰板上初见梵清惠。这位名震江湖的梵仙子一身洁白的纱衣,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晶莹如玉,夜风轻轻吹动她的黑发,衣袂飘飘,仙气渺渺。那本是一副极美的画卷,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美景。
可偏偏,这幅画卷与三年前的某个场景重合,勾起了宋阀主一段极其深刻也不愿回想的记忆。
“祝,玉,妍。”这是他刻在磨刀堂的第一个名字,亦是宋缺初见梵清惠时,脑中回荡的人名。若是梵清惠知晓自己理解中的宋阀主的失神惊艳,竟然是在默念回忆着宿敌,不知会不会悔恨自己为何要选择那样一个美丽的场景与宋阀主相逢呢?
宋缺对祝玉妍恨之已久,也念之已久。十五岁的少年情欲堪堪萌芽就遇上了个艳绝当世的妖女。一曲天魔舞,让一心只有刀道的宋缺概念中头一次出现了情·欲,出现了女人。那个女人出现的极为突然,仿若月夜的精灵,面上百般撩人柔情百态,目光深处却始终冷静漫不经心。
一方面助他突破先天,一方面又叫他与人决斗。要是决斗完了,不论成败,报答了她的恩情也就罢了。偏偏她又出手相救,天魔舞摄了他的心神,叫他当面出丑。她还一口一个“小弟弟”,着实伤了少年自尊。他有心要把那女人忘记,可月色下勾魂夺魄的妖精,常人难见的天魔舞到底深深印刻在他记忆深处。明明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控制不住梦中春情蠢蠢萌动,所思所见都是妖女那湿漉漉的婀娜体态,以及天魔音起情人呢喃般的轻声梵唱。明明想要忘却,又偏偏为了“小弟弟”那一个称呼,四处寻人挑战,让天刀之名,传遍天下。
一朝逢见妖女,自此天下女子颜色再入不得心眼。就连母亲欲说和的世族贵女也以武道未成不愿娶亲而推拒。然他若真的只为武道,有无妻子,与他而言又有何不同呢?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他知晓梵清惠与祝玉妍并无干系,甚至二人还是天生宿命的敌人。昨日一念之后立马警告自己,不可将二人混为一谈。然而今日一进这客栈,也不知为何就心烦气躁,仿佛祝玉妍就在边上。这才对梵清惠失了分寸。
宋缺此刻心中有愧,虽烦躁不断,还是耐着性子与梵清惠交谈。
而被宋阀主心心念念的祝玉妍却看着他二人的和睦,勾唇浅笑。宋缺,梵清惠?不管他们的感情是不是从今日始,今日既然叫她碰上了,以其与静斋两世的仇恨,哪里还能允许他们成功勾搭上?
便提了茶壶,走上前去倒茶。她低着头,真气内敛,形同普通百姓。为宋缺解晖倒茶时战战兢兢,似是为宋缺那一身锋锐刀气所骇。她易容的模样瘦瘦小小,年岁不大,这般恐惧江湖人的模样也不算是出格。
只是到了梵清惠跟前时,小厮似是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霎时间露出惊艳至极的神态,竟像忘了手中的活计。手一松,那壶茶水便失手打翻,梵清惠起身欲避开,却好似被拦住退路,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茶水统统泼到自己腰腿之上。
在座的包括梵清惠本人都是先天高手,可也不知为何,他们分明看得清这小厮的“不小心”之举,欲施手救援却都动弹不得,只能瞪眼看着那茶水湿了梵仙子的身子,自腰间而下到大腿无一幸免。
是故意,还是巧合?
那小厮也被吓得叫了一声,连声道歉,又要拿他那脏兮兮的抹布去擦拭。解晖先时是不知缘由地定住慢了半拍,此时哪里能忍受心中女神被这样糟践?拍掌而起就将那小厮一掌推开,面带怒容。
“小贼滚开!”
祝玉妍受得他一掌,以她的功力本不会被撼动分毫,可她还是配合地做出被打开的姿态。又好似不经意地绊了一下梵清惠的腿脚,手臂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偏偏又推了梵清惠一把,将她推入解晖怀抱,自己则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地倒在了宋缺腿上。
“哎哟……”她装模作样地惊叫,扶着宋缺的大腿趴下,遮住了眼底一时掩盖不住的得意。
经历这一番变故,梵清惠与解晖那边慌乱失措,忙着挣脱道歉擦干水渍。独宋缺,除了一开始想要抬手阻止那茶水洒落外,接下来竟是怡然不动。一双鹰隼似的眼眸紧紧盯着那小厮,怀疑之色甚浓。
祝玉妍重新掩饰了情绪,抬起头就对上了宋缺的眼眸。感受到此人的怀疑与杀意倒也不惧,反而笑了开来。
她此时做了易容,顶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路人脸看着还脸色蜡黄营养不良的模样。可当她笑起来,一种独特的魅力在笑容中渗透,叫人情不自禁忽略那普通的外表,只觉得她妖媚迷人甚是美好。
祝玉妍先坐在地上,胳膊撑着宋缺的腿轻轻一推,眼中竟似含情脉脉,“小弟弟好久不见,你可有想人家吗!”
第68章 阴后7
那“小弟弟”三字有如雷霆炸裂; 宋缺眼神霎时锐利无比,往日里冷淡如冰的眼底骤地腾烧起火,怒意滔滔。纵观天下,有胆量当面这般叫他的也只有一人。
祝玉妍被他那能烧死人的目光紧逼; 神态竟也分毫不乱。她状似无意地把手掌搭在宋缺右腕之上,举止轻柔优美; 飘飘若柳絮飞落,下掌却好比千斤重; 压着宋缺的手不叫他提腕拔刀。
“举重若轻。”宋缺瞳孔一缩; 纵使不愿; 却也不得不承认,祝玉妍之实力胜过他许多。
然那又如何?宋缺眼中冒出熊熊战意,仍是坐立的姿态,一股势不可挡的锋锐刀气却从体表汹涌而出; 澎湃之力甚至将身前桌案都捣毁碎裂。
祝玉妍虽武学境界高于宋缺,但在此等力量下也不得不避退一二。但看她身形疾退,仿若背后有一根绳索拽着离开一般,眨眼间退后七八步的距离; 靠坐在窗檐上; 左手轻拍胸脯。
“好险好险。小弟弟当了大阀主果然气势不同以往; 可是吓着人家了。”
她这一开口,又是“小弟弟”又是“大阀主”; 嘲讽意味甚浓。那梵清惠与解晖辨不清状况尚且拔剑而立; 宋缺更是一言不发; 抽刀直上。
祝玉妍不慌不忙,跳窗而逃,身处闹市街道,身形疾变。宋缺念了她三年,好不容易逮着她,哪里肯放松?便也不管后头的梵清惠二人,自顾自地追着祝玉妍而去。
这样一来就正好如了祝玉妍的心意。见后头没有了梵清惠的影子,她反而如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吊着宋缺穿梭在街头巷尾。及至一处拐角,骤然停下。
这小巷窄得很,也没什么人行走,祝玉妍似软绵绵地倚着墙面,面黄肌瘦的面孔上满是戏谑的笑意。待看到宋缺近了,方才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语带嗔怨。
“宋阀主真真无情,就算不念人家思念你之情,也得记得当年携救之恩吧。怎么一见面就对人家杀气腾腾喊打喊杀,叫人家好生难过哩。”
宋缺闻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