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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到绾绾的移情作用,祝玉妍难免就有些心软,重重跺了一下脚,转身取出天魔刃挥向斜背方向。她虽然将境界压制到天魔十六层,但打斗经验和技巧却远远超过这一年龄层次,老练毒辣。一道天魔真气挥出,打得就是个出其不意。
石之轩狼狈地避开天魔刃,心里暗暗叫苦。他有心统一魔门,自然将阴葵派祝玉妍视为大敌。此番精心设计了一场初见,本意是给此女一个好的印象,也测探一下她的实力。谁料这祝玉妍年岁不大,心机谋算却老练过人。毁了他的布置不说,还潜入湘水,害他差点丢了她的踪迹,平添不少麻烦。
“祝师姐手下留情,在下乃是花间派传人石之轩,心慕师姐许久,绝非恶意之人。”
那花间派以艺术入道,传人具是翩翩公子不落流俗,一招一式更是优美。石之轩又对祝玉妍别有用心,出手自然以躲避为主。其神韵风度,不似魔道传人,反而像是什么书生才子,风流不羁。
祝玉妍哪里肯听他的话。她早已对石之轩深恨不已,若非还存着利用之心,早就趁着他武功不济时要了此人性命。
当下轻笑一声,下手愈发凶狠,“花间派一向神秘,玉妍哪里知道公子是真是假,不若你先胜过人家,人家才信你哩。”
说罢,竟收了天魔刃,两条白绸天魔带自袖口打出,夹带一股凌厉的先天真气,势若千钧。她那一手天魔带使得极为高明,轻重刚柔变化随心所欲。轻柔宛若柳叶轻抚,春风水流般的悠悠动人。刚重时仿如雷霆急下,开山碎石。
石之轩完全摸不清她的门路,不知她哪一招是真,哪一招是假。开始还能维持风度,三十招以后就不得不拿出了真本事,正经对敌。
他二人打得杀机四伏,热火朝天。然祝玉妍到底棋高一着,分心瞧见船上宋缺真气平复,气势滔滔,俨然已经突破完毕。当即目光轻闪,漏了个破绽,装作不敌的模样连退百十米。“惊慌失措”地躲到少年背后,抓着他的手臂泣声道,“小兄弟救我,那恶人要杀人家哩。”
宋缺才入先天,正是少年意气志得意满之时,加之先前得祝玉妍一言之师,一听她的话,也懒得理会其中有真假内涵,稍一点头,就迎上了石之轩。
但见他双目黑亮,宛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星火,承载两柄利箭,嗖地与石之轩对上。
两个同样优秀而有野心的男人四目对上,空气仿佛也有了片刻的凝滞。石之轩手持一柄玉骨折扇,此刻闭合在掌中,风姿玉立,翩翩文雅。“兄台何人?”
宋缺两手背负于侧,还是少年,却已有宗师风范。他站在那里时,静得好似一潭清水,五官精致皎皎如月,月华打在他的身上凭添了千丈光华,俊美不似凡人。
“岭南宋缺。今夜便请君试刀。”
话音落下,他手臂往上凭空一抓,那柄乌黑的后背大刀如同被一条线牵引着一般落入他手中。刹那间,宋缺整个人都好似与刀融为一体。一股锋锐的刀气呈横扫之势向石之轩压迫而去。
那股刀气寒冷如冰,犹如铜墙铁壁却有形而无实。一刀既出,全身相随。心神合一,人刀合一,锐不可当。少年意气,霸道如斯!
石之轩不得不运起真气抵抗,甚至要迫使自己调动所有斗志,否则在那犹如神光笼罩寒意凛冽的双目下轻易便会意志崩溃,不战而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祝玉妍定然不会相信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刀法,这样的意志。她突然明白了上一世宋缺和梵清惠为何不能成为眷侣。两个极其固执极其自我的人,观念相合时或许能够情深意重,可一旦有任何观念不同,就可能演变成激烈地争执,最终分道扬镳各自为政。
又想她自己,也是极其固执的人。不同的是,祝玉妍的固执并非全然的自我,而是专注一人执着一人。她爱自己时,便不折手段,只求登上魔道之首。她爱石之轩时,便全心爱恋,愿意为爱放弃一切做石之轩的附庸。她爱绾绾时,便尽心竭力,与正道联合只为给绾绾铺平道路。奈何石之轩负她,魔道负她,祝玉妍不得不将心埋葬。可她清楚自己,不论受到多少次背弃,她始终做不到不爱,做不到彻底的绝情。
彼时宋缺与石之轩的拼杀已如火如荼。没有祝玉妍暗地支持,石之轩尚未成为补天阁传人。只学花间派的武功,看上去花团锦簇,杀伤力却明显不足。幸而他入先天已久,真气较之刚入先天的宋缺浑厚许多。初时还会落在下风,为宋缺刀气所制,但渐渐地宋缺力有不怠,便重新占据了上风。
祝玉妍暗里思量,她原先只想算计石之轩一人,意外碰到宋缺后第一念头也是引着两人对战,不论是断梵清惠一臂,还是给石之轩多个强大的敌人与她都有利无害。然而当宋缺毫无保留的在她面前凝神突破,此刻再看着这人二话不说地就为她与石之轩对上,祝玉妍的想法突然就改了。
与其让二人自相残杀,不如将此二人都收为己用,助她一统圣门,突破大宗师境界。尤其是宋缺,若是能与他交好,甚至想办法阻止他与梵清惠相恋,以使圣门获得宋阀支持。未来的门阀之争,天下终归于谁手还可谋划二三。
抱着此等想法,祝玉妍看宋缺的目光霎时亮得惊人,好像在看一座巨大的藏宝库。
要怎样完整地将宝库搬回去还得让宋缺对自己心存好感,祝玉妍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谋算一番。
第65章 阴后4
祝玉妍正思索着,目光定在决战的二人身上不敢有半刻偏离。彼时宋缺已彻底落在下风; 其刀气仍旧锋锐; 但气势显然不比先前宏大; 两手经络爆起; 微微发颤,挥刀时也稍显滞涩。
反观石之轩; 一身浅色灰袍气宇轩昂; 衣带飘飘尽显花间派的风姿绰约。眉眼含带二分浅笑,漫不经心的态度衬得那面貌愈发俊郎,书香温雅。纵使宋缺容貌更盛; 也被他抢了七八分的风头。饶是祝玉妍已重来一世; 对石之轩多有防备; 此刻也不得不心生赞叹。莫怪乎前世她与碧秀心都为此人神魂颠倒,落得那般下场。
再说宋缺虽也称得上少年奇才; 可与石之轩相比;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眼看石之轩一手飞花流水以扇为刃; 就要打在宋缺颈上; 祝玉妍忙挥出天魔带牢牢套住石之轩的折扇; 不让他再近一寸。宋缺得此一救; 身形闪退。三人隐隐成三足鼎立之势。
石之轩眼光一闪; 身体后仰,折扇勾连天魔带就欲将祝玉妍一同带到近处。祝玉妍嫣然一笑; 看似要随石之轩一方飞去; 却是控制着天魔带一松; 叫石之轩身形不稳,差点丢了丑。
“祝师姐手段之高,在下佩服。”那石之轩轻拍折扇,浅笑温柔,见之可亲。但以祝玉妍对他的了解,如何能看不出他温柔下的忌惮与讥讽?
祝玉妍收了天魔带,将那白绸在指中轻抚,笑道,“公子说得甚么话,人家被你追了一夜,狼狈得身上都湿透了。若说手段,哪里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石之轩指节一扣,才要说话就见那白衣女子翩然飞到他身前,白玉似的手指贴着他的嘴唇阻止了他要说的话。近处看,这天魔女眉带三分幽怨,气质轻灵,仿佛遗落的精灵。檀桃小口呵地张开,气郁芬兰,那双饱含情谊的美目叫他不敢吐出任何一点声息,唯恐那也会使得这绝世美人受了惊吓。
这般感觉只是一瞬而过,转而石之轩就快速回过神,目含震惊,警惕异常。
然石之轩也是情场老手,虽心里防备,面上却分毫不露。反而张开嘴,将女子指尖含入口中,情态暧昧升温。
他生得俊美风流,这般动作由他做来也丝毫不显得猥琐,反而甚为撩人。可祝玉妍哪里会被他这模样迷惑,相反地恨意翻腾,曾经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白玉一般的指尖轻缓描摹,她蓦地把手一抽,语带埋怨。“你们这些男人尽爱整些打打杀杀的,平白坏了这大好的月景,叫人家好生不喜哩。”
说着又看了眼另一头持刀而立的宋缺,看他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芦苇丛边,竟也觉得比石之轩的情意绵绵要顺眼许多。
祝玉妍道,“吾习有一舞,自学会还未曾在人前跳过,今夜便请二位公子鉴赏一番罢。”
说罢便纵身轻点水面,遥遥地退回舟上。清风徐来,吹起一片衣袂,女子双手合十做拜月状,檀口轻启,唱出一段梵文的经文。融入天魔音的语调好似一曲呢喃的绵绵情歌,又富有无限虔诚,伴着清风飘扬至天边圆月。
梵声喃唱音调渐高,她也终于动了。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几乎透明,一只手自高处滑下,拂过长发,拂过脸颊,落到颈窝里顿了顿,再缓慢地滑到胸口,微微撩起些许覆盖的白纱衣。她平缓地舒展玉颈,迷离的目光从左往右地扫视。
不管是石之轩还是宋缺都为她游移地只有一瞬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眼而迷乱,阵阵梵音仿佛带动了他们平生仅有的一切虔诚,而在江心舟上舒展肢体的女子就是带给他们欢愉喜乐的神女。他们情不自禁露出真心的微笑,如痴如醉。
天魔音,天魔舞,天魔女。
夜间的薄雾氤氲朦胧,绝色佳人脚踏湘江,背靠明月,白衣赤足。她只是触了触领口,可在两个男人眼中,却仿佛已看到一妙龄少女宽衣解带。
她在跳舞,柔软的腰肢蛇一样扭动,轻盈地好似身在云端。他们仿佛看到那白色纱衣不堪滑落,露出香软盈白的娇躯,那是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少女酮体。多一分则过显丰腴,少一分又觉瘦弱。宛若冰雪堆砌,亮白柔腻,又隐藏在漫天的芦花和白绸中,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满围香玉逞腰肢,一派歌云随掌股。
飘飖初似雪回风,宛转还同雁遵渚。
桂香满殿步月妃,花雨飞空降天女。
瑶池日出会蟠桃,普陀烟消现鹦鹉。
她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从哪里来,应该做些什么?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只需要她的一个回眸,一个浅笑,在那双氤氲着轻烟的美目的注视下,他们愿意倾尽一切,只求她一直这样注视下去。
一舞毕,祝玉妍收了天魔带,见二人脸上带笑,仍未从天魔舞的诱惑中挣脱,不由开怀。
按理说她的天魔舞是不太能唬住这二个心智坚定的男人的。奈何她如今真实修为境界比之二人高处太多,石之轩如今只修花间派功夫本就崇尚于至美,祝玉妍舞中不带杀意,自然不会让他警惕。而宋缺方才突破境界不稳,这才为她所获。
祝玉妍天魔音不停,先看石之轩。见此人小腹下欲火高昂,呼吸急促而略带淫邪之色,不由得冷哼一声,又恨又恶。
复又看宋缺,见少年虽情欲初涨,然面目虔诚,眼光虽迷却十分清正。心知他是未曾经历过云雨之事,身心思想还算端正干净,便展了笑容,颇有揶揄之意。
她这天魔舞不同于前辈乃杀人之技,乃是汇入今生所学的道藏佛典重新编导,杀意尽退而魅惑十足。若是心中有所爱还好,要是没有爱慕之人,只此一舞便可在观者脑海中烙下痕迹,即便不能直接爱上,也会有许多不同。
这二人一个是前生负她者,一个是老对手的爱人,此番一同落于她的天魔舞下,情路平添许多坎坷,怎能让她不大喜过望?
便推出一掌将石之轩打入湘水,又一把提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