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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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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产,这台湾到处是无主之地,若不是手中有权,手底有兵之人,谁够资格看顾什么田产。
何斌看出张伟不悦之色渐露,咳了一声,道:“咱们休扯闲篇,还是去见过郑彩,想来他处置的八九不离十啦。”
老郑也不再多话,领着两人向院内行去,过了一个小角门,进入内院,转过一个假山,假山背后却又是一片竹林,曲径通幽,直待竹林过后,方看到一幢碧油油青砖绿瓦的三开门的房屋,张伟赞道:“这宅子看来不大,设计的却是巧妙,颜老大果然是胸有丘壑。”
“这话说的不错,我在这房子里住了十余天,忙时只觉心静,闲时钓鱼赏花,若是再住下去,我可真是舍不得离开了。”
话音一落,从里面踱出一位年轻人来,此人身量颇高,体形亦是粗壮,眉宇间郎郎有英气,只是手持书卷,长袍宽袖,漫声碎步,看来却又似一位穷酸书生。
“哈,郑贤弟果然是郑家千里驹,看这模样,便是上京应试,也尽够了。”
“何大哥休要取笑,彩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暧,我想附庸,还附庸不来呢。昨儿在海上填了首词,自已看了很不成话,贤弟帮我看看,指教一二吧?”
“何兄大作,小弟定要鉴赏!”
何斌与郑彩原本就是郑芝龙的笑谈,一个是商人,一个强盗窝里长大的,平时只要得闲,便要吟诗弄词,莫教人笑掉的牙。
张伟见到这些古人酸里酸气的便大为头痛,见何郑两人说的热闹,一时意然插不进嘴,万般无奈,只得自已踱起步来,却见那老郑不住向他使眼色,努嘴巴,鬼鬼祟祟的不成模样,只得向何郑两人告一声罪过,便向老郑那踱去。
第十一章 北港(下)
张伟笑道:“你这老杀才,有甚话却不当着何爷的面说,却非要寻空与我说,是不是手头又短了使费,放心,我这会子身上没有,一会儿我府里管家来了,你自去寻他拿便是了,要多少,只管开口。”
老郑却撞起叫天屈来:“张爷,老郑是在你那儿打了不少秋风,不过老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爷打赏,小人就收着,哪有没事便寻爷要钱的道理。”
“那却是何事?”
老郑向左右看了几眼,方凑到张伟耳边道:“这郑彩郑大公子,徒有虚名,来台十余日,只知道窝在这儿吟风弄月,一概细务皆是下人打理,我来这不过几日,已经打烂了十几个屁股。却是有一票大买卖,要张爷您拿主意。”
“喔,什么大买卖哪?该不是你从内地贩了小娘子过来,要鼓动你张爷买几个填房?”
“这话说的,老郑再穷也不做这营生。前日我拿了几个偷船上索具的贼,几棍子打下去,那伙人却供出另一桩大事来。月前这北港却来了一艘荷兰人雇的商船,在此地停靠加水,船上没有半个荷兰红毛鬼,都是些南洋土人,可那些死鬼却傲气的紧,对这里的船民非打即骂,那伙贼人却是不愤,那伙人加了水开船行了不远,这伙贼人便乘着小船追了上去,杀光了船上水手,搬清了浮财,将船停在背风处下锚,只待风声过了便出手,现下被我问了出来,我请张爷的示下,该当如何处置?”
张伟沉吟道:“劫掠荷兰人的商船,这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人查了出来,恐怕这北港是保不住了。”
“话虽如此,不过那伙人手脚干净的很,没留一个活口。”
张伟咬了咬牙,道:“即是如此,咱们就将船改装一番,留下来用。老郑,我也不亏你,一艘好商船总得数万银子,你即将这船与了我,我便给你两万银子,若是嫌少,那只索罢休。”
“张爷说的是哪里话来,小人找张爷,就是知道此事能成。”
“那些贼人却如何处置?”
“约摸有十几人,我给了些银子,令他们守口,不得乱说。至于船上货物,早被他们一分而空。”
张伟狠了狠心,终究觉得老郑这般处置不妥,咬咬牙说道:“老郑,这伙人却是留不得,眼下我们与荷兰人起不得争执,这伙人留着,终是祸患。一会子你去寻我的家仆周全斌,让他料理此事,切记,你不可将此事告之别人,若是不然,只怕这两万银子,你还得吐出来,小命能不能保,亦未可知。”
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式后,张伟不顾目瞪口呆的老郑,扬长而去。到得何斌与郑彩身边,发现两人仍谈的热闹,张伟大咳几声,说道:“不是我扰两位的雅兴,委实是天色渐晚,咱们快点去谈交割的事,如若不然,又得耽搁一天。”
何斌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居然忘了正事要办,郑贤弟,咱们进屋去交割罢。”
郑彩却是有些不满张伟所为,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答话,自顾自先进了房门方说道:“两位,请进吧。”
张伟与何斌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一摇头,遇上这个书呆子海盗,还真是头痛的紧。
甫一进门,便发现房内有十余名帐房先生正在运笔如飞,算盘打的震天介响,张伟失笑道:“怪道郑兄如此清闲,却原来房内别有洞天哪。”
郑彩白了张伟一眼,也不答话,将嘴努了一努,示意两人坐下。张何两人也不以为意,郑氏子弟一向骄横惯了,似郑彩这般的,已算是平易近人啦。
两人一落座,便有算帐的老夫子将帐薄名册呈上,令两个对照过目。张伟历来烦厌这些帐薄,一则他看竖行繁体费力,二来,古人的计量单位也颇让他头痛。将账册向何斌处一推,自已却观看起墙上的字画来。何斌却无可推却,只得将帐册拿在手中,装模做样的查看起来。
“咳,郑贤弟,我看这账薄没有问题,这就画押啦。志华,你看如何?”
“廷斌兄没有意见,小弟当然亦可画押。”
“如此甚好,两位这便画押吧。”
郑彩却也无所谓,虽然两个对郑芝龙交待的事情全不负责,不过他身为郑芝龙唯一成年的大侄子,不也是敷衍了事么。因故看两人笑嘻嘻画了押,此番撤台事宜,便算是了结。
“郑兄,我们二人初来,无以为家,便不请你去喝酒啦。”
“不必客气,来人,送客罢。”
郑彩叫张伟不必客气,他自已到也当真是不客气,这宅院虽然不大,多住数十人到也使得,郑大公子不请酒,也不让张何两人先住进来,端一下茶碗送客后,又拿起书本来吟诗起来。
张伟与何斌只得拱一下手,向院外行去,张伟在肚子里想:妈妈的,秦始皇焚书坑儒,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十二章 安身(上)
两人出了颜府大门,茫然四顾,却不知道去哪里落脚的好。张伟向着何斌笑道:“廷斌兄,想不到咱们初登台湾的第一夜,竟是露宿街头。”
“一会施琅过来,咱们安排一下,从船上寻些旧帆布,搭些帐篷吧。”
“也只能如此。”
两人牵着马,信步向镇上街头行去,天色已逐渐暗淡,镇上数十个民居已渐渐有了人声,昏黄的灯光亦一星半点的燃起。
张伟轻抚着马身,感觉到爱马的身体光滑温暖,想到自已刚刚做的决定使得十余人的生命不复存在,心头一阵难过。
心中暗叹一声:“人生毕竟不是游戏,有时候,正确的决定未必是开心的决定。好在那些人若是放在现代,到也都是些死刑犯,只不过就怕自已的心会越来越狠,如果将来杀的六亲不认,如以朱元璋一般,只怕在这个历史分支里的名声,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两人一直等到镇上居民用完晚饭,已有些贫苦人家早早熄灯歇休,方才看到施琅带着数百号人浩浩荡荡打着火把往镇上行来。
看到两人呆呆站立在街头,施琅打一下马,急驰过来问道:“两位大哥,怎地不寻个住处,却在这风地里傻站着。”
“这镇上除了颜宅外,皆是一些小木屋,却去哪里寻住处。施琅,可曾带些搭帐篷的用具?”
“自然是带了,这几百个男女老幼只得先住在帐篷里。”
“甚好,我们也住帐篷罢。”
当下三人一商议,决定就在镇外扎营,男子去砍伐些木料,女子老幼自去升火做饭。直乱到午夜时分,方才勉强安定下来。
吐噜吐噜吃完了一大碗面条,张伟抹了抹嘴,钻进专为自已搭的一个小帐篷,开始闭目沉思。
虽然坐了一天的船,又折腾了一晚上,浑身疲乏的张伟大脑到是兴奋的很。不管怎样,从今日起算了有了基业,至于将来如何发展,到是要好好的想一下。
募人,垦荒,建城,组建正规的军队,这些事情只是在脑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如何操作,还是全无头绪。比如这建城就要有政府,以何名义,要什么样的行政机构,多大的实力才设官置府训练军队……想的张伟脑袋都大了。
原本也想弄些高科技产品出来,比如打火机,卷烟、机关枪、坦克、大炮,可仔细想想,自已脑子里到是有它们,可是怎么生产出来,却是全无头绪。至于办报纸,开议会,股市、债券之类,现在更是想都不敢想,一个荒岛之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目不识丁的农民,折腾这些,只怕是适得其反。
叹一口气,张伟决定还是依托现有的条件,先生存,后教育,培养出一大批得力的人材来,先积蓄实力,然后才踏实大陆。
只是想到未来十余年中国内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白骨蔽野,饥民遍地,更有满人入关,杀戮汉人,强迫汉人剃发易服,数千年汉统为之断绝,张伟顿觉浑身燥热,恨不得立时便能拥有一支百战强军,扫平六合,一统天下。
正当张伟辗转不安,郁闷难耐之际,却听得帐外有一女声温柔说道:“看你,又噎着了吧,记得,这馒头要小口的吃,如你这般大口大口的吞,反不如人家小口的先吃完。”
“欲速则不达啊。若是直接带回来一个集团军,立时便能统一全球,不过,那到也无趣的很了。”
张伟想通此节,胸中一阵舒畅,翻一个身,只觉眼前一黑,立时便鼾声大作。
“伟哥,醒醒……醒醒,伟哥……”
张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施琅的苦脸正凑在他眼前,见他睁眼,施琅挤出一缕笑容,却是比哭还难看,说道:“伟哥,郑彩要离台回澎湖,我们得去送行。”
张伟迷迷糊糊爬起身来,向东方看了一眼,却发现太阳只升了一半,算一下时辰,最多是凌晨六点左右,只得苦笑道:“郑彩起的到早。”
“不早啦,伟哥,若是郑芝龙,只怕一个时辰前就起程了,早一分,便赢一分嘛。”
张伟回到明未,最大的苦恼到不是失去了许多现代用具,涮牙没有牙膏,还有青盐,没有电脑电视,反正有许多事可做,没有汽车电话,却有马匹和仆从,只是这古人习惯起早,让一直爱睡懒觉的张伟痛苦不堪。
一边嘟囔着起身,一边忙拿出青盐来擦嘴,吩咐快烧水洗脸,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张伟便收拾停当,笑着对等在一旁的施琅说道:“成了,咱们走吧。”
施琅应了一声,自去牵马,张伟待下人将马牵到,翻身一跃,与施琅一齐打马向港口方向而去。
“何廷斌呢?”
“何大哥早半个里辰便去了码头。”
“他到勤快……对了,施倔驴,以后不准叫我伟哥,怪难听的,叫张老大或是张大哥都成。”
“啊,这我到不懂了,伟哥有何难听处?”
“这个这个……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我们斐济的忌讳,总之你记得不叫便是了。”
施琅闷闷的应了一声,仍是想不通这伟哥有何避讳之处,张伟在肚子里暗笑一声,也不再说话,在马身上打了几鞭,那马带起一阵尘土,扬在施琅身上,张伟哈哈一笑,却是去的远了。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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