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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要将李佑送走?看来老爷对那个姓孙的还是有感情的。”韩嬷嬷有些替自己家的小姐叫屈。
“李纪的滴血验亲,和老爷的血是相容的。”张氏的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和奶娘商量。
“怎么可能?”韩嬷嬷一声惊呼,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滴血验亲的药韩嬷嬷做了一点手脚,里面多了一味药,虽说只多了一味药,可药性却大相径庭,亲子的血滴进去并不相容,相反,不是亲子的血到会相容。
“早知道这个结果,我也不用妄作小人。”张氏叹息,“以前只知道孙氏喜交游,没想到她真会作出有违妇德的事情,看来我平时还是将她想的太好了。”张氏想到孙姨娘自从进门后一直恭谦谨慎,连生了儿子李纪后也一直恭敬着她,才渐渐放下对她的防范心理,直到李佑出生孙姨娘才渐渐张狂起来。
“那个李纪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留在府中,以后平安相处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他也是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中的。”虽然对李佑不亲,但是平时脸面上也过得去,对于要将李家骨肉送出去的情况,她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个模样,现在要她到丈夫面前承认自己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想到女儿和李佑一向感情很好,只怕李佑不见了女儿会难过。想到丈夫将那个李纪当成亲生儿子,张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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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丧事
更新时间:2009…9…24 11:47:24 本章字数:2353
由于李洵不同意孙姨娘的棺材停灵在李家,老管家李福将孙姨娘的棺材寄放在城西戒坛寺,府里只是在孙姨娘生前居住的院子里挂上白绫。
李姨娘、霍姨娘、赵姨娘都到寺里哭了一番,张氏虽说在家理事不能亲去,也准备了祭品,托赵姨娘送了过去。
十一月二十八日,孙姨娘的头七,李佑和李纪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戒坛寺为亡者念经持咒。
第二天,孙姨娘被葬入祖坟,李佑和李纪送葬完才回家。
吕先生见李家出了这种变故,李纪也没有心思做学问,临近年节加上李纪还要守孝,便提出辞行。
李老爷让帐房给吕先生结算完毕,又准备了一些年礼送给吕先生,约定年后二月份再来继续教李纪读书。
李府给的束修相当丰厚,加上实际上是只教一个学生,吕先生对这份工作比较满意,但想到在家的妻子,犹豫一阵后,终于向李洵提出想年后将妻子也接过来照顾自己的生活。
李老爷自然满口子答应,因吕夫人过来,原来吕先生住的小院就显得狭小了,李洵想着年后要给吕先生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吕夫人来后,还要安排两个小丫鬟。
吕先生满心欢喜的带着礼物坐着马车走了。
为孙姨娘守孝的只有李纪和李佑,李佑和李纪麻绳束发,身上穿着粗麻布缝制的孝衣,脚上换上了草绳编制的草鞋,由于没有孙姨娘的灵堂,只有孙姨娘的灵位,头七过后,孙姨娘的灵位移到祠堂里,因此,李佑和李纪便在祠堂里哭孝。
李纪和李佑也移出平日里的住处,安置在垩室里,席地而卧三个月,为孙姨娘守孝。
李纪还好一些。李佑却很快就病了。
在请了大夫后。很快就禁止仆人出入。有消息传出小少爷得了天花。
李纪一下子瘦地厉害。两眼全凹进去了。
李府里马上预备桑虫猪尾。禁止炒煎炒等物。还打扫了一间房屋供奉痘疹娘娘。
伊水想到了牛痘防止天花地方子。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为家人防治。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祈祷李佑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劫。
显然老天爷没有听到伊水地祈祷。三天后传来了噩耗。
李佑的丧事比起孙姨娘要正式的多,谁说有“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这个规矩,李佑的夭折还是有不少人到府里道恼。除了孙家的人外,李家本家都有人来。
送走了白天陆陆续续的来人后,晚上的灵堂显得很空寂。
看着旁边照看烛火的小丫头打着哈欠,李伊水挥手叫她们下去,并对身边陪着的翠贤说:“你也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灵堂里只有伊水一个人,听着烛火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伊水心中有无限懊悔。
早知道——如果早知道——
伊水渐渐走近灵堂前面,伸手摸着漆黑的棺材。
李佑的棺材很小,长不到一米五,还没有钉棺——那要等到下葬前才做的最后一项仪式。
李伊水原来并不打算用自己掌握的知识谋福利,毕竟自己只知道历史的大概走向,虽然自己有一些商业知识,并侥幸重生在一个商人家庭里,毕竟士农工商,商人才在最末,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势靠山,贸然挣很多钱,只会给这个家带来毁灭性打击。
按理来说,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为什么伊水的心这般难受。
这些日子,吕先生也教李纪不少朝堂上的东西,吕先生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太子的复立让朝堂上波涛暗涌,一些地方上的官员走马观花似的换,太子党和八爷党的争斗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虽然伊水知道太子还会被废掉,八阿哥也没有得到好下场,但在这种权利斗争中,他们一个小小的商家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如果太富有了,成为出头鸟,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是一些不起眼的改变应该不会惹人注意吧。
先要说服母亲买几头牛,既能喝上牛奶,又能观察牛痘的情况,这样自己发现牛痘能治疗天花也不会太突兀了。
伊水想着,心里有了主意。
火盆子里的火光黯淡下去,伊水拿起一摞烧纸添了进去,火焰窜了上来,照亮了伊水的脸。
“弟弟,你喊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姐姐,姐姐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
柏木棺材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油漆的味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伊水想着爱缠在自己身边的李佑,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良久,伊水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弟弟,姐姐最后见你一面,过了明天,那个喜欢腻在自己身边的小李佑就永远也见不着了。
伊水想着,手渐渐推向棺材的盖。
棺材不大,顶部的盖也不重,以伊水现在的体力却需要费些力气。
棺材盖在一寸一寸的挪动……
伊水费劲力气才将棺材盖全部移开。喘了一口气后看向棺材,不禁大吃一惊。
除了几件李佑平常穿的衣服外,棺材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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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腊月
更新时间:2009…9…24 11:47:27 本章字数:2450
进入腊月后,家里渐渐忙了起来,两场丧事加上李老爷李洵认为家里接连死人不吉利,特意请了戒坛寺的高僧来府里作法事,驱除厄运。这一下子,府里的人更是忙得脚不着地。
吕先生回去后,李伊水不用每天到书房念书,时间就富裕了起来。
除了每天都要念书习字锻炼身体外,剩下的时间便是和双胞胎姐妹在一起玩。
待的时间久了,伊水也慢慢分出两姐妹的差异来,二姐姐李汶水性情开朗,活泼好动;三姐姐李沉水稍显害羞一些,喜欢跟在李汶水的身后;相貌上两人也有些细小的差异,李汶水眼睛较大,一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很陶醉的样子,配合着小巧挺立的鼻子,看的整个人神采飞扬,使人很容易受感染心情也愉快起来;李沉水的笑就显得是很标准的大家闺秀了,就算是遇到高兴的事,也仅仅是嘴角向上翘,笑不露齿。
一次三人在玩踢毽子,伊水无意中还发现了李沉水的左眼角长着一粒小小的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伊水记得前世曾看个一本杂志,上面说这个位置的痣叫泪痣,一般长着泪痣的人比较多愁善感,而且从面相上来说,长着泪痣的人命运比较坎坷。
伊水是那种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对于这些命相、面相之类的向来嗤之以鼻,就算是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穿越这种用科学根本就解释不清的事情,伊水还是不相信迷信,还是抱着乐观的心态,认为自身的事情属于未知现象,说不定这是外星人跟自己开的玩笑呢。
现在就是两姐妹穿着一样的衣服,伊水也能一眼认出她们谁是谁来。
每一次准确的叫出双胞胎的名字确实能增进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双胞胎对李伊水的态度明显改变,甚至有一次,李沉水还悄悄告诉伊水,她是除了母亲外,第二个能够准确分辨出她们的人,这一点就连她们的父亲李洵都做不到。
想到父亲李洵对自己也不亲近,伊水心中戚戚然。
但转而想到自己那个爱护妹妹的憨厚哥哥李卫,和视自己如珍宝的母亲,伊水心中坦然了,自己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爱护自己,但是一定要爱护那些爱护自己的人。
腊月里,除了庄子上的地租、铺子里的利润要算清楚外,人情礼节往来还是很重要的一项,李卫这些日子随着父亲各处拜访,从本地官员到世家大族,还有与李家有生意来往的商户,几乎每一处都要陪笑脸。各处奔波下来,忍不住向父亲抱怨。
“二十三。糖瓜粘”。也就是说腊月二十三日是小年。但是徐州还有所谓“官三民四船家五”地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到了腊月二十三。李卫终于可以呆在家里。不用到处拜访了。
李家就是腊月二十四日祭灶。
李家在徐州是大姓。子孙众多。不可能都安排在宗祠集中地。除了在城北有一座李氏宗祠。由族长负责祭祀外。分家另户地子孙都在自己家里祭灶。
李洵是独子。长子李卫还没有娶妻。李家地祭灶就只能由主妇张氏带着三位姨娘在灶台忙活。
灶房里已经摆了桌子。猪头、双鱼、豆沙糕等祭品已经摆满桌子了。张氏带头向设在灶壁神龛中地灶王爷敬香。待到姨娘也敬完香后。张氏从丫鬟手中拿过用饴糖和面做成地糖瓜。走上前。将糖涂在灶王爷嘴地四周。边涂边说:“好话多说。子孙满堂。财源滚滚。”说完后。吩咐丫鬟将灶王爷从灶壁神龛上请下来。到院子里送灶王爷上天。
过完小年后。过年地气氛渐渐浓了起来。各房过年地衣服也都发了下来。连丫鬟都发了一身新衣服。扫房子、磨豆腐、杀鸡宰鹅后。很快新桃换旧符。除夕夜到了。
伊水坐在位子上时而望望不停来回传菜的丫鬟们,时而望望桌上的佳肴,想到这是自己在古代第一次过年,不由心生感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卤水鹅掌、芥未拌生菜、腊鸡腿、五香牛、滑溜鸽片、粉蒸排骨、水煮鱼、鲜肉蒸饺、虫草老鸭汤……凉菜、热菜、点心汤都上齐全了。
伊水望着对面的位置,原本是李佑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连椅子都撤了下去。
李老爷拿起筷子像是一个信号,年夜饭开始了。
张氏不停的帮李老爷和李卫夹菜,看到丈夫偶尔看向伊水对面的方向,心里不是滋味。
很快,李纪吃完先告退,他现在还在守孝,喝不得酒,饮食也吃得很少。
伊水虽然说想帮自己的母亲,但是她一直以为后院争宠的斗争是在妻妾之间进行的,对于比自己还要年幼的李佑伊水带着几分宠溺的心理,也一直认为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威胁,李佑的死或者说失踪惊醒了她的侥幸,这里并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法治时代,也并不像所谓的办公室斗争那样只是打压排挤,以前看金枝欲孽还不以为然,或者说认为自己重生在普通人家,并不是什么深宫后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