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觞拉起我的手,轻松地说:“今天过年啊,青蔷,我给你买了一样东西。”
放在手心里的,是冷冷的二串耳坠。
再漂亮,我也看不见,但毕竟是她的一番心意。我知道她的眼中,必是有着很复杂的意思。
我让他们找得那么累,而我,却安坐在这里。而她,还买东西送给我。
大概吧,是我太闲了,心里想得太多了。可我能感觉到流觞的悲伤在流动着。
压下心中的千思万想,我笑:“让你们费心了,我觉得我不该这样子下去,九哥,我有些想离开京城了。”
九哥却安慰地说:“你不要担心,九哥都会安排好。过了今天晚上,看了灿烂的烟花之外,九哥知道你要去哪里?”
他知道吗?我有些讶然,我只是,不想呆在京城。
京城太多的是非,青家的人,都还在算计着我。
这一种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我觉得欠九哥的,又很多很多。端的是发生了好多事,所以九哥才会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他喜欢我。
我心中惊涛骇浪,我却要装作风平浪静,极是难受。
静静地用过午餐,流觞姐姐先走了。
九哥跟她说了一会话,就过来扶着我走。
“九哥,这不是回画斋的路啊。”我能闻得到一路上店铺的香味,而能断定自己在哪里。
“我们不住在京城了,带你到一个没有人去的地方,很静很静,没有谁来打扰你。等开春之后,我一个朋友会上京城,来给你治眼睛。莫要焦燥了,因为朋友的医术,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是觉得,很对不起九哥。
可是我躲开,会不会是一个,更伤人的法子呢?
深吸一口气:“九哥,我不会再任性的了,真的。”
“九哥要你任性。来,九哥背你,记得吗?出了这里,就有条河,然后可以坐船到山脚下,九哥带你上山。那是一个静谧的地方,没有人来打扰的。”
趴在他的背上,我轻轻地说:“九哥,要是我有什么让你难过的地方,请你一定要说,你不说,我心中更是难过。”
他只是轻笑,没有说什么。
如今大雪冰封了大地,水都结了厚厚的冰。
没有船走,就走在水面上。
我却没有害怕的感觉,纵使我知道下面可能会是薄冰流水,而我,也不会游水。牵着九哥的手,从来不曾担心过。
上了山,那真是静得不得了。还有杜鹃花的香味,纵使不开花,原来叶子也有它的香味。
过年的夜晚,竟然与九哥躲进了深山老林里。
燃起了火,而地下,却是埋着叫化鸡,一阵一阵的香味袭在鼻尖。
我想重新生活的,可是我觉得我的感情一团乱。
怎么去理,我无从下手。
九哥走近,在桌上摆着碗,笑道:“过年啊,青蔷又老了一岁了。”
“九哥。”我抬起头:“帮我寻回,属于你的回忆。”
他一怔,似看了我好久说:“为什么?”
“九哥我知道我忘了好多,我找不到了,我想你帮我找回来,只属于你的那部分。不然这样子,我对不起九哥。”
他揉揉我的发,坐在我的身边,轻声地说:“你这丫头,敏感得不得了,我相信多少你是知道了。九哥喜欢你,你要是有压力,九哥让流觞来照顾你。”
“我就是想知道,九哥,我不要你一个劲的付出,而我,傻傻的,什么也不懂。九哥,你告诉我,好不好?”仰着希翼的脸看他。
他却轻笑,抚着我的脸说:“青蔷,爱,岂是能说的。那是一种感觉,你现在如果对九哥没有感觉,那是好的。”
“九哥为什么要那么听话,把我留在京城呢?青羽说了,我是一个妃子。皇上的妃子。九哥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带我去寻找我的回忆,让我把你一点一滴的感情记起来。不想记的,就不要去记。”
他想了好久,久到我想得心里发痛。他才说:“没有永远的逃避,青蔷,如果你急着记起,可能你就会想不起。不要这样去想,这样你脑子纷乱乱的。九哥喜欢你,就是想要你,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我笑,扑在他的怀里哭着:“九哥,可是这样,公平吗?”
“哪有什么公平的,傻丫头,哭什么啊。”
他又好笑又好气一样,抬起我的手,细细地抹着我脸上的泪,沙哑地说:“新年快乐。能与你现在守在一起,能把心中的一些感情说出来。九哥今天,已经很快乐了。”
想哭,可是他的手,还在我的脸上,他会感觉到我心中的困扰。
他又轻声地说:“坚强的青蔷,是不哭的。所有的事,等你眼睛好了再说,你记不起的,不要去记。九哥只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的。因为都用命来付出过几次,救活你的时候,你的魂魄,走了些,所以才会忘记的。不好的,就当是埋葬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心中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却也忽略了。
就像是我睁开眼,看到了满山的花开。而我不记得,它吐蕊的芬芳,从嫩芽儿开始,慢慢地伸出它娇嫩的翅膀。
没有过程,只有结果,无法去感触那发生过的伤与痛。
双手摸摸九哥的脸,我轻声地说:“新年快乐。”
让人操碎了心,我要安份一点,不要再想什么了。
林中很安静,九哥终日陪着我,雪融的时候,冷到骨子里去,却有一种希盼。
终于可以快些等到开春了,我的眼睛,就会能看见。
我捂着被子烤火,闭着眼说:“九哥,我要是一睁开眼睛,能看到你,那多好。”
“指不定真的能,不过你要是看见了,你估计会气恨九哥,你知道吗你此刻的样子,你是什么吗?很难看。”
“呵呵,你就说蚆。”我轻笑。
带着期盼的心情过日子,九哥一早收到信鸽的时候,却久久没有出声。
我摸索着,走到他的背后:“九哥,怎么了?”
“没事,朋友上京治你的眼睛,只是路上大雪初融,雪崩将他的脚压伤了。我得去看看,青蔷,九哥带你下山,让流觞照顾你好吗?”
我摇头笑:“不好。九哥,他也是为治我的眼睛而来的。我跟你一起去,现在快三月了,等到了南边,那不是一幅好风景。最好那时候,我能看见,就真的很好很好了。”
九哥想了好久才说:“那也好,先下江南,等眼睛治好了,再回来,这里有着你难以割舍的东西,致使你眼睛看不起,你想不起,可还是存在的。”
要说割舍不下的,就是那个小娃儿了。抱过一次,我就放不下了。
可惜的是,我上山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陌生的男人了。
他说,他的娘子死了。
给他留下了孩子,以后他也不会出来走走了。各自在人生的岁月中,都多珍重。
我以为会很快回来,没有想到,我一走,就是六年。
正文 第三十八章:治我眼睛
更新时间:2009…12…24 12:45:45 本章字数:5758
我和九哥坐船到往南走。
破了冰雪的水,带着三月的料寒峭冷,静静地弥漫着。
但是一抬头,能发现阳光照在脸上,却是暖暖的。不是冬天的冷寒之意了,每一个季节的变幻,都是不同的。
我想,现在开始春天了。
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它们的生命。
而我,勇敢地离开了京城。
既然不记得,既然割舍下了,那就不要再去回想着什么。
现在很舒服,心里的烦忧放下,轻松得不得了。冷风带着阳光,从指尖里走过。每到一个地方,九哥会告诉我,有什么样的变化。
我知道,绿芽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带着香味,清新得不得了。我手指轻摸着,摸到了美妙的成长。
我笑:“九哥,这就是叫做感受生命。”
一手探入水中,也能感受到,这是寒冷,冷到入骨。
九哥轻打我的手,然后用巾子擦净我手上的水道:“要不要把你丢下水里去感受一下,没有一刻是安份的。”
“好好闻的味道,这四周,一定有柳树,慢慢地飞了,它人枝条,开始柔软起来了。寒波上分不清楚是寒烟,还是烟柳,轻轻渺渺的。九哥的船,划开了水,漾到了岸边,拍打出了轻轻的浪。”
“现在的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想不想看?”他诱惑着我。
我娇嗔地叫:“你明知道,我现在什么也看不了,还在说个不停。我告诉你九哥,要是我看到了,我就把你的眼睛蒙起来,让你过一个月,让你感受一下,晴也是黑,雨也是黑,黑也是黑的感觉,看你会不会难受。”
“我看,才不会,有桃花开了,要不要上面去看看。半垂在岸边,开得灿烂色极了,是粉红色的。人啊,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好。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和自已作对。”
我很赞同九哥说的,笑着点头:“没有错,所以我现在感觉这里很美。”
我闭着眼,深深地一闻:“好香好香啊,带着一种鲜甜的味道。”
船悠悠地划近了,轻轻的水声,在耳边漾着。
我伸出手想去摸那桃花长什么样子,九哥拉着我的手,带我去触摸那桃花瓣。
“这是枝,再上来,是一些叶子,再住上,对,感觉到了吗?”
我点头:“感觉到了,是挑花瓣,好香好香。”小小的挑花瓣,要轻轻地摸着,怕一碰,就会掉落。
清甘凌冽的昨香味,就在鼻尖下。深吸一口,好是舒服。
“粉粉如霞的颜色,剩下的,你自巳去感触,九哥可不太会说。”
我轻笑,唇角扬起:“这一定是画一样的地方。九哥湖水静静的,因为这里太深幽,所以没有人来。水上的烟波慢散而去,这里的烟柳还是嫩绿得迷蒙蒙的。还有这桃花,在阳光下,开得灿烂香艳,如果多了去,会惊叹这种连接不断的粉彩,荼靡一片。让人忍不住流盼凝目多看几眼,我们看这里是一幅画一样,很美,带着香气。可是别人看到我们,觉得我们也是这画中的一种。”
九哥长叹:“说得比看得好听,你不知道,水好脏。”
“呵呵,我看不见,我想像的水,是很清很清很美的。”
“而且天也不蓝了,要下雨了。”
九哥真会扫兴,但是真的是细细的雨丝,飘在脸上,发上。
我伸出手,努力地去感触,连雨丝中,再带着初春的冷香了。
“别傻站,要是淋湿了,就不好。快点进来,在雨中弹首曲子听,倒是很有诗意。”他牵了我进去。
薰起了香,我摸着琴弦,弹着曲子。
远远地,似乎还有山水的回音,以及那高亢远扬的渔人声音在高唱着。唱着一年的开始了,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似乎我感觉到了春光的灿烂。
舍得,佛家有云有舍才会有得。
如果我不从那一团乱的感觉和纠缠中出来,我不会感觉到,这一片天地,是何等的美妙。
看习惯了牡丹的艳丽和国色天香,俯头,我还能闻到野花中的芬露清香。
各自保重,各有各的开心了。
琴音悠悠扬扬,风微微而过,带着花香,混着琴声,又飘向远处。
一路上南下,一路上,都开心。
九哥说状态保持到最好,这样子治疗起来才会是最好的。
我相信,所以我心情很是轻松。
上了岸,九哥牵着我的手走,他告诉我,两边都是嫩嫩绿绿的桑叶。
桑田如绿海,倒是曾看过一幅那样的画,美得让我想醉倒在那绿海之中去。
奈何现在,我什么也看不到。
我有些紧张地问九哥:“九哥,你说,我的眼睛,真的可以再能看到吗?”
他坚定地说:“这是当然的,我这个朋友的医术,可不是夸的,再什么样的杂症,都能治疗。”
是吗?可是为什么他抓着我的手,抓得那么紧。
他那么肯定,怎么就不给我一个中间的词呢?
我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丸哥现在是我的眼睛,你带着我到处走,不知道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