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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府是北方的大都会之一,所以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买一匹好马。
跟着人流走到了一个大型市场,市场里各种物品都有,他逛了西街马市,并没有发现中意的,打算再去南街市场看一看。
于途中他经过了一处异常火爆的市场,人潮拥挤,好奇之心一起,挤进了其中,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一奴隶市场,专门贩卖奴隶的,其中绝大部分的奴隶都是汉人。
他们一个个不论男女老幼都是**着身躯,用铁索锁住,耳朵上刺立价出售,身上挂着一个价格木牌,标明价格。
罗腾飞在心底计算了一下,十三个奴隶的价格才可以匹敌一匹普通的战马。
如此差价让罗腾飞怒火中烧之余,也深深的被震住了。十三个活生生的人的性命只能匹敌一匹马。
可见在金人的眼里宋人连畜生也不如。
这个时候,又有一件事情发生。
一个瘦小的青年口吐白沫晕倒在了地上,奴隶主竟看也不看直接让人将他活埋了,还踢了他两脚,骂他废物,浪费粮食。更可悲的是,执行任务的竟然还是宋人。
罗腾飞压不住心头怒火,跳上了前台,一拳打爆了奴隶主的脑袋,然后大开杀戒,将那些无耻的宋人全部杀了。
奴隶市场大乱,金兵前来阻截,人数不下千余。
罗腾飞抢过狼牙棒使出新学的三十二斩,但敌人实在太多,杀不胜杀,罗腾飞当时没有领悟武道,更加没有到达心技一体,技由心生的高深境界。
不一刻,以身披十余疮,危在旦夕。
罗腾飞自知有死无生,索性不想其他,全身心的投入杀戮中去。
如此反而让他做到了心无杂念,在生死存亡的刺激下,正式踏上了武道之路。
这个武道就是……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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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风雨欲来
罗腾飞此时还记得,那一次的血腥场面,他不知疲倦的杀着,直到将四周的金兵杀怕了,不敢近身,杀无可杀的情况下,这才清醒过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醒来以后身上全身酸痛,已成了血人,身旁已有不下百具尸体。
而周围却遍布了三千金兵。
最后还是因忠义保社的梁兴、赵云、李进的突然杀到,方才击退了金兵,救得了罗腾飞一命。
罗腾飞也因此踏上了武道之路。正是因为晓得了金人的残暴,心底也恨透了金人。所以他才会无所顾忌的放手狠杀。只要是金国的兵,他不管是金人、辽人还是宋人都不留情,一身武艺,也在杀戮中突飞猛进。
也是因见多了金人的暴虐,所以罗腾飞才有所顾忌。他不愿意充当金人的帮凶,更加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宋朝因此被金国所灭,万千汉人成为金国的奴隶,成为他们口中的两脚羊。
故而,一直以来只要大宋王朝不来找他麻烦,罗腾飞也不愿意跟岳飞、韩世忠等人杠上。只是针对他们的讨伐做出因对的抵抗而已。
这青龙谷是青龙帮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所,也是罗腾飞他最后的底线。只要大宋不触犯这个底线,罗腾飞便不会反。
但大宋王朝触犯了这个底线,要赶尽杀绝,罗腾飞也不会再顾忌什么,更加不会因为什么狗屁大局而任由他人欺负,象个乌龟一样忍着不发。
只是在私心里,罗腾飞还是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的。他不希望做出任何帮助金人的举动,更加不希望做出危害广大宋人、汉人利益的事情出来。
因为,他也是汉人,不想见到汉人受金人奴役。
所以,罗腾飞此刻最忌讳的就是青龙谷的暴露。
见泼猴办的稳妥,罗腾飞赞美了两句,前往议事厅,心中却想道:“不知梁兴、赵云、李进他们现在如何了!”
梁兴、赵云、李进皆是北地英豪,他们在太行山建立据点,组织“忠义保社”,四出游击,对抗金国。短短几年内已经成为了北方百姓抗金武装的核心力量和台柱,声威远播。
他们聚众数万,时常进攻金国大型城镇,可不比魏胜的小打小闹。
真定府那一战以后,罗腾飞跟他们认识并且结为好友。罗腾飞还曾多次帮助“忠义保社”打退了数次金国的大举进攻,只是一直不为他人知而已。都是曾经并肩而战的战友,离别多年,此刻想起来却有一番感怀。
走进了青龙帮的议事厅,雷震正在接待一个三十许上下的青衣文士。
罗腾飞坐在了正厅前大帮主宝座瞄了青衣文士一眼问道:“你就是黄诚?”
青衣文士一脸媚笑上前作揖:“在下正是洞庭湖大圣天王麾下的重要谋士黄诚!这位英雄威猛健壮,想必就是威名远播的青龙帮帮主无疑了。黄诚今日有幸得见,大慰平生。”
罗腾飞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群酸里吧唧的书生,几句话能够说完的事情非要说上一大段的,让人头痛。”
黄诚为人圆滑,被如此指责也不生气,反而一笑:“帮主果然如传言一般的爽快,既然是如此,黄某也不做作。”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双手呈上诚恳道:“此乃东海夜明珠,光亮透丽,夜比烛火,乃是百年前宋辽檀渊之盟时,宋真宗送给辽国萧太后的礼物,价值万金,天王命在下持此宝赠予帮主,权当见面之礼。”他开打紫檀木盒,一颗碧绿无光的圆珠子露了出来。
罗腾飞神色微动,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黄诚将紫檀木盒与夜明珠一并交给雷震,然后手又伸入从发鬓里,拿出了一个蜡丸,取出藏匿当中的信件,双手捧上道:“此乃大圣天王亲笔致予帮主的致歉信函,希望帮主能够原谅当年少主的不敬之处,他让我带他向帮主致歉。”
雷震听得不明所以。
罗腾飞却笑道:“此事不提了,他杨太都不计较这杀子之仇,我还在意什么?”
顿了一顿,他肃然道:“直说吧,你的来意究竟为何?”
黄诚再度作揖,诚恳道:“大圣天王听闻帮主神勇无敌,早已心生敬仰,又闻帮主遭受宋朝狗皇帝赵构的迫害,心中愤慨不平。当年张楚王陈胜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宋昏君赵构,不思北上救父乃是不孝,擅自称帝乃是不忠,违背祖训杀上书言事者乃是不仁,治国无方,使得大宋天下三分,四各地义军四起乃是不智。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智之徒,岂能统御我中国子民抵御外辱?”
黄诚说的是慷慨激昂,手舞足蹈,吐沫横飞,一会儿双手拜天说“大圣天王上应天命”,一会儿双手拜地说“大圣天王下应人和”,听得罗腾飞直打“哈哈”无趣之极。
最后方才进入正题,“大圣天王以决定起兵自立,希望帮主能够以己声威起兵响应,他日大军直捣临安之时,帮主定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罗腾飞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心道:“管你杨幺是什么家伙,但想让老子受你指挥,那是做梦!”
“说完了……”他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叫道:“雷震,送客。”
黄诚还未反应过来,雷震已经一掌打倒了黄诚。
罗腾飞让泼猴将黄诚送了出山谷,然后独自沉思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觉得此事定不简单。
独自想了许久,罗腾飞问向了向来心细的雷震:“此事,你怎么看?”
雷震面色吃重,将夜明珠拿在手上:“若黄诚所言不虚,此夜明珠因是辽国国宝。金狗破大辽首都,收刮了所有宝物。此物理当落入金狗之手,而不应该在杨太的手上,这定有猫腻。”
罗腾飞点头赞同:“年余前,大宋乱兵近百万,乱成一团,杨太尚且不敢称帝自立。此刻叛军皆以被岳飞、韩世忠等人平息,大宋境内逐渐稳定,杨太在这个时候意图起兵自立,可见其必有依仗。可能是伪齐,更可能是金国。”
他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因为老子的出现,历史已经变得不成样了。”
走出了议事厅,罗腾飞见天空乌云集结,似乎象征着大乱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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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夏猫儿之谋
庐山以北,岳家市
黄诚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岳家市中唯一的小客栈里,来到天字一号房,掩上房门在屋内一个三五大粗的汉子面前坐了下来。
那汉子姜黄的四方脸上满是汗水,大片的连鬓胡子遮住了下半边脸,一双眼睛虽然小,但却透露着精干勇悍之色。
正是黄诚的好友洞庭湖杨太的首席谋士夏诚,绰号叫“夏猫儿”,是洞庭湖杨幺所设三衙的步军司统帅。
若因为他三五大粗就认为他缺少智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夏猫儿的猫是狸猫的猫,而不是常见的野猫,表示他如狸猫一般,机灵多智。
他的一身武艺在杨幺麾下屈指可数,他的智谋远见更是无人可比。杨幺能从最年轻最没有资历的幺成为现在的天王,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夏诚为他出谋划策的结果。
“大热天里跑来跑去,辛苦你了!”夏诚递过一碗酒。
黄诚接过碗,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无奈叹道:“你早就料到有这个结果了吗?”
夏诚并不否认,只是道:“罗腾飞此人与众不同,他为人不贪,而且霸道。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更别说让他效忠天王了。”
夏诚端起一碗酒,看着自己的倒影,倒影里的人充满了自信的微笑,眼眸透露着于之相貌完全不符合的睿智感觉,轻轻的开口说道:“让你跑此趟并非是真的要你说服罗腾飞,而是让你看记住自己在哪被抓的而已。”
黄诚露出了好奇之色:“这话何解?”
夏诚笑道:“谁也不知青龙帮的所在之地,但可以肯定一点路上一定有青龙帮的暗哨眼线,你在哪里被擒的,哪里就埋有一定数量的伏兵。”
黄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青龙帮的据点不明,又小心谨慎,只有在肯定的情况下才会出击。
正是因为自己所到之地一定数量的伏兵,所以那长得像猴子模样的人物才会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知道这些又有何用?”黄诚好奇疑问。
夏诚粗犷的脸上荡漾出一抹笑意,亲声道:“自然是帮助罗腾飞打败韩世忠,逼迫他与朝廷对立,断绝他所有后路,迫使他加入我们。”
黄诚不解问道:“我就不明白了,论实力罗腾飞不及我方十成之一,跟天王又有杀子之恨,天王为何如此重视于他?”
夏诚轻声低语:“这你就不懂天王的心思了,天王自幼有雄心壮志,岂甘愿于人后?那罗腾飞确实是一位人才无疑,为了大事,不计较个人恩怨是成大事者因有的风范。更何况江南西路对于不久后的军事行动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就是因为岳飞?”黄诚已渐渐理清楚了思路,逐渐察觉出了夏诚的庞大计划。
“不错!”对于黄诚已的醒悟,夏诚报以了赞许的微笑:“纵观南宋诸大将可分为四类:第一、能战者。在大宋王朝只有岳飞这根独苗,他是唯一一个能战敢战,智勇双全似的进攻将领。第二、善守者。西北吴玠就是这种类型的人物,只要有他在,金人是完全不可能由西北入蜀地灭宋的。第三、能战能守者,此人就是韩世忠,但他攻比不过岳飞,守又不如吴玠,不足为惧。第四、庸将。张俊、刘光世就是其中代表,更加不值一哂。”
夏诚自饮了碗酒,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