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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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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将宗室中的女子,充作公主,出嫁匈奴。冒顿见了,方才罢休。不过堂堂天朝,位至国母,竟被外夷如此侮辱,还要卑词厚礼,奉献公主进贡,公主虽是假充,在冒顿方面,总认为真。
幸而那时只有一个冒顿,倘使别处外夷,也来效尤,要求和亲,汉朝宫里哪有许多公主,真的要将太后凑数了。这个侮辱,自然是吕太后自己寻出来的。若因这场糟蹋之后,从此力改前非,免得那位大汉头代祖宗,在阴间里做死乌龟,未始不美。岂知这位日太后外因强夷既已和亲,边患可以暂且平静,内因她的秘事,又被儿子知道,背后并无一言。吕太后便认作大难已过,乐得风流自在,好兔孤衾独宿之愁,于是索性不避亲子,放胆胡为。有一天,因为一桩小事,重责了一个名叫胭脂的宫娥。不料那个胭脂,生得如花之貌,复有咏絮之才,早与惠帝有过首尾。胭脂既被责打,便私下去哭诉惠帝。惠帝听毕,一面安慰胭脂一番,一面忽然想出一计,自言自语地道:“太后是朕亲生之母,自然不好将她怎样。审食其这个恶贼,朕办了他,毫无妨碍。但是事前须要瞒过母后,等得事后,人已正法。太后也只得罢了!”惠帝想出这个主意,便趁审食其出宫回去的时候,命人把他执住,付诸狱中。又因不能明正其罪,却想罗织几件别样罪名,加他身上,始好送他性命。无如惠帝究属长厚,想了多时,似乎除了污乱宫帏的事情以外,竟无其他之罪可加,只得把他暂时监禁,慢慢儿再寻机会。这也是审食其的狗运,遇见这位仁厚主子,又被他多活几时;或者竟是他与吕太后的孽缘未满,也未可知。审食其既入狱中,明知是惠帝寻衅,解铃系铃,惟有他的那位情人设法援救。候了数日,未见动静,他自然在狱中大怪吕太后无情。其实吕太后并非无情,可怜她自从审食其入狱之后,每夜孤眠独宿的时候,不知淌了多少伤心之泪。只因一张老脸,在她亲子面前,难以启齿,但望朝中诸臣,曲体她的芳心,代向惠帝求情。谁知朝中诸臣,谁不深恨食其作此犯上之事,不来下井投石,已是看在太后那张娇脸分上。若来救他,既怕公理难容,且要得罪惠帝,所以对于审食其入狱一事,大家装做不知不闻,听他自生自灭罢了。
审食其又在狱中等了几时,自知太后那面,已是绝望,还是自己赶紧设法,姑作死里逃生之望。后来好容易被他想出一个人来,此人是谁?乃是平原君朱建。朱建曾为淮南王英布的门客,当时英布谋反,他曾力谏数次,英布非但不从,且将他降罪,械系狱中。及至英布被诛,高帝查知朱建因谏入狱,是个忠臣,把他召入都中,当面嘉奖,赐号平原君之职。朝中公卿,因他曾蒙高帝称过忠臣,多愿与之交游,朱建一概谢绝,独钦中大夫陆贾为人,往来甚昵。审食其向来最喜趋炎附势,因见朝中公卿,愿与朱建相交,他也不可落后,于是备了重礼,亲去拜谒,谁知也遭闭门之羹。他心不死,辗转设法,始由陆贾答应代为介绍,但叫市食其不可性急,审食其无法,只索静候。过了许久,方接陆贾一封书信,急忙拆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执事所委,屡为进言,朱公不敢与游,未便相强;俟诸异日,或有缘至。所谋不忠,执事宥之!执事入宫太勤,人言可畏;倘知自谨,有朋自远方来,胡患一朱某不缔交耶?然乎否乎?君侯审之!
食其看完那信,只索罢休。
又过几时,忽然闻得朱建母死,丧费无着,又因硁硁小信,不肯贬节,竟至陈尸三日,尚未入殓。审食其得了这个消息,便重重地送了一笔楮敬,朱建仍不肯受,原礼璧还。食其又写了一封信给他,大意是食其素钦君母教子有方,大贤大德,举世无双。戋戋薄敬,与君母者,非助君者,乌可辞谢。且不孝矣,实负贤名等语。
朱建正在为难之际,复见责以大义,方始受下。次日,亲至食其处谢孝,不久即成莫逆之交了。及至食其下狱。连日昏昏沉沉,竟将朱建这人忘记。既已想起,赶忙派人去求朱建。朱建回复使者,必为设法,请食其毋庸心焦。
审食其得报,当然喜出望外。不到几天,果蒙赦罪,并还原职。
审食其出狱,见过太后,即去叩谢朱建。朱建为之设宴压惊。审食其问起相救的手续,朱建屏退左右,始悄悄地说道:“这件事情,惠帝因恨执事入宫太勤而起。
我思欲救执事,无论何人,不便向惠帝进言,除非是惠帝嬖幸之人,方才能有把握,我便想到闳孺身上。”食其听了,忙问道:“闳孺不是嗣帝的幸臣么?你怎么与他相识?”朱建道:“此话甚长,执事宽饮几杯,待我慢慢讲与君听。闳孺之母,昔与寒舍比邻,其母生他的时候,梦见月亮里掉下一只玉兔,钻在她的怀内,因而得孕。养下之后,十分聪明,其母爱同拱壁。不久其父病殁,其母不安于室,从人而去,不知所终。闳孺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貌似处女,不肯读书。后为一个歹人所诱,做了弥子瑕的后身。从前屡至我家借贷,我亦稍稍资助;后见其既与匪人为伍,同寝同食,俨如夫妇,我恶其为人,因此不与往来。后来我蒙先帝召进京来,恩赐今职。一日,闳孺忽来谒我,我仍拒绝。闳孺乃在我的大门之外,号泣终日,泪尽继之以血。邻人询其何故如此?闳孺说:”朱某为近今贤人。“朱建说至此处,微笑道:”其实我乃一孤僻之人,乌足称贤!吧笫称涞溃骸本鹱郧筒幌停杂泄邸N业慕痪臼悄矫吹哪亍!爸旖ㄌ耍跤械蒙中档溃骸钡笔绷谌擞治抒热娴溃骸爸炷匙菔窍腿耍瞬辉讣抟辔抟妗!毕裸热嬗炙档溃骸敝旖鸫矣卸鳎掖忧拔蘖Ρù穑窆⒐⒂谛模晃蚁治佑槎粒商映杈欤较胍患旃妫民鼋桃妗?
俟太子登基之后,我拟恳求他重用朱公。今朱公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从何报答他呢?‘后来闳孺仍是常来请谒,我闻他有报恩之语,越加不愿见他,他便渐渐地来得疏淡了。及执事派人前来,要我设法援救,我想闳孺既为嗣帝宠幸,这是极好的一条路子。我为执事的事情,只好违背初衷,反去寻他。他在南城造有一所华丽住宅,闻已娶妻,其妻即中郎将恒颇之女,生得极美,闻与嗣帝亦有关系。“审食其听到此地,忙又插嘴道:”如此说来,闳孺不仅自己失身于嗣帝,且及妻子了,未免太没廉耻!爸旖ㄐΦ溃骸闭馐锹鬯沸校硪晃侍猓坏虼硕伤玫垩蕴拼印7裨蛑词旅挥兴窗锩ΓO帐肷酢N壹纫パ八匀恢缓玫剿乃秸胰ゼ氖焙颍鼓至艘怀〔淮蟛恍〉男啊!罢牵撼甓魉淇沙O嗑埽笾文懿磺稹?
不知朱建去寻闳孺,究竟闹的是甚么笑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夫妻易位少帝弄玄虚甥舅联婚嗣君消艳福
却说朱建与食其说到他去见闳孺的时候,闹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且让不佞来代朱建说罢。原来闳孺自蒙惠帝宠幸之后,惠帝爱他不过,便由惠帝作伐,将中郎将恒颇的爱女,小字叫恒嫦娥的,许与闳孺。嫦娥原负美名,世家阀阅,无不想她去作妻子。她却目空一切,数年来没有一位乘龙快婿选中。后来惠帝作伐,她始不敢峻拒,但也要求先须与新郎一见,及见之后,果然称心。结褵以来,闺房燕好,不佞这枝秃笔,实在无法描写,只好一言以蔽之。鹣鹣鲽鲽,如鱼得水,似鸟成双罢了。
一天,惠帝戏谓闳孺道:“朕的宠爱你,究竟至如何程度,你倒说说看,可能猜中朕的心理?”闳孺笑答道:“臣知陛下恨不能身化为泥,与臣的贱体捏做一团。”
惠帝听了,乐得手舞足蹈地道:“你真聪明,真说到朕的心里去了。”闳孺又说道:“臣的心理,只想将臣的身子,磨骨场灰,洒于地上,那就好使陛下日日行路,履上总沾着巨所化的泥尘。”惠帝说道:“此言该打。”闳孺道:“何以该打呢?
难道天下还有比臣对于陛下再忠诚的么?”惠帝也笑道:“你既如此忠心,怎么不死呢?这不是明明当面巴结朕的说话么?”闳孺听了,正色答道:“臣并非不忠心,也并非不肯死。现在的活着,只恐怕陛下伤心臣的死后,没人陪伴陛下了。”惠帝听了,却呆了一会儿,摹然一把将闳孺的纤纤玉手,紧紧捏住道:“你这一句说话,已经说得朕伤心起来,倘使真的死了,朕也不愿为人,不愿为帝了!”惠帝说至此处,忽又微笑道:“朕还有一件事情,命你去做,恐你未必应命。”闳孺道:“微臣死也情愿,尚有何事不肯应命呢?陛下请快宣布!”惠帝听了,便与闳孺耳语数语。闳孺听了,半晌低了头,默默无言。惠帝道:“你莫发愁,这件事情,本在人情之外。你若爱朕肯做,朕自然欢喜无限。不肯做呢,朕也决不怪你。”闳孺听毕,方始答道:“陛下未免错会微臣之意了,臣的不答,并非不肯,但有所思耳。因为臣妇乃是平民,未曾授职,如何可以冒昧进宫?”惠帝道:“这件事情,有何繁难!
朕马上封她一职就是。”闳孺道:“这还不好,太后倘若知道,微臣吃罪不起,要么可使臣妇扮作男子,偕臣进来,方才万无一失。”惠帝大喜,急令照办。
闳孺回至私宅,将惠帝之意,告知嫦娥。嫦娥初不肯允。
后经闳孺再三譬解,嫦娥听了,口虽不言,双颊渐渐红晕起来了。闳孺知她意动,忙令穿上男子衣服。等得装扮之后,果然变为一个美男子模样,夫妻二人,仔然像是同胞弟兄。闳孺大喜,便将嫦娥悄悄地引进宫内,于是达了惠帝大被同眠的目的。
一住几天,惠帝赏赐种种珍玩,给嫦娥作遮羞之钱。闳孺、嫦娥谢过惠帝,闳孺道:“我妻可以易钗而弁,我就可以易弁而钗。”惠帝不待他说完,便笑说道:“你肯与你妻子互易地位,朕更有赏赐。”闳孺笑道:“臣不望赏赐,只求陛下欢心足矣!”说完,真的扮作妇人,惠帝自然喜之不荆一天,闳孺夫妻二人,偶然回至私宅,闳孺因为要固惠帝之宠,便在家中用了一面巨镜,照着自己影子,要使一举一动,与妇女无异。于是竟成轻盈巧笑,朱唇具别样功夫,袅娜纤腰,翠袖飘新鲜态度;鸣蝉之髻,独照青灯;堕马之鬟,双飞紫燕;芳容酒困,须如二月之桃;媚脸情生,恰似三秋之月;斜倚豆蔻之窗,调琴咏雪;醉眠茱萸之帐,傍枕焚香;绿减红添,妒煞陌头之柳,珠团翠绕,浑疑楼上之人;恼时恨水愁烟,泪洒湘妃之竹;喜时飞花舞絮,声传笑妇之城。闳孺这一来,仿佛在妇女学校卒了业的样子。
他还恐怕有时忘记,平时在家,也著女装。
这天他正与嫦娥对酌的时候,忽听得家人报进,说是平原君朱建亲来拜谒。他这一喜,非同小可,也来不及再去改装,慌忙命丫鬟们,将朱建引入中堂,自己站在门前迎这。朱建久与闳孺不见,哪里还会认得。及见一位二九佳人出来款待,必是闳孺在宫未回,他的妻子嫦娥前来会他,赶忙上前一揖,口称嫂嫂不已。闳孺正想有个外人,前来试验试验他的程度如何,便不与朱建说穿,当下娇声答道:“朱家伯伯,快请上坐。”
朱建坐下,寒暄几句,便问道:“嫂嫂可知闳孺见何时回家?
我有要事,特来通知。“闳孺又假装答道:”拙夫在宫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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