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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氏兄弟轻松的说笑,一直没有做声的水琼走上前来,轻轻的对黛玉道:“王嫂,你不知道吧,王兄难得有这样的神情,平日里就喜欢板着脸,害得我和瑶妹远远地躲开。”
黛玉对温婉的水琼很有好感,淡淡的笑道:“你王兄面冷心热,你不见他多宠你们,三妹,府里的事以后王嫂恐怕要多向妹妹讨教了。”
水琼笑道:“能入的王兄眼的,一定是不凡的,相信以王嫂的才能,没有做不好的事,更何况我这笨笨的人都能管好,王嫂就更不用担心了。”
一直倾听着这边动静的水溶转过身道:“这句话我爱听,还是三妹会说话。”水泞淡淡地道:“王兄恐怕是爱屋及乌了。”
水溶一笑道:“二弟,你这话我怎么听得有些酸呢,敢情是怪王兄…。”水泞忙道:“王兄多意了,小弟失言。”
看着一众人说说笑笑,北太妃瘦削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过了一会儿,好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丫鬟几句,不一会儿,只见太妃身边的如歌端着一个盘子走到了黛玉身边道:“王妃,这是太妃赏给王妃的。”
水琼笑着道:“王嫂,快打开看看,母妃赏你什么了。”黛玉静静的望向水溶,看到水溶清亮鼓励的眼神,抬起手轻轻揭开上面的红绸,见是一支精雕细琢的玉钗,莹润明亮的光泽显示着玉质的不凡。
水琼笑道:“母妃真偏心,一见面就将自己的家底给了王嫂,看来还是王兄的面子大。”黛玉不明所以,水溶把玉钗拿起来,轻轻戴进黛玉的云鬓,拉起黛玉的手道:“还不去谢谢母妃,这是北府主母的信物。”言外之意北太妃已是认可了黛玉的身份。
看着光彩照人的一对璧人,北太妃缓缓的道:“都起来吧,刚才王儿说的对,王妃既然嫁进北府,也是我的孩子,我可不能让王儿以为母妃厚此簿彼,苛待了王妃。”
水溶低声道:“母妃言重了,孩儿并无此意。”北太妃嗔道:“知儿莫若母,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母妃难道还不明白你的心思。”
看了看心满意足的水溶,北太妃又道:“看王妃的身子骨有些单薄,府里的事就先让琼儿再管些日子,等你熟悉了再慢慢接过来。”
转头对水琼道:“琼儿,吩咐厨房好好给王妃补补,我还等着早日抱孙子呢。”水琼连声应下,别有用意的向着黛玉笑了一下,羞得黛玉不由自主的垂下头。
第三章 、论妻妾黛玉含嗔
打发走了众人,贴身的于嬷嬷递上香茶,轻轻地道:“太妃,老奴有句话一直不解。”抿了一口茶,北太妃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于嬷嬷点点头,道:“太妃不是…。”叹了口气,北太妃道:“你难道没看明白,若我再一意孤行,说不定连王儿也得罪了,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甘苦与共’,那不就是在要挟我吗,我对王妃不好就是对他不好,罢了,既然已经娶进门了,不认也得认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闲事了,来,你再给我揉一下,肩头这儿又疼了。”
眯着眼睛,北太妃自言自语的道:“当初王儿的意思那样决绝,可见这个王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唉,儿大不由娘,我也管不了,由他们去吧,只要能让我抱上孙子就行。”
于嬷嬷也跟着叹道:“老奴也记得,那时天寒地冷的,王爷就那么在院子外的地上整整跪了一夜,晨起时,连头上都结了霜,老奴都跟着心疼了。”
北太妃道:“他在外面跪了一夜,我在房里疼了一夜,没想到他真是倔强,和老王爷一样的性子,我不过是说了句气话,不想他真当真了,不是我狠心,实在是为难呀,母后那里,公主那里我无颜面对呀。”
于嬷嬷觉察到北太妃的身子有些颤抖,忙转开话题,道:“其实王妃长得真是像仙女似地,看样子性情也不会错,也难怪王爷会那样。”
北太妃道:“我也不是不满意王妃,只不过人总是有个先来后到的心理,太后和我早就认定了安阳,不想阴差阳错…。竟成了这样。” 于嬷嬷道:“老人不是都说‘千里姻缘一线吗,王爷和王妃或许就是这样,人呀不信命不行,更何况还有老王爷有话在先,虽说如太妃说的可以当做不知,但王爷却不羡权势,重信重诺,太妃该高兴才是,即使老王爷也会欣慰的。”
北太妃心知肚明其中的隐晦,附和道:“也是,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已经这样了,由着王儿去吧。”
于嬷嬷笑道:“太妃不见今日王爷的神情多高兴,老奴好久没见他笑的这样开心了。”
北太妃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嘴角微微扯起一丝笑意,道:“做娘的人就是心软,看到他们高兴,什么都忘了。”
一起走出来后堂,水泞慵懒的笑道:“怪不得老九嚷嚷,王兄和王嫂的琴箫合奏果然默契于心。”
黛玉轻轻的道:“二弟昨夜的箫吹得也是出神入化。”忽觉得被水溶握住的手紧了起来,随后听到水溶酸酸的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泞弟。”
黛玉低声道:“箫如其人,只有二弟这样的人才能吹出那么清雅飘逸的箫声。”
水泞朗朗的一笑,道:“王嫂果然聪慧不凡,琴也如其人,小弟叹服,不扰你们了,小弟先行一步。”说完,扬长而去。
紧了紧握住的玉手,水溶道:“看来你今天兴致挺高,几句话就把泞弟收服了,他平日可是眼高于顶,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主。”
黛玉低低一笑,道:“莫不成你连他的醋也要吃。”水溶这才觉察到自己不经意的酸意,微微一笑,道:“胡说,再没人比我更懂你的了,你再能也翻不出我的手心。”
黛玉看了水溶一眼,低低的道:“谢谢王爷。”水溶一愣,随后正色的道:“颦儿,不许这么说,就像我说的,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甘苦与共,其实母妃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黛玉点点头,道:“我知道公主的事…”水溶眉头一皱,生气地道:“这些事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扯身一拉,水溶道:“走,我带你去梨亭榭看看,可惜满园梨花已落,要不这可是北府的一大美景。”
随着水溶缓缓地往前走去,黛玉想了一下,似乎不经意的道:“王爷,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不是说第一天你的那些姨娘丫头什么的要来给王妃请安的吗。”
虽然尽力的掩饰着自己真正的心思,但听在水溶耳里还是微微露出了不安和忐忑。轻轻眯了一下深邃的清眸,水溶淡淡的道:“无妨,让她们等着吧。”
黛玉的心情不自禁的酸涩了起来,强装不在意的取笑道:“还她们,是不是一屋子环肥燕瘦呢。”
水溶饶有兴趣的看着黛玉,低低的笑道:“怎么,你也吃醋了,别去管她们,你是王妃,再多也越不过你去,走吧,我们去梨亭榭。”
看着满园枝叶舒展的梨树,水溶叹道:“可惜今年梨花开的时候我不在府里,要不一定带你来看看,你不知那漫天梨花飞舞的景色是多么壮观。”
心不在焉的瞅着那绿绿的枝叶,黛玉意兴阑珊的道:“花开易落,红颜易老,又有几人能真心珍惜这刹那间的芳华。”
叹了口气,黛玉酸酸的道:“花落两不知,不知明年这时,陪着王爷来看梨花的又会是谁呢。”水溶戏虐的笑道:“颦儿,出嫁第一天你就酸的不行了,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整日要腌在醋缸里了。”
黛玉颦眉一蹙,低低的道:“还不是拜王爷所赐。”轻轻的走上前来,水溶道:“好了,既然你也没心思看,那我们回去看看吧,省得你心神不宁的。”
牵着黛玉,水溶低声道:“颦儿,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亦清。”见黛玉没有做声,水溶不由转头看了看心神恍惚的黛玉,情知她的心思又不知想去了哪里。
走到玉竹苑门外,黛玉不由停了一下,而后有些幽怨的望了水溶一眼,讥笑道:“恐怕她们早就等不及了。”
水溶忍住笑,郑重其事的道:“等不及也得等,这是规矩,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要不以后你怎么管理王府,走吧,别紧张,我陪着你。”
进到院子,黛玉见里面静悄悄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红袖招展,翠裳蕴香,不由狐疑的望了水溶一眼,随后唤道:“雪雁。”
雪雁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道:“姑…。王妃。”黛玉道:“她们都走了吗。”雪雁疑惑的道:“她们是谁。”
黛玉转头撇了水溶一眼,低低的道:“还不是王爷的那些姨娘们。”雪雁惊奇的道:“王爷没有姨娘,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水溶低声笑着嗔道:“应该叫王妃,怎么又忘了。”恨恨的等了水溶一眼,黛玉转身就走,水溶上前一把拉住黛玉道:“好了,颦儿,这下放心了吧。”
用力甩开水溶握上来的手,黛玉嗔然的道:“王爷觉得好笑是不是,不错,你是北静王爷,尽可以拿着我这个孤女来取笑…。”说着,想起自己刚才的揪心,心里一委屈,清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水溶急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随后一把揽起黛玉,低沉的道:“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去说。”
见黛玉不动,水溶一把抱起黛玉,疾步向房里走去,雪雁一时愣在那里。
伏在水溶怀里,黛玉哽哽咽咽的抽泣着,待慢慢平静下来,才听水溶缓缓的道:“哭完了吧,哭完了就下来,你想让我抱一天吗,你不累我也要累了。”
想起刚才的事,黛玉虽然面上觉得委屈,其实心里还是很欣喜的,雪雁的话让黛玉本来酸涩忧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隐隐还有一丝甜蜜,只是自来的骄傲和敏感才使得面子上有些抹不过去。
小声嘀咕道:“谁让你抱了,你不松手我能下来吗。”见黛玉的口气松了下来,水溶笑道:“想通了吗,难道你非得看到一屋子的姨娘才高兴,那我明天就去多纳几房姨娘,让颦儿高兴高兴,也好显显王妃的威风。”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没有不是更清闲吗。”黛玉不加思索的道:“你可别乱想找借口。”
水溶道:“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还不是你自己喜欢乱想,你这个颦儿,唉,让我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别说,我要下来了。”邪魅的一笑,水溶道:“这可由不得你了,为了让你记住以后乱猜疑的后果,我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一下。”
把头埋进水溶的怀里,黛玉低声道:“谁让你不早些告诉我的,白害得我琢磨了半天,我还以为堂堂北静王爷,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说完,不由低低的笑了,轻松的神情一览无遗。
“谁说王爷就得妻妾成群,只要你这个王妃以后别为了装贤惠给我往房里塞就行。”水溶宠溺的笑道:“颦儿,你会不会这样做呢。”
黛玉流眸顾盼,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些自私小性的,不过…。。”黛玉轻轻的道:“就怕太妃和王爷以后非逼着我装贤惠怎么办呢。”
水溶一笑道:“是要名声还是要我,那就看颦儿如何想了,不过今日之事可不能算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