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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含泪点点头,丝毫没有听出贾母的话中之意,又和宝钗等人说了几句,黛玉留下了几件衣服和银子才离去。
想起这些,身在清风阁的黛玉一时有些失神,零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有些迷茫的黛玉,悄声道:“林姑姑,你的书拿反了。”
回过神来,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林姑姑刚才想事情走神了,零儿,你的字写完了吗。”
零儿拿过刚写好的字道:“林姑姑你看,早写好了。”黛玉细细的给零儿指点字中的落笔轻重,却听一声轻柔的声音道:“林姑娘,你看小郡主对你多依赖。”
黛玉回头一看,原来是乐善郡王的侍妾李氏正带着小丫头立在身后,浅浅的笑意漾在她有些丰皙的脸上,有些细长的眸里隐隐含着不易觉察的羡慕与嫉妒。
黛玉忙立起身来道:“姨娘来了,黛玉不过是给小郡主说说她的字,难得小郡主虚心好学。”李氏缓步走过来,看了零儿一眼,淡笑着道:“自姑娘来了后,小郡主和姑娘真是投缘,几乎形影不离,连下人都说小郡主再也不像没娘的孩子了。”
黛玉本就是心思灵巧,巧言善语之人,怎会听不出李氏的话意,柳眉微微一颦,黛玉将手中的书放下,忍住心中的微怒,轻声细语的道:“姨娘真会说话,黛玉承老夫人看得起,留居府里,教零儿写写字,读读书,不过是尽心罢了,至于府里的事与黛玉何干,听郡主说,府里的事情由姨娘料理,下人的无聊之语在黛玉这里不过是过耳之风,但若是传到王爷那里,岂不是有损姨娘料府不严的颜面。”
顿了一下,见李氏的脸上有些尴尬,黛玉忙轻笑着道:“黛玉心直口快,有得罪之处,还请姨娘不要往心里去,黛玉只是客居在此,等事情了了,黛玉一定要离开的,姨娘不要多心才是。”
李氏尴尬的笑道:“是呀,林姑娘冰清玉洁的,也怪我管府不严,让林姑娘受委屈,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这些不识好歹的下人,住在府里,林姑娘有什么事自管派人来找我,不要客气。”
黛玉笑笑说:“倒是姨娘客气了,黛玉住在府里很好,黛玉还要向姨娘道歉,给姨娘添麻烦了。”说到“麻烦”,黛玉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在李氏的耳里,丰皙的脸上不由白一阵红一阵。
“你们聊什么聊的这样开心。”说着,英郡主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黛玉笑着掩饰道:“郡主来了,也没什么,只是姨娘担心黛玉初住王府,恐有不便之处,过来问一下。”
李氏也随和着道:“是呀,我也是担心下人们有顾不到的地方,怠慢了林姑娘。”英郡主性子爽朗,笑道:“你们都不用这样客气,林姑娘若是缺什么自管说就是了,大家也不是外人,就像在你外祖家那样。”
黛玉笑着点头道:“住在这里已经是打扰了,等事情一了,黛玉就回苏州去。”一直没有作声的零儿嚷道:“林姑姑,我不让你走,你还要教零儿弹琴呢。”
黛玉抚抚零儿的头,柔声道:“姑姑现在不走,姑姑一定好好教零儿弹琴。”英郡主笑道:“你这个小鬼头,有了林姑姑把你英姑姑都抛到脑后了,看我告诉你父王去。”
零儿娇嗔的道:“父王和祖母都说了,林姑姑才华好,让我好好跟林姑姑学呢。”说得众人都一笑,不过是滋味各有不同。
又说笑了几句,李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英郡主笑道:“林姑娘,我们再下一盘如何,上次的棋输了几目,我可一直耿耿于怀。”
黛玉自知英郡主的性子,丝毫不以为意,笑道:“黛玉一定奉陪,不过这次输赢还不一定,说不定…。”
英郡主豪爽的笑道:“大不了再输上几目罢了,不过上次你赢王兄的半目可真过瘾,看他还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黛玉道:“那次是王爷让棋呢,若以黛玉的棋艺,哪是王爷的对手。”英郡主笑道:“错了,王兄可不会让棋,他对自己的棋艺自信着呢,平素也只有北王爷能偶尔赢上个一目半目的,你不知事后他对你的棋艺佩服着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或许那次是侥幸而已,若真下起来,黛玉自叹不如的。”英郡主叹道:“要是我有你那样的棋艺就好了。”明亮的眸子带着悠然的神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面上已映出淡淡的红晕。
乐善郡王送走了访客,便来到杨老夫人房里请安,见杨老夫人正和苏嬷嬷拉家常,细长的双目轻轻地眯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见过礼后,乐善见孩子不在这里,不由道:“零儿和霖儿怎么不在。”老夫人故意叹道:“零儿整日的跟她的林姑姑呆在一起,老婆子这里每天一请过安就不见了,小霖子在房里也呆不住了,撒着小腿就知道往外跑。”
乐善陪着笑道:“这样正好,省的闹得您烦心。”杨老夫人道:“心是不烦了,可也太冷清了,王儿,早点娶个王妃,再生几个孩子让我热闹热闹。”
乐善郡王笑道:“母亲,这娶王妃的事您动静搞得这么大,连同僚们都开孩儿的玩笑了,看来孩儿是不娶不行了,不知母亲给孩儿选的是哪家闺秀。”
杨老夫人道:“西宁王府四郡主,神威府的三姑娘,还有侯公府的二姑娘,你看…。。”瞥了乐善一眼,见乐善平淡如水,丝毫没有一丝异样的反应,杨老夫人又道:“其实我看住在府里的林姑娘也不错,知书识礼的,况且和零儿也投缘,就是贾家出了事,累的她孤身一人,也没有个依靠的。”
乐善平静的道:“母亲,这些事你看着张罗吧,孩儿公务上的事多,顾不上这些,况且娶了也是由母亲调教的,我先回去了。”
杨老夫人急道:“王儿,你总得拿个主意,毕竟是给你娶王妃,何况太妃们说,这姻连得好,对你在朝堂上也有帮助。”
乐善道:“母亲不用担心,朝堂上的事孩儿自己能做好的,用不着靠裙带关系,你拿主意吧。”说完,便辞了去,杨老夫人反而犹豫起来,自言自语的道:这该选哪个呢。
第五章 、迫权势乐善情凉
走出了杨老夫人的院子,乐善不由舒了口气,慢慢往前院走去。路旁的树木修剪的齐齐整整,偶尔路过的下人们不时过来见礼,乐善淡淡的一应,脸上的威严丝毫不减。
路过清风阁时,远远听见零儿清脆的笑声,乐善不由转头望去,见清风阁的前面,丫鬟正在陪着零儿捉迷藏,透过琉璃大窗,两个静静的身影正聚精会神的对弈,周遭的一切对她们没有一丝的影响。
想了一下,乐善拐过假山,走了过去。
零儿笑着迎上来,黛玉和英郡主也立起身来招呼,乐善笑道:“你们继续下,我在一旁看着,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我也做个清者。”
英郡主笑道:“王兄,恐怕一会儿看到我的臭棋,你要急不可耐了。”乐善笑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莫不成你连王兄也不相信。”
英郡主道:“我相信,我是怕林姑娘心有顾虑。”黛玉淡淡一笑道:“黛玉自是放心,王爷乃一郡之王,怎能计较这些小事。”
乐善不由看了黛玉一眼,见她清灵的素颜上淡然如水,眉目之间有着与妹妹不同的清和与平淡,想起刚才杨老夫人的话,乐善面对着黛玉不觉竟有些心虚。
你来我往,黛玉和英郡主厮杀了一会儿,见英郡主还在冥思苦想,急的不时瞥瞥乐善几眼,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乐善叹道:“英妹,认输吧,你的后手早在林姑娘的掌握之中,不论你走哪步,都是输。”
英郡主懊恼的道:“都怪我刚才太大意,失了先手,要不也不至于输的。”黛玉道:“这局也是侥幸而已,让黛玉捡了个漏着。”
乐善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两人的棋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又何来的侥幸只说。英郡主不服气的道:“不行,我们再下一盘。”
好棋的人碰到敌手,自是技痒,乐善按耐不住的笑道:“英妹,你先在一边好好想一下,林姑娘,我们下一盘如何。”
黛玉轻声道:“黛玉的棋艺自是与王爷不能相比,恐怕…”乐善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只要姑娘将刚才保留的拿出来,恐怕输的会是我了。”
黛玉见乐善早已瞧出了端倪,不由粉面一红,低低的道:“黛玉尽力就是。”望着低头含羞的黛玉,乐善竟不由有些走神,执黑子的手迟迟没有放下,惹得在旁观战的英郡主忍不住出声提醒才罢。
一局还没下完,就见王府的长史匆匆的过来,对乐善郡王道:“王爷,西宁王爷来了,正在前厅。”
乐善歉然一笑道:“看来这盘是难分胜负了,英妹,你来替我下吧,我还有事,林姑娘,下次再讨教。”
黛玉轻声道:“王爷客气了,黛玉棋艺错漏,已是下风了。”乐善呵呵一笑,转身离去,连长史都有些纳闷,不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进前厅,乐善笑着和有些肥胖的西宁王爷招呼道:“难得王爷大驾光临,一铮未能远迎,告罪告罪。”
西宁王道:“冒昧前来,还请王爷谅解才是。”宾主相向而坐,侍女递上香茶,乐善道:“王爷请。”
客套了几句,西宁王道:“本王今日前来,是受人之托。”乐善心中一动,随后道:“能劳动王爷大驾的,不过区区之人,看来一铮今日实难推脱了。”
西宁王微微一笑,满脸横肉也跟着轻颤起来,道:“本王先给王爷道喜。”乐善道:“王爷说笑了,一铮喜从何来。”
西宁王笑道:“有人给王爷做媒,难道不是喜事。”乐善望着西宁王,随后淡淡一笑道:“一铮本是续弦,哪敢劳动王爷大驾。”
西宁王故作玄虚的道:“本王哪有那么大的颜面给王爷做媒,本王不是说过乃是受人之托吗,做媒的另有其人,看来王爷的面子不小啊。”
乐善心里竟有了隐隐的不安,面上还是平静地道:“王爷真会说笑,一铮不过是个无根无蒂的小小郡王,能有多大的颜面。”
西宁王没有应话,不紧不慢的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才缓缓的道:“本王受四殿下之托,来给王爷做媒,王爷你说,这不是天大的颜面。”
乐善眉头一皱,心底一片清明,如今的朝堂局势,大皇子被圈禁,四皇子风头正劲,自是拉拢朝臣的时候,西宁王今日的来意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想起刚才和杨老妇人的话“朝堂上的事孩儿自己能做好的,用不着靠裙带关系”,不承想刚一转眼,逼人的权势已经压了下来,而且是不折不扣,难以推脱的压力。
西宁王默默地看着乐善,没有作声,只是时不时抿一口茶,前厅里偶尔传来几声远处的鸟叫声,才显得有丝动静。
树影越来越长,候在外面的长史不时往厅里张望一下,见里面静悄悄的,又缓缓坐了回去。直到等的身麻腿酸,才见西宁王爷和乐善走了出来。
互相寒暄了几句,细心地长史发现两位王爷的神态竟是大相径庭,西宁王爷兴致颇高,喜笑颜开,而作为主宾的乐善却有些心不在焉,浓浓的双眉始终没有展开,偶尔的一丝浅笑也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