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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见卢方如此,也忙从马车上取了自己的兵刃,看着远处瞳瞳黑影的涌动。
马蹄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沉闷的敲打在众人的心上,整条芳菲院门前的大街都似乎在颤动,数个呼吸之后,卢方三人的眼中出现大队的辽国骑兵,黑压压的也不知有多少人。
“给我把这里围起来,不要放跑了一人。”一名辽国将领大声呼喝道。
几个辽国传令士兵应诺一声,转向后面传达命令去了,队伍向两旁分开,顿时将这芳菲院围个水泄不通,蒋平心知不妙,忙跑进门去向方羽报告。
“里面的宋猪听着,奉韩老元帅令,捉拿盗马贼,你等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兵刃无情,伤了你们的小命。”一名辽国低等武将纵马冲至卢方二人的身前,大声喝道。
“呀呀呸,你们辽狗休要猖狂,有本事上前动手就是。”卢方他们都是江湖上的汉子,如今当官未久,江湖性子还没改了什么,哪能由着别人一口一个宋猪的叫着,当既还骂了过去,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你个宋猪找死!”他这一骂,他心中是痛快了,那辽国武将却是心中大怒,手中的刀想也没想便劈了下去,想先杀掉一个宋人立威。
卢方冷哼一声,在方羽没有发下话来之前,他不好出手伤人,但伤马却是无关紧要的,身形不退反进,手中的刀架开了对方一刀,抬脚踢在了那人的马腿关节上,喀的一声,那马悲鸣一声,翻
,幸而那辽将身手还算灵活,跳离马背,没有被压着
卢方也不追击,任由那人爬了起来,狼狈的逃回辽军的队伍之中。
—
三
方羽看着代表着大宋士大夫们的风流本色的晏殊,想着大宋文恬武嬉的风气,心中不禁暗自摇头,一个名声尚好的晏殊都是如此,大宋的那些个文官的德行可想而知,晚一些的苏轼等人,更是将风流的旗帜高高举起,与朋友们不断的换着玩女人,说来,方羽实不喜欢苏轼这样的人,嘴里喊着为国为民,却只是为了个人的权力与人斗得不亦乐乎,他填的词固然是豪放,却只是豪放而已,与他同时代的贺铸所做的词,其中那铁血丹心,男儿傲骨,方羽是深深赞赏的。可惜这样的人却是在大宋无人赏识。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路。
晏殊自不知方羽在心中如此鄙视着他,被那十几个歌女一阵缠绕。心中一高兴,又要了些酒,打算今日痛快一下,就在这时,蒋平跑了进来,对方羽道:“方哥。外面来了好多辽国士兵想要寻咱们地晦气。”
方羽地眉头跳动了一下,心想那家伙的能量还挺大的,竟能够动用大规模地军队,那一边正自无聊的徐庆一听说有人来闹事,兴奋的跳了起来,也不等方羽说什么,跑了出去,方羽看了徐庆的背影一眼。对蒋平道:“你们几个先把那些辽国士兵拦在门外就是,嗯,尽量少杀点人吧,这事儿还真是不能善了啊。”
“知道了。方哥。”蒋平应了一声,转了身去。
“大哥。某也过去吧。”萧远上了前对方羽道。
“暂时你别去,我想他们应该不只是派点兵来就了事的,应该还有高手前来,这个大厅之中,才是真正争斗的地方,到时候有地是你的事。”方羽站起来拍了一下萧远的肩头道。
“嗯,知道了大哥。”萧远也没有坚持,反正大哥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是。
方羽走到正忙碌着的晏殊身边,正要与晏殊说一声,外面却传来徐庆的大吼声:“狗娘养的,少给俺嘴巴里乱放屁,你爷爷俺便是抢了那马又怎的,俺现在看中了你这孙子的马,快快交了出来,否则俺一锤子下去,马没了你这孙子也没了。”
原来这外面地辽兵被卢方,徐庆他们一拦,无法冲入门去,便对着他们漫骂起来,这四个人中,还就算蒋平的口才可以,骂起人来也不落下风,这徐庆口拙,也不知如何翻着花样漫骂,心中一急,脾气上来了,蛮不讲理的对着那名为首的辽将吼道。
那辽将手使狼牙棒,听了徐庆这蛮横地一吼,心中大怒,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大叫道:“给我上,你们还不给我上,把这几个人给我砍了。”
此时这辽将也顾不得来时那韩老元帅告诫他不可大开杀戒地命令,他已被徐庆吼得怒火冲天,对手下士兵下了杀人的命令。
徐庆哈哈一笑,道:“来的好,俺正怕你们不跟俺打。”
徐庆当先踏前几步,双锤舞得风雨不透,那些辽兵的兵刃碰上就飞,哪里近得了他的身边,那辽将见此,催马上前,一狼牙棒砸向徐庆,铛的一声巨响,那辽将虎口被震裂,手中的狼牙棒脱手飞出,吓得那辽将魂飞魄散,圈马急逃,徐庆哈哈一笑,也不追杀,任那辽将逃去,一众儿辽兵见这徐庆的神勇,心中俱生惧意,攻势缓了下来。
四
晏殊被徐庆那一嗓子吓得手中的酒杯一抖,酒水泼在自己的身上,抬头一看方羽站在面前,便道:“哎呀,我说亦飞,那徐庆小子在发什么疯啊,大呼小叫的,吓死人了。”
“没什么,老师你只管饮酒就是,一些辽国的宵小来此闹事,徐庆他们正在处理着呢。”方羽淡淡的道。
“唉,也真是的,这些个辽国人啊,总是蛮横无礼的欺负我们大宋来的人,有事没事总要找点麻烦,嗯,教训一下也好,不过记得不可伤了人的性命。”晏殊感叹了一下,嘱咐了方羽一句后,又与一众儿女子嬉戏。
晏殊酒喝多了点可以不明白,但这大厅之中有没醉的寻欢客们却不能不明白,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抓人行动,被那徐庆一大嗓子吼声吓得出来看看,只见徐庆手中两柄大铁锤舞得呼呼生风,如同杀神一般打得那辽兵不敢上前,敢情这双方是打起来了,这些人顿时就慌了神,眼见得被军队围着,出是出不去了的,回了大厅,一众寻欢客在大厅中乱做一团,那些个歌女们听说外面打起来了,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各自也无心再与恩客们调情了,要寻那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晏殊刚举袖饮了一杯酒,完了一看,身边的女人都跑光了,睁着有些迷蒙的双眼问方羽道:“咦,亦飞,她们人呢?”
“看戏去了。”方
了那具琴前,手指在琴弦上拨了两下,随意的回了晏
“说的好。今天这里就是要演一场宋人地猴戏。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躲藏在里间地韩让见自己的援兵已到,再也忍不住走了出来,对着方羽嘲讽的道。
方羽连眼都没抬一下。对白玉堂道:“玉堂,这事是你们惹出来地,那就由你教教他们什么是猴戏,记着,别坠了大宋人的威风。”
“是,大哥你放心好了。”白玉堂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向前跨了几步,拦在了韩让的面前,全身的战意迅速攀升,向随着韩让出来的二十几人威压过去。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是快快寻你娘喝奶去吧,让那个姓方地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一名壮汉向前跨了一步。眼中满是嘲笑的意思。
哆,方羽的手指在琴弦拨了一下,铮铮的杀伐之气,随着这一声琴音传递到每一个角落里。全场慌乱的人顿觉心中一寒,慌乱的心竟是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全场变得鸦雀无声,便是那已醉的晏殊也猛地清醒过来,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的颤动着。
“很好,我喜欢你这种不怕死的,不过,我很讨厌你这种专门自己来找死地。”白玉堂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你……”那壮汉正要再嘲笑几句,哪知眼前一闪,离他尚有十余步远地白玉堂突然出现在他的伸手可及之处,一只拳头在他的眼前迅速扩大。
“砰”的一声闷响,那壮汉翻身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来,琴声再响,低徊在空中飘荡,如一首摇篮曲,似要让人在恍忽中回忆着从前一些已然忘却的记忆。
“你们辽国不会都是这样的废物吧。”白玉堂看着韩让,眼中满嘲讽。
“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一人鼓起掌来,微笑着走到了白玉堂的面前,此人三十来岁,举止自若,显然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他这所鼓的掌声并非是为了白玉堂,而是要冲散方羽所弹的琴声的影响。
咪,仿佛是一声幽怨的叹息,琴弦上这一个音符如似水流年的感触,引起众人心中的过往情怀,有多少的事可以追忆?有多少的情可以缅怀?
“你也不错,算不上是废物,可惜还是离废物不远。”白玉堂淡然的说道:“动手吧,你们既然来了,就是来动手的,这样一个一个的上,太麻烦了,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某从来不会与人联手对付一个人的,少年人,有信心是好事,可信心过了头就不好了,今天,就让某教教你怎么做人吧。”那人却不动怒,很有一派高手的的风范。
“要说教,只怕还轮不到你,且先看看自己的的份量吧。”白玉堂轻哼了一声,拳头忽的朝那人的脸门砸去。
那人看着来拳速度虽快,拳上的力量却不是多大,只道白玉堂先前那一拳全靠了偷袭才得手的,心中微起一丝轻视之意,也一拳向着白玉堂的拳头上击去,想凭着自己练就的铁拳一招将白玉堂那只手废了,只是他主意虽好,却不知白玉堂新练成的擒拿手正要找个高手试验一下呢,他的这一拳乃是虚招,拳势将老时变拳为抓,将送上门来的拳头一拉一推,待要御脱了那人的手关节,不想这人武艺也是极高,在那一瞬间抖手挪动了一点位置,让白玉堂的手眼见着就要抓错了地方。
发,方羽手底的琴声再起,如高山水泄而下,连绵的冲击着那人的心底,那千钧落下的压力,让那人的手极其微弱的停顿了一下,就这一点极微的停顿,让白玉堂的手抓实了他的关节,成功的完成了那式分筋错骨手。
那人心中又惊又怒,自己一生鲜有对手,没想到今日竟是一招便败于人手。在那人怨毒看了一下方羽时,白玉堂一脚把他踢飞了。
那人吐了一口血,爬了起来,看着方羽道:“今日一音之赐,某铁拳王终生不忘,日后定当再来讨教。”
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韩让等人面面相对,不明所以的对白玉堂产生了惧意,要知那铁拳王乃是辽国有数的高手,更是今日来人中武艺最好的,不想却是只一招便败在了白玉堂的手中,一时之间,再无人敢上前向白玉堂挑战。
嗦,这一个音符飘起时,如春寒料峭的时节,一片生机在迎春花的静静盛开中生长起来,韩让只觉得心忽的有些莫明的悔意,仿如错过了某一个与情人相会的时节。
芳菲院的门外,徐庆正舞着双锤把那些辽兵打得节节后退之时,忽然感觉三道森冷的杀气向他扑来。夜风,似在陡然之间冷得可以滴水凝冰。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五鼠闹中京(完)
更新时间:2008…9…10 21:53:41 本章字数:5807
嗒,嗒,马蹄的声音如同敲在人的心上,三名身着普通辽兵军服的人纵马跃出了后面的辽兵队伍,一柄大刀,一杆长枪,一根熟铜棍,在两旁火把的映照下,闪着诡异的寒光向徐庆奔袭了过来。
“哼,扮猪吃老虎么,你爷爷俺是专杀猪的。”徐庆重重的哼了一声,将那冰冷的杀气震散,不退反进,舞着双锤迎了上去。
这三人似是极擅合击之道,互相之间配合甚是默契,三件兵刃分三个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袭向徐庆,这徐庆早非当年只知使用蛮力的人了,方羽所教的八卦步亦练得极熟,只见他偌大的一个身子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蝶,在那三人的围击圈还没有合笼之前已然贴近一人,手中大锤如沉雷一般砸向那个使枪的。
铛,那个使枪之人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