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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从袁绍那里逃出后,便是投靠了河内太守张杨。张杨跟他倒很是投缘,便是暂时在他那里安扎了下来。”
陶谦道:“那吕布之后又是如何入了兖州呢?”
刘备道:“说到这里,便是不得不提起一人。”
陶谦皱了皱眉:“是谁?”
刘备泌了一口水酒,横扫了众人一眼。只见他们都和陶谦一样,都是用很好奇很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刘备之前还以为他们都应当知道的,便是述说时心里都有点揣揣不安。不过此刻见他们的眼神,当是只了解大概,而一时无法知道兖州变故的具体细节。要知道那时兖州之乱刚爆发不久,当时交通不便,消息阻塞也是正常的。
刘备喝了一口酒后,才回答道:“陈宫。”
陶谦却是听说过陈宫其人,便是眉毛一皱,思索道:“当年兖州黄巾猖獗,刺史刘岱被杀,一州无主,便是人心涣散。在这危急时刻,公台等力迎曹操,才使得兖州重新安定,公台之功非小。不知公台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刘备道:“只怕使君还不知道其中变故,其实兖州事变跟公台有莫大干系。”
陶谦哦的一声,问他:“平原快快说来!”
刘备先问:“边让之事想诸位应该都听说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
陶谦道:“文礼乃天下名士,无人不知。听说他善占射,能辞对,家里经常宾客满坐。府掾孔融、王朗就曾经修刺相候。议郎蔡邕亦深敬之,以为宜高任,多次上书推荐。后以高才屡次擢进,迁出为九江太守。初平中,因为王室蒙尘,他便去官还乡。曹操临兖州,多次招揽他。文礼只因跟曹操不和,被曹操所杀。”
边让字文礼。
刘备点了点头:“边让之死让兖州上下震动,更让公台忌惮。但最终点燃导火索的便是曹操兵犯徐州之事。听说他在曹操兵犯徐州时就极力反对,而眼见曹操到处屠杀无辜百姓,更是令他极度不满……”
陶谦听到这里,便似是找到了知己,叹道:“原来公台也有怜悯我徐州百姓之心。”
刘备道:“公台既然无法劝阻曹操,便找到陈留太守张邈,劝张邈奉迎吕布入主兖州,共同对付曹操。”
陶谦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孟卓跟曹操一向要好,便是当年袁绍为盟主讨伐董卓时,孟卓因不满袁绍骂过他,袁绍那时就要曹操杀他,曹操不肯。从这件事情看,他们之间关系应当很好才是,他又如何要听陈宫之言反曹操呢?”
孟卓乃张邈的字。
刘备道:“只怕还有一件事使君并不知道,其实在吕布去袁投靠张杨之时就曾走张邈那里路过,张邈还跟吕布把手共誓,只被袁绍知道了,更加恼怒于他。张邈因为袁绍跟曹操关系非同一般,整日担心曹操会听从袁绍来杀他,所以陈宫一说,他才立刻同意跟他们合作。”
顿了顿,道:“其实这么多都只是片面的,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使君一定猜不到。”
陶谦哦的一声:“是什么?”
刘备道:“想张邈本为陈留大吏,曹操当年讨伐董卓时也只是虚名的‘奋武将军’,既无兵力也无名位,他们之间势力相差可见。而曹操突然得了这兖州,便是一夜之间从他下面跑到了他上面,你说他心里能服么?”
陶谦点了点头:“此言有理。”
刘备总结道:“便是一个失意的陈宫,加一个不忿的张邈,再跟一个落魄的吕布,他们三人一结合,兖州还能安定么?”
众人听来都是点头称是,只公子商冷笑道:“平原分析得十分巧妙,只不知这些消息需要多少时间多少刺探才能收集到?”
刘备一愣,突然意识到一个错误。对啊,我这么一说,便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们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如此一来,那还能不让别人起疑么?
刘备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虚荣,便是为了炫耀自己心里的那点‘见识’,愣是没头没脑的把不该说的都说完了,当真没考虑到后果。
刘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脸:“哎,看来还真是喝多了。”
公子商这时丢下盏来,对陶谦拱了拱手:“父亲,孩儿身体不适,要先走一步了。”说着也不等陶谦同意,便即走了出去。
公子商突然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而再一看陶谦虎面呆滞,似乎心里深藏了许多心事,只这样一来,刘备看在心里更加不安。想我这些话一出,便是把自己觊觎‘天下大势’的底子都透露了出来,能不让他们多想么?
再一看陈登,只见他愁眉深锁,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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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解释一下,首先向大家歉疚的鞠一躬,道个歉!
对不起了!
因为这章十分难写,昨天写了一天,把人都写昏了,可没想到,刚写到快结束时,突然页面吧嗒一下,被我不小心关了,还脑子发涨点了‘是否保存?—不’,晕了!
完了,我追悔莫及,想再写,不可能了,因为自己都快把自己气死了,愣是脑袋抽空了。心里一郁闷,便跑外面喝酒,喝多了,就没法再拾笔了。
今天再从写,你们应该能感到我有多么艰辛,从十点写,六点才完稿。只这简简单单三千字愣写了我八小时,这是我从未有的,平时也只用三小时完成的。所以,你们应该也能体谅体谅,其实像我们这种写书的,不光是损伤脑力,还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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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二让徐州
刘备觉得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只怕自己酒一再多,脑子再一控制不住,人再一轻飘,就要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便是欲要起身告辞,谁知陶谦令糜竺捧出徐州牌印,献了上来。
刘备脑袋一懵,赶紧站起。
陶谦言道:“平原乃汉室宗亲,德才兼备,仁义远播,实乃吾辈楷模。今日徐州若不得平原慨然相救,只怕已为曹操所汤覆。若徐州无刘备,便是无徐州矣。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大任,老夫情愿乞闲养病,将徐州让贤于平原,望平原切勿推辞!”
说着,转身伸手去拿牌印。
刘备见他说话恳切,声词皆颤,的确年迈矣。再一想徐州若不得自己最后的坚持,只怕陶谦还没等曹操撤出便即让了出去,如此是无徐州矣,这一点也不错。而德才兼备,仁义远播,这个好像也没得反驳,谁叫俺的字就是‘玄德’呢。而最重要的我还有个特需身份,那就是我乃汉室帝胄啊。当然更有利的一点,他的两个二子的确见不得有什么才能。所以天时地利皆有,这徐州的确应该归我刘备。
刘备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得意,站着的时候都不由得瑟了一下。
刘备本想自己也不用那么心急,毕竟史上刘备三让才得徐州,现在自己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心急?
不过仔细一想,想若等这老儿病死,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更何况现在形势紧急,能早一天得掌徐州,那么就早一天将徐州进行规划部署,也好在曹操赢得吕布之前,先让徐州士气恢复,不然等到陶谦老儿一死,徐州尚未走入正轨,吕布这厮一来,自己就有得忙了。
刘备心想自己已经有个一让了,看二让做做戏也就得了。想徐州若不得自己,他陶谦能有多大能耐保住?更何况陶谦这么一撂,其实也是个不好弄的烂摊子,只自己这种人才稀罕。
刘备思想活跃时,陶谦早已经双手捧过牌印,往刘备跟前一送,恭敬呈上。
刘备心里一喜,不敢遽接,不想旁边公子应站了起来,叫道:“不可!”便跑到跟前,说道:“父亲,孩儿虽不大才,但刘备是我之心腹,他既为徐州牧,我不就是徐州伯了么?”
陶谦手头一颤,虎面一张,瞪了他一眼:“胡说!还不退下!”
公子应毕竟听父亲的,便想再嘀咕两句,但觉得没意思,便是跺了跺脚,嚷道:“袁术袁公路只得了个寿春,便称了扬州牧还称徐州伯,他称得,我为什么称不得!”
公子应一面嚷嚷,一面走了出去。刚到门外,觉得不解气,见门吏嘴巴歪了歪,便道是在笑话自己,公子应当时也不着恼。只绕到士兵后面,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他一脚。那士兵当然不敢喊出来,只把持住没让身子前倾,便只忍气吞声不做言语。
刘备只看在眼里,心里好笑。想袁术好歹也是个无知狂妄小儿,你家伙顶多也只能算是他徒弟,一点心机也无,怎能闯荡江湖?
刘备经过这一波折,当然更不能立马接过牌印,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二公子抢印呢。
刘备也借机把袁术抬出来,打哈哈笑道:“陶使君让我来救徐州,我来此,非为别的,只为义也。先前使君还言我乃仁义之辈,我便是解救了徐州就要据而有之,使天下之人闻之,使君当如何为我辨白?如此,使君岂不置我于不义乎?”
顿了顿,接着道:“适才二公子言道袁公路,使君倒是可以重托于他。想袁公路四世三公,众望所归,又近在寿春,与君为同盟,不若以州让之,岂不妙哉。”
陶谦正欲说话,旁边急了糜竺。
糜竺摇了摇头,脸色紫涨,道:“袁公路乃冢中枯骨,无知小儿!他本与我家主公结盟,不想与曹操战于匡亭,一战败后,退保雍丘。接着南回寿春,只守将陈瑀不让其入城,他便退守阴陵,集合军队将他攻破。跟着他又率领余部前往九江郡,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自领起扬州牧来,还妄称起了徐州伯。并在他人面前常言,这‘伯’大过‘牧’。以他的意思,得了扬州还不甘心,便觊觎起我徐州来。似这等狂妄嗜杀之徒,如何能把偌大徐州托付给他?便是今日得了,明日也被他亲手葬送了!”
陶谦看了糜竺一眼,似乎怪他言语过多,便只是笑道:“玄德你也差不多听出来了,袁公路乃狂妄之辈,无以领州事。老夫现在身患多病,不能视事,望明公勿辞!”
刘备心想没了跟自己对抢的人更好,便是顺口惯了,还要推辞一句:“袁公路虽然不堪入选,但还有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他经营荆州八郡颇为安宁,想此辈当可担此大任。”
糜竺捋须笑道:“想玄德一时忘尔,刘景升不说跟我等所隔州郡甚远,便是其人也只是个守境之辈,无有他图,绝不会对我徐州感兴趣。”
刘备脸上一红,他这么一‘推辞’便是把天下之人都想统统拉出来溜溜,只没考虑这么多,不是糜竺及时纠正,不然糗可大了。
陶谦见他还欲说什么,便是眼泪俱下,稀涕道:“平原左右不接,想是欲要离我而去。只君若是离我而去,曹操如若再返时,是徐州上下不得安宁矣。想君此为,便是欲要让我陶谦死不瞑目矣!”
糜竺只一心看好刘备,便是不停帮他说话。其实他心里比刘备还要急,想若再不接,机会若错过了,便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嬴政’,而自己也当不成‘吕不韦’了。
糜竺心里一急,豁出去了。便是跟着也摸起泪来,稀涕而下,哽咽道:“平原若不再接徐州,便是弃徐州于不顾,弃使君于不顾,弃百姓于不顾。如此‘三弃’之人,是何仁义可言?实在荒寥矣!”
刘备虽然遭他詈骂,但心里不甚欢喜,想他不来这一个激将法,便是自己先前把话说满,此刻再想扳回来也难。只他这么说,我便是不答应不行了。
刘备心里大喜,想这可是尔等同意的,可不能怪我刘备趁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