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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性本恶”。利益有多大一个人的贼心就有多大。
“有人为了巨额利益铤而走险这是正常的。金融贸易本就充满着机遇与风险。利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若是钱真这么好赚,那人人不都成富翁了嘛。但我们不能因为知道它危险,就吓得不敢碰它。毕竟这是大势所趋,如今民间对此的呼声也很高。我敢打赌日后任何一个国家迟早都是要跨出这一步的。”孙露语气坚定的说道。比起黄宗羲来孙露对金融业的风险有更深的感触。虽然她本人并不是金融专业的。可毕竟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了三百多年的见识。再不济也算是见识过一次东南亚金融危机的人。
然而就算如此孙露依然毫不犹豫的决定去吃金融这只“螃蟹”。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一开始什么都会的人。国家也一样,无论成功与否,至少要有摸着石头过河的勇气。而金融则是贸易的伴生物,可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如今的隆武朝经过一系列的土地改革,新兴地主们发了横财;繁荣的海外贸易,让商人们腰包胀满;就算是刚起步的殖民地掠夺,也使明帝国多了不少黄金白银。于是富起来的人们,希望有一些机构,能帮他们理财、让货币增值;同时,面对广阔的市场、丰厚的利润、无限的商机,没加入的,跃跃欲试,已加入的,想扩大规模,但自身资金有限,迫切需要融资。钱多的要有去处,缺钱的要有来路,还想减少“来来往往”的风险,就这样,明帝国的金融市场水到渠成、呼之欲出。银行业、保险业、证券业,有如八仙过海,各显神威。如此的势头又怎是政府想堵就堵得住的呢?
其中道理黄宗羲等几个开明的大臣自然也是懂的。于是黄宗羲不由挥着拳头说道:“是啊。民间的金融市场已成势头。与其放任百姓私下里集资筹资,买卖期货股票。还不如由朝廷出面设立专门的交易所规范交易。这样也好,算是狠狠的打击了那些吸血的地下钱庄和高利贷!”
“恩,这也算是我大明朝廷‘诚邀天下客’,敞开大门,欢迎各路财神一起竞争吧。只不过你们户部日后可要更麻烦咯。”孙露打趣的说道。
“何止是麻烦哦。首相大人你简直是丢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给我们嘛。”黄宗羲扰了扰头苦笑着半开玩笑道:“咳,说起来也是这些年大明商贸繁荣的结果。”
“其实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据我所知从万历朝起我大明通过贸易就吸收了大量的白银。”孙露听罢摆了摆手道:“根据当年澳门总督遗留的帐目记载。光是在崇祯三年由马尼拉输入澳门的白银就达1400万两。这还是葡萄牙人的官方记载,并未算上商人们走私的银两。可是崇祯朝的财政状况究竟如何你我都清楚。这么多白银一进入大明境内就象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了,连点骨头渣子都不剩。老百姓还是要年年交三饷,前方的将士还是年年那不到军饷。这些白银都到哪儿去了?”
“哼!那还用说当然是都流入贪官污吏的荷包里去了!”黄宗羲咬牙切齿的说道。随着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城开始追赃助饷。明朝官吏们丑陋的嘴脸也就此暴露无疑。作为户部侍郎的黄宗羲在接收大顺军投降后上缴的财物中发现了部分追赃助饷的记录。按照上面的记载京城大小官吏府邸抄出的家产多则几十两白银,少则十几万两白银。就连某些号称“清如水,明如境”的清流家里也能抄出几万两的现银。其中也不乏一些黄宗羲曾经十分敬仰的官员。想到这儿黄宗羲更是鄙夷的说道:“可惜李闯当年抄得还不够干净。现在不少漏网之鱼过得可逍遥自在呢。”
“黄大人,皇上登基之时便已宣布对于各官员之前所犯的罪行既往不咎。只要他们在隆武朝不作奸犯科,贪赃枉法,我们就不能翻以前的旧帐。朝廷也是要讲信用的。现在最多只能说他们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孙露耸了耸肩道。隆武帝登基那年的赦令一次性赦免了大量官员的罪行。就当时来说是巩固了统治,团结了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但正如黄宗羲所言不少老奸巨滑的蛀虫们却得以逍遥法外。
“首相大人,这其中的道理属下明白。属下只是不甘心看着那帮蛀虫逍遥法外罢了。个个都象守财奴似的将银子藏在自己的家里。说实话真希望他们现在能犯些差错,也好让朝廷借机抄了他们的老窝。这么多银子能为百姓做多少事啊。放在那帮蛀虫家里简直是浪费了。”黄宗羲愤愤不平的说道。
“诶,黄大人此言差矣。要想将蛀虫们家里的钱拿出来,不一定要用抄家这种方式的。摆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一条有效的方法吗。”孙露望着身后的交易所微笑道。
“首相大人您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将钱投入交易所与银行中?”黄宗羲似乎些似的连忙问道。
“现在可不是我想让他们投资。而是他们正打破了脑袋想要把钱投进来。惟恐投资晚了会失去赚钱的机会。”孙露意味深长的笑道:“黄大人你身后这栋里若是没有100块银圆可是开不了普通帐户的。普通的老百姓或许一辈子都没机会见银子的影子,自然也不会出入这种地方。因此现在谁才是这里的大客户也就不言而喻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首相大人先前所说的让银子流动起来的意思吧。”黄宗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有点这意思但也不完全是。如果说银子是‘血液’,那我们身后的交易所与银行就是‘心脏’。血液只有通过心脏才能被输送到身体所需的地方。从个方面筹集的资金也只有通过金融机构才能投资到其他急需资金的项目上。就算是朝廷也可以通过向银行贷款,用于军事、教育、福利、公共设施等等方面。否则的话过多的黄金白银对一个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孙露语重心长的说道。
孙露这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光有黄金白银而没有相应的金融市场的话。那黄金白银就不能有效的推动社会发展。就象美洲的玛雅帝国虽拥有数不尽的黄金却依然原始落后。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虽从美洲掠夺了黄金白银。结果却是得了“富贵病”,最后也只是在给荷兰与英国做嫁衣。而明朝的皇帝大臣们却因为愚蠢的“恋银癖”,情愿看着银子在宝库里烂掉也不愿意拿出来花掉。结果也是落得国破家亡。孙露只希望随着金融市场的开放可以消除人们心中的“恋银癖”。更希望由此形成一个能调节个人与国家之间利益关系的新社会机制。
虽然不知道底下的老百姓是否能明白孙露的苦心。但至少象黄宗羲这样的学者已经能隐约认识到其中的关系了。却见黄宗羲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思略了一番后,终于抬头衷心的感叹道:“首相大人您的想法总是那么的深刻。这一番理论若是放在南京的报纸上定能引起轩然大波。”
“黄大人,你过奖了。这些东西可不是本相自各儿琢磨出来的,而是欧洲诸国百年的经验之谈。在与传教士交流时最好少聊‘上帝’,多谈谈科学、天文、地理、人文。至于那些红毛商人虽然奸诈,但他们有时比传教士懂得更多东西。”
“这么一说我对首相口中的欧洲就更感兴趣了。说句实话我还真想看看那阿姆斯特丹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繁华呢。”黄宗羲以向往神情的说道。
“这个啊。黄大人若是真到了那里估计会很失望的。”
“失望?”
“是啊。因为现实与想象总有很大的差距嘛。马可波罗曾将中国描述为人间天堂,并激励着众多冒险家远洋来寻找传说中的天堂。直到利玛窦等传教士来到中国才发现人间天堂并不存在。”孙露的话语带着淡淡的嘲讽。
“就算这样不少学者还是希望能去欧洲亲自看看啊。听说南京耶稣会的曾德昭神甫就快要离任回欧洲了。绍清他们正合计着想随曾德昭神甫一起去欧洲瞧瞧呢。”
“曾德昭神甫要回国了吗?”
“是啊,怎么杨大人没同您谈起这事?”黄宗羲尴尬的问道。他忽然发现自己或许是说了件不该说的事。
“哦,没什么。能有机会出去看看也好。欧洲大陆现在也差不多该安定下来了吧。”孙露若无其事的接口道。
“首相大人就不担心路途遥远会出意外吗?”黄宗羲试探着问道。
“担心啊。可是绍清真要是决定了做什么事。那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孙露垂下了眼帘自言自语道:“也算是去见识一下17世纪标准的资本主义国家。”
“17世纪标准的资本主义国家?那又是什么?”黄宗羲挑了挑眉毛疑惑的问道。
“算是另一种与我中华传统迥然不同的力量吧。”
“迥然不同的力量?其实大明现在走的道路就已经完全不同于中华正统了。”黄宗羲望了望那晴朗的天空感慨的说道:“首相大人,有一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我们的黄大人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起来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于是孙露回头莞尔一笑回道。
“总觉得首相大人好象正在一步步的将众人引向一条我中华从未经历过的道路。”黄宗羲感叹一番后突然半开玩笑道:“说实话有种诓大伙上贼船的感觉。”
“恩,或许你还真猜对了哦。我这个大投机商确实是想将所有人都诓上贼船也不一定啊。”孙露满脸认真的打趣道。
面对孙露似真非真的回答黄宗羲只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已经上了贼船的人呢。就在此时商会的代表们匆匆地赶了过来邀请孙露等人上台主持开业典礼。于是孙露便欣然的点了点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向主席台走去。此时广场上的锣鼓依然喧阗,底下围着的老百姓们也不明就已的跟着起哄。包括杨开泰等人在内的各大商会行会的股东均已就坐。这些平日里擅长逢场作戏的商贾们,脸上竟也激动地泛起了红光。至于到场观摩的欧洲各国商务代表们则各怀鬼胎着观看现场富有东方色彩的节目。
随着王霖生等人一一发表完就职演讲后,孙露作为特别佳宾被邀请为交易所揭牌。现场立刻就响起的如雷般掌声。却见孙露挂着从容的笑容起身朝众人行了个礼,便直径的走到了招牌下。然而她此刻心中却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紧张,都要激动。因为孙露清楚的知道今日开张的不仅仅是一个家交易所、几家银行。当她亲手揭下南京交易所的镏金招牌上红绸的那一刻,古老的明帝国至此也迈开了它“金融革命”的第一步。一个能与欧洲金融中心分庭抗礼的东方金融中心就此诞生了。
第四十节 对马基地
南京城的百姓对交易所等新兴事物好奇持续了整个夏天。在六、七月间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没离开过交易所、银行、投资等等话题。以至于谁都没有在意这一年的七月,十艘满载着军火、兵员的战舰悄悄使离了南京城。趁着南季风期这支舰队从吴淞口出长江入黄海径直北上而去。当这支低调的舰队驶入朝鲜海峡时已经是农历八月下旬了。与南中国海不同此时的北中国海已经隐约有些阵阵的凉意了。由于处在季风期海上的风浪比平时要凶险许多。船只随着巨浪的颠簸自然也是摇晃得厉害。此刻的李定国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稳稳的站在了舰桥上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与关中黄土地完全不同的世界,放眼望去湛蓝色的海水几乎望不到边。两个多月的航行也使得李定国越发的思念起双脚着地的日子了。
“李将军你瞧那些海鸥了吗?”同在舰桥上的舰长施琅指着远处掠过的几支海鸥,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