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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百姓最多只是划着小舢板打打渔罢了。可以说对于日本海现在的中国人比日本人还要熟悉。再说蒙古人的水师怎能与南明的舰队相比。
正当酒井忠胜想驳斥阿部忠秋时,却听德川家光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酒井君你去负责处理永泰次郎勾结荷兰人走私的事。给南明一个响应的答复。阿部君你起草一封回信向南明的首相就说日本不能接受开国通商这样无理要求。让她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吧。另外将锁国令的范围扩大到荷兰和南明的商船。禁止这两国的船只进入日本。就这样吧。我累了,这天还真热呢。”
德川家光说罢一边扇着纸扇一边在小信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对于德川家光来说海外贸易是件罪恶的事。正是因为海外贸易才会有“岛原之乱”以及现在的麻烦。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闭关锁国。不管你是中国人还是荷兰人都别来了。就象是一只乌龟遇到的危险最先想到的就是龟缩回乌龟壳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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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德川幕府收到明朝国书的同时,远在东南亚的巴达维亚议会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巴达维亚政府向清国走私军火被明帝国发现的事。胆小如鼠的荷兰议员们个个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明政府会因为此次事件征伐巴达维亚,会象在台湾那样将他们赶出香料群岛。连日来荷兰商人和议员更是此事到总督府门前示威以抗议巴达维亚愚蠢的选择给他们带来的生命危险。面对内外交困的情势总督迪曼一面紧急封锁港口坚固堡垒严防明军来犯,另一方面则在众多议员的压力下不得已派了三个传教士和两个东印度公司的官员出使新加坡以求同明政府和谈。
东南亚的夏天炎热而又潮湿,有些焦头烂额的迪曼看着眼前堆积的抗议信,想着至今没有回复的使团心情不由的又烦躁起来。此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气势汹汹的凯塞尔提督径直冲到迪曼大嚷道:“迪曼你在想什么!你竟然派使团同那些黄皮肤的异教徒去谈判。据说还断绝了同清国的联系。那揆一现在怎么办?”
“凯塞尔注意你的措辞和语气。至少我还是这里的总督。走私军火的事巴达维亚总督府并没有参与其中。揆一已经被军队除名了,也不再是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这完全是揆一的个人行为。”迪曼冷静的回答道。
“混蛋!你这算是人话吗!难道你象议会的那些懦夫一样被东方人的几条破船吓傻了吗!不用什么和谈。立即向西非的舰队求援就能粉碎东方人的销帐气焰。”凯塞尔挥舞着拳头狠狠的呵斥。
“我这是按照议会的意愿办事。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揆一去中国前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是自愿的所以你不用对我嚷嚷。作为提督的你更清楚西非的舰队到东印度群岛至少要花上一年的时间。难道凯塞尔提督认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仅凭这里几千个荷兰人能挡得住明帝国围攻?”迪曼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凯塞尔愤怒地瞪着迪曼。过了半晌他狠狠的锤了一拳桌子极不甘心的离开了办公室。看着凯塞尔的背影迪曼只是无奈的。对于凯塞尔的愤怒他表示理解但不支持。东印度公司做事一向以利益为先,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但如果一件事不符和公司利益的话他们就会立即放弃。而保持荷兰人在东印度群岛的利益是他这个巴达维亚总督首先要做到的事。
“看样子凯塞尔提督很生气啊。”一个幽雅的声音从迪曼的背后响起了。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中年教士出现在了迪曼面前。
“没什么。只是廉价的骑士精神,过一会就好了。”迪曼抬头看着教士问道:“文森繆斯神甫找我有什么事吗?”
“还能为什么事啊。当然是教区的事咯。这几年我们的教区缩小了不少啊。公司对此很不满意。”文森繆斯神甫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该同中国人谈去。让他们能让教会在大陆上自由传教。中国人对宗教还是很开放的。”迪曼不置可否的建议道。
“总督大人说笑了吧。我所指的传教事宜可是同公司的利益密切相关的。”文森繆斯神甫严肃的提醒起迪曼。原来来自荷兰的基督教士一直都是在总督和议会管辖下帮助治理殖民地的有效工具。他们不但从东印度公司支领薪水,并且代理殖民地的长官向原住民征收人头税、打猎执照费等苛捐杂税。有些甚至还代表东印度公司放高利贷。可以说这些传教士既是上帝的使者,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有效代理人。
迪曼当然知道文森繆斯神甫指的是什么。可问题是明帝国又不是那些土著国家怎会同意上传教士在他们的国土上做那些事。于是他只能爱莫能助的回应道:“那可对不起了。这点我也无能为力。这里毕竟是东印度群岛而不是西印度群岛。文森繆斯神甫,您还是做些上帝使者该做的事吧。”说罢便低下头处理起公文来。
文森繆斯神甫失望的努了努嘴。看来刚才凯塞尔提督说得没错这位总督真是个懦夫。刚想起身离开的他又想起了什么便试探着向迪曼问道:“总督大人认为那些异教徒真的会围攻巴达维亚?”
“不会。”迪曼头也没抬直接回答道。文森繆斯神甫听罢顿觉惊讶不由进一步问道:“那总督大人为什么还要命令整个巴达维亚戒严?”
“为了让议员们能睡个安稳觉。他们睡得好,我才能睡得好。”迪曼耸了耸肩依旧处理着文书。文森繆斯神甫可丝毫不领教迪曼的幽默。只见他沉思了一下又开口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中国人的舰队开始北上了。好象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以及英国人的船只也跟着一起北上。他们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迪曼批注公文的手这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文森繆斯神甫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协议。只是一同去赶赴一场盛宴罢了。”
第七节 盛宴(二)
海风乍气,白帆鼓鼓,往日江户城繁忙的码头上此刻一派锦衣怒马,旌旗飘扬的景象。在一群气势汹汹的武士簇拥下身着玄色武士服,留着大银杏髻的阿部忠秋正旨高气昂地看着对面身着青色官服头戴乌纱的明使龚紫轩。虽然他很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藐视派头。可惜阿部忠秋那“武大郎身材”使他只能仰着头瞪着看似文弱的龚紫轩。大概是觉得这么抬着头看人实在太累,于是不再摆谱的阿部忠秋不耐烦地朝身后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两个同样五短身材满脸虬髯的武士端来了两个盘子。
只见阿部忠秋操着熟练的汉语冲着龚紫轩微微一笑道:“关于贵国所抗议的走私事件德川将军已经派人查明了此事。这是主犯永泰次郎的人头。请验收。”边说他边揭开了其中一个盘子上的布帘。果然里头摆放着一个面容委琐的人头。
“德川将军如此申明大意。我大明颇感欣慰。”龚紫轩礼貌的回应道,并示意身后的侍从接下盘子。
“且慢龚大使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要送与贵国呢。”阿部忠秋突然伸手阻止道。说罢他猛地掀开了另一个盘子。里头赫然摆放着三颗人头。其面部皮肤已然被剥落,暗红色的肌肉以及青绿色的经脉清晰可见。六双惨白的眼球正直楞楞的盯着明使。在场的众人见此架势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反胃起来。却见阿部忠秋得意的扫视了一下众人后向龚紫轩傲慢的问道:“龚大使可知这是何物?”
“阿部大人请讲。龚某愿闻其详。”龚紫轩冷冷的瞥了一眼盘子后幽雅的问道。那口气仿佛是在和人谈论一件罕见的古董。
龚紫轩的反应让阿部忠秋原本高涨的情绪一落千丈。先前他还指望那剥了皮的人头能将这个俊美得象女人一般的明使吓得尿裤子呢。可谁知对方的表现如此的冷淡。心中不甘的他一声指着人头道:“此三人乃是永泰次郎的同谋。他们可都是明商啊。明国的汉奸真是太多了。怪不得半壁江山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被人家给夺去了。这种事若是放在我大日本。对待背叛大日本的日奸我们的武士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头颅剥下他的脸皮。顺便说一句本将军在剥下他们脸皮时他们的惨叫就象杀猪一样的响亮。”说罢便和身后的武士一起狞笑起来。
面对倭人嚣张的气焰龚紫轩身后的卫兵无不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剥了那小日本的脸皮。然而龚紫轩冷静的眼神制止了卫兵们的冲动。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紫轩在此谢过阿部将军对大明的关心。我大明是突逢国殇才会让靼子有机可趁。如今我主隆武帝英明神武,又有孙首相等能臣辅政,可谓是政通人和。在中原我大军已然北上收复了大片国土,平定中原指日可待。而我大明乃是堂堂的礼仪之邦有着自己文明的律法。野蛮人使用的肉刑我大明已然废除。大明的百姓向来奉公守法。至于此三人是在贵国的土地上犯下重罪的。这倒是让在下想起了‘南橘北枳’典故。”
龚紫轩的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就连一旁随行的倭国文官也不禁纷纷点头称是。被抢驳了一番的阿部忠秋狠狠的瞪了一眼龚紫轩忍不住想要拔刀但见对方傲然的眼神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当下哈哈一笑道:“哈哈,厉害,厉害。天朝来的使者果然玲牙利齿。让人好生佩服。”说罢又取出一份文书一鞠躬递给龚紫轩道:“这是我德川将军给贵国孙首相的回信。”
龚紫轩接过了文书看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些着“复南明首相书”的字样。那个“南”字在龚紫轩眼中显得异常的扎眼。饶是一向稳重的他也不禁有些愤然。不过龚紫轩很快的就遏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当下从容回道:“在下一定会将此信转交给首相大人的。”
阿部忠秋见龚紫轩收了回复便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龚大使上船吧。德川将军有令请龚大使在接到回复后即可起程回中原复命。想来我等就此一别难有相间之日了吧。”
“阿部将军客气了。或许我们很快就又能见面了呢?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龚紫轩说罢一个抱拳头也不回的带着随从登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海船。眼看着龚紫轩消瘦的背影一旁的一个家臣则在阿部忠秋耳边悄声进言道:“将军,我们是不是要早做打算啊?”阿部忠秋听罢脸上又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只听他轻声慢语道:“怕什么。就算那女人收到回复打算即刻发兵。从中原出发到九州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花上个一年半载。更何况现在还没高丽人的帮助。”说到这儿阿部忠秋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家藤你立刻派人打探朝鲜和中原沿海的动静。一有明军动向立刻回来禀报。”
“嗨咿!”家藤点头领命道。阿部忠秋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属下,又回头看了看远去的帆船。不由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说道:“哼,唐人都是只会耍嘴皮子的懦夫。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武士吧!”
而在另一边站在甲板上的龚紫轩任凭着海风吹拂起他的官袍,静静地看着渐渐消失的港口。在他的身后随行的文武官员正急切地等待着他的命令。待到船队使出江户湾后龚紫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只见他转身从容地命令道:“传令!张副使率庆荣号和福生号先行回中原复命。其余船只即刻随本使转舵去琉球!”
“是!”众人兴奋的齐声领命道。整个甲板上顿时变得忙碌起来。有的忙着收帆,有的忙着转舵,有的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