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本代表正义的屠戮,染上了其它的颜色,甚至成为了排除异己的手段。
那个时候,秦月便知道自己错了。
她做的事情没有错,可是她的行为,却对那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是她,让他们认为,个人的意志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她选择了死亡,选择了用那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欠曼特一句对不起。
曼特成了她心口上的一道伤痕,明明已经愈合了,提及之后,却又觉得隐隐作痛。
“南茜?南茜?”
陌生的声音将秦月的飘远的神志唤了回来,她抬起头来,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在看到对面那人憨厚的面容时,那丝茫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曼特老师。”
那两个字在秦月唇间一晃而过,她看着这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清清楚楚地认识到,她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她的抱歉,再也没有办法向那人诉说了。
“爱玛今天怎么没有到学校了?”
曼特算是从小看着南茜长大,对秦月的态度倒是挺和蔼的。
“你说爱玛啊,她的父亲今天早上请了假,说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上学。”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秦月追问。
曼特挠了挠头,稀疏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显得更加地凌乱起来。
“吉姆说她昨晚高烧不退,连夜送到了镇医院里面,现在烧是退了,不过仍旧昏迷不醒,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曼特和吉姆也算是邻居,加上又是爱玛的任课老师,对爱玛的病情倒是十分了解。
见秦月仍旧是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曼特劝慰道:“你放心吧,我问了过了你妈妈,她说爱玛已经脱离了危险,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秦月没有说什么,谢过了曼特老师,慢腾腾地走出了办公室。
爱玛的病情来得蹊跷,秦月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她想起自己的那些噩梦,总觉得爱玛的病,和梦中的那个男人有关系。
秦月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那只是一个梦中的人物罢了,他能有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影响到现实中的人?
这么想着,秦月放心了不少。
一上午的课很快便结束了,放学之后,秦月准备去镇医院看看爱玛。
“南茜,你要去哪里?”
秦月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丹尼尔挡在了秦月的面前。
秦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孩,开口说道:“爱玛生病了,现在在镇医院里面,我准备去看看她。”
丹尼尔原本想和秦月一起去食堂,听到秦月的话,丹尼尔没有任何犹豫,说道:“那我也一起去吧。”
丹尼尔和爱玛也是朋友,秦月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同意了丹尼尔的要求,两人一起朝校外走去。
从学校到镇医院,走路过去,也不过是十五分钟,两人沿着小路,快步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丹尼尔时不时地看一眼秦月,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她的影子。
被人用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着,秦月哪里感觉不到,她觉得极为地不舒服,只是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丹尼尔只是看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镇医院是珍妮的工作单位,南茜来过很多次,对这里也极为的熟悉,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珍妮的办公室。
“妈妈。”
珍妮一边吃着快餐,一面看着办公桌上的病例,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珍妮抬头看了过来。
“南茜,你怎么来了?”
珍妮有些惊讶,将手中的快餐盒放了下来。
“听说爱玛生病了,我是来看她的。”
秦月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说了。
跟在秦月身后的丹尼尔看着珍妮,脸更加红了。
“珍妮阿姨,你好。”
丹尼尔的样子说不出的乖巧,珍妮笑了起来,顺手摸了摸丹尼尔的头:“丹尼尔,好久不见了,你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到阿姨家来了。”
丹尼尔模样生的讨喜,又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珍妮完全将丹尼尔当做自己一个亲近的晚辈看待,对待他的态度十分亲昵。
“你也是来看爱玛的吧?你们吃了没有,要不要我叫两份快餐过来?牛肉汉堡可以吧,我记得丹尼尔你挺喜欢吃的,南茜就来一份猪肉汉堡吧,加上四个鸡腿,足够你们吃了。”
珍妮也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没等秦月他们回答,快手快脚地订了快餐。
秦月下了课就赶过来,自然还没有吃饭,她也没和珍妮客气什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安排。
秦月没意见,丹尼尔更是没有意见,乖乖听从了珍妮的安排。
趁着快餐送来前的时间,珍妮带着秦月和丹尼尔去了爱玛所在的病房。
爱玛的烧已经退了,可是仍旧昏睡不醒,珍妮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发现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之所以没有醒来,大约是因为太过疲倦了。
一进入病房,秦月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的那熟悉的腐臭气息,让秦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然而一旁的珍妮和丹尼尔却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妥之处。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只住了爱玛一个人,因为珍妮在这里,加上医生检查过后说已经没有了问题,爱玛的父母便放心地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拜托了珍妮照顾她之后,两口子便回去上班了。
这间病房的采光很好,阳光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堂堂的。
病床就摆放在距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明明沐浴着日光,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奇异地违和感,那原本该十分温暖的阳光,却像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
秦月走了过去。
随着她的接近,她感觉到那种原本浅淡的腐臭气变得浓郁了起来,而腐臭气息的源头,就在病床上的爱玛身上。
秦月来到了爱玛的病床前。
爱玛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色红润,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大病未愈的人。
秦月伸出手,摸了摸爱玛的脸,入手处冰冷的感觉让秦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这么冷?
秦月正想着,四周的景色突然扭曲了一下,大片大片的灰色雾气升腾而起,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住。
秦月的视线被这些灰雾所遮蔽,眼前除了深深浅浅的灰色之外,再也看不见其它的东西。
几分钟后,灰色的雾气散去,眼前豁然开朗,秦月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医院之中。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场,脚下的荒草长得极高,几乎到了她的大腿处,看似柔软的草叶锋利至极,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便将她皮肤划出了一道口子。
不远处的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摩天轮,摩天轮的支架腐朽不堪,却仍旧在转动着,只是没动一下,支架上面的铁屑便像是下雨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在昭示着这架摩天轮随时都会倒塌一般。
秦月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梦,只不过,她却不知道,这场梦境,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秦月在半人高的草丛里面艰难地行走着,远处的过山车还在运转着,伴随着车子运行的轰隆声,一道尖利地女声遥遥传了过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哪怕因为极度的恐惧,语调已经扭曲变形,秦月仍旧听出那个声音的主人。
是爱玛!
秦月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
锋利的草叶将她身上的衣服划得支离破碎,只余下几片破布片勉强遮住身上重点部位,细嫩的皮肤被割出一道道的红痕,真切的疼痛让明知道这是梦境的秦月痛叫出声。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秦月不断地告诉自己,身上破裂地衣衫渐渐恢复如初,重新变得完整的衣服变得比之前坚韧了许多,草叶已经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像是知道草叶已经无法伤害到她一样,那些原本生机勃勃的草叶瞬间枯萎,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之中。
被草叶遮挡住的地面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一条宽阔的水泥地面直直地通向了过山车的方向。
秦月抿了抿唇,没有任何犹豫地踏上了这条路。
她跑得很快,几个呼吸间,便到了过山车前。
她的视力很好,她看到了距离她二十米高的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绑在了过山车的轨道上面。
“救命啊,救命啊!!!”
女孩绝望地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秦月耳边响起,秦月咬牙,顺着铁质的支架便开始往上爬。
秦月刚刚爬了一般,过山车的入口处,一辆黄色的过山车缓缓驶了出来,那个过山车的造型奇特,它是悬浮在车轨上面的,秦月看到车子的下方,是三条闪着寒光的长刀。
一股寒意从秦月的心底升了起来,她倒抽一口凉气,眼睛下意识地眨了一下。
过山车的座位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红绿相间毛衣的男人,他将头上的黑色礼帽拿了下来,朝着秦月行了一个绅士礼。
秦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人脸上充满恶意的笑容,她听到他的声音顺着风声传了过来,他说:“南茜,你救不了她的。”
话音刚落,过山车便动了起来,钢刀与铁轨相接,火花四溅。
过山车的速度极快,过不了多久便能到达绑着爱玛的车轨前,而秦月,距离爱玛还有十五米的距离。
这是梦,这是梦,这只是梦!
秦月不断地告诉自己,可是心底却有一种感觉,如果爱玛死在这里,她怕是会真的死亡。
梦境中死亡会造成现实的死亡,这种原本该是荒诞至极的念头,秦月却觉得,这是真的。
她赌不起,她不能用爱玛的命去赌。
这知识一场梦而已,如果是梦,所有的科学逻辑可以全部被抛弃。
在梦里,所有的不可能都会便成可能!
秦月这么告诉自己,松开了握着支架的手,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看着快要到达爱玛身边的过山车,来不及细想什么,身子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吱吱吱吱!!!!
刺破耳膜地刹车声响起,男人地咒骂声从远处传来,秦月没有时间去顾忌他的想法,低头看着像是完全丧失了神志,只会尖叫不已的爱玛。
“啊啊啊啊!!”
秦月被爱玛尖叫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她将爱玛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
“爱玛,爱玛,着只是梦而已,爱玛,赶快醒来,爱玛,爱玛,着是梦,赶快醒来!!!”
秦月的声音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爱玛渐渐地冷静下来,涣散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
“南茜?”
爱玛犹犹豫豫喊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秦月会在这里。
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冷静了下来,秦月松了一口气。
“爱玛,这是梦,赶快醒过来!”
从秦月怀里抬起头来,爱玛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她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盯着秦月。
“这是梦?”
秦月坚定地点了点头。
爱玛突然笑了起来:“这是梦,这是梦,一切都不是真的,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