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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力过人的他在连续射击之后,双臂已拿不动手中的强弓,虽然一夜下来死在他弓弦下的敌军士卒已有好几十人,但这又如何?
“妈的,快保护少将军撤退!”高览挥枪断后,搠翻一名冲上来的敌卒,狂呼道。
撤退——,一直乘胜前进的曹军将士在最得意的时候却不得不选择后退,这真是可笑可怜,但是,当死亡的阴影实实在在的笼罩到头上时,就算是马鞍上挂满敌首的士兵也畏缩了。
“公绩,是宠帅来了吗?怎么不叫上我。”在凌统身后,响起张辽沙哑的声音,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休息,战至脱力的张辽终于恢复了些力气。
“文远,我们向东去,与宠帅会合。”凌统回首朝着张辽望了一眼,然后齐齐朗声大笑,这笑声是如此的爽朗灿烂,在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他们之间彼此心意相通,已不需要更多的言语。
第四卷 蜀道难 第二百零七章 壮士扼腕
更新时间:2008…11…6 16:58:24 本章字数:5556
战,莫测之机也。
一次战役的过程,永远是变幻莫测、捉摸不定的。在对战双方不断犯错的比拼中,谁能抓住对手的最后一个错误,谁就是笑到最后并获得胜利的一方。
高宠与曹操——,谁是强者,谁是弱者,哪个获得了胜利,哪个又遭到了失败,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分晓的。
建安八年八月初二,阳光直晒干裂的地面,冒出一缕缕如烟般的燥热。
灵壁城外,曹操中军帐。
火暴的气氛一点也不比外面的天气来得逊色多少,刚刚结束的诸频山战斗高宠以四千水师投入战斗,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让疲惫了大半夜的曹军无法抵挡,而等到曹操赶来增援时,高宠已然顺利将凌统、张辽救出,退往乌江方向。对于志在必得的曹操来说,这样的结果实在不能称之为满意。
指挥垓下——诸频山战斗的曹彰方才不识相的想要争辩几句,结果被曹操狠狠的斥骂了一顿,不久前令曹操感到风光无限的“黄须儿”现在却成了一只掉了毛的黄土鸡,再也叫不出一声响亮的鸣叫来。
连曹彰都受到了厉斥,其余统兵征战的武将更是一声大气不敢出。
在凝重的气氛下,打破僵局并安抚曹操情绪的人就只剩下了郭嘉、荀攸等寥寥几人。
在迄今为止的两次高曹大战中,曹操都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然而。让曹操感到头疼的是。就算他费尽心力抓住了高宠的失误。但却始终不能彻底的致高宠以死地。
“高宠此僚若狂野之恶狼,震使全力痛打之,切不可以生仁念放其噬己。”对于高宠的评价,曹操和司马懿、郭嘉等主要谋士的看法惊人一致。
好半天,帐中一片寂静,谁都不敢再多出言半句。最后还是郭嘉打破了僵局,而这个时候曹操的火气已消得七、八分,正想找个台阶下。
于是,郭嘉重重的咳了几声,慢慢的一字一句说道:“丞相,高宠——素以血性豪通、信义顾友著名,如果我等在灵壁一带布下陷阱。嘉——以为高宠极有可能会自投罗网。”说罢这一句,郭嘉的脸色已然涨得通红,这一种红并不是健康的体色。看得出郭嘉的身体正处在病中。
由于在河北讨伐战中郭嘉出谋划策功劳甚巨,得到了曹操的信任,这一回虽然身体有恙。曹操也将其带在身旁,以便随时问询。
以灵壁的李通为诱饵,吸引高宠冒险北进救援,郭嘉的计谋是再布一个疑阵,围捕高宠这一条大鳄。
与司马懿在彭城暗中布下的诈降陷阱相比,郭嘉这一计出在明处,曹军在灵壁摆明态势是设下一个圈套,高宠若是来救,则将有来无回,高宠若是不救,那就将背上见死不救的恶名,无论选择哪一种,对高宠来说都是相当不利的。
“奉孝之计,用得堂堂正正,却又让高宠小贼难受得紧。妙哉妙哉!”曹操转怒为喜,仰首抚须哈哈大笑,郭嘉一语点破梦中人,以曹操的精明自然清楚这其中的玄机。
八月初三,曹操纳郭嘉之谏,一方面集中兵力对尚在包围圈中的灵壁城进行围攻,另一方面继续调令汝南、兖豫一带的夏侯渊部迅速东进,准备随时围杀高宠的救援部队。
夏侯渊的铁骑对于高宠来说,是无法磨灭的痛苦回忆。就是夏侯渊的迅雷行军速度造成了高宠第一次北伐的仓惶南撤。
既然已错失了一次机会,那么就决不能再错失第二次。
自信已发现了高宠弱点的曹操决定乘胜前进,扩大战果,纵使不能结果高宠的性命,也要力争将高宠经营几载的两淮粮仓纳入囊中。
战场的天平不住的摇晃,曹操不断的在淮水一线加大着自己的赌注,他在考验着高宠的承受力,也在考验着自己,这一种情形就如同一只盛满了水的器皿被倾斜的放置了,一边的水满溢,一边的水不足。
曹操与高宠之间的智慧的搏奕由此而始——
寿春,好不容易退守到淮水南岸的高宠抬眼看到的是疮痍满目。
八月十日,九江郡守府。
面对一团乱麻的糟糕局面。九江郡守刘馥率先谏道:“宠帅,诸频山一战我军以少胜多,斩敌千余,俘敌将高览以下五百余众,尚淮各郡、县军民闻此大捷,无不纷然呼应勤师,据郡县报来义师中不乏青壮男丁,若妥为善用,或可倚作一臂!”
“元颖辛苦了。昔诸频小胜不足以憾动大局,此次北伐失利损失巨大,两淮之间机动兵力不足,无法再作分散防御,淮水布防事关重大,稍有疏漏,曹贼就有渡水前来袭扰,一切就都靠汝与叔龙、季才几位的努力了!”高宠向刘馥投去信任的一眼,如果说在军事层面高宠和曹操相比,还有经验上的不足外,在内政治理上,高宠则取得了稍许的领先。
“宠帅,诸频山一战虽然不足道,但却大大振奋了军心,只要我们选择合适的时机、地点,曹操的铁骑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浑身是伤绑着布带的凌统信心满满,仿佛也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凌统说的不错,诸频山一战确实值得高宠回味,是役,高宠率领六千余水步卒对近万困在山谷中的曹军先头骑兵展开围杀,在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中,高宠凭籍有利地形和以逸待劳的锐气成功将曹军击溃,为了掩护曹彰的撤退,就连大将高览都作了高宠的俘虏。
这是一场步兵对抗骑兵的胜利。然而。此伐的其余各路却没有张辽、凌统这般幸运。
“有没有文达的最新消息?”看着受伤的凌统。高宠一阵心悸,北伐的诸将战死的战死,受伤的受伤,而更让他挂念的是李通的下落。
“宠帅,我在颖水南归时,得悉曹军诸路正在向灵壁聚结。可能文达还在坚持——。”陈登的声音很低,失败的滋味很不好受,虽然在这一场失利中,他并没有太大的责任。
垓下——诸频山一战后,高宠立即依托入淮各支流水系,率水师沿乌江水、颖河水北上,搜索并接应溃败的士兵。至八月初,被蒋钦、贺齐收拢的溃卒有二千余众,其中就还包括在细阳失散的陈登。
在细阳遭败之后,陈登借助对徐州一带地形、人情、语言的熟悉,假扮作当地逃亡的百姓,由此混过了追捕的曹兵。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陈登那般的幸运。
又或许。信仰、抱负、际遇、环境让人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北伐的硝烟渐渐散去,李通却仍然坚持战斗不懈。
在淮水以北的诸路北伐部队相继失利后,孤城灵壁就成了阻碍曹操南下的一个钉子,如果拔除这里的抵抗力量,从豫、兖至徐州的粮草、辎重运输将会通畅无阻,而如果让这个钉子继续存在下去,南下部队的后路就会时时处在一种危险之中。
“宠帅,再给我一支兵,我就是拼死也要去救文达出来。”听着不利的战况,犹自责不已的张辽满面羞愧。
“文远豪气千云,我凌统敬服,没有别样说的,到时你我兄弟再一起杀他个痛快!”凌统笑道。
望着身上伤痕累累的张辽、凌统,高宠既是欣喜,又有些神伤,理智知道他,对手是老奸巨猾的曹操,稍有不慎就会再受挫折。
曹操集重兵于灵壁,若是要攻取,不可能数十日拿不下城池,难道说这又是一个诱饵?
“文远休要冲动,我们恐怕不能北法救文达了!”终于,高宠长叹了一声道。
“为什么?宠帅难道要见死不救吗?难道宠帅也被曹贼的气势吓倒了吗?”凌统闻听高宠这么一说,顿时气急道。
“公绩不得无礼,宠帅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虽然心中也有不解,张辽还是拦住了冲动的凌统,有了前一次惨痛的教训,他告诫自己再不能轻率妄动。
看着争执中的张辽凌统和其它人注视的目光,高宠缓缓的站起,挽起衣袖,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匕尖抵在左手手掌之上。
环视四周,他凄然大声道:“古人云,壮士扼腕!曹操要陷我于不义,那就让他得意一回好了,今天,就让我高宠来做对不起文达的事吧,但是,我希望在座的大家都替我记下这一笔债,终于有一天,我会用百倍的努力来偿还。”
说罢,他握住短匕的手用力一刺,锋芒深入肌肤,渗出一颗颗夺目的血珠。
“宠帅,这万万不可。”陈登、张辽诸人见此情景,慌忙上前欲劝阻住高宠的举动。
高宠高高举起血淋淋的左手,任由掌中的鲜血奔涌,他大声说道:“你们谁也不要上前,这痛楚能让我记着不忘却血淋淋的教训,能让我不再犯下轻敌的失误,能让我记下今天的不仁不义,与我这一点点小伤相比,文达和他的四千江夏将士失去的是生命,你们都给我作证,哪一天我要是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了,你们就用它来提醒我!”
除了搏杀的血腥,战场不相信一切。
无情未必不丈夫,没有选择的高宠作出了壮士扼腕的痛苦决定,在这个决定的背后,是灵壁城头最后一面残破不堪的旌旗随风而折。
在僵持中等待对于交战的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高宠迟迟没有救援李通的迹象,这让曹操有些心急,因为西线宛城曹仁的告急文书已如雪片般飞来。
重心东移的曹操无可避免的遭到周瑜的报复性进攻,尽管宛城城壕紧深,城池一时难以攻破,但长久对峙下去。谁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数发生。
比如内奸出卖,比如发生民变——
“我可不会犯高宠那样的低级失误!”八月十五日,曹操决定变佯攻为主攻,迅速拿下灵壁城后回师。
面对着并不高大,但却异常难啃的灵壁城,曹操志在必得。
八月十六日,守城的李通部已到了弹尽粮绝的边缘,七月间为了阻缓曹军对垓下的进攻。那一晚李通的四千江夏子弹损失了将近一半,而在此后,顽强不懈的李通就依靠剩下的二千士兵与穷凶极恶的曹兵周旋了将近半个月。
现在,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
灵壁城头,只剩下了东城城楼还有一面残破的“江夏虎威——李”的旌旗,城中的其它地方已先后陷落,曹操为了拿了这座城池。出动的人马已超过了二万人。
城里城外,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呕吐的血腥味,不下千余具的尸体散布在四周。血腥与残酷的撕杀让热血的身躯逐渐麻木,让生龙活虎的生命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滴答——滴答!”不断有鲜血滴落的声音,不算很响亮。但听在双方士兵的耳朵里,却就像是自己的生命被抽走一般。对于这些低层的士卒来说,这一刻还活着,谁也不能预料明天还能否活着?
“呀——”伴着这一声从胸腔里挤出的呼喊,李通摇摇晃晃从塌陷的城楼一角站起,率领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