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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咋。周海山也赶回了商会,押送回来几十辆马车的货物。其中的一些货物搬进商会仓库存放。另一些货物没有卸车,仍旧留在车上,停在商会门口的街上,而且还有武装人员看守。
“那些是什么货物?怎么着守的如此严密?”杨王鹏询问周海山。
周海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不瞒你,那都是军火,从菲律宾买过来的
杨王鹏立刻想起韦鼻峰曾跟他提过的苏门达腊形势,现在这里的华人与土人势同水火,时常爆发冲突。土人由荷兰殖民当局撑腰,装备了一些洋枪,华人自然也不甘示弱。也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现在,这苏门达腊岛就像一只装满了火药的木桶。一个小小的火星都会立刻发生。
根据周海山有些危言耸听的说法。苏门达腊的形势已经到了危急关头,现在,这只火药桶的问题不是爆炸不爆炸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爆炸,以及以什么样的方式爆炸。
说实在的,杨王鹏现在对此说法是将信将疑,毕竟,苏门达腊到底还是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地的一部分。荷兰人难道会眼睁睁看到这只火药桶就这么爆炸么?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858章 去殖民化与新殖民者
苏门达腊岛位干热带地区。如果仔细看“下地图的话。凤“圳发现。那条赤道正好从苏门达腊岛经过。将这个狭长的岛屿分成南北两部分,北部与马来半岛遥遥相望。南部与爪哇岛只隔着一条并不很宽的海峡,东部就是太平洋的一部分。而西部就是那浩瀚的印度洋了。
这样一个岛屿,气候以炎热为主,不分四季,只有旱季与雨季之分。五月至十一月为雨季,十二月至次年四月为旱季,相比雨季,旱季虽然同样炎热,但是空气湿度不大。因此没有太强烈的闷热感,对于苏门达腊岛的居民而言,旱季才是比较惬意的季节。
不过即使是旱季,对于那些从来没有在热带长期居住过的人而言,仍然是非常炎热的,那一年四季几乎不会发生剧烈变化的气温虽然极大的降低了当地居民对服装种类的要求。但是同时也使人们多少有些懒散。即便是从温带国家过来的人,也会立刻因为气温而变得懒散起来。
说句实话,杨王鹏不是不想离开那张凉床,实在是这里太凉快了,那屋顶的吊扇足以驱走炎热,如果现在离开客房的话,就必须直面那灼人的阳光了。
“这地方,倒是适合懒汉生存,别的不说,光是这热带水果也够吃了。
带着这个念头,杨王鹏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只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水果。录下果皮,将果仁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这家旅馆的服务相当不错,别看韦紫峰吃饭的品位很一般,但是对于住宿的要求却很高,这家旅馆不仅豪华,而且风景也好,就在海边。每天站在阳台上看日出,多少也算是一种享受,这两日里,杨王鹏也算是过了把富翁的瘾。不过杨王鹏终究只是一个地位不高的政客,要权力没权力,要财富没财富,所以,他现在虽然躺在凉床上。但是所琢磨的却是以后该何去何从,是继续从政呢,还是改行经商?如果要改行的话,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不然的话,等见了熊成基,问起他今后的打算时,恐怕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总不能一边从政一边经商吧?这在国内可是要遭到舆论指责的,而且会遭到相关部门的调查。
如果改行经商的话,苏门达腊或许是一个比较好的,因为这里的华商势力很盛,商业和工业也正处于崛起阶段。
不来苏门达腊不知道,一来才知道。这里的华人势力已经膨胀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就拿人口来讲,目前,包括邦加岛、勿里洞岛在内的那些附属岛屿,整个苏门达腊地区的华人和华侨的总人口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这是一个绝对惊人的数字,以致于荷兰东印度群岛殖民当局不敢公布这个数字,以免吓坏了荷兰国内的那帮政客,而只敢将这介,数字打个对折,然后再打个对折小至于真实的数字,却是华人社团统计出来的,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已经不会说中国话的所谓“华人”
一百万华人,这都是在过去短短两年时间里从各地移居过来的,其中既有来自中国南方的移民,也有来自南洋各地的华侨,而其中有许多人都像杨王鹏一样,在将脚踩到苏门达腊的土地上之前没有在荷兰殖民当局那里办理过任何相关的入关手续,实际上,这个入关手续目前是由华人自治机关办理的,那么,也就不必奇怪移民人数之多了。
当然。之所以有这么多华人跑到苏门达腊定居,还有一个次要原因,那就是英国海峡殖民地当局对华人移民采取的新措施,过去,华人移民马来亚、婆罗洲等地区时是没有移民“配额”限制的,英国人欢迎中国劳工到海峡殖民地做工,这样可以保证英国企业和种植园的高利润,但是,自从马来亚危机之后,英国殖民当局的移民政策发生了变化。开始对中国移民的人数进行限制,每年定出一介。“配额”不许超过人数的限制,至于英国殖民地劳动力的短缺问题,英国殖民当局决定加快引进印度移民,以解决劳工问题。因此,现在的英国海峡殖民地的移民人口比例开始发生变化,印度人越来越多,中国人越来越少,而当地的土著居民则依旧作为一个“变数”被英国殖民当局用特殊的政策“安抚”起来。
与此同时,许多打算到南洋讨生活的中国人不得不将目的地转向苏门达腊岛,于是,苏门达腊岛的华人数量就急到上升了。
必须承认,现在的南洋地区。整个战略形势都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这种变化虽然是人为因素引起的,但是发展到现在,已经无法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就像一只被人推上山坡的石碾,一旦开始向山坡下滚动。就会以摧毁一切的力量释放惯性,任何试图阻止石碾前进的人和势力都必须冒着被撞翻的危险,对于荷兰人讲是这样,对于英国人讲也是这样,就连中国人也必须谨慎的对待目前的形势。
杨王鹏网到苏门达腊还不到两天时间,但是对于当地的形势已经比较了解了,一方面,当地华人自治机构专门印制了一些小册子,用来提醒新移民注意事项,另一方面,杨王鹏昨天就在巨港市郊区亲眼目睹了一场华人与土人的冲突,虽然冲突因为荷兰士兵的干预而没有动用火器。但是即使那大刀片也足以给冲突双方造成杀伤。
如果说前天杨王鹏还认为苏门达腊的局势还可以控制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改变了看法。
人是趋利的,时刻将自己的利益放在关注的首位,当利益发生冲突时。自然会出现武力对抗。
在苏门达腊就是这样,一方面是华人数量的日益增多,另一方面是荷兰殖民当局移民土人对抗华人的政策,但是当地的自然资源却是有限的,尤其是土地和矿山,那么。两个文化不同、风俗不同、信仰不同、语言不同,甚至连肤色也有明显差异的族群之间就不可避免的会爆发冲突,利益的冲突。
目前的苏门达腊形势,用一句话以形容,那就是“炭发可危”现在唯一维系整体和平的只是华人自治机构的容忍,而控制这个自治机构的实际上就是那个南洋的小联合阵线。
杨王鹏认为,苏门达腊的形势如何变化,这决定权并不掌握在们二直民当局手里而是掌握在小联合阵线手里。而从小联合附线。这个俗称来看,这支力量显然是掌握在中国中枢政府手里。
小联合阵线的正式称呼是“南洋华人同乡会”下设若干分会,每一个分会都以籍贯为纽带组建,虽然看上去好象地域性很强,但是实际上。由于总会控制着分会领导层的名单。因此,所有的分会都以总会马首是瞻,只要总会一声令下,随时都可以步调一致,而具体到下面的每一个分会,又因为同乡关系而更具战斗力,也更团结,当年的湘军、准军就是以这个原则建立起来的,虽然战斗力比不上现代化军队,但是对付起南洋的土著势力却是游刃有余。
正是在同乡会的克制前提下小苏门达腊才保持了整体局面的稳定,但是这种稳定是脆弱的,这一点,当年干过革命的杨王鹏是看得很清楚的。从械斗时华人与土人那互相敌视的目光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同乡会保持克制的话,巨港城周遍的土人村镇恐怕早就被夷平了,虽然土人有荷兰殖民当局支持,可是荷兰人也是有所顾忌,毕竟在荷兰的殖民统治下,土人遭受的压榨最残酷,对殖民者的痛恨也最强烈,所以,荷兰殖民当局即使援助土人一些武器。也都是老掉牙的武器,而相比之下。中国侨民所拥有的就是先进武器了。
现在的巨港市就是苏门达腊南部的区华人势力的政治中心与经济中心。这是一座海港城市,位于一条河的河口。过去只是一座小城镇但是经过过去两年时间的充分发展。这里已经成为一座颇具规模的中型城市,并被河流分为南北两城,北城是旧城,南城是新城,两城之间依靠一座铁桥沟通,在北城,你可以看到中国传统风格的建筑群,而在南城。你却能看到欧洲风格很强的新式建筑,甚至包括一座火力发电厂,实际上,巨港市的经济中心就在南城。
现在,杨王鹏就住在南城的一家旅馆里,旅馆的老板是一名广东商人。与韦紫峰是故交,在巨港经营杂货业已有数年,由于在去年向苏门达腊岛北部地区运销杂货时遭遇过土人匪帮的洗劫,因此对土人相当痛恨,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理解这家旅馆为什么只接待华人和欧洲。
实际上,像这家旅馆一样定下类似规矩的华人工商业企业有许多,工厂不招募土人,商店不为土人服务,就连酒馆、妓察也不接待土人,哪怕是土王来了,也得吃闭门羹小唯一的例外是赌馆,赌徒们很欢迎土人去消遣,然后从那些土头土脑的土人兜里将他们最后的一个洋钱也赢走。接着就是他们的土地,从某种意义上讲,赌馆实际上在苏门达腊的土地交易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而受益人通常不是土人。
当年,在美洲大陆和非洲大陆上所发生过的一切现在正在苏门达腊上演,只不过主演由欧洲殖民者换成了华人,在这里,华人移民的素质良莠不齐,既有愿意为土人提供工作和食物的华人老板,也有残酷压榨土人的华人掌柜,无论他们道德素质如何,他们有一个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追求财富,改善自己的社会地位,许多在中国不名一文的人往往能够在苏门达腊找到发财的机会,而且只要你能摆平同乡会,那么。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达到的发财目的,你的发财手段都是“合法”的。而且是有“道德”的,就像当年美国南方农场主宣布黑奴也是“合法。财产一样。
当然,同乡会也不致于素质低到支持奴隶制上,实际上,同乡会下也设有类似法庭职能的机构,而且法官几乎全部来自中国,他们依照中国的法律判决各种纠纷和案件,中国法律不许可的行为,在这里同样不许可,但是,这仅仅只限于华人社会内部,至于华人与土人之间的纠纷。则依照荷兰殖民当局制订的相关法律,按照荷兰人与土人之间的纠纷进行处理,不仅在法理上站得住脚。在文明面前也站得住脚,对此,荷兰殖民当局也只能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因为他们很清楚,当地的华人社会已经具备了武装反抗荷兰殖民当局的实力。
从某种意义上讲,苏门达腊岛上出现了新的殖民者,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