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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历史?历史会记得我们?”
“历史当然会记得你们,但如果大秦灭亡了,帝国崩溃了,由胜利者来书写大秦的历史,那么大秦就是暴秦,秦王就是暴君,而你们则是杀人的屠夫。暴秦、暴君和屠夫的恶名将伴随着历史的发展,遭到一代代人的唾弃,最终,真相湮灭,历史上只剩下一页涂抹鲜血的黑暗。”
公孙豹冷笑,“你以为你能改变历史?你能主宰大秦的命运?你为何选择这样一条路?你本有更好的选择,你根本无需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我一直就在风口浪尖上。”宝鼎叹道,“自从你把我送出北疆,我就一直在风口浪尖上。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历史,我也主宰不了大秦的命运,但有些事总要人去做,你总不至于希望看到咸阳宫和老秦人再次兵戈相见,看到老秦人再次遭受可怕的劫难,看到大秦再次风雨飘摇风雨飘零。”
公孙豹低下头,沉默不语。
宝鼎给他满上酒,也给自己倒满,然后望着酒杯里摇曳的烛影,思绪渐渐回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李牧已经不再了,黑衣已经死去,好在荆轲的命运改变了,现在正在江南,这证明历史还是可以改变的,命运也可以重写,关键在于自己是否努力与天道做殊死搏斗。
“我老了,某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公孙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落寞和萧瑟,“很多人也老了,也会离开这个世界。十年后,会有多少人离开这个世界?当他们离开之后,很多事都会发生变化。”
公孙豹端起酒杯,望着宝鼎,长长叹了一口气,“十年,好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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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鼎告辞公孙豹,匆忙返回代北,把咸阳远征西南的决策通告北疆军政官长们之后,jī化矛盾的“导火索”顿时熄灭,争吵之声随即平息。
但北疆内部的矛盾已经爆发,各方势力之间的斗争却是愈演愈烈。
隆冬到了,北疆的军事训练进入**。今年的军事训练有一个特殊的项目,那就是北疆主力要长途行军赶赴离石要塞。这一变化引起了北疆各级将领们的猜测,大家估计武烈侯要对河南之地的匈奴人展开攻击。
北疆大军里除了老秦将领,其他派系的将领都不愿意远征河南,于是刚刚平息的争论再度爆发。
武烈侯果断出手,大范围调换各军统率。此刻北疆军主力大都由中下级军官统领赶赴离石要塞集结,各军统率手中掌控的兵力十分有限,这导致武烈侯的“突然袭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在这之前,宝鼎已经把调换北疆诸军统率以稳定北疆局势的想法如实禀奏了秦王政和中枢,并就诸军统率的调换方法和中枢交换了意见。中枢同意此策,秦王政更是授予宝鼎先斩后奏之权,给其充分信任。
新年之前,秦王政下令,上将军羌廆(Hui)爵升伦侯临洮侯,镇戍陇西。
羌廆出自陇西羌族,其部下大都来自西羌诸族。军制改革的时候,秦王政一口气封了五个上将军,羌廆就是其中之一,率军镇戍陇西。上次武烈侯率军南下中原参战,北疆缺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坐镇,于是又把羌廆临时调回到北疆。现在“分封”之议甚嚣尘上,中央和地方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陇西做为京畿的西方门户,其军队基本控制在陇西李氏手中,这让咸阳非常不安,于是再度把羌廆调回陇西,以分陇西李氏之权,削弱李氏的实力,减少陇西李对京畿的威胁。
秦王政下令,调少上造méng恬镇戍离石要塞。原离石要塞镇戍军统率少上造白公差调任代北镇戍。
离石要塞是关中防御的第一道门户,而离石要塞又直接听命于咸阳,秦王政当然有足够的理由安排一位亲信镇戍离石。
秦王政下令,燕南封国的镇戍军一分为二,一部镇戍燕南西南部最为富裕的蓟城和督亢地区,一部则镇戍燕南东北部,阻御东胡和燕人的入侵。秦王政下令,调安平侯司马尚镇戍燕南封国的西南部,调少上造司马断则镇戍燕南封国的东北部。同时以太傅府长史赵高兼任燕南封国守相,钳制司马尚,防止司马尚在燕南拥兵自重。
秦王政下令,考虑到代北镇戍范围太大,把代北三郡的镇戍军一分为三,其中少上造白公差镇戍雁门郡,代侯公子将闾镇戍代郡,大上造辛胜镇戍上谷郡。
中山镇戍军由少上造屠睢统领。
咸阳命令抵达后,北疆的紧张局势陡然为之一变。
老秦人羌廆走了,虽然调来了白公差,但白公差、司马断等老秦将领都是公子宝鼎的亲信,这一调动等于加强了宝鼎对北疆老秦系将领的控制。
代北军统率司马尚到燕南去了,他一走,原代北将领就失去了领袖,与北疆统率府的对抗能力大为减弱。
关东系将领在北疆大军里本来就是少数派,méng恬这一离去,让北疆军里的关东系将领基本上失去了话语权。
此策厉害的则是把代北和燕南两地的镇戍军拆分,如此一来,代北和燕南两地镇戍军统率的实力受到削弱,而北疆统率部则加强了对北疆诸军的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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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西南远征
第417章西南远征
新年过后,宝鼎在北疆加紧建设北疆军,并竭尽全力发展农耕、畜牧和市榷,同时利用蓼园巨商富贾的资金和物资加快北疆工商业的发展,尤其在矿冶和武器、农具、皮具、车械等制造方面加大了发展力度。
宝鼎和北疆统率部经过仔细商议后,又决定在北地、上郡、雁门、代郡和上谷等地扩大牧马苑的建设,利用北疆优良草场蓄养战马,为提高北疆军的骑军建设打好基础。
这一方案得到了咸阳的支持,秦王政和中枢为此授予宝鼎更大的行政权限,允许他在国策许可范围内因地制宜实施一系列有助于北疆发展的政策,减少北疆对中央财政的过度依赖,缓解中央财政的巨大压力。
新年前后北疆诸军统率和军队大范围的调动引起了匈奴人的关注。很明显,匈奴人试图攻击河西大月氏的计谋已经暴lù,大秦人未雨绸缪,早早开始拟制策略应对西北局势的变化,不出意外的话,当匈奴人攻击河西之刻,也就是大秦人攻打河南之时。
匈奴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西征策略,相反,他们认为只有在西征战场上取得胜利,才能彻底打破匈奴人在西北战场上的被动局面,所以匈奴大单于头曼下令,一边派遣使臣与大秦人接触进行议和谈判,一边调集右方诸王的军队进攻河西,调集左方诸王的主力进入河南之地阻击秦军的攻击。
北疆的局势随着匈奴军队大范围的调动而日趋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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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对塞外匈奴人的动向并不关注,也没有精力关注,咸阳现在关注的是西南远征,是中央财政,是地方与中央的对抗越来越严重导致中央政策的执行力度大打折扣,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正在迅速削弱。
中央可以忍受北疆的独立特行,但不能接受其他郡县与中央的对抗。
北疆太过贫瘠,但北疆镇戍直接关系到中土安危,北疆必须部署一支镇戍大军,而这支大军又需要北疆人的全力支持,从兵源上到钱粮上的全方位支持,这单靠中央财政的支撑无法实现,所以武烈侯才迁徙人口,才垦荒屯田,才发展商贸,不遗余力地改善北疆的贫穷,但北疆那块土地上挖不出金山银山,即便武烈侯和北疆人使出浑身解数,穷尽一切办法,最多也就是维持北疆的生存,维持北疆镇戍力量,也就是说,单靠北疆自身的财赋状况,北疆实际上威胁不到中央。
这才是中央不断授予武烈侯和北疆统率部更大权限的原因,非常时期在非常地方行非常政策,中央这点基本觉悟还是有的。这样做之后,中央一方面可以拉拢北疆,加深彼此间的信任,一方面在政策上支持北疆的发展,在财赋上则减少对北疆的支持,让北疆尽可能自力更生,阻碍北疆实力的快速发展。
中央对北疆实施特殊政策,是因为北疆实在是太穷了,其战略地位又太重要了,而中央财政又入不敷出无法给予全部支撑,无奈之下只能给政策,给权力,给信任,希望武烈侯和北疆把这最艰难的几年熬过去。
当然,其弊端同样很大,武烈侯和北疆权力过大,政策太松,而中央又盲目信任,极有可能把武烈侯和北疆推向割据称霸的局面。
然而,中央的事情同样复杂,秦王政和咸阳宫无法直接控制朝政,甚至无法在中枢中拥有绝对的决策权。比如给予北疆更大权力和更宽松政策这件事,就不是出自秦王政和咸阳宫的本意。秦王政和咸阳宫一门心思要集权于中央,怎么可能一次次向武烈侯和北疆做出让步?
但中枢大臣们利用当前的局势,利用统一大业的困难、西南远征的困难、中央财政极度匮乏等等事实,做出了让武烈侯和北疆在未来几年必须“自力更生”的决策。这个决策对中央的好处,对中央实施全部决策的必要xìng是显而易见的,秦王政和咸阳宫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在这件事上设置阻碍,那任何一个决策的失败,中枢最终都要把责任推给秦王政和咸阳宫,这其中的后果可想而知。
在政治博弈中,豪门贵族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正从各个层面进行默契地合作,给予武烈侯和北疆更大的权力不过是他们合作中的一个小策略而已,他们有意把武烈侯和北疆推上割据称霸之路,或许武烈侯本人拒绝分封,但他代表的是一个利益集团的利益,当形势发展到一定程度,很多事就由不得武烈侯把自己的个人利益凌驾于本集团利益之上了,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意,最终也不得不选择让本集团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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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在中枢的全力推动下,西南远征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进入尾声,马上就要开始进行入实施阶段了。
这时候,秦王政和中枢大臣们在远征军的兵力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秦王政要确保西南远征的胜利,为此他最早的建议是远征军的军队数量要达到三十万左右,也就是说,十八方镇的赵人要大量征调,他们将成为远征军的绝对主力。秦人对这批迁徙到江南的赵人始终不放心,担心他们到了西南后就不听指挥,据岭南而称霸,所以中枢大臣诸如丞相隗状、王绾、太尉公子腾等人强烈反对,远征军统率杨端和和公子峤、昌文君熊炽等南下参战的贵族们也是一致反对。
秦王政在远征军的军队数量问题上绝不让步,于是经过商议后,改从中原、河北、山东、两淮等地征调征调兵役,其中山东和两淮的青壮男丁大部分是齐、楚两国的归乡降卒,拉到战场上就能打仗,用他们做远征军的选锋部队去冲锋陷阵正好合适。
秦王政的想法是不错,此策既能解决远征军的兵力问题,又能解决地方上存在的动乱隐患,但镇戍地方的功臣们想得更复杂。镇戍地方的功臣们如何增加自己的实力?第一就是保证地方军的规模,而地方军的来源就是这些青壮男丁,咸阳把他们全部拉到西南战场上打仗了,即便不死也是杳无归期,这不是存心要削弱地方势力吗?于是各地方郡县的军政官长们不约而同地向咸阳“诉苦”,无非就是因为长年战争导致这些地方的青壮男丁非常少,而无论是镇戍地方还是恢复和发展地方,都离不开这些青壮男丁的劳作,所以无法向远征军输送兵力。
秦军每到一地,必定核实户口和土地,登记造册,但无论是新建的各级府署还是功臣们,都在新占领疆土上大肆掠夺土地和其他财富,同时还大量掳掠人口做为奴隶,为他们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