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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秦勉强也算咋小礼仪之邦嘛。
“在师傅看来,是法家一家独大好,还是显学诸家并存,百家争鸣为好?”
“显学诸家败亡,法家又焉能独存?。韩非长叹,“此乃亡国之策啊。”
宝鼎微笑点头。韩非果然该死,这样的人即使统一前活下来了。统,一后也难逃一死。韩非性情耿直,带着浓厚的书卷气,是个理想多于实际的人,这或许与他出身王族有关,一身养尊处优没有经过磨难,他不管是与醉心权力的李斯做对手,还是与品性卑劣的姚贾做对手。都没有抗衡之力。小人玩他。随便玩玩就把他玩死了。
如果统一后。把韩非送进权力中枢,那未来的帝国国策会不会发生偏移?“师傅是不是很矛盾?既想保全韩国,又想天下一统,造福苍生。”
韩非苦笑,笑得很苦涩。他穷尽心力想强大韩国,但一个王国的强盛岂是一日之功?大秦自昭襄王到今上,历时七十余年方有今日之国力。齐国在差点倾覆之后,励精图治,齐王建和君王后母子齐心协力,才换来了三十多年的和平,而韩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时间,年复一年的战火耗尽了它的国力,败亡是早晚的事。
韩非看到了未来,沮丧失望。只好潜心研究,试图忘却这种痛苦,但命运还是把他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到秦国来,等待他的命运只有一个,死亡。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家。不能背叛自己的国,所以他只能以身殉国。不管历史如何书写。如何评价,结果只有一介”他和他的王国一起死亡,这足以表明他的清白,他的忠诚。
“师傅是不是愿意把这番见解上奏大王?。宝鼎问道。
“只怕这会给你带来灾难韩非这时已经看清迷雾了,知道宝鼎为什么在鼓角楼陷入了深思。宝鼎身份特殊。以他之力支撑墨家不成问题,但墨家一旦复兴,必将给宝鼎带来难以估量的实力,这是秦王政最为忌惮的事,不出意外的话,墨家复兴之日也就是宝鼎败亡之匆。宝鼎不敢做,更不敢与
放眼看看整咋小咸阳,为什么没有任何一家势力接纳鼓角楼?原因就在如此。墨家为什么自昭襄王之后急速衰落?原因也在如此。尤其是吕不韦为相期间。更是不遗余力打击墨家,其原因就是墨家反对以商富国。认为是亡国之论。墨家主张农耕生产,认为男耕女织才能保证生存需要,才是一个王国发展的基础。吕不韦毫不犹豫,重拳打击,结果把墨家打得奄奄一息。
墨家最初西进大秦,大秦接纳它的目的就是给自己披上一件文化衫,如今大秦法家兴盛,天下知名,墨家的使命基本上也就完结了。到此结束了。
宝鼎犹豫了很久,问了一句:“在师傅看来,墨家复兴,对大秦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韩非说道,“显学有争论才有发展。否则显学就会死去。墨家的很多学说其实对强国非常有帮助,关键要看君王如何正确理解并将其融入到国策之中。”韩非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武烈侯还是伸以援手,毕竟此举不仅仅是救助墨家。也是救助可怜的天下苍生。”
宝鼎委决不下。他想趁此机会把墨家拉进自己的势力范围,但又害怕引火烧身。
“武烈侯听说过墨家柜子孟胜的故事吗?”韩非忽然问道。
宝鼎摇头。
“楚国悼王时,墨家柜子孟胜与阳城君乃吻颈之交。悼王驾崩,阳城君与一帮公卿在丧礼上围杀吴起,误射王尸,结果身死国亡。孟胜带着一百八十三个弟子死守阳城君的封国,最后全部战死,以身相殉。”
“士为知己者死。”韩非悠悠一叹,“墨者皆义士,重信然诺,一言九鼎。此时墨家有难。公子仗义相助,日后墨家必定以死相报。”
宝鼎抨然心动,久久不语。
宝鼎回到暴园,把唐仰、司马昌等人请到白楼,大概说了一下墨家和鼓角楼的事。
众皆默然。这件事利弊都有,但从长远来看。利大于弊。墨家一旦复兴。门徒遍布王国,对宝鼎实力的发展显然有利。
曝布忽然冒了一句,“武安君与墨家矩子是车笠之交。”
宝鼎惊讶地望向曝布,“你听谁说的?”
“豹率说的。”曝布说道,“豹率说,墨者节俭,前任矩子雁稼子常年赤脚竹笠,自称贱人。雁稼子乃医道圣手,每次大军出征,必带弟子相随,治病救伤,因此与武安君结下深厚情谊。军中皆称二人为车笠之交。”
“蒲溪子是雁稼子的弟子?”宝鼎追问道。
曝布点点头,“听说,他的医术颇为高超,年轻时随侍于雁稼子左右。还给武安君治过病。”
“军中医匠大都来自于鼓角楼。”唐仰接着说了一句,“北部军的几位老医匠都是矩子的师弟,武技医术无一不精。”
“鼓角楼与老秦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司马昌也说道。“前几年磐毒弘。之乱把鼓角技牵连进去了,导致不少墨家弟子死于非命,据说至今还有不少弟子门徒关在西浦大牢。”
宝鼎暗自吃惊,“既然墨家和我们老秦人关系不错,为什么他们不向老秦人求助?”
“怎么求助?”司马昌反问道,“向谁求助?现在我们白氏和司马氏虽然解禁了,但几位老将军全部被赶出了军队,实力更是不济,墨家矩子哪里开得了口?再说,墨家也要面子,耍尊严,柜子无论如何拉不下这个脸。”
“柜子向你开口求助了?”曝布问道。
宝鼎摇摇头。
今夜鼓角楼之宴。蒲溪子和几位墨者自始至终都是陈述墨家当前的困境。并没有开口求助,相反,弗非倒是开口了。
“墨家估计山穷水尽了,否则绝不会设宴相请。”司马昌叹道。“公子。你还是先给矩子救救急吧,免得将来豹率他们知道了,又耍劈头盖脸地骂你。”
宝鼎抬头望向唐仰,“府里还有多少钱?”
“公子。你要打矩子的脸吗?”唐仰苦笑,“墨家追求自力更生。不受嗟来之食。今天他请你吃饭,明天你就送给他一千金,这不是打发乞丐吗?”
“公子,给柜子救急的办法很多,比如给立功的墨者加爵赏赐,比如帮助墨家出售大兵。”司马昌说道,“墨家不是没有财源,而是财源给断绝了,这才是他们陷入困境的真正原因。”宝鼎也是苦笑摇头。墨家的财源为什么断了?朝中无人。矩子宴请自己。无非是想靠上自己这颗大树,但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时候。韩非所说的故事忽然掠过宝鼎的脑海,与此同时,秦王政那张冷峻的面孔也忽然浮现眼前。
宝鼎咬咬牙,断然挥手,“把琴氏大匠和乌氏兄弟请来,即刻请到幕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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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做大做强
二唐、琴挂和乌原、乌重连夜赶到幕琴氏时宝鼎义助鼓角楼一事提出了质疑。
“墨家的“兼爱,之举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琴唐苦笑。“墨家在人们的眼里实力不俗。但咸阳为什么没有一家势力愿意接纳它,包括老秦人都对其敬而远之?抛开其它原因不说,我们就说“钱”墨家为了“兼爱,抚养孤寡残疾,无偿治病救伤,还有一些其它义善之举,每年的用度太大了。耗费惊人。”
“墨家势力遍及大秦,从咸阳到关西。从陇西到巴蜀,从太原到南阳。凡大秦郡县,都能找到墨者的影子。凡墨者所到之处,必有“兼爱。之举。单以治病救伤来说,一年需要多少草药?这些草药需要多少钱?无偿医病,无偿给药,碰到赤贫者还适当予以救助。公子,你随便算算,这需要多少钱?”“公子现在是义助,仗义相助。但墨家的影响力太大,经他们的嘴稍做宣扬,公子的声名是有了,但公子可知道,这个声名是一道沉重的枷锁,足以让你身败名裂的枷锁。各地庶民在盛赞公子高义的同时,也肆无忌惮地吸取着公子的血汗小一旦吸尽了公子的血汗,敲骨吸髓了。再也吸不出来了,你的声名就变成了罪名,你的高义就变成了罪孽。你将成为千千万万庶民们唾弃的对象
宝鼎惊骇不已。琴唐这种说法宝鼎深有体会。在他的前世里,富豪们常卓因为捐款少了,就成了千夫所指的为富不仁的恶棍,相反,那些真正为富不仁一个钱不捐的人反而没人骂。捐了款,挨了骂,声名毁了,连带事业都受到了打击,这个代价太大了,所以只要不是白痴都会吸取教。人的道德之所以沦丧,良心之所以泯灭,有时候不是历史记载上的“恶人”造成的,是记载“恶人。的人造成的,而这些人常常以英雄自居,受到世上的推崇和尊敬。历史也罢,社会也罢,正义和善良永远都有黑白两面,谁能在黑暗里看到白昼?
“我并不求名,仅仅是帮助一下墨家。”宝鼎给自己找理由。
“墨家这个无底洞就如洪水中的漩涡。只要卷进去了,就是灭顶之灾琴唐冷笑道,“你义助墨家。目的是什么?整个咸阳都知道。公子的对手太多了。只有他们把这个内幕捅出去。几个月之内,大秦人就知道公子成了墨家的后盾,于是谣言满天飞,你如何应对?好,你马上放弃义助之举,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你的声名毁了,大秦的庶民们不知道真相,他们以讹传讹,会把你活活淹死在唾沫里。”
宝鼎沉吟不语,望着琴唐那张激动的脸,良久才问了一句,“墨家一直得不到君王权贵的青睐,常常用之即弃,是不是就因为墨家的“兼爱。之举?”
“这也是其中之一吧。”琴唐说道,“墨家起自庶民,历代矩子常常自称贱人,墨者生活节俭,吃的是藜荤四之羹,穿的是短褐之衣,脚上永远是一双麻厚抽,与农夫贫贱一般无二,所以庶民敬之如仙神,而权贵士卿们则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
宝鼎想想也是,像墨家这样大搞慈善之举,就是君王也吃不消。君王既然不愿意搞慈善,也不愿意毁弃声名。当然就对墨家敬而远之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但问题真的这样严重?墨家的慈善义举当真遍及王国?如此大规模的慈善义举,在没有钱财的支撑下,墨家根本无力坚持。
宝鼎断定琴唐这话是危言耸听。太夸张了。墨家肯定有慈善义举。但规模影响力也有限。这是什么年代?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还去搞慈善?瞎扯淡嘛。
琴唐为什么危言耸听?很简单,琴氏就是卖大兵的巨商,大秦军队的武器除了由官营作坊制造以外,短缺部分基本上由琴氏包了。墨家大兵卖不出去,就是因为销路被楚系断绝,而楚系则把这块巨大的收益交给了琴氏。琴氏当然不会独揽,该送的送,该打点的打点,就算薄利多。
如今公子宝鼎要义助墨家,首先就是给墨家大兵一条销路,这直接损害了琴氏的利益,琴氏岂肯答应?
宝鼎站起来,背负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
众人的目光随着宝鼎的身影而移动。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公子,我们凑一笔钱,找个名义捐赠给墨家,你看如何?”乌原迟疑着问道。
宝鼎没有说话,继续沉思。利益之争残酷而血腥,古今中外都一样。这方面宝鼎在前世有大量的事实经验,单纯靠实力和感情去压制琴氏、乌氏,无济于事,解决不了实质问题。利益之争还得靠利益去化解,眼并的关键问题是如何把利益做大,让这块肥肉足够三家吃饱。损害两家的利益去补缺另外一家。最终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激化矛盾。引发更大的事端。
宝鼎停下脚步,重新坐回席上。郑重说道:“我们先不要管墨家“兼爱”之举,我们先解决墨家当前的危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