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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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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壶烧刀子,随便上几个小菜就行了。”熊廷弼吩咐道。
  店小二麻利的跑下去了,先是给两人沏了一壶不怎么样的茶,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将一壶酒和四碟小菜送了上来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知道了,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吧,你下去吧。”熊廷弼摇手让人退下。
  接下来所有事情都是顺理成章了,朱、熊二人不慎说漏了嘴,被躲在一边的店小二偷听到了,宁远大战刚过,城中曾经大规模的搜查奸细,因此城中百姓警觉性都还在,所以朱影龙和熊廷弼结账分开走出酒店不到百步之地就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铁镣加身,被再一次带入大牢。
  在牢中不到半刻,两人便一同被提审,辽东本数将官都曾在熊廷弼手下任职,虽然熊廷弼相貌大变,人也离开辽东四五年了,而且都知道他已经被处死,但还是小心点好,所以来时特意装扮过,脸上还特意的制造出一条从额头到眉毛伤疤,一眼瞧去,就觉得凶神恶煞一般,令人心中生寒,活脱脱的坏人一个。
  审理奸细总不能像正常审理犯人一样开堂公审,所以朱影龙、熊廷弼两人在大牢中的一间静室见到了宁前道按察使袁崇焕。
  正如史书记载,袁崇焕的确相貌平凡,咋一看就如同一个山野村夫,难怪有御史上奏他容貌不佳,有碍观瞻,朱影龙一见之下也是大大惊讶了一把。
  “跪下!”袁崇焕身后的死士谢尚政朝进来的两人厉声喝道。
  熊廷弼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朱影龙更是闭目不言。
  “大胆奸细,见了我家大帅为何不跪?”谢尚政怒目相向道。
  “我等并不是奸细,为何要跪?”熊廷弼冷冷的道。
  “大胆,你们……”谢尚政急怒上前,却被一直冷静旁坐的袁崇焕阻止了道:“尚政,你先出去!”
  “大帅,您?”谢尚政大惑不解的问道。
  袁崇焕紧紧盯着熊廷弼,没有做任何解释,谢尚政见主帅并没有改变注意的意思,只好退了出去。
  “你们说你们是去关外收购皮裘的商人?”袁崇焕盯着熊廷弼和朱影龙两人问道。
  “不错。”熊廷弼声音有些抖动,现在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三人,他自不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身后的这位小哥与你什么关系?”袁崇焕指着一旁的朱影龙问道。
  熊廷弼迟疑了一下,道:“他是我的一位子侄。”
  “记得相逢一笑迎,亲承指授夜谈兵;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
  太息弓藏狗又烹,狐悲兔死最关情;家贫罄尽身难赎,“贿赂公行”杀有名!”朱影龙吟到最后,突然睁开眼睛盯着袁崇焕。
  袁崇焕听了之后大惊失色,道:“这两首诗你是何从得知?”
  熊廷弼也是相顾骇然,这两首诗中所说之人与自己跟袁崇焕的情形极为相似,他岂能不惊!
  袁崇焕吃惊的是,这两首诗是熊廷弼被处斩,传首九边,自己得知消息深夜背着人私自祭祀、痛哭出声,悲痛之下写下《哭熊经略二首》,就是朱影龙口中的这两首诗,连老母、妻子都不知道,这个少年怎么得知呢?叫他如何不惊,这两首诗要是被朝廷知道,自己全家可吃罪不小,自己虽然不怕,但是连累老母、妻子可就是难恕其罪了。
  多年戍守边关,袁崇焕早就养成了遇事冷静的性格,惊容只一闪就恢复了平静,道:“这位小哥所念的两首诗好像是一位性情中人痛悼他至交好友含冤受屈被杀之意?”
  朱影龙微微一笑问道:“袁将军难道不想知道这两首诗是何人所写吗?”
  一旁的熊廷弼业已眼角湿润,此时他怎么还能不明白这两首诗是何人所写,只是他心中不明白朱影龙为何得知这两首诗的,不过心情激动之下,他这个疑问只是一闪即过,便暂时给忘记了。
第三卷:辽东风云 第十二章:袁崇焕(二)
 更新时间:2008…4…7 13:45:58 本章字数:2951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锦衣卫?还是东厂的密探?”袁崇焕面色冷静的问道,他知道朝廷和阉党一定不会放心他的,他身边一定有东厂和锦衣卫的密探,也只有这些人可能知道这两首诗,努尔哈赤要是知道这两首诗,他早就应该千方百计的让明廷知道了,自己还会这么平稳的待在宁远城呢?
  朱影龙被问的一愣,而在此时熊廷弼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袁崇焕的双肩,激动地道:“元素贤弟,你难道不认识为兄了吗?”
  袁崇焕虽然一身武艺,但一双手臂被熊廷弼死死抓住,不能动弹,只好细细打量起眼前之人起来,当目光触目到熊廷弼的眼神,心猛的跳到嗓子口,惊声道:“你,你是熊大哥?你,你不是已经……”
  熊廷弼也是激动了热泪盈眶,强压情绪道:“此事说来话长,贤弟你且听为兄细细说来。”
  袁崇焕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被砍了头的人居然能死而复生,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这正是恍若在梦中一般,根本就将一旁的朱影龙全然忘却,惊喜道:“熊大哥,真的是你,你没死?”
  熊廷弼也是喜极而泣,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若是死了,那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谁?”
  “熊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袁崇焕满肚子的疑问,急切的问道。
  熊廷弼便将自己如何被救的前前后后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对朱影龙这个信王也是和盘托出,直把袁崇焕听的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其中竟有这么多曲折。
  这个时候朱影龙含笑插进来对这袁崇焕道:“怎么样,袁将军现在知道我是何人了吧?”
  “下官宁前道按察使袁崇焕参见信王爷!”袁崇焕心中一惊,已然知道朱影龙的身份,忙给朱影龙下跪见礼道。
  “袁将军快请起!”朱影龙笑着上前搀扶道。
  袁崇焕站了起来,道:“王爷,下官那两首诗?”
  这个问题问的朱影龙很是尴尬,这两首时他可是从原来那个时空历史书籍上看到的,现在看来这两首诗根本就没有流传开来,也不可能流传出来,是自己一时图嘴快,同时想给袁崇焕一个高深莫测的感觉,不想弄巧成拙,这下可好了,怎么向人家解释呢,好在脑子转的快,于是马上找到一个借口道:“本王在来时的路上遇到一个被金兵追杀的锦衣卫,我们救了他,可惜他伤势太重,不久就断气了,这两首诗是从他身上得到的。”
  熊廷弼诧异的朝朱影龙看了一眼,到嘴的话还是咽到肚子里去了,他也知道朱影龙手下有个情报组织,儿子还是首领,这两首诗应该是从那个暗影组织传到朱影龙手上的,基本合理的一个解释,只不过涉及到机密,所以他自然不能多问。
  袁崇焕显然也不太相信这个解释,他也知道身边有不少锦衣卫的密探,不过他也是聪明人,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信王朱由检突然出现在宁远城,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蠢的相信信王是奉天启帝的旨意来宁远城的,本朝规定,藩王不能结交外臣,既然费尽心思以被怀疑奸细的身份来见自己,一定有重大的事情找自己,信王要谋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就被他否定了,熊大哥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就是死也不会去做叛逆臣子的,那他们来见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本王首先要恭贺袁将军取得宁远大战的胜利。”朱影龙微笑道。
  袁崇焕平静的道:“王爷过奖了,这都是弟兄们拼命才换来的胜利,下官不敢居功。”
  “宁远一战,愚兄对元素贤弟佩服之极,居然能将努尔哈赤打的坠马重伤,真是厉害呀!”熊廷弼伸起大拇指由衷的赞道。
  “可惜不是开花弹,那颗只是一颗实心弹,不然的话,一代枭雄就要命丧宁远城下了。”朱影龙接过话茬惋惜道。
  “王爷错了,就是开花弹也未必能让努尔哈赤死在宁远城下,以努尔哈赤的战斗经验,绝对是不会让炮弹伤着的,他之所以重伤,一来是年纪大了,二来是因为前一天受了小伤,致使第二天行动不便,这才坠马,所伤着与炮弹关系不大。”袁崇焕解释道。
  朱影龙脸上一发烫,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袁崇焕说的对,自己看问题是有些片面了,忙道:“袁将军所言甚是,是本王错了。”
  朱影龙的态度倒是让袁崇焕内心小小惊讶了一下,从来就没有见过高傲的王公贵族会放下面子,承认自己不足,居然还当面认错的,忙躬身道:“下官就这个脾气,还请王爷恕罪。”
  朱影龙哈哈一笑,摆手道:“袁将军说的对,何罪之有!”
  “王爷,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您有什么事情,快点对元素贤弟说吧。”熊廷弼不忘此次目的,出言提醒道,在这里时间长了,会惹人嫌疑的。
  朱影龙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开门见山的对着袁崇焕,言辞诚恳地道:“袁将军,你想必知道如今的朝廷现状,宦官当道,朝政糜烂,本王有心出来重整朝政,清除奸佞,希望袁将军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袁崇焕一听,果然是脸色大变,朝身边的熊廷弼望去,目光中不但有失望和不相信,还带有一丝质问,直把熊廷弼瞧的脸有愧色低下了头,他连连摇头道:“如今皇上不过被阉人一时蒙蔽,王爷身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更应该劝说他远离奸佞,怎可有这样的心思,请恕下官不能答应。”
  早已预料到的答案,朱影龙并没有丝毫不悦,道:“本王并非将军所想的那样,本王只想至于本王只是想联络一批有志之士铲除阉党,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只不过阉党势力太大,本王势单力孤,这才冒险来见将军,本王做不做皇帝并不重要,但是要说本王不想坐那个皇位袁将军恐怕不会相信,只要皇兄在位或者有所出,本王可以发誓一定不会觊觎帝位,望将军了解本王之心,不要将本王一片好意拒之!”
  朱影龙这些话言辞恳切,没有丝毫的做作,就连自己的真实的心意也直接道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隐瞒,不由的袁崇焕他不信,但天启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又怎么去投信王呢,一旦信王铲除了阉党,他还会像今天所说的这样吗,恐怕没有人敢相信,人心是会变的,他只想为朝廷守住这辽东边疆,根本就不想介入到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去,思虑再三,最后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朱影龙脸色有些黯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人拒绝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袁崇焕也答应不会将今日之事泄漏出去,朱影龙也吩咐熊廷弼给袁崇焕留下了五十万两的银票,嘱咐他小心使用,这些银子并不是他朱影龙贿赂他袁崇焕的,而是给整个宁远城的,朝廷是不会给宁远拨钱银的,即使拨了,也不会太多,有了这笔钱,袁崇焕再守宁远可就轻松多了,幸亏袁崇焕不太迂腐,这笔钱就被当作是商人捐助给宁远修筑城墙和守城之用的了。
  还好没有遇到见孙慎行那样割袍断义的情景,熊廷弼一个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不过兄弟之间的感情已经产生了明显的裂痕,而且还是很难弥补的那种,两兄弟现在分属两个阵营,只有到哪一天同属一个阵营才有合缝的可能,也可能这辈子都合不了了,熊廷弼的心中的烦闷可想而知了。
  走出宁远城的大牢,两人同时往后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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