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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摇旗呵呵一笑:“这计划倒不错,开封可比洛阳要富庶十倍,油水很足。但开封城是省会,城楼高大、防守坚固,可不容易破城。若强行硬攻,不伤亡个几万人,这城绝计攻不下来,而这条计策倒是可以大大降低我们的伤亡。至于福王不肯就范之事,却是好办得很,用鞭子狠狠抽他一顿,看他还敢嘴硬?”
宋献策连连摇手:“不妥不妥,这福王即使吃不了苦头,口里答应下来,却在开封城外拼死吼上一嗓子示警,我们岂不自陷险境?至少,也会功败垂成。”
李自成沉吟道:“〃福王的世子朱由崧,还有老王妃、小王妃,不是都抓着了么?我看,福王就这么个独苗,咱们大可在朱由崧身上做些文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红娘子都拍掌叫好,于是我赶紧找来李栋,让他把朱由崧押来。
有了这个法宝作武器,福王的态度终于转变过来,一咬牙,就答应了我们的计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天大地大,没有独苗苗大。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我也答应福王,破城后,我会尽可能不伤害周王,以取财抚民为主。
为了让这场戏更为逼真,被我们活捉的总兵王绍禹也是要利用的。于是我们把王绍禹的家人押来,用类似的方法,逼王总兵就范。
在我和李自成他们的不断商量中,一个预计将有惊无险的计划又浮出水面了——明早即让黄汉忠带领那三千人,外加开封降兵一千人,共四千骑兵,带着福王和王绍禹火速前往开封,假装福王是被官兵从洛阳救出,逃往开封。而后面自然有三万八千名李家军骑兵追赶。所以当开封守军开城门迎接福王之时,这四千骑兵会放烟花为信号,通知李家军,然后夺下城门,等李家军骑兵一拥而入时,夺开封城即如探囊取物。在打下开封后,我们再隆重举行封王仪式。
计划就这么定好了,但我心中总隐隐觉得哪里好象还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事总有些不对头,却怎么也想不出问题所在。是担心黄汉忠不够忠诚吗?不对,黄汉忠既然取了洛阳,这条贼船可是只能上不能下了。是担心福王和王绍禹会临阵反水吗?也不对,他们总不能不顾家小吧,再说了,就算如此,也最多牺牲那几千先锋,对大军影响还是不大啊。又或者,是我们这个计划太流氓了,必定会失败?可是兵不厌诈,能兵不血刃,难道不是上上之策吗?
既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也就不用再想了,还是吃饭喝酒去吧,因为,革命就是请客吃饭。
我们在福王府中摆了两桌庆功酒席,大家敞开了肚皮吃喝,席间眉飞色舞、谈笑晏晏。福王府的厨师做的是洛阳有名的“水席”,汤水多,而且吃一道换一道,24道菜流水般不断送上来,吃得人目不暇接。其中有一道“洛阳燕菜”,让我们吃得赞不绝口。那燕菜汤味酸辣可口,同时异常鲜美,味同燕窝,主料却只是寻常的萝卜。不过这菜做法倒有些复杂,要把白萝卜切丝合干面一起上笼蒸,然后下锅并掺入山珍海味,烹制成羹。据说此菜当年曾深受武则天赞赏,并因其味可以萝卜之假乱燕窝之真,故赐名“燕菜”。
我又有些醉意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经常喝醉,虽然我很少深醉,也不乱发酒疯,但我一旦有了五分醉意,就觉得飘飘然的,十分惬意。在这种飘飘然的状态下,平时不敢说的话,都敢大胆地说出来,那种感觉十分畅快。我记得我拍着李自成的肩膀,和他说了很多知心话儿,可是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就记不太清了。最后我被人送到了一间寝宫,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酣睡了起来。
一旦喝了酒,我就很少吃饭。我趴在床上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已是夜幕四垂。我坐起身来,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嗯,洛阳是个大城市,应该有不少小吃吧,不如去街上逛逛,我于是叫上辛遥夙他们,大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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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聚会喝多了点,睁着双迷糊醉眼码了这些字,今天不能两更了,惭愧一下,呵呵。好不容易赶在十二点以前码完这段,起码还没断更,呵呵)
第四十六章 羊脂白玉
我经过前面的一个院子时,正巧遇上了红娘子。红娘子正弯着腰,就着一个小脸盆在洗头。红梅端着一木勺温水,慢慢地从她头上淋下,淋了几遍后,红娘子低声道:“好了,别浪费热水了,拿块布来。”
我不觉站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起来。明末女子一般都梳发髻,但并非唐朝那种高髻,而是较为低矮尖巧,一般很少有达到六七寸的,且样式变化也不多,无非是牡丹头、花盆头、钵盂头等等。但我总觉得这样委屈了那些乌黑油亮的黑发,成天被盘着绾着,在重重束缚中不见天日,而且也很浪费女主人的时间,睡上一觉后就要狠狠对付好一阵。
红娘子一般是随便梳一下,向后理理,在头顶上扎一下,再用一条红色的宽缎带从根到顶适当地缚一下,缎带四周也不配什么珠玉、金箔,简单干脆,算是我比较欣赏的一种发型了,军营里的女兵们也大多学她的样。不过我很怀念刘姗挑染了一丝黄发的披肩长发,自由洒脱,摸在手里,呃,手感很好。
我忽然叹了口气,这万恶的旧社会,留什么鬼长发啊,我不也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么?别的事我都敢改革,但只有这头发,我不敢去动,怕将士们怀疑我有毛病,除非我哪天真去当了和尚,才能解脱吧。头发长也就罢了,整天还得细心打理。一般的劳动人民只需将头发在脑后挽成三股或两股发髻,而我们这些读书人就得和官家贵族一样,在头顶结上发髻,还要在头上缠绕网巾来固定头发,真的是麻烦得要死。
虽然我很想和劳动人民保持一致,但理智总是提醒我,这个书生身份,现在对我是大有好处的,于是我只有入乡随俗。尽管有女兵帮我梳头,但每天早晨都要忙这劳什子,我仍然十分郁闷,眼睛的余光总是盯在那把剪刀上,贼心不死地幻想着,哪天给自己喀嚓一下,来个了断……喂,别想歪啊,是给脸后喀嚓一下,我对那什么花花宝典可没兴趣……
红娘子正垂着头擦头发,听到我的叹气声,抬头一瞅,把我好生吓了一跳,她那满头的长发垂在脸前,只露出两只眼睛,在月色下有些吓人。
红娘子伸手拂了拂头发,微笑道:“怎么了?瞧你脸都白了,想起什么大事了?是关于李自成的?”
我老老实实地承认:“不是,是想起贞子了。”
红娘子愣了一下:“贞子是谁?”
我于是也微微一愣。说实话,在这个世界里,我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一般不敢把那个时空里的思想和词汇带出来。但唯独在红娘子面前,我总似乎是不设防的,特别是在虎牢关穿越迷雾事件发生之后,也许是因为红娘子和疯丫头交流过一年的缘故吧,我总觉得红娘子能读懂一些我的心思,算是半个知音了吧。这不,在她面前,《午夜凶铃》的女主也被我不小心给抖搂出来了。
红娘子的语气明显带着些愠怒:“又发什么呆,问你话呢?听贞子这名字,是个女子吧,莫非是咱们李师长从前的心上人?”
我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回答:“别胡说,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惹贞子姑娘。”
红梅噗哧一声笑了:“哟,这世上还有李师长不敢惹的姑娘?难道比咱们红团长还凶?”
红娘子正懒洋洋地擦着头,听了这话,啪地把毛巾扔到地上,寻着红梅身上肉多的地方就使劲地拧起来,红梅噌地跳了起来,举着那个空脸盆挡在身前,娇笑道:“李师长快来救我。”
我忽然象中了邪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脸盆,一步步地向红梅走去。红梅开始还在大声向我求救,见了我邪恶的眼光,心中大惧,把脸盆紧紧地抱在胸前。我于是如痴如醉地把手伸向红梅的胸部……
红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脚却挪不开步子。红娘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哎,干啥呢?姓李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快把脸盆给我,小心,千万别摔了。”
红梅呆了一下,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把脸盆递到我手中。
原谅我吧,我真的想自杀。这真的是羊脂白玉,一整块羊脂白玉做的……脸盆!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奢侈的事情发生?就算在明代,羊脂白玉也是很珍贵的吧?怎么可以把这么一大块珍稀无比的羊脂玉拿来做成脸盆,暴殄天物啊。不过即使如此,拿到现代去,要是不能卖个几十亿的话,我就甘愿抱着这脸盆去大海里自杀。可是,额滴神啊,我只是魂穿而已,再多的珍稀宝物,我又能带回去一丝一毫吗?
我正在感概万千地欣赏这旷世奇珍,耳边传来红娘子诧异的声音:“李岩,你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象抱命根子一样地抱着那个玉盆:“女侠们,算我求你们了,千万不要乱动王府里的任何东西。这是羊脂白玉做的脸盆,明白吗?绝世奇珍啊,至少能换大军三年的口粮,要是摔破了……”
红娘子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脸盆:“哟,我倒确实没注意,这还真是白玉做的脸盆,不过,肯定不是羊脂玉,但这么一整块,也是好宝贝了。”
我得意洋洋地说:“你敢怀疑本公子的眼光?敢不敢打赌?”
我的河南叔叔喜欢淘一些古董,一天到晚就想着捡漏(玩玉者的行话,指低价买到别人未留意的古玉),我受了他的影响,也时常去和田玉网转一转,羊脂白玉与普通河田白玉的区别,我还是知道一点的。羊脂玉色白没有偏色,油润密度高,玉质细腻不透,精光内贮,如同肥羊被剖开后露出的羊脂般,能发出亮丽的油脂光泽,大多数羊脂玉产于山流水山料中,因此象这么大的整块羊脂玉,我还从没听说过。我心中暗自庆幸,要不是作过一年捡漏发财梦,这个绝世珍物,也许就被我们白白错过了。
红娘子从我手中夺过那脸盆,又仔细地对着灯笼看了半响,笑道:“真是白玉的。这河田白玉嘛,我摸过的比你听过的还要多,不会错的。”
我不服气地说:“白玉有这么油润吗?你懂不懂玉啊?”
红娘子和红梅对视一眼,忽然一齐轻笑起来。红梅边笑边说:“李公子,这油润确实是事实,因为我们十多个女兵都才在这脸盆里洗过头。”
我不解地说:“那又怎地?难道……你们一年没洗过头了,这油,都是你们头发里的汗油凑成的?”
红娘子呸了一口:“又瞎说。告诉你吧,姑娘们都抹了些发油。这发油粘在脸盆表面,就显得油润了。”
我不信,于是捡起地上那块布,狠狠地在脸盆上擦拭起来,结果……我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
唉,我想象力太丰富了,谁会舍得用这么大块的羊脂玉去做一个脸盆呢?我汗了一下:“不过,这总归是个很值钱的宝贝啊。”
红娘子点头同意:“红梅,你从哪找来的?”
红梅答道:“姐妹们要洗头,我就去宝库里挑了挑,正好找到这个劳什子,又哪是什么宝贝了?”
红娘子对红梅说:“你再让士兵们好好检查一下福王府,什么玉器、金器全收集了,让李师长和我过过目。这些东西在咱们眼里不算什么,但卖给那些识货的商人,就值钱得紧了。”
一刻钟后,在我的提议下,我和李仲、红梅、红娘子向福王府外走出,准备去洛阳城逛一圈。辛遥夙他们十个人牵着六匹马,远远地跟着我们,这洛阳城刚刚